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腳揣在楊麗質胸膛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雖說力道不大,但楊麗質卻是身體往後倒下,一屁股就摔倒在地上。
杜啟繼續道:「雖說我不打女人,可對你這樣的瘋女人,我卻也不得不破了規矩。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總管背叛,殊不知,不過是歇斯底里的發泄而已。」
「尤其是你說曾經,總管效力於大隋,吃大隋的俸祿,後來又背叛了大隋。可大隋是覆滅在大唐手中嗎?是覆滅在楊廣最信任的宇文化及手中。」
「這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太上皇順天應人,力挽狂瀾,拯救了萬千百姓。你楊麗質在北方突厥,卻是不知道整個天下百姓,十室九空,流離失所。這些百姓枯骨無數,你不曾見到,不曾去管,卻只管你楊家的江山,未免過於自私。」
「這大隋滅了,你哀哀嚎叫。」
「可萬千的百姓流離失所,萬千的百姓吃不上飯時,不曾見你站出來,接濟萬千的百姓。尤其這突厥南下,侵襲無數的百姓,造成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不見你主動出來。」
杜啟嘖嘖搖頭,說道:「你的舉動,未免過於自私了。你還是別說話了,你一說話,我都覺得噁心,聽得讓人作嘔。」
強勢且犀利的話語,自杜啟口中說出。
楊麗質聽完後,面頰抽了抽,旋即哽咽大哭起來。
整個人無比的無助。
她如今生活下去的支柱,那就是光復大隋,因為在突厥,他侍奉了啟民可汗父子四人,早就已經是爛人一個,早就已經心中千瘡百孔了,也就是光復大隋的信念,還支持着她,讓她能夠咬牙忍着內心無盡的屈辱。
如今,一切都沒了。
突厥滅了。
大隋也就敗了。
李靖開口道:「杜啟,這義成公主,也是一個可憐人。你說,該如何處置他?」
杜啟面向李靖,道:「總管,對於義成公主的處置,依我看,不在於我們如何,而在於她做出什麼選擇。」
頓了頓,杜啟看向楊麗質,道:「義成公主,你可願意投降?」
「絕不!」
楊麗質咬着牙回答。
她眼中有瘋狂神色,道:「我楊麗質,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我生前,不能在大隋生活。可我死了,卻是可以魂歸大隋。我寧死,也不降。」
杜啟聽得搖頭嘆息一聲。
可惜了!
楊麗質這女人可惜了。
杜啟眼珠子一轉,轉而看向李靖,說道:「總管,楊政道和雲崇是在軍中的,把兩人也帶上來,讓楊麗質見一見吧。」
「可以!」
李靖點頭回答。
當即,李靖就吩咐了下去。
隨着李靖的安排下去,不一會兒,就見楊政道和雲崇被帶上來。
兩人都是已經投降的。
都選擇了歸順。
杜啟說道:「楊政道、雲崇,如今突厥徹底敗了。你們,是選擇赴死,還是寧願投降。」
楊政道知道楊麗質。
可是,始終不曾見到楊麗質。
所以她不認識。
雲崇倒是認識,卻也心下黯然,並沒有開口說話。
楊政道連忙道:「我願意投降。」
杜啟道:「雲崇,你呢?」
「我也願意投降。」
雲崇毫不猶豫的回答,到了如今的地步,雲崇也沒了堅持的底氣。突厥覆滅了,大唐的實力一天比一天強,要擊敗大唐光復大隋,簡直是痴人做夢。
杜啟轉而看向楊麗質,說道:「楊麗質,看到了嗎?連楊政道、雲崇都已經降了。甚至連頡利、執失思力等人也降了。你,還要堅持嗎?」
楊麗質先前說不願意投降,可是那一雙眸子中,卻是孤傲堅決。
不曾有半點妥協。
不曾有半點懼怕。
可如今,她看着眼前楊政道,一個半大的孩子,同時也是楊家唯一的血脈,如今卻是執意要投降,要歸順大唐,楊麗質失望了。
一雙眸子中,透着失落。
晶瑩的淚光,充斥在眼中,旋即那一滴一滴的淚水,自眼中滑落下來。
最終,滴落在衣襟上。
楊麗質的內心,徹底是失望了。
因為連代表了大隋傳承的楊政道,都已經選擇了投降,她卻還在繼續堅持,那還有什麼意義呢?這已經失去了意義。
活着也沒有意義了。
楊麗質身上較弱的氣質,展露無遺。
然而她下一刻,卻是直接擦拭掉眼中的淚水,轉而看向杜啟,咬牙道:「杜啟,楊政道是楊政道,他楊政道有他的路,我有我自己的路。我楊麗質,寧死不降。我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絕不投降。」
杜啟見狀,卻是搖了搖頭,看向李靖道:「總管,這女人心意已決,勸降不了。」
李靖說道:「不管如何,帶回長安去,由陛下處置。」
楊麗質道:「要讓李世民這樣一個後輩處置我,想都別想。我寧死,也不降。」
突然間,楊麗質自衣袖中,竟是摸出了一柄匕首。這匕首不長,卻是鋒銳無比。她握緊了匕首,一下就捅入了心臟中。
剎那間,鮮血迸濺。
楊麗質臉上露出痛苦神情,但更有一抹釋然和解脫。
她身子一下癱倒在地上,胸膛有鮮血汩汩流溢出來,而她眼中的神采,也隨着心臟處鮮血的流出,便不斷的消失,最終是徹底晦暗下來。
她脖子一歪,便沒了氣息。
李靖見狀,卻是嘆息一聲,吩咐道:「來人,把楊麗質的屍體帶下去,厚葬!」
「是!」
士兵進入,便立刻安葬楊麗質。
營帳中,李靖又安排人把所有歸順的人提審了一遍,最終便下令軍隊戰事休整半天,明日一早啟程南下返回長安。
在大軍啟程之前,戰報已經先一步送回。
南下先一步送回戰報的消息,一路快馬加鞭,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是回到長安境內。尤其呈遞戰報的士兵,一路高呼捷報,高呼大捷,沿途百姓聽到後,都是振奮不已。
擊敗突厥了。
大唐獲勝了。
當呈遞戰報的士兵,來到皇城門口時,是徑直進入的,一路飛奔到了兩儀殿。
李世民先前,已經得了稟報。
他讓禁軍士兵直接讓哨探進入,當哨探稟報了大捷的消息,便遞上了戰報。李世民拆開書信,快速的瀏覽,當他看到活捉頡利可汗、執失思力、康蘇密等突厥各大酋長,甚至於連突利可汗什缽苾等人,也是盡數被拿下。
這一戰俘虜十餘萬突厥人,俘虜的牛羊更是幾十萬頭,戰果豐厚,他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李世民無法不激動。
他登上帝位,不是繼承了帝位,是通過政變登上了帝位。
這樣的一個方式,使得李世民的內心很是敏感。他所敏感的地方在於,他必須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真的有能力治理好大唐,能夠讓大唐興盛。
這是李世民的內心。
所以李世民勵精圖治,不曾有半點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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