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可不能放棄雪兒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秦嵐無力的跪着,她看着門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悽厲的喊着。
所有的一切,突然襲來,讓她措手不及。
「丹田被廢,未婚先孕,你覺得這樣的人,還能東山再起嗎?」夜正熊背對着秦嵐,聲音森然,「放棄吧,她已經沒用了。」
「可她是你的女兒。」秦嵐不甘心,雙眼之中爬滿了血絲。
「我的女兒?」
夜正熊驀地回頭,目光(陰yin)森嚇得秦嵐打了個冷戰,「我的好夫人,我就想問問,我有多少尚未出世的孩子是死在你手上。」
秦嵐四肢發涼,寒意徹骨,沁進了五臟六腑,蔓延至百骸,濃郁的夜色里,頭髮半白滄桑不已的男人費力的轉動着輪椅,蹣跚的往前去。
劉海趕來時,正看見秦嵐抱着夜雪的(身shēn)體痛苦着,劉海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特別的疼,他走上前蹲下,伸出手摟住了秦嵐,「事(情qing)我都已經知道了。」
「夜正熊真不是個東西。」
秦嵐咬牙切齒,雙眼猩紅的可怕,猶若來自地獄的魔鬼。
「嵐兒,不如我們帶着雪兒遠走高飛?夜家的許多財產我們都已經轉移了,靠那些財產足以讓我們瀟灑自在的過一輩子。」劉海道。
秦嵐驀地轉頭怒視劉海,「你瘋了嗎?離開夜家我們去哪裏?夜家底蘊渾厚,與墨家蕭家有着過深的交(情qing),天涯海角我們都逃不出去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夜正熊死了!」秦嵐低聲嘶啞道:「不行,我絕對不能就這樣走了,雪兒受到如此奇恥大辱,鐵定是夜輕歌那個廢物乾的,就算是走,也得把夜輕歌除了,否則我此生都無法心安。」
「嵐兒,大長老那樣護着夜輕歌,我們贏不了的,若非雪兒有意與夜輕歌爭搶,也不會落得現在得處境。」劉海苦口婆心,似想勸說秦嵐回頭是岸。
「你懂什麼?」秦嵐凶道:「雪兒是天之驕女,我是夜家的當家主母,劉海,你別忘了自己的(身shēn)份,你現在的地位和榮華富貴都是我給你的,我既然能給你,我也能收回來,你別((逼bi)bi)我。」
「嵐兒……」
劉海滿眼痛心。
他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不要什麼至尊地位,他只想自己的親生女兒能叫自己一聲父親,能帶着妻兒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簡單麼?
簡單。
難嗎?
也難。
「劉海,你知道嗎,雪兒懷孕了。」秦嵐閉上眼,渾(身shēn)上下都透着悲戚的氣息。
「懷孕了?」劉海震愕,「我要當外公了?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只知道夜雪(身shēn)敗名裂,並不知道夜雪已經懷有(身shēn)孕,腦子一根筋的他竟然開心了起來。
秦嵐驀地睜開眼,雙眼裏的赤紅讓劉海一怔,秦嵐瞪着劉海,無奈的道:「雪兒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qing),孩子就算是小王爺的他也不會承認,這個孩子只會是個野種。」
「雪兒不是不檢點的姑娘,今晚的事(情qing)一定有人陷害。」
「就是夜輕歌。」
「若是如此,那也不怕,等孩子生下來與小王爺滴血認親,就可以證明了。」
聞言,秦嵐苦笑,若事(情qing)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且不說未婚先孕夜雪會受到怎樣的侮辱和打擊,最怕的就是婚約一旦解除,北月冥的心再也無法挽回,又發生了何山的事(情qing),北月冥那樣要面子的一個人,自己的未婚妻與奴才通(奸激ān),就算一年之後知道孩子是他的,他又怎會承認?
不過,也只能如此,只能把孩子生下來。
夜雪如今已經是殘花敗柳,只能把最後一絲希望壓在這個孩子上,賭一把。
賭一年之後,北月冥能回心轉意。
*
深夜,輕歌讓夜傾城送殷涼剎回公主府。
風月閣門前,輕歌仰起頭朝高牆上看去,卻見風華絕代眉目張揚的少年坐在高牆之上,絳紫色的長袍如流雲般瀉了出來,與花兒逐漸枯萎的枝椏交織在一起,月色清明,少年妖孽的不似人間物,他居高臨下的俯瞰着的輕歌,朗聲笑道:「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你可滿意?」
不知不覺,(陰yin)差陽錯,兩人竟然走到同一條路上去了。
「滿意,很滿意。」夜無痕笑道:「沒想到夜雪竟然懷孕了,你這步棋走的好,早一步晚一步都會壞了大事,如此正好。」
「你的消息還真准。」
輕歌靠着(身shēn)後的枇杷樹,腳下是積雪和枯葉,她望着在夜色上清然桀驁的男子,勾唇一笑。
「若消息不准,我這夜家少主也沒什麼當頭了。」夜無痕道:「可需要我做些什麼?」
「讓整個北月國的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qing),越誇張越好。」
輕歌道,這才是最困難的一件事,秦嵐在都城裏也有許多耳目,想要將這些消息散步出去,必須要避開秦嵐的勢力,輕歌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這個本事,不過……
夜無痕就不一樣了。
「小事。」
夜無痕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要對秦嵐劉海出手?」
「秦嵐劉海兩人吞了夜家那麼多財產,自然要讓他們吐出來,我倒是想知道,夜正熊知道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嘴臉。」夜輕歌咧嘴,笑容森然。
夜無痕挑眉,「想必很讓人期待……」
氤氳着冷煙的夜裏,危機四伏,暗潮湧動,月如歌,夜無痕,末世開出了狂野的花兒,懸崖邊蔓延出了漆黑的鬼紋,不為人知的事(情qing),總是發生在寂寞寥落的黑夜。
鬥獸場。
地宮。
冥千絕坐在王座椅上,翻看古典書籍,一雙狹長的鳳眸邪佞邪魅,專心致志,全神貫注。
旁側的門被人打開,虛弱的咳嗽聲從門內傳了出來,(身shēn)着紗衣的女子扶着(身shēn)披斗篷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男子眉目都藏在斗篷里的深淵之中,慘白修長似羊脂玉般晶瑩剔透的雙手緊握在一起。
「我該回去了。」冥幽道。
「你是該走了。」冥千絕繼續觀看着手中的古書,頭也沒抬, 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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