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想了好幾個方法。
譬如借錢給邱海峰,讓他幫喬玲開一個寵物店。
可如果這樣,就是一個無底洞,喬玲會不停地榨乾邱海峰身上任何資本。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在旁邊看着,讓邱海峰自己慢慢領悟。
可是按照邱海峰陷入愛河的程度,沒有十根繩子都拉不回!
思前想後,李藝給出一個建議:「這樣吧,你讓喬玲先去寵物店工作試一下,如果她能堅持做一個月的話,那麼我會考慮以股東的身份開一家寵物店,你們出力,我出錢。」
沒想到邱海峰立即否決了:「不行。」
「之前華晨羽演唱會的門票我已經麻煩你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要你幫忙的,沒事我多跑兩單,多攢點」
李藝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就是多跑一千單,這個寵物店的投資成本你還是湊不齊,一家寵物店少說五十萬打上,要是在杭城城區這兒開一家,甚至要一百萬,你攢了一個零頭沒?」
邱海峰不說話了。
李藝站了起來,「你先問她願不願意找一家寵物店工作,然後干滿一個月,如果到時候還願意乾的話,就來找我,這事就這麼定了。」
邱海峰見李藝準備離開,忍着一股勁兒,他最後說道:「兄弟,謝了。」
李藝回過頭,笑了笑:「你小子給我把這公司好好經營下去,到時候我謝你才對,咱們這公司以後准要上市的!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認定那女人了,就好好過;要是覺得三觀始終不合,那就分。」
「談戀愛可以衝着顏值去,可結婚過日子不一樣,那必須要找一個三觀合的伴侶,你好好琢磨吧,我走了。」
李藝擺了下手,隨即走出辦公室。
邱海峰情緒一時間沒有繃住,最後抽泣起來。
這半個多月以來,他每晚下了班,都去滴滴開車跑單。
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還要開車到凌晨。
有時候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是自己的靈魂在開車,並不是自己的肉體。
他真的很累。
可每次想到喬玲對他的要求,又繼續咬着牙接單下去。
「先打個電話給她吧。」
邱海峰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喬玲的號碼
李藝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觀察邱海峰,所以出了辦公室後,他找到了夏瑤婷。
「小婷,你有空就多幫我看看邱經理,如果發現他有什麼狀態不對,就告訴我。」李藝叮囑道。
夏瑤婷點點頭:「好,放心吧。」
「不錯,以後關心邱經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李藝說完後便準備離開。
可夏瑤婷還有話要說:「藝哥,究竟邱經理他怎麼了?」
「沒事,無非是一些感情上的問題。」李藝淡定道。
雖然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
在此之前,她也曾經聽說過邱海峰有一個女朋友,兩人的感情似乎不太好,如今見他為伊消得人憔悴,也是很感慨:「手機和遊戲不香麼?為什麼要談戀愛呢?」
當然,這句話李藝並沒有聽到。
他離開螢火蟲公司後,便來到另一棟大廈的果殼影視公司。
當他從電梯口出來時,並沒有發現像之前圍在前面一堆的男生,這就說明那些白領們應該不敢再來騷擾自家公司的女人了。
走進公司大門,一個高檔大氣的佈置呈現在面前,不由得讓李藝眼前一亮。
宋瑩瑩正拿着數據表比對着,聽到腳步聲便抬頭看了看,而後驚訝道:「你終於回來了啊?」
之前李藝不讓她跟去京都,宋瑩瑩一度還有些生氣,認為李藝不需要她了。
後來李藝才和她解釋,說果殼影視公司即將開業,如果她離開的話,那麼大大小小的事都會壓在陳燕毓身上。
這句話一出,果然有效。
宋瑩瑩便乖乖地待在杭城,繼續佈置新公司。
「是不是想我了呢?」李藝眨了眨眼。
宋瑩瑩白了他一眼,「臭不要臉,我都和毓姐說了,等公司開業後,我們就踢了你,不帶你玩!」
李藝看着不遠處走來的陳燕毓:「毓姐,是不是真的啊?」
陳燕毓笑了笑,沒有回答。
而宋瑩瑩則是一把挽着陳燕毓的胳膊,「哼!你別想威脅毓姐,我和你說,沒用!經過這麼多天的革命友誼,我已經和毓姐達成戰略協議了!」
「噗嗤。」
李藝笑出聲,但他還是靜靜看着宋瑩瑩的表演。
陳燕毓則是樂呵道:「你怎麼參加個《古詩詞大會》了,瑩瑩說平時也沒見你讀一些古詩詞啊?」
李藝搖搖手指:「你們不知道,其實吧,每天晚上我都是頭懸樑錐刺股,鑿壁偷光」
「你鑿誰的壁?」宋瑩瑩質問道:「你旁邊可是我的房間!」
「我這不是一個比喻嘛,真是的。」李藝吐槽起來。
玩笑話開完後,三人也開始說着正事。
李藝問着她倆:「按照目前的情況,什麼時候開業?」
「下一周就能開業了。」陳燕毓估算着目前的佈置進度,推算着。
李藝點着頭:「到時候你們邀請多一些人,我就不出面了,畢竟會讓人心生嫌疑。」
「可是我們現在的果殼影視公司,要名氣沒名氣,要資源沒資源,很難在圈子這一塊立足啊?」宋瑩瑩擔憂道。
宋瑩瑩說的這點,李藝並不是不知道。
在影視圈,像他們這種剛剛成立的小公司,一沒有資源二沒有人脈,當紅藝人也沒有一個。
如果想要和華宜、唐仁影視這樣的大公司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多人找上門來,人家憑什麼要和你合作?
別說是合作了,就是一個平等對談的資格都沒有。
小公司和小人物一樣,永遠在做着苟延殘喘仰人鼻息的事情。
李藝思考着:「的確,目前來說,我們的果殼還是個殼,裏面沒有種子,放心吧,這事交給我。」
他早就已經為果殼影視公司物色了一個潛力藝人,這個人也已經答應將會簽約自己的旗下。
如果利用這波流量進行宣傳,到時候李藝也不怕別人不關注這小小的果殼影視公司了。
到時候就真的是雞毛飛上天!
抱着這樣的預期幻想,李藝離開了新公司,準備回家。
這幾天的奔波,的確讓他有些吃不消。
畢竟他也不是鐵人,該惜命的時候還是得惜命。
當他戴着口罩路過一個公園時,他卻看到好幾個小朋友在玩跳格子。
其中一個小胖子單腳跳時,還喘着氣,有一種跳不過去的既視感。
但幸運的是,小胖子最後跳到了最六格,拿到了小石頭。
當他臉上出現幸福的笑容時,另一個調皮孩兒卻說道:「這不算,你跳得太慢了。」
「我不慢。」小胖子據理力爭。
「你就慢了。」
李藝覺得很有意思,便站在一旁看着。
旁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她見李藝一直看着他們,便把手心的石頭伸出來,說道:「大哥哥,你要玩麼?」
「啊?」李藝搖搖頭,「我不玩,你們玩。」
小胖子抬頭看着李藝,很是羨慕:「哥哥,你好高,好帥。」
「我都戴着口罩,你怎麼知道我帥?」李藝笑道。
「感覺出來的!」小胖子肯定道。
本來李藝想要誇獎一下小胖的嘴真甜,結果邊上的調皮孩卻吐槽道:「戴着口罩你就知道帥了?」
李藝瞥了他一眼,似乎他屬於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爹媽的熊孩子。
於是李藝便說道:「我和你們說,不要輕易說我帥。」
「為什麼?」小胖和女孩齊聲問道。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我爸爸聲嘶力竭地哭了一個半月,他打死也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子;後來,媽媽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拉着我爸爸去做親子鑑定,醫生揭開被子只看一眼就哭了,抹着鼻涕說:回去吧,這不是你的兒子,誰的也不是,人類是生不出這麼帥的孩子」
小胖和女孩被李藝的話給吸引了,手上的石頭也不香了。
調皮孩見他們都不和自己玩,沒了存在感,便在旁邊說道:「他在騙人!你們別信。」
李藝繼續說道:「然後有一個實習的小護士走過來,找了盒紅印泥,把我的指紋印了下來,並把盤好的頭髮一下子散開,和我說:「長發為君留,此生若不嫁你,長發不剪,清燈古佛,自梳閨中。」可能你們不太懂什麼意思,就是那護士要等我長大娶她。」
「當我長到15歲的時候,還不敢上學,不是沒上過,當初上了半天幼兒園就不敢去了,全園的孩子、老師和園長都瘋了,我的臉蛋被小女孩親得腫成了西瓜。」
「電視的節目組來採訪我,扛攝像機的那個美女暈倒了3次,負責筆錄的那個美麗女生竟然把中文寫成了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
調皮孩一直搖頭,和小胖、小女孩解釋道:「他在騙人!」
可他倆仍然沒有相信,甚至還催促着李藝:「哥哥,你繼續說,然後呢?」
「因為我雖然很帥,但我也很煩悶,有一天我在天台大聲說:「我不帥!」突然,天上傳來上帝的聲音:「不,你撒謊」」
說完,李藝便揚長而去。
小胖和女孩一臉崇拜地看着離去的背影。
只有調皮孩兒有氣無力,懷疑人生地嘟囔着:「他在騙人,你們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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