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她們,周周或許根本不會被帶到德國去……
孟亞倫和顧安童約好時間後便先離開,哪怕司柔柔萬分不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任性的時候,而且轉天就能見面,她更應該擔心自己的爸爸不同意這件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顧萱萱便也先回去了。
只是這次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一點也不好,之前為了周予鈞住在他家隔壁,還住的那麼艱辛,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顧萱萱深吸了口氣,算了,她還是搬到別的地方去吧,天天住在那裏也夠添堵的了。
柔柔都和孟亞倫能進展到那一步,她這房子的意義也就越來越小,這樣的想法篤定了她要轉租出去的念頭,也因為這樣她才加緊了腳步,想着趕緊過去把行李收拾收拾。
剛到樓下,她就看見周予鈞的背影,他剛從車上下來,還從車裏頭取出一個紙袋來。
顧萱萱趕緊轉頭,試圖繞過對方,結果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踹到一塊大石頭,頓時間十指連心疼的快要厥過去了。
周予鈞顯然沒聽見這邊的動靜,他關好車門以後,拎着紙袋朝着樓上走去。
顧萱萱彎腰蹲在那裏,她又有些委屈的想哭,不能做男朋友,卻連小師叔也都不能再做了……
如果是以前,她至少不會不喊他。
可她現在,連一聲都不願意張口喊,寧肯自己受着。
蹲在那裏任疼的麻木了的腳趾漸漸恢復知覺,好半天顧萱萱才趔趄着起身,這個樣子的自己可真是又狼狽又可憐,顧萱萱不得不把所有的怨念都轉嫁到周予鈞身上,自己的心裏才好受了點。
她一蹦一跳的上了樓梯,迎面就撞上某個人的胸膛,頓時間疼的額頭都開始隱隱作痛,顧萱萱抬頭就想罵人,哪裏想到周予鈞正站在那裏衝着她發呆。
「好狗不擋道。」顧萱萱臭着臉直接說了一句,心說相比較愛情已經開始的司柔柔,她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周予鈞悶不吭氣的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在那裏,低頭看她的腳,「受傷了?」
「你不是都上去了麼?」
的確本來都上樓了,可是站在樓道里看見隔壁那個小小的門,他就想起了顧萱萱那擁擠的小家,想到她的家,就總覺着她就在樓底下。
就這麼莫名的下樓,沒想到還真撞到了她。
見顧萱萱滿臉的倔強,周予鈞嘆了口氣,低頭彎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顧萱萱的性子倔起來十頭牛都難拉回來,她用力的拍着周予鈞的肩膀,撒了瘋一樣的罵着,「你不要管我周予鈞!我就沒打算上樓!!」
周予鈞沒理她,任她一路捶打着到了樓上。
直到門口,周予鈞才將顧萱萱放了下來,「萱萱。」
「別拿出你那副叔叔的嘴臉看我。」周予鈞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顧萱萱都能猜到他下面要說什麼。
她冷笑了聲,從兜里掏出門鑰匙來,「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們也睡了不下十次八次,該摸的該碰的各種姿勢都玩了個遍,也就差捅那最後一道膜,你攢了多久的jing液都弄了我一身,你別說這些事情你都能忘掉,還能妥妥噹噹做我小師叔。我告訴你,我辦不到。分手了就分手了,在我爸媽的面前我給你幾分面子,還喊你一聲小師叔,私底下你最好離我遠點。」
顧萱萱是徹底的被傷透了,在國外待了那麼久,性子本就張揚,這一刻什麼難聽的話都丟了出去。
說完以後,她爽了,在鑰匙扭動的下一刻,她說:「我媽讓你明晚八點去家裏吃飯。我親愛的叔叔~」
顧萱萱推門進去,撞上門的那一刻她都沒去看周予鈞的表情。
她知道一定很難看,因為她說出來的話都是周予鈞無法承受的污言穢語。
其實她都已經說的算輕的,要再yin盪點,她保險扒了他一層皮!
等到外面的聲音聽不見了,顧萱萱那強裝的冷靜和絕然才漸漸鬆懈下來,她百無聊賴的拖着疼痛的腳坐到沙發上,脫了襪子就看見晶瑩玉潤的小腳上,那大拇指部分已經紅腫一片。
她咬着牙拖着殘腿抱來藥箱,在藥箱裏翻了好半天也沒找到跌打損傷的藥來,後來翻出瓶雲南白藥來隨便噴了噴,這才萎靡的趴在沙發上——不就受了點傷麼?她學舞的時候又不是沒受過傷,脆弱個屁啊。
砍頭還不過碗大的疤,失戀就當是被狗啃過的青春,人生不就是這樣麼?沒經歷過又怎麼會促人成長?
顧萱萱決定振作一點。
她從包里取出一張名片,猶豫了半天編了條短訊發過去:你好,我是柯夢綺柯先生推薦的顧萱萱,我曾經在德國皇家音樂團擔任過領舞的職位,主跳過《東方芭蕾》《花木蘭》這些舞蹈,不知道可否給我個機會,我想毛遂自薦景藍藝術團的領舞工作。
其實前幾天就該發這條短訊了,都被藍顏禍水了,她決定靠跳舞來振作自己。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司振玄從公司加班回來,雖然年歲到了,可因為良好的健身習慣,外加非常規律嚴謹的生活作風,讓他的精神和相貌似乎仍舊保持着盛年時候的狀態。
他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顧安童正靠在床頭看書,看見他一臉疲勞的樣子,便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她幫他按摩下頭部。
顧安童一邊按着,一邊看着鏡子裏的彼此。
十八年歲月,當真是被揮霍着過的。曾經以為彼此還年輕,可誰料想,就這麼踏一步,二人都已經到了中年。
人生須臾百年光景,甚至不足百年,她和他已經走過了一半以上的歲月。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安童才會越加後悔當年的決定,讓二人生生分離了四年。
四年,對於現在的他們,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顧安童一邊輕輕的在司振玄的頭上梳理着,一邊捉到幾根白髮扯了出去,她戲謔着說了句,「老公,我們都老了。」
司振玄捏了捏她的手,聲音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波瀾,「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我們應該看淡一些。」
「就知道你不會說什麼浪漫的話。」顧安童笑着輕聲唱歌給他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着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顧安童的歌聲令司振玄慢慢睜開眼睛,而後他回到床上,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他輕吻了下她的發,「當然,這已經是我這輩子的使命。」
顧安童眨了眨眼睛,沒成想卻把眼眶裏的淚水給逼了出來,她埋在司振玄的胸口蹭了蹭,方才沉穩下來,「振玄,我有個消息要和你分享。」
司振玄感覺到今天顧安童格外感性,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柔柔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處理好。」
他以為她是因為女兒,才會突然間失控,失控的不像平時的她。
顧安童卻搖頭,她之所以感性或者失控,那是因為她淺睡着等司振玄的時候,居然一夢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還有着周周的時候。
周周那時候才六歲半,漂亮的就不像是尋常男孩,他就是顧安童心頭的一塊肉,被生生割走了十八年。
可是今天,周周回來了。
顧安童把孟亞倫的事情說給了司振玄聽,她略有些激動的握着丈夫的手,柔聲問:「是不是老天還沒有忘記我們的夙願,你知道不知道,周周回來了……」
「周周?」司振玄也一時間有些呆愣,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都相當意外。
他對於周周的執着自然沒有顧安童那麼強烈,甚至覺着這麼多年了,周周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為周周跟着的是杜唯真那個惡魔,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存活得下來。
然而顧安童卻牽掛了那麼多年,她始終覺着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支撐着她的信念,那就是周周不會死,他活得好好的,而且肯定有一天會回來。
司振玄不忍心戳破顧安童的這種幻想,他不忍心看見顧安童傷心。
可誰能想到,居然這一天,顧安童會告訴他,周周回來了?
「怎麼回事?」即便司振玄不相信,可也穩下心情,靜靜的問了顧安童一句。
顧安童便把孟亞倫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司振玄說了,她倚在他的胸口,聲音輕柔:「振玄,你相信嗎?我看到他的第一刻就知道,是周周回來了。這種感覺,我相信沒有錯的。」
司振玄輕聲說:「但你考慮過沒有,這極有可能是在騙我們?」
顧安童嗔道:「有什麼好騙的。十八年了,周周都沒有回來過,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而且他一點都沒有表達,自己是周周的意思啊,全是我探出來的。振玄,我知道你總是會顧慮很多,可是這次,能不能相信我?」
顧安童起身將手按在司振玄的心口,「明天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讓你去查,查查看他是不是周周。如果他是的話,你不要攔着他和柔柔了。」
司振玄額上青筋一冒:「安童,一碼事歸一碼事。」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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