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君慶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慶幸還有一個夜輕歌在,能讓姬月堅持下去,活下去。
他也懂,那個姑娘,也不容易。
這種感(情qing)才難得可貴。
夜輕歌願陪他從頭再來,願赤腳走萬里山路,不怕苦不怕疼,不是溫室里的花兒,是烈陽下的風暴和沙漠。
「另一半妖王之力你給了夜輕歌嗎?」帝九君問。
姬月點頭。
「魔族捲土重來,戰鬥不休,你的妖王之力還沒覺醒就這麼做,妖后肯定會發火。」帝九君道。
姬月蹙眉,「我不願成為妖魔兩族的犧牲品。」
他要陪他的姑娘長相廝守,妖域的生死存亡與他何干?
自私又如何,他不是聖人,也不願做天下人的英雄。
他只是夜輕歌一人的英雄,一人的天!
「輕歌去了諸神天域,妖后封閉妖域,只要九界那群人不參與,妖后暫時不能動輕歌。」
帝九君道:「若沒有魔族之事,你和輕歌兩人也能神仙眷侶,可惜世上之事唯獨沒有如果。以前那樣的折磨你都經歷了,現在這些算什麼,萬年你都活下來了,偏偏要在現在死?你死了,夜輕歌會瘋了的,你比我更清楚,你於夜輕歌來說有多重要,她的(性xing)格脾氣你也都懂,你要是死在妖域,她會不擇手段殺上妖域取妖后的命。到時,不是妖后死,就是輕歌死,你願意看到這一幕嗎?」
帝九君滿臉的認真,神態嚴肅,道:「而且我聽說,輕歌的(身shēn)體曾被血魔主宰,血魔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輕歌以後(性xing)格一旦扭曲,血魔就會吞噬她的靈魂,成為殺戮機器。東陵鱈死了,她重(情qing)重義,東陵鱈無怨無悔,東陵鱈爬上龍鳳山死在她懷裏,因此,她才會被血魔主宰(身shēn)體。你想想看,若再經歷一遍這樣的苦,夜輕歌,絕對會瘋掉,會殺光天下人。」
姬月的手開始顫抖。
他閉上眼,苦笑。
這一個個好男兒,都如此優秀。
可(愛ài)美麗的姑娘偏生選擇了他。
他曾因此而驕傲,現在卻希望有人能賜予她溫暖。
帝九君握住姬月的手,眼神炙(熱rè)如火,「你未來興許有好幾個萬年,但夜輕歌只有一個,這數百年一轉眼就過去。我就這麼說,你若要站起來,哪怕天塌了,兄弟也陪你。你若要跪下去,我更不會離開。」
姬月怔住,旋即拍了拍帝九君肩膀,兩人相視一眼,姬月道:「苟富貴,勿相忘。」
似是回到多年前的夜,黎明沒有到來,骨刺鞭從未停下。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默契,深入靈魂。
夜未央,殘月似血,涼如水。
紅月,漸漸變白。
殘缺的月,圓了許多。
四星大陸,北月王朝。
夜府。
夜菁菁坐在風月閣的鞦韆上,鞦韆晃來晃去,帶起微微涼風。
一號站在她(身shēn)後,輕輕用力推着。
鞦韆藤蔓纏着花兒,夜菁菁滿臉疤痕,雙眸卻璀璨。
「阿一,你怪我嗎?」夜菁菁仰起頭,望着鞦韆後的男人。
男人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在夜裏尤其好看。
「不怪。」一號搖頭,「只是,有些難受。」
在龍鳳山時,夜輕歌是必死之局,他強制把夜菁菁抱走,夜菁菁朝着他怒吼,「姐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我恩斷義絕,從此不復相見。」
那一刻,一號的心墮入冰窖。
他能理解夜菁菁的心(情qing),也不怨夜菁菁的無(情qing),只是委屈難受,卻不知何處發泄。
他也鬱悶過,可只要夜菁菁一笑,抱抱他,甜甜的喊着阿一,他就的心(情qing)就再一次綻放了。
「諸神天域黑暗幻(殿diàn)的人來找了我。」夜菁菁突地說。
一號推鞦韆的手止住。
他垂着眸,不自信的問:「你要去嗎?」雖是疑問句,但是肯定的。
夜輕歌在諸神天域,以夜菁菁對她的在乎,這是多好的機會,她怎能不去。
一號的心仿佛拋入了絞(肉rou)機,攪碎成齏粉。
「去,當然去。」夜菁菁道。
即便知道,一號但是悲傷(欲玉)絕。
他別無所求,卻想在夜菁菁心裏的地位高一些。
一號深藍的雙眸,黯淡無光,表(情qing)都是沒精打采的,像是蔫了的茄子。
夜菁菁從鞦韆上跳下來,她走到一號面前,伸出雙手勾着一號的脖頸,「阿一,你陪我好不好?!」
剎那,一號神采飛揚,笑容滿面,他順勢摟住夜菁菁的腰,低聲道:「好。你去哪我都陪你。」
夜菁菁踮起腳在一號臉頰落下一吻,「阿一最好了。」
一號傻笑着。
夜菁菁抓着一號的手放在左(胸xiong)膛,「阿一,你是和我生命一樣重要的存在,但姐姐她超過生命,我這樣說,你懂嗎?我守護姐姐和(愛ài)你,是兩回事。」
一號緊緊抱着她,將下巴抵在夜菁菁的頭頂,「我懂,我都懂。」
夜菁菁笑了,「阿一,你真好,我要為你生猴子。」
一號:「……」
現在兩人都不能生了。
後路全都斷絕。
一號抓了抓頭髮,反正他也是孤兒一個,不需要光宗耀祖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啥的。
銀白的光灑落下來,兩人相擁的(身shēn)影,被拉得很長。
很甜蜜,也很幸福。
屋裏頭,卻傳來祖爺的叫罵聲。
她一拐杖弄開夜青天房間的門,怒道:「夜青天,你沒帶腦子嗎?我說了即便,不要去我的茅廁,那是我專用的茅廁,你去就罷了,臭氣熏天,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夜青天皺了皺眉,「這是老夫的家,老夫願在哪如廁,就在哪如廁,就算在屋頂上如廁,也跟你沒關係。」
祖爺怒不可遏,「你信不信,我端了夜府?」
「那我就帶着一家老小去閻府。」夜青天悶哼一聲。
「汪。」一道石破驚天般的聲音響起,夜青天笑眯眯的走到門口,把一隻小小的狗兒抱起,逗弄着狗兒,笑道:「祖兒,今天去哪玩了,你看你,這麼蠢,都跟你說了,如廁過後要擦乾淨,怎麼這麼不知事?」
祖爺氣到頭昏眼花。
這廝就是想氣死她,特地養只狗叫她的名字,還天天在她的院子外面罵狗。
祖爺轉(身shēn)就走,大半夜的找到閻獄,說,她也要養狗,名字簡單粗暴就叫夜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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