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鋼……
輕歌與閻煙的談話,頓時之間,引來其他人的注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眾人都清楚千塵鋼的價值,對於煉器師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閻煙心有怒火,她知道夜輕歌是煉器師,但認為夜輕歌不過是有些煉器天賦罷了,還不足以到達人級煉器師的巔峰,朝地級突破,故此,夜輕歌根本就不需要千塵鋼,千塵鋼只是對於那些即將突破地級的煉器師來說,異常珍貴。
故此,在閻煙眼中,夜輕歌是故意捉弄她。
畢竟,以閻煙的(身shēn)份,落花城內,不論何人,都會賣她個薄面。
閻煙眸色涼薄,她生來一張美人臉,氣質清冷,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刻意疏離,帶着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這種,唯有自小生長在大世家的人,才有。
他們錦衣玉食,生來就高人一等,天賦與資源,無人可比。
輕歌不予理會,閻煙死纏爛打,讓她心有不悅。
落花城的人,都是如此?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要看上了,別人要是爭搶,都處以死刑?
張公子如是,李嫣然如是,閻煙亦如是。
輕歌以為,落花城臥虎藏龍,強者如雲,直到她踏進這片城池,才發現,那些有實力之人,都在為世家賣命,而落花城,是各大世家的角逐之地,沒有背景的天才,終是要沒落,淪為奴隸。
輕歌眼神清寒,她抿着削薄的唇,穿着一襲紫衣,懷裏抱着哭成花貓的燕小七,輕歌望了眼閻煙,收回視線,朝外走。
燕小七眨巴眼睛,緊緊環着輕歌臂膀,臉上露出笑,眼角處還掛着淚痕。
閻煙見輕歌要走,望着輕歌的背影,閻煙眼底泛過一道殺意。
閻煙往前邁了一步,眯起雙眸,喊道:「夜輕歌,下月狩獵,你我比試一番如何?若我贏了,你把千塵鋼給我,若我輸了,我將那鳳凰霓裳,送給你。」
輕歌腳步頓住,回頭一看,薄唇輕啟,淡淡吐出二字:「鳳凰霓裳?不感興趣。」
鳳凰霓裳,在落花城,與聽雨軒地位相等,是祖爺贈給閻煙的及笄之禮,多少出自貴族的女子,羨慕不已,據說,一件鳳凰霓裳背後的價格,可以與半個張家相抵。
李嫣然聽得鳳凰霓裳四字,心動了。
她曾想着,有朝一(日ri),她能嫁給墨邪,大喜那(日ri),(身shēn)穿鳳凰霓裳,聽雨軒是她的府邸……
可這一切,如今,都與她沒有關係。
她像是跳樑小丑,站在角落,看着那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對峙。
李嫣然曾無意與閻煙搭話過,閻煙那種不屑輕蔑的眼神,徹底刺痛了李嫣然的心。
輕歌風輕雲淡,絲毫不在意。
她從不在意戴着什麼髮釵,穿着怎樣的霓裳,甚至住着多好的宅子。
她在泥潭深處摸爬滾打,是從百死無生中活下來,她清楚,只要活着,手裏還有一把刀,比什麼都重要。
「是嗎?那我給你下戰帖,如何?」閻煙冷笑:「代價是一條手臂,夜輕歌,你有沒有興趣?」
「閻煙,住口!」閻獄與墨邪二人並肩走來,聽得此話,閻獄狠狠皺起眉頭,甚是不滿,怒道。
這一齣好戲,正是精彩,尚未落幕,故此,周圍的拍賣者們,腳步緩慢,動作悄然,都不肯離去,偷偷觀望着這邊兒。
閻獄此刻想的是,閻煙二劍靈師,但閻煙契約了一頭高等魔獸,魔獸種類冷血兇悍,手上又持有一把高等兵器,以及各種暗器,更為重要的是,每年狩獵,閻煙都是第一,她深知如何狩獵,夜輕歌雖已突破三劍靈師,恐怕不是閻煙對手。
不僅閻獄這般想,其他人,也這樣認為。
狩獵方面,夜輕歌絕對是要甘拜下風的。
然而,輕歌的回答,讓所有人皆是一驚。
輕歌一寸寸回過(身shēn)來,面向閻煙,她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不容更改,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可以有憤怒嫉妒之心,卻不可因此謀財害命。
不過一塊千塵鋼,尚且是神秘人贈予她,閻煙卻為此,想要她夜輕歌的一條臂膀。
既然如此,她怎能坐以待斃。
閻家大小姐又如何?
若有人想要害她,她自然百倍還之。
「戰帖麼?我接了,閻小姐,備好臂膀,我擇(日ri)取之。」輕歌勾起唇角,眼露凶狂,囂張而不可一世。
閻煙眸子微微睜大。
當閻獄出現為夜輕歌說話時,閻煙便已怒火滔天,她自認為夜輕歌不敢接她下的戰帖,怎知,夜輕歌如此輕狂。
閻煙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仿佛被人狠狠摑了一掌。
站在一側的李嫣然,錯愕不已,無比震驚。
夜輕歌,怎麼敢?
她怎能如此囂張,無法無天?
她不僅接了閻煙的戰帖,還放出狠話,讓閻煙準備好一條手臂,也就是說,夜輕歌贏定了?
狂妄!
拍賣場,五樓,雅房窗台關着,城主永夜生背對着窗台而戰,聽到輕歌的回答,永夜生非常欣賞。
既來之,則安之,若擺脫不了麻煩,那就瀟灑接下。
夜輕歌倒是對他胃口,可惜,夜輕歌此人,不能為我所用,便要除去。
永夜生想到那(日ri)在玄月關城門外發生的事,便對夜輕歌起了忌憚。
大廳,閻煙眼神瘋狂,「很好,夜輕歌,我們,狩獵再見,你的手臂,我要了。」
閻煙轉(身shēn)就走,怒不可遏。
侍衛連忙跟上。
閻煙走後,閻獄走至輕歌(身shēn)旁,不悅道:「你怎能這麼魯莽?」
墨邪看着輕歌笑。
他相信,夜輕歌有 那個實力,能夠戰勝閻家的天才。
輕歌聳了聳肩,「送上門的麻煩,我能怎麼辦?」
「九哥哥。」輕歌懷裏的燕小七,朝着閻獄笑。
閻獄望着燕小七,回頭與墨邪對視一眼,心裏頭突然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燕小七逢人便認娘親……
「小七,你……」墨邪走來,話尚未說完,就被燕小七打斷。
燕小七抱着輕歌脖頸,笑嘻嘻:「墨哥哥,快看,我娘親是不是好美?」
墨邪臉黑了幾分。
燕小七如長頸鹿般,伸長了腦袋,湊在墨邪(身shēn)邊聞了聞,「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
脂粉的味道。
墨邪眼神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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