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了紛雜的聲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們並不支持輕歌的決定,那樣的歷練,簡直是給雪怪送死。
「兩人一行,要是遇見幾頭雪怪,豈不是有去無回了。」
「我還以為跟着夜姑娘一路上都會很安全,這樣下去,誰能活着回迦藍?」
「世人都說夜姑娘心狠手辣,我不以為然,沒想到,她的心當真如蛇蠍。」
「……」
輕歌默默的聽着越來越不堪的言語,紅衣(身shēn)材頎長,雙手環(胸xiong)的站在一側,美麗的杏眸里蓄着不滿的(情qing)緒。
紅衣重(情qing)重義,有血有(肉rou),在迦藍學生的心裏有很高的威望,她把這些學生當做兄弟,左膀右臂,往年曆練,只要有她在,損失必定是最少的。
碧西雙皺了皺眉,一甩鞭子,爆響聲起,所有紛亂的絮說戛然而止。
「不想死的話,繼續說——」
碧西雙冷笑一聲,眼眸里閃爍着殘忍之色。
紅衣看了看碧西雙,而後視線落定在輕歌(身shēn)上,((逼bi)bi)視着,問:「夜姑娘,你難道忘了,你在焚月(殿diàn)答應過我什麼?」
彼時,焚月(殿diàn),紅衣得知此次歷練以輕歌為首後去找過輕歌一次,希望她不要衝動亂來,(愛ài)護珍惜兄弟們的命。
輕歌淡淡的看了眼紅衣,眸色動了幾下,「就這麼點人,多大點事,想跟你走的,你帶着去歷練,明(日ri)一早我就出發去冰谷第二層,想跟我走的,自動跟上來。」
這些人,跟她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她也不想強((逼bi)bi)。
若是刑天戰隊的人全都在這,那就必須跟她去險象環生的兇險之地歷練,不是她不珍惜兄弟們的命,而是九死一生後,這命,就更珍貴。
他們不懂——
輕歌已經把話說至這個份上了,紅衣也不好再說什麼,輕歌執意要兩人一行,紅衣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只能明(日ri)晨曦,帶着不想加入輕歌隊伍的人在冰谷里慢慢探索,歷練。
夜晚,月朗清晰,冷風徹骨。
李富貴在附近的冰河裏用凍住的枝椏插了幾條雪魚來,輕歌拿着明王刀,劈砍了一棵樹,一刀劈下,百年的茁壯大樹,登時成了木塊,木塊閃爍着寒光,天寒地凍的地方,樹的枝椏枝梢都結着薄薄的一層冰。
輕歌玉手一揮,月炎火噴薄而出,席捲而過,將木塊上的冰層燃燒殆盡。
支着木塊,架起篝火,黑夜裏的一抹光。
一條巨大的雪魚被枝椏貫穿,放在篝火上烤着。
一切,都是輕歌和李富貴在默默的做着,這些出來歷練,(嬌激āo)生慣養的學生們,怎會知道什麼叫野外求生?
李富貴丹田破碎,從南冥到青石鎮,一路打拼,什麼沒吃過?野獸冰冷的血,枯樹難啃的皮,甚至連染着劇毒的野草都沒放過。
輕歌亦是,她曾在另一個時空,被父母拋棄,被組織收下。
她在一座座山里與野獸為伍,為做任務在幾十層的高樓大廈暗道里不吃不喝待了十幾天,餓到用手去扒牆吃。
其他人聞着魚香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再看了看在烤魚的輕歌,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愧疚。
誠然,他們清楚,輕歌並非真要他們去死,他們知道,真的勇士是需要千錘百鍊的,可他們怕死,害怕未知的挑戰。
故此,才用那些話來刺激輕歌,從而保全他們的尊嚴。
魚烤熟了——
「西雙,林崇,婕妤,過來吃吧。」輕歌淡淡的道。
有個男人想過來拿魚吃,李富貴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朝不遠處的冰河努了努嘴,道:「想吃自己烤去。」
輕歌面不改色的吃着烤魚。
眾人囧,敢(情qing)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輕歌坐在一個石墩上,兩條腿,一條踩在石墩上,一條踏着地面,姿態狂放不羈,吃相狼吞虎咽,不堪入目。
詹婕妤在旁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時不時的朝輕歌瞥去一眼。
輕歌自顧自的吃着魚,似是覺得光是吃還不夠過癮,便從空間袋裏拿了一壇墨邪釀的斷腸酒出來,仰頭便喝。
大口吃魚,大口喝酒,好不痛快。
其他沒東西吃肚子早已餓扁的學生們,看着輕歌那享受的模樣,委屈的很,可他們看了看冰河,又看了看篝火,更加委屈了。
他們不會篝火,也不會抓魚,只能看着別人吃。
吃飽後,輕歌提着酒罈子(身shēn)輕如燕,踏水無痕,自冰河上掠過,平穩的落在冰河對面。
她把自己倒掛在樹上,喝着酒。
斷腸酒最為濃烈,酒量不大的人甚至能把腸子給喝壞,而輕歌以這樣倒掛的姿態喝酒,更是難受。
可她仿佛感受不到這種難受,雙眼空洞,只知道不停的喝,一壇接着一壇。
沒有眼淚,沒有歇斯底里和痛徹心扉,可為什麼,連風都是悲傷淒涼的?
從今往後,再也沒人會被她抱在懷裏狠狠的蹂躪,也沒有爪子會抓着她衣袖楚楚可憐的學着李富貴的流氓樣,沒人會因為她的受傷而自斷一臂……
輕歌閉上眼,濃密如蒲扇般的睫翼不住的輕顫着。
似有人淌着寒氣徹骨的冰河走來,倒掛在樹上的輕歌驀地睜開雙眼,自然垂下柔順細膩的三千白髮好似都要拖至地上,她的雙腿曲起,勾着粗壯的枝椏,此時正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朝冰河裏看去。
詹婕妤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自冰河裏游過來,她的雙唇都已經被凍的發紫,臉色冷得變青,渾(身shēn)上下都在顫抖,(身shēn)上的毛髮全倒豎了起來。
詹婕妤進入迦藍後,也突破了,而今是先天六重,在那個西尋的附屬小國南夷國里,天賦的確過人,可放眼迦藍,只能算是一般以下。
以她現在的實力,面對這麼寬的一條河,是做不到如輕歌那般踏水無痕的。
終於,她游到了冰河的對面。
爬上岸堤,詹婕妤雙手抱(胸xiong),渾(身shēn)濕漉漉,冷的不像話,起了一(身shēn)的雞皮疙瘩。
輕歌皺了皺眉,自空間袋裏,拿出一件狐裘披風,動作粗魯的朝詹婕妤丟去。
偌大的狐裘披風把詹婕妤的腦袋給徹底覆蓋住,她掀掉狐裘,露出一雙狡黠聰慧的眼,熠熠生輝,目光炯炯的看向輕歌。
她說:「輕歌,姬公子走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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