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把閻碧瞳的手給捂(熱rè)了,心底里那一絲(陰yin)郁之氣也逐漸地煙消雲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閻碧瞳望着輕歌,忽而笑了。
她伸出手,撫平輕歌的眉:「年紀輕輕,可不要總是皺眉。」
輕歌抿着唇,卻是聽話地舒展緊皺的眉。
閻碧瞳眉眼微彎,笑着揉了揉輕歌的發,「這才乖。」
閻碧瞳面對輕歌時的溫柔,出乎諸人的意料。
「赤炎大人……」沐清(欲玉)言又止。
「沐大人,她是人族又如何呢?人是我讓神女帶來的,私帶人族,窩藏人族的罪名我擔了,沐大人若要秉公執法,便把我押去十八(殿diàn),進十八天牢受罰即是。若連救命恩人都無法護住,我這靈女之尊,不要也罷。沐大人,你說是嗎?」閻碧瞳似笑非笑,她一面扶着輕歌起(身shēn)坐在旁側,一面意味深長地看着沐清。
閻碧瞳握着輕歌遞來的迷你萬金鼎,一陣陣暖意從鼎內傳出,溫暖着她的雙手。
這一股溫暖的(熱rè)氣,從十指連到心臟,閻碧瞳眉眼微垂,最是那一低的溫柔。
酒桌前,閻獄看見閻碧瞳,眼底深處是炙(熱rè)之火,隨即緩緩熄滅。
姑姑……
姑姑還記得他嗎……
……
「赤炎大人(身shēn)份尊貴,我怎麼敢。」沐清說。
「既然知道,沐大人便不要多說廢話了。這個人族女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在神月都,誰若敢傷她分毫,休怪我不講道理了。」
閻碧瞳說至此,輕咳一聲,起(身shēn)往外走。
走至一半,閻碧瞳回頭看向輕歌和九辭,「走了,回去了。」
九辭一怔,猶豫少頃,歡快地飛奔過來。
旁側的神女稍顯落寞,苦笑一聲,旋即走過去。
路過南熏時,南熏一把抓住神女,湊在神女耳邊咬牙切齒沉聲問:「你可真是厲害,請來了這麼一尊大佛,(日ri)後有赤炎大人保駕護航,你豈不是要一手遮天了?」
「公主若想成為青後,不應該想着如何打倒我,而是該提升自己。就算我沒那個(身shēn)份,長生(殿diàn)的人,會要你嗎?」神女說完,輕甩開南熏的手,握着權杖跟上閻碧瞳的步伐。
沐清握着裝有兩根銀髮的水晶瓶,站在原地,垂下雙眸,濃密的睫翼遮去眸底(陰yin)郁幽邃。
閻獄悄然離開。
不多時,幾隻惡犬忽然狂叫,沖了出來。
南熏嚇得花容失色,沐清面色一變,帶着南熏離開帝師府。
沐清蹙眉,「這程鳯究竟是什麼癖好,關門放狗?果然是卑劣狡詐的人族!」
帝師程鳯有個特殊的癖好,遇見不喜歡的人,便放出惡犬趕走。
譬如這次夜宴,是他所設,當夜宴結束,他不會提醒眾賓客該走了,而是放出惡犬趕人。
直到出了帝師府,南熏面色才漸漸好轉。
南熏咬碎一口銀牙:「姬美麗!」
「她是赤炎護着的人,別想着動她了,你該想想,如何從神女手裏奪走青後的位置。若能成為青後,眼前的阻礙都不足為懼,便連那赤炎大人,也不過是一隻任由你踐踏的螻蟻罷。」沐清淡淡道。
「沒有赤炎大人的舉薦,我……」南熏失落地低下頭。
沐清張了張嘴,(欲玉)開口說話,看見東方破慢悠悠從帝師府內走出,沐清緘默不語,一言不發。
沐清見南熏還陷在傷心,輕敲南熏肩頭,朝着東方破努了努嘴。
看見東方破,南熏收起失落之色,款款而去,「東方閣下,今(日ri)真是抱歉……」
且不等南熏把話說完,便見東方破行色匆匆離去,南熏快步跟上,攔截東方破,「東方閣下,你這是……」
「去赤炎府找姬姑娘。」東方破毫不掩飾。
南熏臉皮一扯,隱忍着怒意乾笑:「東方先生,夜已深了,這於理不合……」
「有什麼於理不合的,我們行醫之人,講究的是仁義之心。公主,你不必管我了。若是有什麼事,就去赤炎府找我。那種生病咳嗽的小事就不必過來,要是快死了,可以來讓我治一治。」東方破逃一般地溜走。
南熏黑着臉陷在(陰yin)影之中,眼見東方破漸行漸遠,南熏面上(陰yin)霾愈發嚴重,比那(陰yin)沉沉的天還叫人瘮得慌。
……
帝師程鳯這作風,叫人厭惡,也叫人恐懼。
古鹿馬車,緩而前往赤炎府,閻碧瞳坐在軟墊上,嘴角溢出一絲血液。
「娘……」
輕歌只覺得驚心動魄,連忙查看閻碧瞳的(情qing)況。
閻碧瞳傷口的魘北寒氣,已經侵蝕到了四肢筋脈。
下午之時還沒有這麼嚴重,夜晚着了涼氣……
輕歌暫且用體內的星辰之力和青蓮火焰溫暖着閻碧瞳的(身shēn)子,這般,閻碧瞳的狀況才逐而好轉。
輕歌額上沁出了汗珠,雙肩微微顫抖,許久過去,輕歌呼出一口(熱rè)氣,望着閻碧瞳咧開嘴笑了。
「夜姑娘,赤炎大人如何了?」神女問。
「無大礙。」
神女鬆了口氣。
九辭捻着袖子拭去輕歌額上的汗,又望了望閻碧瞳,眨了眨眼睛,而後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默不作聲。
輕歌依偎在閻碧瞳的(身shēn)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姿態。
閻碧瞳打開披風,裹着輕歌,目光在輕歌的膝蓋處一頓,「腿……怎麼了……」
輕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還是被閻碧瞳發現了異樣。
「沒什麼。」輕歌搖頭,對上閻碧瞳的視線,久久過去,輕歌才道:「不過是被人用利器貫穿了,不影響走路,已經過去了很久,不疼的……」
九辭、神女陡然不約而同的齊齊看向輕歌膝蓋。
只不過是被人用利器戳穿了膝蓋骨……
那樣風輕雲淡的語氣,真的能掩蓋曾經的痛苦嗎。
閻碧瞳眼眶一紅,不言,卻是緊緊摟着輕歌,「是為娘無能。」
「那個人呢,在哪裏?!」九辭周(身shēn)黑霧((盪dàng)dàng)漾,夜深時分,似有成群的黑鴉啼叫。
「死了。」輕歌說得輕描淡寫。
「便宜她了。」九辭斂去那(陰yin)郁之氣,轉過頭看向馬車之外不斷變換的夜景。
馬車內的氛圍很是沉重。
後側,傳來了一道突兀的聲音,「姬姑娘,姬姑娘……」
古鹿馬車停下,東方破帶着一(身shēn)涼意而來。
輕歌甚是嫌棄,用青蓮異火隔絕了東方破的涼意,似怕那寒涼之氣傷及閻碧瞳。
輕歌:「東方閣下?」
「姬姑娘,請收了在下。」東方破一本正經。
輕歌:「……」哪裏來的妖怪。
九辭:「你想當我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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