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現在這種危在旦夕的局勢那些「老爺們」為了一己私慾就要我們抽調人手去保護他們?他們有沒有想過戰力減少而導致我們對抗「怪物」的難度會大大提升?!」
得到了自家局長的答案。
房間內一名身軀壯實的光頭男子頓時暴跳如雷,滿眼怒火,右手握緊猛得錘了一下身前的木質桌面,響起了一道重響。
房間裏其餘人臉色也都是不好看,畢竟上前線賣命的都是他們,而作為主要輸出的「天眷者」只能是越多越好,不能越來越少,否則犧牲人數會大大提升不說,光是好不容易壓制「怪物」頻繁誕生的這一局勢便有可能因此會前功盡棄。
「雷虎,安靜。」
坐在主位上的克林局長雙手交叉,看了他一眼。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大漢這才有些不甘的安靜了下來。
「關於「上三」的這一請求,王庭也批准了,所以大家都不要再多說什麼了,把這一消息告訴你們,也是為了讓你們儘早做好人員交接準備。」
「另外……」
克林局長深沉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深邃目光看着身前桌面兩側的眾多男女,過了一小會兒,隨後才接着道。
「另外大致方針已經確定了下來,未來肯定是以「天眷者」這一群體為主,所以等到時機成熟時,在座的大家需要把你們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挪出來,讓那些「天眷者」接任。」
話音一落。
燈火通明的房間便陷入了詭異般的安靜。
除了那四名本身便是「天眷者」的人們外,其餘人臉色皆是有些不好看,有些人甚至悄悄握緊了拳頭,內心瀰漫在濃濃的不甘。
而那四名成為「天眷者」的男女覺察到周圍同事的異樣,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顯得極其不自然,就像似他們背叛了什麼一樣。
「怪物」的誕生不僅帶來了危機,更是體現出來了「天眷者」與普通人類之間存在的巨大差距,如同天與地。
他們其中有人把半生精力都奉獻給了城衛局,有人整天忙碌不堪年過四十都未曾娶妻生子,也有人經歷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任務,落下了一身病根。
然而隨着「天眷者」的逐漸崛起,這些都將化為烏有,成為回憶。
新世界已經沒有能承載他們的船了,自然而然需要把屬於他們的位置讓出來,儘管他們還沒有到退休的那個年齡。
「你們有其他想法現在可以大膽說出來,想立即退休我也可以批准,往後退休金每個月將會乘以十倍打入你們的賬戶。另外,若是退休後不想在安卡城繼續待下去了,我也會盡力想想辦法幫你們以及你們的家眷親屬一同送出安卡城前往其他城市生活。」
克林局長目光從房間裏每個人的臉上划過,他的聲音里多多少少也有着一絲無奈。
王庭的命令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他能對自己部下做的便只有怎麼多了。
然而安靜的房間裏沒有人開口,大家都在沉默着。
良久後。
「既然大家沒有什麼想說的了,那就散會準備今天即將發佈「怪物」真相的相關準備吧。」
克林局長緩緩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便起身率先走出了房間,他身後的安岩與靜容則是跟隨着他一起離開。
房間裏的眾人有人垂頭喪氣、有人面無表情、也有人臉色複雜。但統一的是,大家都沒有主動開口說些什麼。
「天眷者啊……」
一名青年男子看着窗外深夜的城市風景,有些複雜的在內心自言自語了一句。
……
……
黑暗逐漸消散,光明再次浮現。
下方城市還處於蒙蒙亮的狀態時,陷入熟睡的林意便被床邊的電話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劃開手機,在看見來電顯示是城衛局後,立即恢復了精神。
「林意先生?」
剛接通電話,便傳來了一道聲音很是好聽的女子聲音。
「是。」
林意簡短回應了一句。
「請林意先生您儘快到達第五城區城衛局總部,參加大會。」
「好的。」
說明了事情,電話那邊便立即掛掉。
「大會?」
林意眉頭微微一皺,隨手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沒有多想,他便立即穿好衣物吃完早飯隨後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發。
在來到小區花園裏,大黃那肥碩的身軀便隨即從一團草叢裏鑽出來如同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以極快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肩膀上。
「出發!」
在站穩後它很是興奮的高舉爪子,大聲喊道。
林意:「……」
與此同時。
第四城區一棟價值不菲的別墅內。
「小舅子,這就事情就麻煩您了。」
一名戴着金邊眼鏡,梳着大背頭頗有氣質的中年男子握着身前沙發上另外一名稍顯年輕的男子右手,語氣里有着很是明顯的懇求之意。
「姐夫,你別這樣,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沒法幫你啊!」
「幾個小時前上面就下來了通知,命令我們嚴格把控進出安卡城的人員,最好是做到不許任何人進出,我是真的幫不了你啊姐夫!」
男子一臉難堪的推辭着。
「小舅子,你也知道你姐姐死得早只留下了風兒和我相依為伴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安卡城怎麼危險你姐姐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風兒出現什麼意外吧?」
戴着金邊眼鏡與名貴手錶的中年男子開始打起了表情牌,臉上的悲痛情緒十分到位。
看着自家姐夫這幅樣子,男子不屑的在內心冷笑了一聲。
別人可能不清楚,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夫的品行嗎?
在自己姐姐死後就到處沾花惹草整天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連自己親生兒子的生活起居問都不不問一下,仿佛根本就沒有這個兒子一樣,現在又用這樣的藉口簡直令人反胃。
「姐夫!我是真的幫不了你啊!」
只不過男子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故作難堪的開口道。
求人辦事不出點血怎麼可能,在如今的這個社會即使是親戚那也不行,更何況這個事情的危險程度還非常之高,一旦被發現掉腦袋都是多半的事。
既然他姐夫要演戲那就他陪姐夫好好演上一場,看看究竟是誰能忍到最後。
「姐夫你如果除了這件事外沒有什麼其他事了的話,那就容我先行告退了。」
男子故作起身,然後剛剛站起便被他的姐夫急忙重新按了下去。
「小舅子,先等等不急不急。」
中年男子見此立即賠笑道,隨即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張整體漆黑隱約鑲有碎鑽的卡遞給了身前的男子。
「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此,男子故作臉色大變,急忙推辭。
然而他內心卻是怦然心動,貪念隨後浮現佔據了他的內心。
「小舅子,你姐夫我沒有什麼意思,這卡里有五千萬,是你去世的姐姐當時留下來的說是要交給你,我當時因為忙着處理喪事的原因忘記了這件事,這不昨天才想起來。」
戴着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憨厚的笑道,不顧男子的阻攔硬是塞到了後者的手裏。
五千萬……
感受着手裏那張冰冷的卡,男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雖然他在城衛局擔任不低的職位,但一年的薪酬別說五千萬了,就是一百萬都遠遠賺不到,一下子看見這麼大筆錢整個人都有些懵,
「咳咳。」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男子急忙咳嗽了幾聲,
「既……既然姐夫你都怎麼說了,我再不幫恐怕我姐姐在天上也不會原諒我。」
故作艱難的猶豫了一會兒,男子緊緊握着卡,鄭重的開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拜託小舅子您了。」
得到想要的答覆,中年男子頓時喜笑顏開情緒激動。
在花錢得知「怪物」是真實存在且數量還不少後,中年男子在商場征戰多年的敏銳嗅覺便告訴他立即逃離安卡城,越遠越好。
錢財固然重要,但遠遠比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畢竟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就當他準備辦理出城手續時,且被相關人員告知最近在排查眾多「囚犯」,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安卡城,想要離開需等兩日後再來辦理出城手續。
聽見這些話,中年男子當時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他急忙找來了自己快有一年未見的小舅子,後者如今在城衛局擔任的則是負責進出安卡城的這一閒職。
「誒姐夫,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怎麼見外。」
「是是是,我們是一家人。」
豪華別墅內。
兩人相視而笑,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然而在別墅三樓的一間廁所里。
一名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踩着凳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單純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來了一抹好奇。
透過鏡子的反射可以清楚看見,小男孩的皮膚異常慘白,如同剛被刷上一層濃濃的乳白牆漆一般詭異。
滴答滴答。
突然。
小男孩的鼻孔流露出來了大股大股散發着未知惡臭的鼻血,不過幾秒便順着下巴滴落在了鏡子下面的洗水池上。
「血?」
看着鏡子裏流露大量鼻血的自己,小男孩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詭異且恐怖的慢慢上揚起了嘴角。
「風兒,快下來見見你舅舅!」
這時。
屬於中年男子的大喊聲從門外微弱的傳遞了進來。
小男孩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站在板凳上看着鏡子裏倒映出來的恐怖模樣。
他上揚的嘴角居然因為不斷上揚而從嘴角邊緣被緩緩撕開,響起來了一道道令人感覺十分疼痛的皮膚「撕拉」聲響,大片鮮血頓時散落在了洗水池上。
「好的父親。」
小男孩突然輕聲呢喃道,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猶如惡鬼般的猙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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