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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盤起一雙爪子坐在地上,鼓搗着和他一樣大的酒罈子,嘀嘀咕咕的,「斷腸酒?哼哼——墨邪那小王八蛋,別想用酒來勾引小歌兒的心。」
小腦袋鑽進去痛喝了一口,毛髮之下的雙臉徹底紅了起來,站都站不穩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姬月啥都好,就是酒量太差,和輕歌的千杯不醉,差遠了。
不過這樣正好,有個詞叫什麼來着……互補!
對對對,就是互補。
然,當半醉半醒的小狐狸費力的推着酒罈子往前的移的時候,聽見了林禪林崇等人不堪入耳的話,異瞳之中閃過詭譎的色彩……
一道火紅的殘影自輕歌眉心掠了出去,速度快到極致,唯有(陰yin)風陣陣,不見其(身shēn)。
「啊!」
林崇大叫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的耳朵!」
林崇的左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咬掉了,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流了出來。
林崇痛得咆哮,倒在地上,捂着耳朵滾來滾去,饒是他錚錚鐵漢,也受不了這樣的酷刑。
嗜殺殘暴的小狐狸自林禪的面前掠過,爪子一揮而下,林禪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道爪印,印子裏的骨頭深可見血,隱約能看到森然的白骨。
小狐狸「呸」了聲,電閃雷鳴之間,迅速掠回了虛無之境,拿着墨邪釀的斷腸酒漱口。
「這血,真他娘的噁心!」小狐狸不停地漱口,嫌棄的瞥了眼虛無之境外痛苦不堪的幾人。
要不是怕引火上(身shēn),做得太過分這火會引到輕歌(身shēn)上,它早就毫不留(情qing)一爪子把這幾人給拍死。
連他的人的主意都敢打,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突如其來的傷,讓林崇林禪幾人無法參與洛麗塔測試,君若離來時,讓人把他們送回了鳳尾湖療傷。
因洛麗塔測試在即,倒也沒有追究林崇等人(身shēn)上傷的來源。
輕歌朝洛麗塔走去,聽見(身shēn)後的動靜,無奈淺笑,她家的狐狸,真是越來越殘暴了。
以後會不會有家暴?
恩——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虛無之境裏的小狐狸,雙手撐在酒罈上,腦袋鑽進了罈子裏,大口喝酒,試圖把那噁心的味道洗去。
喝足之後,想要出來,(身shēn)子卻是卡在罈子口,只看見小狐狸的兩隻小爪子和下半(身shēn),在扭來扭去的。
小狐狸委屈。
斷腸酒,真夠斷腸的,把他腸子都要卡斷了。
墨邪若是聽到這話,只怕會暴走,斷腸酒給這種狐狸喝,簡直是暴殄天物。
*
洛麗塔第一重大(殿diàn),聚集滿了人。
此次主持洛麗塔測試的長老是迦藍大長老,無虞。
無虞(身shēn)着青灰錦袍,袍擺繡着君子蘭,衣袖紋着銀線,當他從門口走進,自大(殿diàn)中央穿過的那一刻,輕歌察覺到碧西雙的(身shēn)體顫動了一下,佈滿刀痕的臉僵硬無比。
無虞與碧西雙擦肩而過的剎那,沒有滯留,走時帶風,超然脫俗的他,似是不會為任何人停下往前走的腳步。
碧西雙的雙瞳有些空洞。
不倫的不是師徒關係,而是他比她大那麼多。
世人,不會接受這種感(情qing),再真摯,在他們眼裏也是髒污不堪的。
「輕歌——」
「恩。」
「你說我死了,他會怎樣?」碧西雙茫然的問道。
輕歌皺眉,驀地朝碧西雙看去,目光里充斥着殺氣,「你如若要死的話,把生死轉輪丹吐出來,別浪費。」
碧西雙驚詫的看着肅然認真的少女,她很認真的說。
碧西雙低頭,苦澀一笑,「好,為了生死轉輪丹,也不能死。」
輕歌眉目柔和了些,滿是心疼。
「測試之前,老夫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迦藍此次新招的學生,叫做虞姬。」無虞站在大(殿diàn)前,如斯道。
當他將話說完時。洛麗塔第一重大(殿diàn)的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嗒嗒——
(殿diàn)內的眾人,皆是回頭看去。
卻見青陽(日ri)光之下,女子(身shēn)材頎長,冰清玉潔,冷(情qing)冷心,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眉間一點梨花狀,緋紅如血,妖冶絕艷,回眸一笑百媚生,這般無雙容貌,又怎是一個傾國傾城能形容的了?
女子(身shēn)着血色霓裳,似有富貴牡丹迎風綻放,她走來時,踏碎一(殿diàn)的流光,茫茫山河在她腳下延綿,莽莽大地在她眸中倒映。
好個雍容絕色的女子!
輕歌回頭看去,漆黑深邃的瞳孔驟然緊縮起來,艷麗的女子在她眸中,步步生蓮。
虞貴妃!
虞後!
北月帝國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皇后!
她走來時,萬眾的視線都匯於她(身shēn)上,她臉色不變,目光冷厲,唇若含丹眉如遠山。
修長雙腿邁動時,女子將丹田內的靈氣釋放出來,強大的靈氣碾壓所有人。
先天十一重!
輕紗流離站於霓霄(身shēn)旁,看見虞姬,眉頭緊蹙起來,她不想迦藍再來第二個夜輕歌。
輕紗流離眼眸跳動了一下,匪夷所思——
卻見虞姬突地在輕歌面前停了下來,精緻的臉上綻入一抹絕色的笑,「輕歌,好久不見。」
輕歌眸光冷寒,至始至終,她都看不透虞姬。
虞姬看似為她好,卻又讓她倍感危險。
虞姬背後的鬥獸場,更是讓她心慌。
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眼前,無論如何揮,都揮不掉,她只能在這迷霧裏匍匐爬行,生怕落入人間煉獄不得好死。
她不怕死,可她想活。
「好久不見。」
輕歌不動聲色,面無表(情qing),就連聲線,也是冷淡至極。
虞姬勾唇一笑,繼而朝無虞走去。
「輕歌,你認識這個虞姬?」歐陽澈在旁,輕聲問道。
輕歌眼皮猛地一跳,她轉頭朝歐陽澈看去,「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歐陽澈一臉呆滯,他應該認識嗎?
輕歌指尖發涼,其他人不認識(情qing)有可原,可歐陽澈是北月帝國歐陽家的公子,自然知道虞後。
可如今,他卻說,他不認識。
輕歌看着女子窈窕端莊的背影,心裏滿是疑惑。
虞姬,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是應該說,鬥獸場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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