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封炎盛世嬌寵之閨香 796盛怒

    許明禎眉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慕炎,「阿炎,你的意思是……」

    「讓『那人』自己動。筆神閣 m.bishenge.com」慕炎笑眯眯地說道,銳利的眸子彷如叢林中盯上了獵物的豹子般,蓄勢待發。

    許明禎慢慢地捋着鬍鬚,頷首道:「不錯,只有動了,才能抓到人。」睿智的瞳孔中精光四射。

    許太夫人來回看看這對外祖孫,明明這兩人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是大相徑庭,但是這一刻,她覺得這兩人出奇得相似。

    突然之間,許太夫人就冷靜了下來,從容不迫地笑了。有他們在,家裏出不了事的。

    沉吟了片刻,許明禎又道:「阿炎,我想這件事不用急在這一兩天。」

    慕炎明白外祖父的意思,勾唇笑了,頷首道:「外祖父說的是,讓他們再急急。」

    只有讓他們求而不得,心急如焚,他們才會慌,才會失了方寸,這樣,就算府里突然出現了破綻,也不會招對方的懷疑。

    許明禎雖然辭官歸隱十幾年,但當年也是封疆大吏,見過世面的,乍聞南懷探子的事是驚的,冷靜之後,考慮得就比慕炎要更仔細也更謹慎了。

    「我全聽外祖父的。」慕炎雙眼含笑。

    微風中,屋子裏的桂香味更濃郁了,許太夫人親自給他們兩人重新沏了茶。

    喝了這盅新茶後,慕炎拿着花名冊就告辭了:「外祖父,外祖母,那我先走了。」

    他對着二老揖了揖手,正要轉身離開,卻被許明禎叫住了:「阿炎。」

    許明禎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我知道你對人推心置腹,但別人呢?」

    慕炎信任岑隱,對岑隱願意以命相交,那麼岑隱也會以同樣的態度來對待慕炎嗎?

    慕炎微微一笑,目光泰然地看着許明禎,堅定地吐出四個字:「那是當然。」

    若是連大哥都不能信,那麼他在這世上還能信誰呢?!

    從窗口灑進來的陽光把慕炎的面龐照得分外明亮,仿佛在發光似的,青年的眉宇間一派坦蕩,意氣風發,光風霽月。

    「……」許明禎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地看着慕炎離開了。

    那道繡着兩隻仙鶴的門帘被慕炎率性地打起,又落下,門帘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着,發出簌簌的細微聲響,與窗外的風拂枝葉聲交錯在一起。

    二老沒叫人,丫鬟也就沒敢進去。

    次間中只剩下了許老太爺和許太夫人,久久沒有人語。

    許明禎眉頭緊皺,端起了茶盅,又放下,看着心事重重。

    夫妻幾十年,許太夫人當然能看出老頭子在想些什麼,出聲勸道:「從前那麼難,阿炎也走過來了,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慕炎既然能如此相信岑隱,不惜託付性命,想來岑隱也有過人之處。

    回應許太夫人的是一片沉默。

    好一會兒,前方的那道門帘終於停了下來,在半空中靜止不動。

    門帘上,是一幅仙鶴戲梅圖,其中一隻仙鶴恣意地翱翔在空中,另一隻地上的仙鶴展翅欲飛,那尖長的鳥喙正好對準了飛在空中的仙鶴,似乎在與它低語,又似乎要啄它……

    許明禎盯着那門帘許久,揉了揉眉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其實許明禎也不想管着太多,但是,因為許景思和親蒲國的事,因為長女的死,他實在不想外孫再遇到什麼迫不得已的事情。

    他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好好的,怎麼都行……

    許太夫人把手伸了過去,握住了許明禎的手。

    兩隻佈滿歲月痕跡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彼此給予彼此力量。

    屋子裏又靜了片刻。

    許明禎抬眼看着許太夫人,叮囑道:「探子的事,得好好安排。這件事你我知道就夠了,誰也不能說,也包括老二。」

    許明禎也並非是不相信自己的次子才這麼說,只不過這件事關乎南懷探子,就不僅僅是家事,更是國事。

    這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錯,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安排。

    「我明白的。」許太夫人鄭重地點頭道。

    交代完後,許明禎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袍,道:「那我先去衙門了。」

    靜觀其變吧。許明禎在心裏對自己說。

    但是接下來幾天,許明禎卻有些看不懂了。

    九月十七日,慕炎下令奪了張明遠、程子孝、趙豐的差事,責令其家族好生管教。

    九月十八日,余安恂和李安康連降三級。

    九月十九日,永寧伯世子被奪了世子位。

    這一連串的事,震得整個朝廷都震了一震。

    不少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也有聰明人隱約地意識到了什麼。

    尤其是那些子弟被奪差事的家族,他們是明白的,一個個心裏憋着一股子氣,只覺得慕炎為了扒上岑隱,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真真是面子裏子都不要了。

    可這件事涉及到岑隱,他們氣歸氣,卻只能忍着,也不敢對外亂說。

    然而,他們不說,卻擋不住那些想要打探消息的人。

    「伯爺,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可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就給我和王老弟透個底吧?」一個留着短須的中年男子一臉殷切地看着上首的永寧伯。

    「是啊是啊。」另一個王姓男子頻頻點頭,「伯爺,你就提點我們幾句吧,攝政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們這不是怕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諱嗎?」

    永寧伯心裏的這口氣也憋了好幾天,早就蠢蠢欲動,在兩位好友的追問下,心防有些鬆動了。

    他嘆了口氣,道:「周老弟,王老弟,我們多年交情,我就跟你們透幾句……」

    兩個中年男子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永寧伯。

    永寧伯不能直接說岑隱,只能委婉地說道:「說來也是犬子莽撞,無意中得罪了那位四姑娘。」

    這諾大的京城中也唯有那一位「四姑娘」不冠姓,就足以令京中權貴忌憚。

    那兩個中年男子互看了一眼,留着短須的周姓男子小心翼翼地又問道:「伯爺,令郎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四姑娘?」

    如果是永寧伯世子得罪了端木緋,所以才被慕炎奪了世子之位,那倒也是可以理解。

    永寧伯皺了皺眉,更為難了。

    他斟酌了一下言語,半真半假地說道:「犬子他看見四姑娘姐妹與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這不,不小心多看了兩眼……」

    永寧伯含含糊糊地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又長嘆了口氣作為收尾,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這一聲嘆息就足以令人浮想聯翩。

    周姓男子與王姓男子再次面面相覷,掩不住臉上的驚色。

    永寧伯這句話透出的意思也太多了吧!

    他口中那個和端木家兩位姑娘在一塊兒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誰?

    很顯然,慕炎既然為了幫端木四姑娘出氣不惜治罪了永寧伯世子,那麼四姑娘肯定沒有做什麼不得體的事,也就是說,這件事其實是與端木家的那位大姑娘有關係?!

    兩個中年男子都想到一塊兒去了,越想越覺得十有八九是如此。

    王姓男子忍不住嘀咕道:「這攝政王未免……未免也太……」

    「也太沒有君子之風了!」周姓男子膽子大一點,義憤填膺地把話說白了,不敢苟同地搖了搖頭,「不像話,真是不像話!」

    慕炎他為了掩蓋醜事討端木緋的歡心,還真是什麼都敢做,他這是想一手遮天嗎?!

    永寧伯又嘆了口氣,「周老弟,王老弟,本伯與兩位老弟相交多年,這事也就是與兩位發發牢騷,也給兩位提個醒兒,以後對於那位四姑娘,還是要繞道走,免得不小心就遭了池魚之殃。」

    周、王二人連連應諾,又安慰了永寧伯一番,這次告辭。

    他們兩人前腳剛回府,後腳就有好事之徒登門拜訪了這兩人,一波接着一波……

    一傳十,十傳百……

    沒幾天,朝堂上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這件事。

    對於朝堂中的大多數官員而言,他們只怕自己會不會也無意中做錯什麼,被罰得太冤枉,得知是這麼一回事,聽過也就拋之腦後了,反正事不關己。再說了,無論是慕炎,還是端木緋身後代表的的岑隱,他們全都得罪不起,都不敢在外亂說。

    只有少數好事之徒在背後說閒話,也有一些前不久被迫「致仕」的人蠢蠢欲動,覺得幾乎似乎來了,看似平靜的京城暗潮洶湧。

    這些個閒言碎語也傳到了一直在關注這件事的慕炎耳中。

    武英殿內,慕炎隨手批了一道摺子,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

    書案的另一邊,一個國字臉小將正維持着抱拳的姿勢站在三四步外,恭敬地稟道:

    「昨日,周大人和王大人一起去了趟永寧伯府,之後,又有人去了周世寧大人府上,便又有流言傳開了,說是端木大姑娘與男子親親我我,被原永寧伯世子撞見,發生了一些衝突。」

    那小將的頭伏得更低了,猜到某些長舌之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慕炎手上動作沒停過,又打開了另一道摺子,一目十行地瀏覽着,果斷地下令道:「奪永寧伯爵位,至於周世寧,就讓他致仕吧,周家全族回老家好好待着去,還有這幾個……」

    慕炎一一點名,凡是到處亂嚼舌根的,勛貴就奪爵,朝臣就革職,無一例外!

    「下去辦吧。」

    「是,攝政王。」那國字臉的小將抱拳領命,趕忙退了出去。

    落風默默地為那些不長眼又多嘴的人抹了把同情淚,在一旁給慕炎伺候筆墨。

    慕炎靜靜地坐在書案前,在一道道摺子上提腕揮墨,墨香陣陣。

    屋內只聽見摺子翻動聲、落筆沙沙聲,以及庭院裏偶爾傳來的風拂樹葉聲。

    慕炎又忙了一炷香功夫,總算把案頭堆積的摺子都處理完了。

    他伸了個懶腰,從武英殿出去了。

    午後烈日灼灼,陽光直直地朝從殿內走出的慕炎投射過來。


    慕炎在檐下停下了腳步,仰着頭,迎視那璀璨的陽光。

    他的目光清亮如星辰,神色堅毅,身形挺拔筆直,神色間閃着殺伐之氣。

    這些年來,大哥以雷霆手段鎮壓朝臣,讓所有人都畏他、懼他,也同時恨他、咒他。

    那些人一味懼他,卻不曾睜大眼看過大哥到底為大盛做了什麼,可是自己知道!

    大哥不在意他聲名狼藉,可是自己在意!

    以前自己護不住他,而現在也該換自己來護着大哥了。

    慕炎當然知道他做的勢必會引來一些人的非議與指責,但是慕炎並不在意。

    大哥不在意他的名聲,慕炎又豈會在乎在這些!

    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而已,慕炎想得透徹,只要這一輩子過得痛快就好,只要他能讓大盛重現盛世昌隆,百姓安居樂業,這遠比虛名要重要得多!

    慕炎唇角一勾,又邁開了步伐,步履輕快地下了石階,朝着宮門的方向走去。

    上方的枝葉微微搖曳,似乎在應和着什麼。

    出宮後,慕炎就徑直去了端木府,接上端木緋後,兩人坐馬車一起前往宣國公府。

    慕炎好幾天沒見端木緋了,一見到人,目光就捨不得移開,殷勤地用摺扇給她扇了扇風。

    跟着,他又從旁邊拿過兩本書,放在了兩人之間的小桌子上,推向了端木緋,「蓁蓁,你上次不是說想要看西洋鐘錶的書籍嗎?這是我前天偶然在一家書鋪里看到的,你看看。」

    端木緋一看到着兩本書,眼睛瞬間亮了,「阿炎,你真好!」

    這兩本書一本是關於鐘錶的介紹與歷史,另一本是關於鐘錶的結構與修理。

    端木緋的目光黏在書皮上流連不去,樂呵呵地說道:「阿炎,我早就想試試把家裏的西洋鍾拆了,可又怕拆了以後裝不回去。有了這兩本書,我心裏就有底了。」

    他就知道蓁蓁一定喜歡!慕炎得意極了,心裏琢磨起再去弄幾台西洋鍾送給她慢慢拆。

    馬車在車夫的吆喝中往右轉去,小桌子上的果盆因此微微搖晃了一下,果盆上的一顆葡萄骨碌碌地滾了過去……

    慕炎的手隨意地往前一攤,那顆自桌面滾落的葡萄就恰好落在了他掌心。

    慕炎眉頭微揚,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笑着與端木緋說起閒話來:「蓁蓁,你還不知道吧?小天那小子十六日一早就拎着包袱悄悄地從宣國公府溜了。」

    端木緋其實也猜到了肖天那小子多半會跑,但是有慕炎盯着,肖天想跑可沒那麼容易。

    她配合地追問道:「那後來呢?」

    慕炎賣弄地將那顆葡萄把玩了兩下,「我呢,早派人悄悄跟在他後頭,一直跟到了南城門那邊。還找了個老頭摔了一地的石榴,把那小子給拖住了。」

    「可惜了!你當時不在,你真該親眼看看,那小子對着那滾了一地的石榴是什麼表情!」

    「蓁蓁,我是不是早有先見之明?」

    說着,慕炎把俊臉往端木緋那邊湊了湊,賣乖地看着端木緋。

    「恩恩!」端木緋笑得樂不可支,撫掌贊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兩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宣國公府。

    楚家二老早知道端木緋與慕炎今天要來,早就派了管事嬤嬤候着他們。

    管事嬤嬤領着二人去了正院見老兩口。

    「攝政王,端木四姑娘,這邊請。」

    管事嬤嬤把兩人引進了堂屋,來到通往次間的門帘前。

    門帘後邊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您能行嗎?還是我來修吧。」

    端木緋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肖天的聲音,腳下的步子微緩。

    緊接着,另一個溫和慈愛的女音響起:「小天,你就讓你祖父來吧。你祖父手很巧的,尤其擅長雕刻,以前他也親手給你父親做過空竹的。」

    寥寥幾句,約莫能聽出他們祖孫三人應該處得還不錯。

    端木緋唇角微翹,笑意盈盈。

    原本她還有幾分擔心,現在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管事嬤嬤在前方給二人打簾,端木緋和慕炎一前一後地進了次間。

    屋子裏的楚太夫人聽到聲響,笑着對他們招了招手,「阿炎,緋姐兒,你們來了,快來坐下。」

    楚太夫人穿着一件碧青色繡仙鶴銜靈芝褙子,夾着銀絲的頭髮梳了個圓髻,插了一對赤金鑲碧玉雙桃並枝簪子,笑容滿面地坐在羅漢床上。

    她面色紅潤,神采煥發,幾日不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楚老太爺就坐在窗邊的一把紫檀木圈椅上,一手拿着一個空竹,一手執刻刀,刻刀在空竹上雕琢着。

    那空竹上的油漆都掉了大半,顯然有些年份了。

    肖天就站在楚老太爺身旁,躬身看着他手裏的刻刀和空竹,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

    端木緋的目光在那空竹上凝滯了片刻,她還記得這個空竹是父親親手做給弟弟楚庭舒的,那時候,她知道父親馬上要啟程去隴州,只要父親下衙回府,她就會去找父親……

    十幾年過去了,父親在記憶中的樣子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記得父親溫柔的聲音:「辭姐兒,你說弟弟會喜歡嗎?」

    她很堅定地點頭:「會,一定會。」

    弟弟失蹤時,才三歲,那時候,他小手小腳的,還沒機會玩這個空竹,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父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端木緋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喵嗚。」原本蜷在楚太夫人身旁的白貓雪玉敏捷地跳下了羅漢床,輕盈地跑到了端木緋身旁,蹭了蹭她的裙裾。

    「雪玉。」端木緋俯身抱起了白色的獅子貓,若無其事地上前,笑盈盈地與慕炎一起給楚太夫人行了禮。

    肖天自然也看到了端木緋和慕炎,樂呵呵地對着他們揮了下手,算是打了招呼。

    端木緋心裏其實有很多話想和肖天說,想問過去這些年的事,想問他這幾天在楚家住得可習慣,想問他可有回想起什麼。

    但她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在楚太夫人左手邊的圈椅上坐了下來,把雪玉抱在膝頭,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它的背。

    雪玉發出滿足的咕嚕聲,碧綠的貓眼眯成了一道縫兒。

    慕炎則朝楚老太爺和肖天走了過去,笑呵呵地自薦道:「楚老太爺,這空竹壞了嗎?讓我來看看吧,吃喝玩樂什麼的,我很拿手的。」

    肖天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這位堂堂攝政王說的話有些不對勁,這更像是出自一個紈絝公子哥之口吧?

    「炎大哥,萬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肖天生怕被慕炎搶了先機,連忙道,「我也能修的。」

    楚老太爺手裏的刻刀停了下來,抬眼看着兩個「虎視眈眈」的小年輕,揮了揮手道:「去去去,我還寶刀未老呢!你們幾個年輕人,自個兒玩去吧。」

    瞧着楚老太爺那不服輸的樣子,楚太夫人心裏忍俊不禁,便附和了一句:「小天,阿炎,緋姐兒,你們三個自己去園子裏玩一會兒吧。」

    端木緋從善如流,放下雪玉後,站起身來,笑道:「阿炎,小天,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於是,兩個對空竹還念念不忘的年輕人一步三回頭地跟在端木緋一起走了,雪玉自然也跟着端木緋跑了。

    楚太夫人忍不住看向肖天的背影,直到門帘放下,才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了楚老太爺。

    楚老太爺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繼續俯首修空竹。

    三個年輕人離開後,屋子裏就靜了下來,靜謐安詳。

    出了正院的慕炎、端木緋和肖天三人打發了丫鬟,自己沿着一條青石板小徑蜿蜒前行。

    「小天,」慕炎提議道,「我們到小花園走走吧。」

    肖天在楚家才住了沒幾天,對於這裏還沒慕炎熟悉,聳聳肩應了。

    慕炎一路走,一路與肖天說着閒話,說這一路的花花草草,說這裏的建築,說哪些地方是這些年重新修繕過的……

    肖天聽得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忍不住就落在圍着端木緋打轉的雪玉身上。

    雪玉一路都如影隨形地黏在端木緋的裙裾旁,一邊走,一邊還不時用腦袋蹭她幾下,長長的尾巴愉悅地甩來甩去。

    肖天知道這隻獅子貓是楚太夫人養的貓,這些日子,他常看到。

    這隻白貓傲得很,平日裏除了楚太夫人,幾乎誰也不理,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還是肖天第一次看到這隻貓嬌滴滴、軟綿綿的樣子,讓他簡直懷疑這是另一隻與雪玉模樣相同但是性格迥異的貓。

    肖天有些魂飛天外地想着,與他並肩而行的慕炎突然駐足,冷不防地問道:「小天,你覺得楚家怎麼樣?」

    肖天的目光這才從雪玉身上移開,想着楚家二老,眸光微閃。

    楚老太爺性情溫和,心胸磊落,意志堅強,帶着長者與飽學之士的睿智,這些天,肖天問了他很多,不僅是關於朝廷和晉州,還有關於懷州、北境……他樣樣都知道。

    而楚太夫人……

    想到楚太夫人那慈愛的笑容,還有這些天來她對自己的關懷備至,肖天心一下子就變得十分柔軟。

    靜了片刻後,肖天才道:「楚家很好。」

    好到讓他忍不住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奢望」來。

    肖天的雙拳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見三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雪玉乖巧地蹲在了端木緋的腳邊,仰着小腦袋,疑惑地「喵嗚」了一聲。

    慕炎唇角一勾,對於肖天的回答並不意外,笑着道:「那就招安吧。」

    三個字讓肖天差點沒跳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渾圓。

    這傢伙不是在問楚家嗎,怎麼又轉到招安了?!楚家好不好和招安有關係嗎?

    這個什麼攝政王果然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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