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意識俱被蛇妖佔據的方獄,肌膚上的蛇皮倒映着森寒的冷光。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雙毒蛇般的眼眸,注視着遠處的輕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盤中餐和獵物。
方獄輕揮手,十幾道蛇尾戰士們挪動着蛇尾,猛地使出了力,飛掠而去,直撲向輕歌。
奈何,還不等蛇尾戰士接近輕歌,一道凜冽的劍光從天而降,鋒利嚇人,以駭然震撼的氣勢,將蛇尾戰士們分裂。
鮮血飛揚,如下一場血雨。
血液即將落在輕歌頭頂時,閻碧瞳撐着傘為輕歌擋去風雨。
輕歌仰頭望了眼傘骨,轉頭看向閻碧瞳,溫婉的笑。
夜驚風手持寶劍,站在了輕歌的前面,解決掉十幾個蛇尾戰士們後,夜驚風擦拭着鋒利的寶劍,回頭看了眼輕歌,微挑起眉梢。
「你來解決?你來解決什麼?有爹在,你便乖乖呆着,只要你老子我還活着,定不會讓人欺了你。」夜驚風說。
輕歌眼眶微紅。
多年來的生死歷練,她早已習慣了戰鬥。
她閉上眼睛,做着夢,都是鮮血的味道,永遠的揮之不去。
在上一世,她便期盼着能有偉岸的父母來保護她,為她遮風擋雨。
這一刻,終於實現,輕歌的心(情qing)甚是複雜,心裏、四肢都是暖暖的,如裹着(熱rè)火。
夜驚風提劍走向方獄,在方獄十步開外的距離停下,冷漠地望着方獄。
「方獄,你我,是該有一戰了。」夜驚風道。
輕歌皺了皺眉,夜驚風雖為劍尊,但是方獄有着蛇妖的力量,且有劇毒,只怕夜驚風不是對手。
「驚風,小心。」
聞言,輕歌扭頭看去,發出聲音的正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葉青衣。
葉青衣脖頸處的勒痕,臉頰一側的紅腫,無不在顯示着她的落魄。
閻碧瞳淡淡地望向葉青衣,一雙好看的眸子不起波瀾,無悲無喜。
夜驚風年輕時就是北月王朝諸多少女的夢中(情qing)郎,即便人到中年,魅力依舊不減當年。
葉青衣好似無事人一般,撿起了地上的珠釵,理了理髮,擦去臉上的髒污,走至閻碧瞳面前。
輕歌一個眼神看去,葉青衣猛地吞咽口水,嚇得停下了腳步,目光微閃,略帶恐懼地望向輕歌:「東帝,你難道還怕我對你娘親做什麼壞事不成?」
「誰知道你這個老女人會不會嫉妒我娘的美貌暗中下手,古書上說的毒婦就是你這種人,再看你面相,印堂發黑,一看就有血光之災,就算你無壞心,我們也要提防着你,可不能被你的血光之災給連累了。」九辭拉着閻碧瞳往後退了幾步,極為忌憚地看着葉青衣,眼底深處綻放一道邪佞的殺伐之光。
葉青衣知道這一雙兄妹的厲害,自然不敢再造次。
閻碧瞳微笑:「葉姑娘可有事?」
「嫂子可會怪我方才的無心之言?我無心毀嫂子的清白,只是擔心嫂子。我陪在驚風(身shēn)邊這麼多年,我知道他對嫂子的感(情qing)。嫂子你放心,我與驚風只是戰友之(情qing),我知道的,我不如嫂子。驚風說過,除非見到嫂子的屍骨,才會去續弦。」葉青衣說。
輕歌揉了揉太陽(穴xué),「續弦,續你嗎?你有這個臉嗎?」
葉青衣面色微僵:「歌兒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不是誤會,是事實。是,這些年你與我父親相依為命,南征北戰,但你可別忘了,我是東洲的東帝。當初你受家族懲罰,流落東洲,我父親不知你是葉府小姐,順手相救,你偏要賴着他。你的確與我父親共戰許多年,但我父親,從未挽留過你。你有何臉面說出那一句話?」輕歌冷聲道。
夜驚風的(性xing)子她還是知道的,即便閻碧瞳死了,夜驚風也不可能續弦。
葉青衣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讓閻碧瞳不痛快。
葉青衣定是以為,閻碧瞳消失了這麼多年,與夜驚風之間必有隔閡,肯定會生分的。
可她忘了,夜驚風與閻碧瞳的感(情qing),是上窮碧落下黃泉,至死不渝的。
輕歌之所以遲遲沒有對葉青衣下殺手,也是因為葉青衣沒有犯下大忌,就算有點小心眼,且罪不至死。
輕歌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戰士,而是一個君王,若是暴戾,濫殺無辜,只會令百姓惶恐。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葉青衣曾救過夜驚風的命。
……
「嫂子,你看,歌兒就是誤會我了。」葉青衣說:「我真不是有心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拿驚風當哥哥呢。」
「你怎麼不拿他當爹爹?這樣還能顯得你更年輕一點。」九辭冷不丁來了一句,聽得此話,輕歌就算是繃着一張臉,也是忍俊不(禁激n)。
九辭這張毒蛇般的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葉青衣張了張嘴,被九辭堵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姓葉的,你有多遠滾多遠,再來煩我娘親,小心小爺打得你滿地找牙。」九辭說。
閻碧瞳無奈:「辭兒,不要這麼凶。」
「娘親教訓的是。」九辭頷首點頭,乖巧如綿羊。
葉青衣如鯁在喉,一言不發。一雙眼睛,來回地看着輕歌與九辭。
她不忌憚閻碧瞳,她在閻碧瞳(身shēn)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想必幾十年的關押,已把閻碧瞳變成一具廢軀了。
讓她忌憚的是,九辭和夜輕歌。
也不知這個女人踩了什麼狗屎運,一個女兒擅用詭術潛力無窮,一個兒子是九界之人殺心不收,還都是護娘狂魔。
撲通一聲,葉青衣跪在了地上,仰頭望着閻碧瞳:「姐姐,我知我方才的無心之言,給姐姐造成了困擾。我知道,即便我是無心的,也改變不了什麼。我不乞求姐姐能夠原諒我,可這一聲抱歉,我是必須要說的。」
「起來吧。」閻碧瞳道。
「姐姐不原諒我,我便不起來。」葉青衣不敢對付輕歌和九辭,卻好像是吃定了閻碧瞳一般。
「那你便跪着吧。」閻碧瞳冷聲道。
葉青衣:「……」
「那我便跪到姐姐能原諒我為止。」葉青衣泫然(欲玉)泣。
輕歌冷嗤,雙手歡喜,好整以暇地望着葉青衣。
九辭擼起袖子怒氣沖沖,輕歌的手放在了九辭的肩上,朝九辭搖搖頭。
她娘親何許人也,神月靈女, 對付一個葉青衣還不是手到擒來?
「既然如此,那你便跪到一旁去吧,跪在這裏,着實礙手礙腳的。」閻碧瞳道。
「噗嗤!」九辭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裏暗暗為閻碧瞳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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