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的易容術在雲神面前無處遁形。筆神閣 bishenge.com
雲神手握權杖坐在鋪着絨毯的椅上,氣勢驚人,不容置疑,雷霆一怒,震懾青蓮台。
諸多視線紛紛望向輕歌,隋靈歸與七族老蹙起眉頭,甚是不解雲神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姬月還在承受着噬骨的疼痛,平(日ri)里的思念骨疼,遠不及此刻的相見。
他強忍下骨頭的疼痛,目光深(情qing)地望着輕歌。
青蓮王后……
簡簡單單四個字,叫他的心千瘡百孔,四肢百骸似是被人碾碎,萬箭穿心之苦不過如是。
「雲神……」神女叫雲神發威,急忙道。
隋靈歸立即跪地磕頭,「雲神恕罪,姬兒還小,不知何處惹雲神不快。」
輕歌站在青蓮台,雙腿修長而筆直,美眸噙着淚笑望姬月。
她甚至忘了,上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那種溫暖的懷抱是什麼滋味。
她從不是小女兒心態,需要男人為自己頂天立地,可在看見姬月的這一瞬間,她有千言萬語要說。
她想訴苦。
這些(日ri)子,她在刀尖上舞蹈,在百死之地求一生,只為走向他。
她想帶他去見小包子,你看,你再不來,小包子就要給你找後爹了。
所有的話梗在咽喉,卻都化作幽怨和憤怒。
果真,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
青蓮台的氛圍漸漸變得甚是奇怪,無數人看着這詭異的一幕,皆是不知該從何開口。
寒風四起,東陵鱈解下(身shēn)上的披風蓋在輕歌(身shēn)上,繼而揉了揉輕歌的發:「別冷到了。」
輕歌不為所動,杵在原地,美眸微微睜大,清寒似雪,卻又透着絲絲綿綿的(情qing)誼。
縱然有千萬分的理智,可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不要那萬里江山,不當一個有野心的人,只想要一個姬月。
「青蓮王與王后琴瑟和鳴,倒是叫人羨慕的很。」雲神嗤笑道。
「她是誰?」雲神望向神女,問道。
適才神女為輕歌開口說話,叫雲神的怒氣消了一些。
神女連忙單膝而跪,奉上護心陣法,「帝姬大人乃姬美麗是也,是我閨中好友,一個人族女子。我族赤炎大人(身shēn)中魘北寒氣,便是帝姬大人治好的。帝姬大人得知雲神大人的女兒染上了毒瘴氣,特把護心陣法交給我,要我給雲神大人。」
聽到護心陣法,雲神最後一絲威嚴怒氣消失雲散。
「倒是個玲瓏女子。」雲神說道,「隋族長,起來吧,不必太難看了。」
「雲神恩典,感激不盡。」
隋靈歸起(身shēn)拍拍(胸xiong)脯,重重吸了口氣。
神女站在雲神(身shēn)旁,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姬月。
她聽說過許多關於神君青帝的傳聞,譬如青面獠牙,血盆大嘴;譬如牛頭馬面,人面獸(身shēn);譬如風度翩翩器宇軒昂,再或者是邪佞如魔(陰yin)晴不定,還有關於不舉的傳聞……這些傳聞,曾讓神女排斥青後的(身shēn)份,但又無可奈何,在看見姬月的那一瞬間,神女心花怒放,剎那的興奮歡愉是難以形容的。
若未來的丈夫是此人,倒是不錯。
「青帝,這位便是精靈神女。」雲神道。
姬月面色隱隱透白,唇部卻是血一般的紅。
他的眼眸深深望着輕歌。
「青帝?」雲神再喚。
聞言,姬月望向了神女,只淡淡一眼,便垂下雙眸。
「瀾兒,去,坐在青帝(身shēn)旁。」雲神道:「來人,還不加一張座椅。」
當有人把座椅加上時,神女尚未朝前挪動步子,青蓮台人群之中的冰翎天忽而如疾風一般衝刺出來。
冰翎天終是忍不住走向姬月,「王……我好想你。」
這曖昧不清的一句話叫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隋靈歸,右眼皮瘋狂的跳動,驟然生出了怒氣。
雲神為了長生界能夠掌控在自己手裏,一直與精靈族聯姻,冰翎天此刻說這個話,豈不是找死?
冰翎天沖了過去,撲向姬月。
倏地,一名長生強者,一掌凌空打去,冰翎天(身shēn)子翻騰了好幾下,最後才緩緩砸在地上。
不錯,是砸的。之所以沒有粉碎冰翎天,也是不想鬧得太難看了。
冰翎天頭上的髮釵全部掉落在地,衣衫凌亂透着狼狽和落魄,臉上一個滲着血跡的巴掌印尤為清晰。冰翎天雙手抓地,不可置信般看向了姬月。
「青帝,你認識她?」雲神望向姬月。
「不知。」姬月道。
「倒是有趣,如今什麼狗東西都想着往長生界上爬。」雲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冰翎天。
冰翎天面色大變,着急地大喊:「王,王,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冰翎天啊,你……」
姬月眉頭緊蹙,眉目間閃爍着凜冽的殺氣,那一刻,冰翎天惶恐至極不敢再開口說話。
「丟人現眼的東西。」隋靈歸咬咬牙,一揮手,一陣強勁的風把冰翎天丟了出去。
遠遠傳來冰翎天痛苦尖叫的聲音。
輕歌回頭看了眼冰翎天砸地的方向,隔着清風中微揚的輕紗,好似看見了頭破血流的冰翎天。
她也會是一樣的下場嗎?
她說那個人是她的未婚夫,有人會信嗎?
「瀾兒,過去。」雲神言辭溫柔,可見對神女的青睞與器重。
神女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優雅走向姬月,她的心很忐忑,緊張的一直咬着下嘴唇。
至於冰翎天的話沒有人當真,只以為是個瘋婆子失心瘋罷了。
終於,神女走至座椅前,輕提裙擺,似要坐下。
望此,輕歌忽而覺得都是個笑話,她口口聲聲祝福神女成為青後,誰知青帝是姬月?
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輕歌眼眶微微泛紅。
她未施粉黛,頭髮凌亂地散下,漆黑的袍給人(陰yin)暗邪惡的感覺,與神女的明艷高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現在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局中人。
一根針,從指間痛到心脈。
輕歌吁出一口氣,「護心陣法既已帶到,諸神,告辭。」
輕歌不願停留,毫不猶豫轉過(身shēn)便走。
神君青帝呢,呵,高攀不起。
從姬月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她便知姬月有難言之隱。從雲神的強勢態度可見姬月受制於人,在長生界的(日ri)子興許不如青帝名號那般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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