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莽莽無邊,隨風翻滾。一筆閣 www.yibige.com
無銀的天地沒有盡頭,荒蕪的大漠上只響起諸多弟子的驚呼聲。
當(熱rè)血和高昂的心(情qing)褪去,只剩下面對現實百死無生時的灰白。
五個巨人將軍,以陣法之勢圍剿他們。
四面楚歌,危機四伏。
名叫死亡的煉獄,朝他們打開了通道的大門。
啊!
巨人將軍撕碎掉一名弟子的(身shēn)體。
血霧灑下時,每個人的惶怕恐懼都已達到了一個沸騰極致的點。
「王師姐……」眾人哀嚎。
被撕裂的弟子,是個姑娘。年方二十三,與天地院的林師兄關係甚好,二人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王師姐生得清秀,心地善良,在天地院是出了名的爛好人。
眾人看着那一片血霧灑下,看着那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悲憤,卻又無可奈何。
林師兄茫然一瞬,旋即發出哀嚎的咆哮聲。
「靈兒!」
哪怕明知螳臂當車,此刻的憤怒讓他崩潰,意識徹底潰散。
他拔出大刀衝上去,最終在巨人的腳下成為一灘(肉rou)泥。
他卻無怨無悔,死也不懼。
小人物的(愛ài)(情qing),沒有轟轟烈烈,便是念念不忘,舉案齊眉過此一生。
一對璧人,喪生巨人將軍的手中。
其他人的心(情qing)再度低谷。
巨人們展開廝殺。
巨人們的力量無可阻擋。
畢竟,他們曾是天地的守護將軍,這些個渺小若螻蟻的弟子,又怎會是敵手呢?
風錦蒼涼的大笑,他與諸多弟子一樣,不約而同的放棄了抵抗。
「敲我戰鼓,披我戰袍,佩我寶劍,廝殺沙場,金戈鐵馬,卿若有(情qing),卿若有意,待我凱旋,待我青雲,待我解甲。」
眾人高唱着古老的戰歌。
風錦把所有的酒取出。
這一刻,他們想起了年邁的父親母親。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孩兒不孝,未能光宗耀祖。孩兒不孝,未能伴你膝下養老送終。」一杯酒入腹,五臟六腑齊齊抽動,那是十足的惆悵。
這一刻,他們想起了一見鍾(情qing)的姑娘。
那姑娘雖不夠傾國傾城,(身shēn)上卻帶着淡淡的幽香,有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
「阿冷,終是我負了你,無法(允玉n)諾十里桃花娶你回家的誓言。」一杯酒入腹,腦海里的倩影愈發飄渺,也是越來越遠。
「來啊,殺了我們,我們是天地院的弟子,我們不怕死!」
酒杯砸碎在地,他們氣勢高昂,雙眼通紅,無懼生死的大笑。
巨人們齊齊出手,那等力量震懾天地。
「爹!來生孩兒還願當你的兒子!」
「娘親,孩兒這就來黃泉路上見你了。」
「來生……再娶你。」
「……」
他們要死的精彩,在生命最後的瞬間,留下最美的姿態,要這美麗的畫面成為永恆。
他們笑着迎來死亡的瞬間。
倏然,黃沙滾滾如風暴捲起。
一直立於荒漠的輕歌驀地睜開了雙眸。
猩紅血瞳,無(情qing)冰冷。
那一刻,天穹裂開了一道縫,地下岩漿翻滾。
她踏着沙塵往上,黃沙風暴在她手中赫然成了為一把琴。
以風為弦,以沙為骨!
她腳底血魔花開,懸浮在半空之上。
由頭部開始,銀白如雪的發,全部血紅!
她纖細如蔥玉的手指,撥動着風化作的琴弦。
一道音宛若天籟而來,看似(春c混)風溫柔,卻夾雜着鋒銳殺伐。
「我還沒死,你們哭什麼?你們在置疑我的能力?」
紅唇微啟,清寒的眸冷冷掃過諸弟子,勾起了輕狂張揚的笑。
她一面說,一面彈。
霏霏之音天上來。
眾人仿佛看到開天闢地時震撼的場景。
而那幾位巨人將軍,竟是齊齊停止了廝殺的動作。
「幾位,我的人,你們也敢殺?」輕歌抬眸,紅光乍現,嗜血而生。
五名巨人將軍(身shēn)體齊齊打顫兒。
「還不跪下!」
幾個字從咽喉迸(射shè)而出的時間,巨人們(身shēn)體發顫,最終齊齊跪下來,匍匐在地。
輕歌從血魔花上走下,手中的沙琴消散。
死寂!
四周只剩下風聲嗚咽。
不論是天地院的弟子,還是其他三院的弟子,都是如出一轍的表(情qing),宛若見鬼般瞪大眼,滿面都是不可置信。饒是冰翎天也維持不住淡然了,心裏有一絲癲狂。
那可是天地將軍,夜輕歌是如何做到的?
阿(嬌激āo)目瞪口呆,(情qing)緒龜裂,「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紫煜也被深深震撼着,他看着傲立於荒漠上的紅衣女子,心裏衍生出惶恐。
天地將軍臣服於她?
她的(身shēn)體裏,究竟有着怎樣強大而可怕的力量?
「輕……歌……」柳煙兒輕聲低喃。她以為,一路走來夜輕歌給她的驚喜足夠多了,直到這一刻她恍然明白,不夠,遠遠不止於此,遠遠不夠!
輕歌朝五位巨人將軍伸出手,巨人將軍們龐然的(身shēn)體顫抖了一下,隨後化作黃沙般的光,掠進輕歌眉心。
隨後,虛無之境裏傳來朱雀咋咋呼呼的大叫聲:「啊啊啊,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這幾個人(身shēn)上臭死了,還有這些沙和煙,好噁心啊,尊后大人,快讓他們滾出去!」
朱雀委屈的都要哭了。
他容易麼他,他可是超神獸誒,不過是萬年的時光過去,哪裏還有往(日ri)輝煌風光,現在活成什麼樣了?
如果可以,朱雀(情qing)願找根繩子吊死好了。
鳥生如此絕望。
「虛無之境本來就小的可憐,這五個白痴一進來,更小了。嘔,好噁心的味道,嘔……」朱雀本就赤紅的雙眸更加紅了。
不帶這麼欺負鳥的吧?
蛇王點點頭。
這一次他與朱雀站在統一戰線上。
朱雀還好,還能去聖元陣法里待着。
可他得一直留在虛無之境。
蛇王看了看那五個大塊頭,頓感絕望。
「嗯?」簡簡單單清冷而寒的一個字,剎那便讓朱雀和蛇王噤若寒蟬。
朱雀縮在陣法之中,想哭。
蛇王縮了縮(身shēn)體,更想哭。
至於殺戮血狼眼中卻是一片失落。主子連超神獸都契約了,它這高等魔獸便是可有可無了。
沼澤獸一直懶惰,連說話都懶的開口,它如一團爛泥黑糊糊一片縮在角落裏,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傢夥,這虛無之境裏的,個個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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