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瞥見了張曲成神情的變化,他見狀後心頭冷笑,更認定了張曲成殺人的事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若非張曲成心虛,不至於聽到管家被抓的事情,就心神大變。
「帶下去!」
李淵不願意多言,擺了擺手。
士兵帶着張曲成到隔壁的廂房中,即便是坐在隔壁,也能聽到院子內客廳中的說話聲,這是李淵故意為之,就是要讓張曲成聽到。
李淵這時候,也沒了心情繼續吃,而且也吃了個七分飽,吃得差不多了。他表情凝重,看向杜啟道:「二郎,這張曲成,真是該死啊!」
杜啟道:「陛下息怒!」
李淵道:「朕還怎麼息怒,一看就是有問題的。只是這情況,就看有多麼嚴重了。」
杜啟點了點頭。
他直接岔開話題,和李淵聊着書中的事情。
如今杜啟開始寫《水滸傳》,這幾天每天杜啟都會入宮一趟,把最新的章節給李淵。尤其章節的內容,越是往下看,李淵越是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談着《水滸傳》的事情。
時間不長,張曲成的管家被帶了過來。
管家名叫曹一豐。
他已經有些年紀了,五十出頭的年紀,使得他背脊都已經有些佝僂。好在張曲成的管家,生活優渥,即便是走路背脊有些佝僂,但精神尚可。
曹一豐被帶來時,神情有些惶恐。
皇帝召見。
皇帝日理萬機,怎麼可能召見他,這是曹一豐怎麼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於,曹一豐認為這是一個騙局,不可能是皇帝。
「跪下!」
士兵押解着曹一豐進入,低喝一聲。
曹一豐咬牙道:「你們是誰,竟敢冒充皇帝陛下。要知道,我家將軍乃是折衝都尉,是朝廷的命官。你們敢抓我來,那是活不得耐煩了。」
李淵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主子是虐殺人的變態狂,管家也是狗仗人勢,還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朕派人把你抓來,是要提審你關於張曲成虐殺女子的事情。」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曹一豐直接開口說話。
他雖說知道,但到現在依舊不認為眼前的人是皇帝。
李淵冷笑起來道:「你這一遇到問題,就說不知道,擺明了是有大問題的。也好,你這樣有問題,朕也便於處置。」
頓了頓,李淵道:「至於你的家主張曲成,先前被朕安排了人傳令,把他召來,提審後已經直接扔到大理寺去問罪。接下來,自有朝廷大理寺處置張曲成。之所以把你抓來審問,是要看看你們兩人對同一個事情,是怎麼回答的。」
轟!!
曹一豐聞言,腦中轟然炸響。
已經是懵了。
眼前的人真是皇帝。
先前張曲成接到皇帝的命令離開一事,曹一豐作為大管家自然是知情的。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曹一豐如今聽到張曲成被下獄,便再無僥倖。
李淵道:「現在,說不說。朕可沒有耐心和你廢話,你老老實實交代張曲成犯下的所有罪行,朕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你不說,現在就推下去砍了腦袋再說。反正這張家的人也多,沒了你,還有另外的人可以證明張曲成犯下的事情。」
「我,我……」
曹一豐此刻,內心有些擔憂。
李淵大袖一拂,吩咐道:「既然不願意說,那就去地下慢慢說。」
「拖下去,殺了!」
李淵顯得極為強硬。
面對這樣的人,李淵是極為篤定的,他沒有半點的擔心。因為對付曹一豐這樣的老頑固,不需要其他的什麼手段,就是簡單直接的以性命威脅。
士兵立刻上前,拖拽着曹一豐就往外走。曹一豐一把年紀,已經是老骨頭,他被拖拽着往外去,連掙扎都做不到,只能高呼道:「我說,我說!」
隔壁廂房中,張曲成一聽到後,口中嗚嗚作響,整個魁梧的身形,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支柱一般,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再無半點的力量。
已然架不住了。
張曲成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很是無奈。
不過在張曲成絕望過後,腦中也是快速的思考着,琢磨着破解之法。眼下的情況,他雖說有殺人的情況,最終的結果,還得看東宮。
只要東宮為他求情,他曾經立下功勳,功過相抵。甚至於,即便是功不抵過,但好歹保住他的性命,還是能夠做到的。
張曲成雖說絕望,內心還有一絲的希望。
李淵聽到曹一豐的話後,一招手,士兵鬆開了曹一豐。只聽撲通一聲,曹一豐跌倒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個人無比狼狽。
被嚇慘了。
他實在招架不住。
他往前爬,來到李淵的身旁跪着,道:「陛下,草民說,我如實說。」
李淵淡淡道:「說吧,張曲成到底殺了幾人。」
「六個人!」
曹一豐開口回答。
李淵的臉上露出震怒神情,他實際上以為的,就只有彭青水的女兒一樁命案。沒想到,卻不是一個人,而是足足六個人。
李淵道:「說,每一個人的死因,都全部闡述清楚。」
曹一豐不敢說謊,一一闡述。從第一個女子,到最後被殺的彭秀兒,都全部闡述清楚。實際上張曲成的套路很簡單,都是以招工為理由,招募年輕貌美的窮苦女子,到府上做工,再把女子姦污了,最後虐殺女子。所有人都是一個路子,都是一樣的情況。
「我的秀兒啊!你死得好慘,是爹對不起你,爹沒能耐害了你。」
彭青水已然是哭了。
兩行清淚,猶如滂沱大雨,不斷流淌下來,打濕了衣衫。彭青水本人,更是再也穩不住,一屁股就癱坐在地上。
李淵已經是滿臉的怒容。
六個女子!
都是六個妙齡女子!
而且這些年輕的女子,都是貧苦家庭出身,都是極為懂事且善良。她們的意圖,都是要補貼家裏用度,才出來做事情,卻遇上了張曲成這樣的惡魔。
「該死,真該死啊!」
李淵如今徹底動怒,他大袖一拂,呵斥道:「把張曲成給朕帶出來。」
廂房中的士兵,押着張曲成出來了。
張曲成看到曹一豐,滿臉怒容。
他無比的憤怒。
因為曹一豐自始至終,連半點的堅持都沒有,直接就供出了所有的事情。
李淵渾然不管張曲成的怒容,盯着張曲成時眼神冰冷,語氣更是漠然道:「張曲成,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
張曲成道:「末將無話可說。」
證據確鑿,他無法反駁。
尤其先前曹一豐供述的時候,連殺死的女子屍骨丟在哪裏,都說得一清二楚。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張曲成再狡辯也是徒勞無功。
只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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