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不再說話,盯着輕歌看的瞳仁,愈發黑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言至此,點到即止,嵇華也不再勸說。
其他舞女在旁側戰戰兢兢期期艾艾的站着,領頭舞女癱倒在地上,(身shēn)體軟若無骨,一雙眼睛佈滿了恐懼,明眼人都知,她,絕不是上了千金榜的姑娘。
若這種人也能上千金榜,只怕千金榜就沒那麼權威了。
她求救的看着少公主,少公主置若未聞。
舞女的心,逐漸涼了。
她家人的生命都被少公主手裏,若她此時臨陣倒戈,只會殃及親人。
也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容貌過於自信,當她得知這個任務時,排除異己才接下,少公主說,只要她在夜輕歌面前佔了上風,公子姬就會看上她,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更別說是她這種水做的柔軟女子。
公子姬很神秘,可他同樣強大,如此強大的人,必定是隱世勢力的人,舞女成功接受任務後,就已經在做飛黃騰達的美夢了。
可惜,姬月不是英雄。
他本就不近女色,只因夜輕歌是個特殊存在罷了。
以姬月的話來說就是,他萬年的孤獨只為等她的出現。
「千金榜聖羅城特使來了。」城主府的管家帶着千金榜分部特使來綠水閣。
領頭舞女瑟瑟發抖,惶恐不已。
舞女似是在害怕,惶恐的(情qing)緒蔓延四肢百骸,在她體內瘋狂的叫囂着,終於讓她崩潰,她跪在地上,挪動着雙膝,爬至了輕歌(身shēn)邊,抱着輕歌的腿,哭喊着,「夜姑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四國王,你一定有那個實力救我,我不該找你切磋,是我找死,是我不懂事,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吧,以後,願為姑娘做牛做馬,若姑娘當真恨極了我,只要姑娘在的地方,我絕對退避三舍,姑娘實在是不喜我跳舞、彈琴,我可以自斷一手,求姑娘放過我……」
舞女聲(情qing)並茂,泫然(欲玉)泣,精緻的五官無不透露出可憐的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輕歌這裏受了多大的委屈。
輕歌冷笑。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幕後之人的確是少公主,難道這舞女就不可惡了嗎?
至少在她佯裝摔倒往姬月(身shēn)上撲的時候,眸中的竊喜之色以及看向輕歌時的那一抹輕蔑,並沒有逃過輕歌的眼睛。
而如今領頭舞女這一番話,看似是在求饒,無不是在說她夜輕歌的惡行,說她夜輕歌仗勢欺人,比試不過便用狠辣手段((逼bi)bi)人去死。
將一切的錯歸咎在她(身shēn)上。
好,很好。
既然已經做了十惡不赦的蛇蠍女,她若不落實這個罪名,豈不是虧了?
輕歌雙眼,愈發冰冷。
舞女一面哭,一面朝輕歌看去,那雙滲透着寒氣的眼眸,把她絞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一時,一怔,舞女竟是忘了哭。
輕歌直接一腳踹在了舞女的臉上,舞女(身shēn)體翻滾出去,竟是砸在了少公主的(身shēn)上,這一砸,讓少公主也摔倒在地,臉龐在尖銳處一刮,流出一絲血跡。
臉上的疼痛感讓少公主懵了,她猛地推開舞女,顫巍巍的抬起手,往臉上一抹,低頭一看,手裏,是猩紅暗沉的血,琉璃尊杯中,倒映出她臉上的印記,一道手指長的血跡。
在輕歌看來,這不算什麼,若不是她有雪靈珠之力,只怕她的臉,在與蘭無心的那場戰鬥之中,就已面目全非,血(肉rou)模糊。
然,少公主尤其看重她的臉。
這道血痕,讓她毀容了。
少公主雙目猩紅,充斥着煞氣,她暴怒的(情qing)緒不受控制,舉起鉑金酒壺,猛地朝舞女的腦袋上砸去。
舞女額角流出血液,這一砸,讓她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東西,不過,當她看見凶戾駭然的少公主時,一下便清醒了過來,少公主從婢女托盤上拿過滾燙的水壺,就要朝舞女(身shēn)上丟去。
舞女失聲尖叫,在水壺要把她燙死時,一道金色(身shēn)影,迅速而來,輕歌一手把舞女提了起來,一手握住往下掉的酒壺,同時接住了四濺的(熱rè)水,一滴不落。
輕歌搖晃着水壺,嘲諷的看着少公主,「少公主,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夜輕歌,你不要血口噴人,隨便冤枉我,殺人滅口是幾個意思?」少公主咬牙切齒,臉上的蝤蠐血痕襯得她面目可憎,雙眼如賭徒般放(射shè)出駭人的凶光,猶似魔鬼的尖牙,要將輕歌給活剝了。
當她容貌被毀時,她想對輕歌發怒,可人貴有自知之明,與輕歌鬥了這麼久,她絕對討不到好吃,只會讓自己更加丟面。
故而,她把一腔燒心怒火,發泄在了舞女(身shēn)上。
反正,舞女的家人在她手中,此人饒是死,也不會背叛她,不是嗎?
是以,少公主此舉雖是憤怒,但更多的是挽回她的顏面,她雖對夜輕歌恨之入骨,臉面尊嚴,卻也堪比她的命。
舞女嚇得說不出話來,美麗的臉龐,煞白煞白,驚恐的看着少公主。
輕歌勾唇而笑,把舞女往安全地帶一丟,道:「少公主,千金榜的人來了,你可不能再殺人滅口,不然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夜輕歌,你放肆!」少公主雙手緊攥,恨不得一巴掌甩到夜輕歌臉上去。
「少公主,別輕易動怒,不然你(情qing)緒失控,心智不寧,會讓人以為你是——做賊心虛。」輕歌笑得滲人。
少公主心神一顫,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已經說了,這跟我沒關係,我沒有綁架千金榜的人,也沒有讓人去冒充。」
說完之後,少公主心驚,臉色發白。
此時,千金榜聖羅城分部特使,已經走上綠水閣,恰恰聽見少公主這番話。
輕歌語笑嫣然,「如此,公主是不打自招了嗎?我可沒說是你讓人冒充,只是說你有嫌疑罷了,嘖,沒想到少公主膽魄如此大,不僅冒充,還敢綁架。」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絕對是故意的。」少公主尖聲大喊。
「若你光明磊落,不做虧心事,又怎會自露馬腳呢?」輕歌轉頭看向特使,不卑不亢的作揖,「特使大人,真相你已經目睹了,至於如何處置,我就不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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