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全的神情漸漸變化,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漸漸的平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最終,又化作了猙獰,咬着牙道:「杜啟,你少恐嚇我。你要殺我,那是不可能的。這縣衙,是謝縣令的縣衙。有謝縣令在,他不可能讓你殺我的。」
杜啟輕笑道:「終於說出你和謝知舟有關聯了吧,其實,你和謝蔽、謝知舟的關係,真不是什麼秘密。你認為能隱瞞,可這樣的消息,怎麼可能隱瞞呢?」
李大全暫時沒說話。
杜啟繼續道:「更何況,你所在的賭場,本就是謝蔽的。而謝蔽是謝知舟的侄子,這消息真不是什麼秘密。我都不知道,你要保存這些秘密,有什麼用處。」
李大全終於是忍不住了,道:「杜啟,就算你知道我和謝蔽、謝縣令的關係,那麼,你又能怎麼樣。更何況,你知道了我和謝縣令的關係,你要殺我,更是不可能。」
杜啟道:「誰說我要殺你。」
李大全瞳孔一縮。
杜啟是什麼意思?
李大全這時候,內心有些迷糊。他一時間,竟然沒有想明白,杜啟的意圖是什麼。畢竟李大全本質上,就是一個粗鄙的武夫。
杜啟淡淡道:「不要以為是我要殺你,我和你之間,有仇怨嗎?其實,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仇怨,你不過是一個跑腿的而已。事實上,要殺你的,應該是謝蔽,也應該是幕後的謝知舟。他們,才可能殺你。」
「不可能!」
李大全搖頭回答。
他不認為杜啟的話是真的,謝蔽、謝知舟那都是和他一夥的人,殺他做什麼。
杜啟輕笑着自衣袖中,取出李淵欽賜的如朕親臨令牌,道:「看到這一令牌了嗎?今日下午,我入宮覲見陛下,說了被謝知舟冤枉的事情。現在,陛下已經讓我調查此事。」
「只要我開始調查,謝知舟和謝蔽兩人,扛不住的。」
「這次的事情,線索就在你這裏。」
「你李大全是關鍵,因為你是負責聯繫謝知舟、謝蔽的。也只有你,知道他們的關係,和他們有所來往。」
杜啟侃侃而談,道:「謝知舟和謝蔽,不可能死保你的。因為他們背靠的東宮,也架不住我的反擊。所以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你,這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你死了,一切皆休。」
「所有線索就斷了。」
「誣陷我的事情,就成了一件無頭公案。即便我要調查,也查不到謝知舟和謝蔽的身上。可是留下你,一切就有問題,就存在威脅。」
杜啟說道:「李大全,你是一個聰明人。這樣的事情,你明白嗎?」
李大全面色緊張,身體一顫。
他眉頭緊鎖,神情緊張。
雖說李大全是粗鄙武夫,可殺人滅口的事情,別說謝蔽和謝知舟,就算是他也經常去做。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新鮮,是老手段了。
李大全更熟悉謝蔽。
他知道謝蔽的秉性,為了一勞永逸,絕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刻的李大全,內心已經是心神搖曳,再沒有了期待。原本,李大全是期待着謝知舟、謝蔽來救他,可問題是,按照杜啟所言,根本不可能有人救他,相反只會是斬草除根。
杜啟沉聲道:「看樣子,你已經想明白了。李大全,要殺你的人不是我,相反,要救你的人才是我。」
李大全道:「你會這麼好心?」
杜啟道:「我當然不會這麼好心救你,也就是留着你,能對付謝蔽、謝知舟。也就是有你在,能指證謝蔽、謝知舟,僅此而已。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可以保證,饒你一命。至少,你還能活着,不至於不明不白的被殺。李大全,你覺得怎麼樣?」
李大全咬牙道:「我如何相信你?」
杜啟道:「如今的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晚上,或許是上半夜深夜,或許是下半夜深夜,總之,就會有對付你的人。」
「如果謝知舟的手段,稍微柔和一點,會選擇讓你自殺。」
「你自殺了,一切皆休。」
「甚至因為你的自殺,便什麼破綻都沒有。」
杜啟沉聲道:「如果謝知舟的手段,更加的狠辣些,便會直接安排人殺死你,做出你暴斃的情形。總之,你今晚上是極為危險的。」
咕咚!
李大全又咽了一口唾沫。
他實在穩不住了。
內心很擔憂,畢竟李大全還不想死,他還想繼續活着。
李大全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盯着杜啟,便道:「我如果配合你,你如何救我?」
杜啟輕笑。
事成了!
有了李大全的這一句話,這事情就徹底完成了。畢竟,李大全是謝蔽、謝知舟的心腹,知道謝知舟和謝蔽的諸多事情。
杜啟道:「要我救你很簡單,今晚上你遇到事情,先拖延時間,把今晚上拖過去。明日,我便會着手對付謝蔽和謝知舟。到那時候,你也就安全了。」
頓了頓,杜啟道:「當然前提是,你要能證明,你和謝蔽、謝知舟有關係。而且謝蔽和謝知舟之間的來往,你必須有足夠的證據。」
李大全心念轉動,權衡利弊。
要說拖延時間,他自是能夠辦到的,但杜啟真的能辦到嗎?
杜啟繼續道:「你不需要懷疑我的手段,更何況,我也需要你活着。因為這一事情,最終會有陛下介入,你活着,陛下才能提審。」
「所以,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更何況,這牢房的獄卒,都是曾經王閔之縣令留下來的人。他們並非謝知舟的嫡系,有他們在,你的安全,也沒有問題。」
杜啟煽動着李大全。
一番言之鑿鑿的話,李大全徹底的心動。他知道正如杜啟所說,他沒有退路,如今只能選擇相信杜啟。
如果不相信杜啟,他必死無疑。
李大全咬牙道:「要證明這一關係,並不難。我是謝蔽的人,負責賭場的各項事情。賭場每日的收益,會給謝知舟六成,會給謝蔽三成,我有一成的收益。」
「這本賬簿,在我的手中。」
「賬簿能證明一切。」
「除此外,我每日給謝知舟、謝蔽的錢財,都是我親自送出的。縣衙方面,和我接洽的人名叫謝洪,是謝知舟身邊的管家,他知道這一事情。謝蔽身邊,負責和我接洽的人名叫林冥,此人是謝蔽的狗頭軍師。」
「兩人都知道情況。」
李大全說着話,繼續道:「除此外,謝蔽初到長安,為了立足,或是直接霸佔,或是直接殺了一些人,最終都由謝知舟擺平事情的,是謝知舟壓下了事情。所以,謝蔽才能安穩的在長安北城立足。這所有發生的事情,我是記下了的,時間、地點、事件,以及涉及到的相關人物,我都記錄下來。」
杜啟聽到後,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讚嘆道:「李大全,沒想到你這個五大三粗的人,竟然懂得這些,竟然留了一手。」
李大全說道:「我其實不懂,是我女人記下來的,她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一應的事情,都詳細記下來。如果遇到了事情,可以憑藉這些,威脅謝蔽和謝知舟,是一條退路。」
杜啟說道:「這的確是一條退路。兩本書冊,你擱在哪裏的。」
李大全道:「在我女人的手中。」
頓了頓,李大全從衣衫中,取出一枚玉佛,道:「你拿着這一枚玉佛,去大寧坊找我的女人,她自會交給你的。這是我和她的約定,一旦遇到事情,憑藉玉佛讓她拿出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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