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來北平的時候,朱棣已經領兵遠征,從徐達去世,他們已經有想當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但朱棣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小丫頭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越發水靈出眾了,她的眉眼之間,很像大姐徐妙雲,但仔細看,五官要更加精緻,皮膚也更白皙。
朱棣微微發愣,便乾笑道「是三妹啊來了怎麼不住在北平難道嫌王府不好」
徐妙錦淡然一笑,「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準備在白羊口安家了,蓋房子的錢都有着落了。」
朱棣不知道她發什麼瘋,只能摸了摸下巴,徐妙錦不想浪費吐沫,直接道「這次來北平,陛下還跟我說了,要我寫點見聞,讓他老人家看看。姐夫,你說我把白羊口的事情寫上去,如何」
不如何
朱棣立刻變了顏色,小丫頭,你可不要坑姐夫朱元璋對兒子要求極為嚴格,要是知道他搶奪柳淳的火藥配方,與民爭利,絕對不會輕輕放過。
「那個三妹,父皇讓你寫,無非是見聞趣事,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摻和什麼」
徐妙錦把頭一搖,「這就不對了,姐夫你不知道,陛下說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還說小孩子心乾淨,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我是看到了什麼,就寫什麼,一五一十,絕不含糊」
朱棣老臉都快綠了
他可不想破壞在老爹心目中的地位,可火藥的事情,又不能輕輕放過。
「三妹啊,或許你誤會了,姐夫不是要搶柳小郎的東西,而是有人盯上他了,姐夫是幫他」
「哦」
徐妙錦點頭,「那好啊,多謝姐夫啦對了,請姐夫喝茶」
她伸手,給朱棣倒了一杯茶,朱棣接過來,喝了一口,潤潤喉嚨。屋子裏變得沉默無聲,朱棣張了好幾次嘴,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最後他憋得實在沒招了,只能撕下臉皮,自嘲道「三妹,姐夫好歹也是燕王,總不能白幫忙吧」
徐妙錦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又拿起茶壺,陪笑道「誰說不是,姐夫請喝茶,管夠」
朱棣傻愣愣盯着茶杯,無言以對,我要的不是這個
是火藥,火藥
徐妙錦才不管朱棣什麼想法,繼續笑眯眯道「午飯快好了,白羊口的大包子很好吃的,我請客姐夫,你說還夠不夠」
小妮子笑呵呵,朱棣卻氣得吐血,沒話說了,面對天真爛漫的小姨子,他是無計可施,無可奈何,滿身的力氣,打在了棉花包上,根本使不出
堂堂燕王啊,就值幾個包子
半個時辰之後,朱棣提着一個食盒的包子,足足有二十幾個,灰溜溜走了
打發走了朱棣,柳淳簡直笑出眼淚了。
他連忙給徐妙錦伸出兩個大拇指
「了不起,徐姑娘真是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徐妙錦眨巴一下眼睛,伸出了小手,在柳淳面前晃了晃。
「對了,錢,錢在這裏」
柳淳掏出了一個十兩的元寶,徐妙錦一把接過來,「行了,多出來的算包子錢了」二十幾個包子,要五兩銀子,徐妙錦是真會做生意。柳淳還能說什麼,只剩下賠笑了。
小妮子剛走出幾步,突然又回來了。
「我怎麼記得你跟我姐夫講,我是什麼總賬房,對吧」
「是,姑娘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想問問,總賬房有沒有一份工錢」徐妙錦咬着嘴唇,忽閃着大眼睛,楚楚可憐道「人家眼下真的缺錢,我要買地蓋房子呢多少給加點,成不」
小美女的要求啊,柳淳能拒絕嗎
「不工錢是不能隨便調的,給你加得太多,別人怎麼看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哦」
徐妙錦略顯失望,她轉身要離去,柳淳突然幽幽道「這些日子大傢伙也辛苦了,我準備籌建一批員工宿舍對於有突出貢獻的員工,可以自行選擇住處,單獨的院子,錢由作坊出」
徐妙錦這個小妮子,簡直就是柳淳的福星,她在這裏,哪怕什麼都不干,就能打消一堆人的想法。
徐達雖然死了,但他作為大明第一功臣,幾乎所有武將,都是他的部下。而且徐妙錦不光是徐達的女兒,她還能在朱元璋那裏說上話,這就更為重要了。
誰也承受不了被告黑狀的風險。
不只是朱棣,永昌侯藍玉都不例外。
朱棣從前方回來,就急吼吼來找柳淳。藍玉呢,他下手更早,還沒回來,就給太子寫信,等回到北平,興匆匆來拉柳淳入伙,誰想竟然碰到了徐妙錦
「藍叔叔,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想請柳公子進京,輔佐太子殿下。」
徐妙錦歪着頭,想了想,疑惑道「為什麼要輔佐太子,太子哥哥當皇帝了嗎」
「沒」藍玉慌忙否認。
徐妙錦哦了一聲,又道「那藍叔叔為什麼要讓柳先生進京莫非是結黨營私,培植親信」
「可別胡說啊」藍玉慌忙擺手,「我的小姑奶奶,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藍玉從身上摸出一柄鑲滿了寶石的匕首,遞給徐妙錦。
「拿着,算是藍叔叔給你的禮物,告辭,告辭了」
這傢伙比朱棣還慘,賠了匕首不說,連包子都沒吃上,空着肚子落荒而逃。
柳淳笑得肚子都疼了,不過他倒是希望藍玉能長點心,連小孩子都知道不能結黨營私,他最好能收斂點,不然誰也救不了他
柳淳總算有了幾天的安靜時間,說來慚愧,穿越這麼長時間了,他雖然拜了柳三當乾爹,但還沒有正式走程序。
趁着空閒,在白羊口的鄉親見證下,柳淳給三爺跪奉美酒,正式列入柳家的家譜兒,從此之後,他就是柳三的兒子了。
咱三爺那麼忙,可為了這事,愣是抽出一天,擺下流水席,請所有人大吃大喝,不怕花錢只有他自己知道,兒子是多麼值得驕傲
瞧瞧,永昌侯藍玉又來了
沒錯,就是在上次碰壁之後,藍玉又來了。
這一次他沒扯東宮的事情,只是找柳淳喝酒。藍玉的臉很黑,越喝越黑,柳淳也不知道這傢伙抽什麼風,只能陪着。藍玉突然抓起酒壺,直接往嘴裏倒,更多的酒水淋濕了衣服。
酒精刺激,藍玉面如充血。
他把酒壺猛地一摔,扯開衣襟,然後破口大罵
「呸可惡的窮酸該殺的文人」藍玉伸出手指,點指着前方,怒罵道「姓方的,你知道不,為了這一戰,老子死了兩個乾兒子活蹦亂跳的大小伙子他們還沒來得及成家呢」
柳淳聽着,悚然一驚,像是在罵方孝孺啊
「永昌侯,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玉似哭似笑,「你小子知道嗎太子派來的方孝孺,居然建議比照移民,安頓納哈出所部要給他們農具、種子、耕牛還要幫他們建房安家」
藍玉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我就想問姓方的一句,抓的是俘虜,還是請來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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