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啟撩起馬車的門帘,抬頭看去,赫然見到來傳信的侍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心中一思量,頓時就明白了,這必定是千雪的侍女。
杜啟雖說不願意和千雪,有過多瓜葛,卻也是走下馬車,徑直往千雪的馬車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女子打算做什麼。
杜啟進入千雪的馬車內,看到千雪,淡淡說道:「千雪姑娘好雅致,這大半夜的,竟然在半路上,等着我前來。」
千雪面色柔和,道:「杜公子,小女子之所以在半路上找你,是有求於你。先前在御香樓,有些話我不好說,畢竟隔牆有耳。如今,卻是希望杜公子幫忙。」
杜啟搖了搖頭,緩緩道:「千雪姑娘,我不是什麼善人,更不是什麼爛好人。你讓我幫你,如果力所能及,且不會讓我和人結仇的,我倒是樂意,畢竟舉手之勞而已。但如果要和人結仇,我卻是愛莫能助,畢竟我還是一個孩子,能力有限,請你見諒。」
千雪鄭重道:「並非什麼困難之事,我只是希望杜公子出面,替我贖身而已。當然,請杜公子放心,贖金我已經準備好。等杜公子下一次來御香樓,我把自己的錢都給杜公子,請杜公子出面,替我贖身。」
杜啟道:「你背後的人,願意讓你離開?」
千雪正色道:「只要杜公子出面,御香樓老鴇,不可能拒絕。畢竟今晚上,是公子取勝,公子要替我贖身,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御香樓拒絕,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也不必晚上舉行我出閣的事情。」
杜啟眼眸眯了起來,道:「可是,這就等於,我得罪了御香樓背後的人。」
千雪道:「不可能的。」
杜啟道:「為什麼?」
千雪回答道:「因為這御香樓,是秦王的產業。據我所知,就在今晚,秦王以及長孫無忌,還有房玄齡和杜公子的父親杜如晦,都是在御香樓的。」
杜啟面色一僵。
聯想到老頭子的棍棒藤條教育,可以想像一下,今晚上他回家後,恐怕又要和藤條親切接觸一番。杜啟心思轉動,思考應對的計策。
千雪眼中有期待神色,問道:「公子,可願意助我?」
杜啟回過神道:「留在御香樓不好麼,畢竟御香樓內,吃穿不愁。一旦你贖身出來後,可就得一切靠自己。我即便可以幫你,也不可能讓你進入杜家。」
千雪嫣然一笑,道:「杜公子,妾身不僅僅只懂琴棋書畫,經營一道,小女子也是懂的。我手中還有一些錢,離開御香樓後,可以做一些小本生意。總歸,能保證我衣食無憂的。」
杜啟眼中掠過一道精光,道:「你懂經營之道?」
「是!」
千雪道:「這些年御香樓的經營,我也是參與的。事實上,也就是杜公子出面,才有可能替我贖身。換做另外的一般人,恐怕不容易。」
杜啟笑道:「好,你既然要離開御香樓,我幫你。不過你既然出來了,就替我做事情,正好在商業上,本公子有些安排。」
「謝公子!」
千雪拱手行禮。
杜啟道:「不必如此,我助你離開御香樓,你則是替我經商,這是互惠互利。當然,前提是御香樓,隸屬於秦王,我才願意助你。」
因為杜如晦的關係,李世民不可能追究杜啟。
這是杜啟同意的原因。
再者,千雪自身也相當的不錯,有心胸有格局,而且還懂得經營之道。這樣的女子,留下來是有用的,所以杜啟才願意。
千雪保證道:「御香樓,必定是秦王的產業,請杜公子放心。」
杜啟道:「明天上午,我再來御香樓找你,到時候,找老鴇談贖身的事情。」
「我等公子!」
千雪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她不願意一直留在御香樓,因為一旦繼續留下,遲早會身陷御香樓。她如今,不曾身陷其中,脫身是最佳的時間。
杜啟下了馬車,便徑直回到程處默的馬車內。程處默一臉的好奇,一副八卦樣子,詢問道:「二郎,邀請你的人,怕是千雪姑娘吧。」
「是!」
杜啟沒有隱瞞,直接回答。
因為這事情,稍微有腦子的,仔細一思忖就能明白。
程處默卻沒有急切的詢問,笑了笑,便岔開話題,和杜啟一道返回。程處默先把杜啟送到杜家門口,才乘坐馬車,往程家去。
杜啟來到門口,卻是稍作停頓,心中快速的琢磨着怎麼應付杜如晦。既然杜如晦在御香樓,就肯定知道他,以杜如晦的秉性,甭管他怎麼揚名,杜如晦肯定會進行藤條教育。
所以,得想好對策。
思慮一番,杜啟內心已有定計,便大步進入府內,回到自己的院子。狗腿劉堅連忙去打水等,伺候杜啟洗漱後,杜啟才讓劉堅下去,而他則坐在房間中看書。
約莫半個時辰後,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旋即,響起劉堅的聲音:「公子,老爺回來了,請您去一趟。」
「知道了!」
杜啟回答了一聲。
這事兒,本就在他的預料中,杜啟沒有什麼驚訝的。他起身更換了一身衣衫,便徑直往杜如晦的書房中去。
如今,已經夜色深沉。
杜如晦的房中,燈火通明,昏黃的燈光搖曳,使得人影都晃來晃去的。
杜啟進入後,正色道:「兒子見過父親,如今夜色深沉,時辰很晚了,兒子都已經準備睡覺。不知道父親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杜如晦伸手一摸,就取出一根藤條,作勢要動手。
杜啟早有準備,在杜如晦還沒有動手之間,蹭的一下,就已經站起身,立刻就往後躲開,一副警惕的樣子,鄭重道:「父親,兒子雖說去了御香樓,可什麼都沒做。更何況,父親去得御香樓,為什麼兒子就去不得。」
杜如晦眉頭上揚,有些意外,問道:「你怎麼知道為父在御香樓。」
杜啟道:「我就知道。」
他倒是沒說千雪的事情,總之把這事兒說了就成。
杜如晦眼眸眯起,仔細審視着杜啟,他倒是沒有再追問,杜啟如何知曉他在的事情,話鋒一轉,便道:「老子去御香樓,是有正事處理。你小子去御香樓,是去做什麼?」
杜啟嘿嘿笑了笑,說道:「父親管我去御香樓做什麼,總之父親都去了,兒子為什麼不能去。更何況,兒子在御香樓內,不曾有半點逾越之舉。」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父親既然在場,就應該清楚。如果不是兒子出面,這晚上的風頭就全部被魏叔玉搶了,到時候,便是魏叔玉揚名。」
「東宮太子,必定更是得意。」
「兒子打壓了魏叔玉,使得魏叔玉的想法被挫敗,那麼太子一系,自然沒有顏面。這一安排,可是大大幫助了秦王,您更不該打我了。」
杜啟侃侃而談,一番話自辯。
杜如晦原本,是要對杜啟進行棍棒教育的。可如今的杜啟,不僅滑不留手,而且還言辭犀利,使得他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乾脆,扔掉了藤條。
杜如晦端坐着,也讓杜啟坐下,才開口道:「晚上的時候,你做了一首詩、一篇駢文,還有一篇《六國論》。這些文章,都是你自己寫出來的。」
杜啟道:「是!」
杜如晦盯着杜啟,原本那冷峻的神情,卻在這時候,一下軟和了下來。
片刻後,杜如晦嘆息道:「你落水後,性情大變,雖說為父覺得,你變化挺好的,變得更加聰穎,更加有才氣。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如今事事出頭,對你並非好事情。」
杜啟聽着杜如晦的話,知道這是杜如晦的關心,他緩緩道:「父親放心,兒子的安全,兒子省得。更何況,兒子一向認為,委曲求全沒有任何的用處。若非如此,太子怎麼可能如此的囂張。一直委曲求全,秦王會一直遭到壓制。」
杜如晦本能的想要反駁,但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反而問道:「你認為,秦王該怎麼面對東宮的步步緊逼?」
杜啟說道:「不管怎麼面對,總之一個底線,必須要尋機反撲。朝堂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秦王想獲勝,只有一條路走到底。否則,便永無寧日。」
「難啊!」
杜如晦嘆息一聲,道:「陛下站在東宮一邊,利用太子掣肘秦王。有陛下在,秦王要扭轉局勢很難,至少如今,還不具備這個條件。」
杜啟心中,險些就要說發動政變,但旋即又咽了回去,便道:「罷了,兒子也不清楚你們怎麼謀劃。總之父親你們,爭取早日扭轉局勢。我還是小孩子,不攙和你們的事情。」
如今的局勢,他不管這些。
畢竟距離真正要發動政變,還早得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無數的條件促成,所以杜啟乾脆說了這樣的話,沒有提前透露什麼。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4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