沈冷把最後一個菜做完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廚房裏的孟長安「你不去客廳陪着喝酒,你在這幹嘛」
孟長安哦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反正沈冷已經把菜都做好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剛到客廳落座敬酒,廷尉府千辦薛簽派來的人就到了,向韓喚枝稟告,說是大通鏢局又出了事,韓喚枝問了一句這次是誰,那廷尉停頓了一下後回答「所有人。」
大通鏢局外面是有廷尉府的人看守,可院子裏沒有,因為東主和總鏢頭接連出事,所以大通鏢局的人全都沒有外出而是在準備喪事,廷尉府的人只是在門外守着,夜裏的時候也有四隊人在大通鏢局外面戒備,可還是被人潛入進去,最可怕的是,殺人無聲無息。
大通鏢局出事之後,因為所有人都不排除殺人可能,所以被廷尉府要求不准輕易離開院子,有事出門的要向廷尉府報備,正因為如此,鏢局裏的數百口人竟是一個沒剩全部被殺。
沈冷看了看孟長安,孟長安搖頭「就算是你我聯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殺死那麼多人。」
葉流雲嗯了一聲「潛入進去的最少有幾十個人才對,而且都是絕對高手,即便如此也應該用了某種特殊手段才會讓那麼多人沒有發出聲音,讓人擔憂的是有這麼多人能瞞過廷尉府外面的暗哨看來我把長安城的江湖想的太簡單了。」
本以為流雲會已經完全控制着整個長安城的江湖勢力,可突然之間冒出來這麼多高手,連葉流雲都覺得難以置信。
這些人平日裏都藏身什麼地方不在江湖不在江湖還能在哪兒
韓喚枝主掌廷尉府二十幾年,一直都對長安江湖勢力密佈監察,而流雲會也一樣在做這件事,這麼多突然冒出來的高手,以前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兩個人又怎麼可能不震驚。
「我這就去。」
韓喚枝起身抱拳「抱歉,我先離開。」
葉流雲也起身「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些死了的人。」
茶爺看向沈冷壓低聲音說道「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師父出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殺死幾百人,況且那幾百人還都是武師,大通鏢局的鏢師之中有幾個人武藝也極強,江湖上名聲響亮,縱然不敵,可連一個人逃出來都沒有,甚至一聲都沒能喊出來,這太詭異。」
沈冷嗯了一聲「我也」
孟長安搖頭「我去,你留下。」
韓喚枝葉流雲和孟長安三個人上了馬車一路往大通鏢局去,而與此同時,在距離大通鏢局大概二里外的一個小巷子裏,剛剛調入廷尉府沒多久的千辦僉事薛簽蹲在地上仔細看着,他發現了一些痕跡一路追蹤過來,有零星的血跡留下,顯然是殺人者撤走途中滴落,應該也受了傷。
血跡之間的間隔很大,足以說明受傷的人輕功身法好的離譜,在受了傷的情況下還能一步一丈多的距離,而且還是晚上,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能如此急速前行的人,足夠可怕。
可薛簽並沒有什麼懼意,他只有興奮。
在長安府里做事這麼多年,查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煎熬的久了就成了一種態度,懶散而無用,這不是他最初想成為一名捕快的初衷,年少時便立誓做一個為民除害的人,加入長安府的時候也曾年輕氣盛,可後來他才發現長安府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個樣子,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從長安府總捕到廷尉府千辦僉事,不僅僅是級別上的提升,他還找到了最初的自己。
薛簽站起來擺了擺手「分開兩隊,一隊人往西,去屋頂上看看有沒有腳印留下,一隊人跟着我。」
手下十幾名廷尉隨即分開,兩個五人小隊往西去探查痕跡,而薛簽帶着四個人繼續在這條箱子裏搜查。
到了巷子盡頭在一戶民居門口停下來,薛簽在門前地面上又看到了血跡,很小的一滴。
他擺了擺手「兩個人守在門口,兩個人繞到後邊去戒備,發信號。」
手下四名廷尉隨即分頭行事,兩個人快速的跑出巷子繞到民居後邊,其中一個人從懷裏取出來廷尉府獨特的信號,可剛掏出來,背後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捏住他的脖子,手指一發力,脖子隨即歪向一邊。
另外一個廷尉驚了一下,轉身出刀,可刀子才剛剛拔出刀鞘,一隻手從他的心口戳了進去,手仿佛比刀子還要鋒利,手掌切進去分開血肉,也切開了心臟。
正門。
薛簽貼在門口側耳聽了聽沒有什麼動靜,又看了看地上那滴血,剛要跳進去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你們兩個撤回去,馬上」
守在門口的兩個廷尉立刻後撤,可才轉身,卻發現巷子口站着一個黑衣人,蒙着臉,手裏沒有兵器。
民居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薛簽抽刀在手,往院子裏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剛剛才跑去後邊的那兩個廷尉被人吊在院子裏的樹上,人已經死了,血還在往下淌,屍體被繩子勒住脖子掛在那,還在慢慢的轉動。
一個黑衣人站在門裏邊距離並不遠,雖然戴着黑色的面巾遮住眼睛以下,可薛簽卻似乎看到了那個人臉上得意且陰狠的笑容。
「發信號。」
薛簽喊了一聲,將兩名廷尉護在身後。
一名廷尉將信號取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拉開,從側面有弩箭激射而來,弩箭噗的一聲刺穿了那廷尉的脖子,信號還沒有發出去就和屍體一塊倒在地上。
另外一名廷尉立刻取信號,薛簽的刀攔在他身前擋住了兩支弩箭,廷尉將信號拉響,一顆小小的火球朝着上空飛起來,剛剛飛到屋頂的高度,從側面有個人掠過來,手裏的刀平着拍下去,當的一聲將火球又給砸了下來,火球在薛簽和廷尉兩個人腳下炸開,煙氣繚繞。
把信號拍下來的黑衣人落在牆頭,蹲在那,眼睛眯着,像是看着已經到手的獵物一樣。
薛簽回頭看了看那廷尉「小心些,找機會走。」
廷尉點了點頭,左手連弩,右手橫刀站在薛簽一側。
「進來吧。」
院子裏那個黑衣人招了招手「你似乎比我預計的要聰明些,可還是不夠聰明,其實你應該明白,已經跟到了這裏,你們怎麼可能還有回頭路」
薛簽深吸一口氣,朝着巷子口沖了出去「走」
手下廷尉緊隨其後。
守在巷子口的那個黑衣人聲音很輕的笑了笑,可笑聲之中充滿了不屑。
薛簽擋住那個人,一把橫刀將黑衣人的拳法封住,可卻根本沒辦法再保護身後的廷尉,他連擋了十幾招之後,身後傳來一聲喊。
「嘿」
另外一個黑衣人抓住廷尉的脖子朝着薛簽喊了一聲,薛簽一刀將面前黑衣人逼退,回頭看,那個黑衣人似乎是獰笑着扭斷了廷尉的脖子,屍體在他面前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薛簽眼睛驟然瞪圓,也瞬間就佈滿了血絲。
院子裏那個黑衣人慢慢走出來「還是回來吧,你出不去的,你回來我們聊聊,沒準你會感興趣呢」
薛簽根本沒有理會,腳下一點掠上巷子一側的屋頂,可是剛跳上去,卻發現屋頂上蹲着一個黑衣人,手裏的連弩端着,就等着他掠起來,之前的廷尉就是被這個人一箭射殺。
薛簽剛跳起來兩支弩箭已經射到身前,那人的判斷極准,在薛簽身形掠起剛剛露出上半身的時候弩箭已經到了,薛簽一刀將兩支弩箭盪開,可腳踝卻一緊,下邊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把人拉了下來,半空之中的薛簽強行收腿然後一刀往下劈落,那人側頭避開他的刀子,手指一發力,咔嚓一聲,薛簽的腳踝就被捏碎。
疼痛傳來,薛簽再次一刀砍出去,那人用戲謔的眼神看着薛簽,在刀子即將劈中的時候才閃開,然後一拳擊中薛簽小腹,薛簽疼的倒了下去,黑衣人走過來重重的一腳踩在薛簽的手腕上,手上的肉都被這巨大的力度踩的崩碎出去。
黑衣人俯身抓着薛簽的頭髮把人拖回民居那邊,另外兩個黑衣人已經把廷尉的屍體搬了進來。
院子裏那個黑衣人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我有些失望,也有些驚喜,我故意留下痕跡希望能把韓喚枝引過來,結果來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千辦僉事,驚喜在於,你在進門之前就發現了不對勁,我剛才一直都在想哪裏出了問題,後來想到你在進門之前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滴血。」
他笑了笑「謝謝你,下次我會注意的,如果一個人在奔跑之中滴下來的血痕跡不會那麼規整,你是在進門之前才醒悟過來的,稍稍晚了些,而你的反應提醒了我,對我來說還不晚。」
薛簽看着那個人,眼睛死死的看着。
「浪費了我的陷阱,不過也讓我重新認識了廷尉府的人,確實了不起。」
黑衣人過來蹲在薛簽面前「如果死人可以說話,勞煩你告訴韓喚枝一聲,他也快死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捏住了薛簽的脖子猛地一扭,薛簽的骨頭髮出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斷了幾處,黑衣人起身「屍體不用收拾了,走吧,隨便露個破綻,讓廷尉府的人懷疑那些渤海人。」
他吩咐完了之後第一個離開,剩下的三個黑衣人在院子裏佈置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薛簽,趴在那的薛簽已經沒了氣息。
三個人縱身離開,院子裏的血腥氣卻沒有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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