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閻如玉在的日子,焚月殿便也不再冷清,就沒一日是消停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閻如玉魁梧的身體,往那焚月殿院子一站,便是一尊佛像。
有時,閻如玉也會坐在石桌上,雙手托着醜陋猙獰的臉,仰望湛藍的天空,演繹四十五度憂傷。
至於閻如玉為什麼不坐在石椅上,那是因為他太大了,脆弱嬌小的椅子容不下他巨大的屁股。
閻如玉回頭看了眼自己肥碩的屁股,憂鬱了,想當年,這是個嬌艷欲滴的小翹臀。
綠瑤瑤在無憂山修煉回來,一進焚月殿大院就遇上閻如玉。
閻如玉雙眼發光的看着綠瑤瑤,他往前走,綠瑤瑤朝後退,直到毫無退路,身後是一堵牆。
閻如玉自認為英俊瀟灑的撩了撩額前碎發,奇形怪狀的眉毛一挑,臃腫的手驀地伸出,手掌拍在牆壁上,給了綠瑤瑤一個「壁咚」。
「綠姑娘,我俊俏嗎?」閻如玉問。
綠瑤瑤看着閻如玉難以言喻的臉,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昧着良心說:「俊俏,閣下可俊俏了。」
閻如玉眯起龜裂的眼 ,笑了。
他就說嘛,他還寶刀未老。
綠瑤瑤睜大杏眸瞪着閻如玉歡快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幾下,說不出話來。
*
閻如玉回房時,姬月從飛檐上躍了下來,腹黑妖孽的臉上浮現一抹戲謔地笑,「閻兄,輕歌去茅廁了。」
閻如玉有些失落的轉過身,他總不能跟去茅廁吧。
姬月冷冷的看着閻如玉的背影,聳了聳肩,他難得能與自家姑娘恩愛幾下,可不能讓人壞了好事。
姬月奸詐一笑,開門關門一氣呵成進了房間,看見盤腿修煉的輕歌,二話不說就一躍過去,準備撲倒。
湊在少女耳邊,雙手撐着床板,呵着熱氣,「那王八羔子走了,咱倆趕快抓緊時間解決。」
輕歌:「……」咋弄得跟*似得?
輕歌一抬眸,就深陷進姬月的雙眸之中,眸色詭譎,顏彩不一,似高貴的神,又如陰森的惡魔,他將兩種矛盾體處理的恰到好處。
白髮散開,香肩潤滑露出一截,輕歌雙眼迷離,一把揪住姬月的衣領,腰身一用力,頓時反敗為勝,佔據了有利的位置,把姬月壓在身下。
虛無之境,火焰龍抬起爪子捂着眼睛,臀部羞怯的扭了幾下。
姬月笑靨如花,他家姑娘就是不一樣。
輕歌小腹竄火,眉角眼梢都是萬分的媚態。
姬月眸色變暗,猶如發燥的野獸,他摟住輕歌的腰肢,將其壓下,在露出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血的味道在唇齒間瀰漫開來,似有凶獸的低吼聲在輕歌耳邊響起。
壓迫感消失,枕邊,空空如也。
輕歌轉頭,一道身影,倉促的消失。
輕歌整理好衣衫,跟了出去。
焚月殿的南邊,院外有一條湖。
此時,正值秋末,冬日之初。
輕歌蓋着披風,走至湖邊,站在湖岸上靜靜的看着波瀾不興的湖面。
嘩啦——
水聲起,水花四濺。
紅衣如火的身影,濕漉漉的從水裏竄出來,他躺靠在湖邊的青草上,遠遠的笑望着輕歌。
輕歌沉默,適才,孤男寡*柴烈火,她也能感受到,姬月一直在忍着。
她不介意未婚先幹啥,貌似姬月很介意,介意到用冰冷的湖水洗涮衝動。
輕歌臉是冷的,心卻被溫暖包圍。
姬月總是這樣,一舉一動,都為她着想。
輕歌垮着臉走到姬月身邊,解下披風蓋在姬月身上,她曲起雙腿坐下,往後躺,後腦勺枕着姬月強而有力的胸膛。
「我想睡你。」輕歌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她不想讓姬月心裏有很大的負擔。
姬月:「……」
「等你成為妖后,再睡。」姬月靠在槐樹上,把玩着輕歌垂下的一縷白髮。
未來總是有很多意外,九界守護者的存在,他要去妖域,這一去,不知生死,也不知下一回見面是什麼時候,姬月孤獨荒蕪了那麼多年,他不敢拿輕歌的青春去賭明天。
他雖總是霸佔着輕歌,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他出事了,他不介意她身邊有個人來替他護着她。
姬月說,「輕歌,如果我死了,不要守寡,像墨邪、東陵鱈,都很不錯。」
他不是把心愛之物往外推的人,從前,他想要的東西,哪怕得不到也會親手毀了。
可輕歌不一樣——
輕歌皺着眉說:「骨髓煙,你忘了嗎?」
姬月眉間,似有輕煙籠罩。
那是骨髓煙的印記。
碧落黃泉,同生同死,一縷烙在姬月眉心,一縷印於輕歌心臟上。
他生,她則活。
他死,她亦亡。
輕歌知道姬月命途多舛,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寄存在她的身體裏,四星太小,容不下他這個妖域的王,可一旦去了妖域,姬月的命,便抵在了刀劍上。
生死存亡,竟也成了幸運。
是的,輕歌知道,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畫地為牢,套上了骨髓煙。
她就是這樣,愛了,便是愛了,用盡生命,化為腐朽,也在所不惜。
姬月沉默的看着輕歌,異瞳里燃燒着熊熊火焰。
這會兒,輕歌枕在他腿上,她看着姬月頭頂的槐樹,斑駁的日光,碧藍的天際,殘陽又落日,夕陽西下。
晨鐘暮鼓,餘生還有好多年。
姬月野性獠牙的臉上,勾起了殘虐的笑,他驀地俯下身,撕咬着輕歌紅嫩的唇。
是的,不是吻,是啃咬,野獸般的撕咬,似要將青蔥欲滴的輕歌吞入腹中。
輕歌閉上眼,任由他的狂風暴雨。
涼颼颼的觸感,掛在輕歌的臉上。
輕歌驀地睜開雙眼,震撼的看着姬月,他與她抵死纏綿,糾纏不休,陰詭的雙瞳早已閉上,濕潤的睫翼掛着淚。
許久,姬月睜開雙眼,苦澀一笑。
他把輕歌狠狠摟在懷裏,好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姬月笑着說,「你知道嗎,我的母后臨死之前詛咒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我以為世間女子都像她一樣無情。孤身在妖域的那麼多年,我不娶妻,不生子,鎮守疆土,生也好,死也罷,可現在,我能夠很堅定的說,我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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