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名保安獨自留在這裏,心裏面緊張不已,甚至還暗暗猜測,陳飛宇這等煞神突然來殷家做什麼,難不成陳飛宇覺得光對付一個岑家還不夠,還想找殷家的麻煩
保安越想越有可能,額頭上立馬就出了一層冷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陳飛宇倒是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也沒想到他無形之中,就帶給保安那麼大的壓力。
很快,只見在大院裏面,保安領着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那名中年男子年約四十多歲,一張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不怒自威,渾身散發着「半步傳奇」強者的氣息。
「他就是殷家的現任家主殷煬。」武若君小聲對陳飛宇道「殷家真正厲害的是他父親殷十方,已經到了傳奇中期境界。」
陳飛宇點點頭,同時心裏一陣狐疑,殷家作為中月省第二大家族,實力和岑家差得也太遠了吧,至少他所知道的,岑家就有諸多傳奇強者,而殷家的家主殷煬,也才僅僅「半步傳奇」而已。
殷煬已經快步走到陳飛宇跟前,雖然年紀比陳飛宇大很多,但是姿態卻放得比較低,略帶恭敬地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先生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還枉陳先生恕罪。」
旁邊兩位保安一陣驚奇,陳飛宇是岑家的死敵,家主這麼歡迎陳飛宇,萬一被岑家知道了,招惹岑家的怒火怎麼辦
陳飛宇嘴角笑容濃了一分,道「殷家主客氣了。」
「這位姑娘貌若天仙,身穿一襲聖潔白衣,手持一柄秋水長劍,如果我沒猜錯,姑娘應該就是在霧隱山上,一劍震四方的琉璃小姐吧」殷煬又轉向了武若君,神態間更加恭敬。
陳飛宇臉上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上次在雨夜中,武若君還說過,她是獨一無二的武若君,不希望被人錯認成琉璃,結果今天剛來殷家就被認錯,武若君絕對會十分生氣,不過,看着武若君無意中被打壓的樣子,爽
果然,武若君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臉色立即陰沉下去,冷冷地道「我叫武若君,武家武若君,和琉璃沒關係。」
「原來是武家的妖孽武若君小姐,失敬失敬,在下眼拙,還請若君小姐見諒。」殷煬打了個哈哈把尷尬圓過去,心理卻是一陣驚奇,外界傳說武家已經和陳飛宇聯手,難道是真的
武若君臉色依然冷淡,並沒有說話。
氣氛越發的尷尬。
陳飛宇笑道「殷家主,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萬一被人看到我來殷家,說不定會給殷家帶來一些麻煩。」
「陳先生說笑了,我們殷家不怕麻煩。」殷煬哈哈大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進。」
「那就多加叨擾了。」陳飛宇拱手笑了笑,邁步跟着殷煬向大院走去。
武若君跟在後面,美艷的臉龐依舊冷若冰霜。
一路來到客廳,陳飛宇環視一圈,只見客廳雕樑畫棟、古樸典雅,頗有民國時期的風範。
「兩位請坐。」殷煬坐在主位上,吩咐傭人送上來三杯上好的雨前龍井,笑道「這段日子陳先生可謂風頭正盛,甚至連岑家都對陳先生無可奈何,這次陳先生和若君小姐屈尊來到殷家,不知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殷家主問了,那我就開門見山。」陳飛宇端起茶杯了口茶,唇齒留香,心中暗贊一聲,開口道「我希望殷家能夠站在我這一邊,一起對付岑家。」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的話,卻足以引動整個中月省的局勢。
殷煬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即哈哈大笑道「我們殷家從來都是遠離中月省的各種紛爭,這才能保證屹立不倒,尤其這件事情還牽涉到了岑家,我們殷家和岑家的關係一向不錯,更加不能和你聯手,只怕這回要讓陳先生白跑一趟了。」
武若君一直繃着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殷煬口中所說的話,跟她之前分析的一樣,陳飛宇想讓殷家站在岑家的對立面,真的是痴心妄想。
陳飛宇卻是不以為意,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如果真如殷家主所說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親自出門迎接請我進來」
「這只能說明我們殷家待客有道。」殷煬搖頭笑道「跟其他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陳先生不可會錯意。」
他口中所透露出的意思,依然是拒絕之意。
陳飛宇放下茶杯,雲淡風輕地笑道「如果來的是別人,或許就真的離開了,可惜你這番話卻騙不了我。」
「陳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殷煬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我相信,殷家主自從在大門口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一定知道了我的來意」陳飛宇眼見殷煬準備開口反駁,立即補上一句「如果連我的來意都看不出來的話,只能說明你這個家主之位做得不稱職。
而據我所知,殷家在岑家一家獨大的霸權下,依然能保持數十年的興盛,既沒有惹惱岑家,同時還保證了殷家的利益,說明殷家主領導有方,絕不可能是個蠢人才對。」
「有趣,原來大名鼎鼎的陳飛宇,也會給人送高帽,不過聽來真令人舒坦,你繼續說。」殷煬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並沒有否認陳飛宇的話。
陳飛宇心中把握再添三分,繼續道「既然殷家主一開始就知道我的來意,還親自迎我進門,這就說明,我的到來對殷家有好處。」
武若君沉吟,覺得陳飛宇說的有一定道理。
「哦那你認為,你能帶給殷家什麼好處」殷煬神色驚訝,想不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能讓陳飛宇看出這麼多東西,此子果真不可小覷。
「最大的好處」陳飛宇喝了口茶,雲淡風輕,不急不緩。
倒是殷煬有些着急,問道「是什麼」
「其實你我早已經心知肚明。」陳飛宇放下茶杯,神色凜然,道「那就是扳倒岑家,殷家成功上位。」
殷煬神色越發驚訝,不承認也不否認,道「你認為我們殷家想要代替岑家」
「那當然,不管到了什麼地方,老大和老二之間,天生就有矛盾,難道殷家就能容忍岑家在頭上作威作福難道殷家就甘願做千年老二難道殷家就不想嘗一嘗第一的滋味」陳飛宇連續三個反問句,氣勢十足。
殷煬臉色果然變了,神色變幻不休,正如陳飛宇所說,作為一個有野心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當千年老二
武若君突然發現,這場對話的主導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陳飛宇,天吶,本來陳飛宇是來尋求聯手的,結果現在非但是陳飛宇主導了局勢,而且看現在的形勢,好像是殷家不得不尋求與陳飛宇聯手一樣。
陳飛宇搖身一變,由尋求者變成了雪中送炭的人,而且這還是在殷家的主場上
「陳飛宇真的是太可怕了。」
武若君心裏更加凝重。
殷煬依舊沒有說話,陳飛宇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喝完了杯中茶水,突然放下茶杯,笑着道「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殷家真的甘願做千年老二,那岑家又真的會相信殷家,對殷家不設防嗎
不得不提醒殷家主一句話,現在的殷家,早已經坐在了火藥桶上。」
殷煬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雖然殷家和岑家維持着表面上的和氣,但實際上,岑家為了維持中月省第一大家族的權勢,處處警惕殷家,如果不是這些年來殷家行事低調,再加上岑嘯威自視甚高,說不定殷家早就被岑家打擊從而一蹶不振了。
不知不覺中,殷煬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冷汗,他拿出紙巾擦了下,這才開口笑道「陳先生果然眼光獨到,洞若觀火,能對殷家有如此清晰正確的認知,想來陳先生背後肯定下了一番功夫來調查,在下着實佩服。」
「不。」陳飛宇搖頭,道「我是今天才知道殷家的存在,更遑論調查殷家了。」
武若君這才意識到,今天還是她第一次把殷家的事情告訴陳飛宇,短短的時間內,陳飛宇就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真是可怕的令人心驚。
殷煬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信,陳飛宇今天才知道殷家,怎麼可能對殷家這麼了解,絕對不可能。
陳飛宇笑着解釋道「因為我了解人心,無論社會怎麼發展、科技怎麼進步,從古至今人心從來都沒變過,正如我先前所說,老大和老二之間,天生就有利益矛盾。
當老二發展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會威脅老大,老大自然也會出手打壓,甚至是早做防備,這種矛盾規律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除非,老二真的甘願當老大的狗以表忠心,那麼問題來了,殷家又是否甘願當岑家的狗」
殷煬神色大變,突然苦笑着道「厲害,果然厲害,難怪能把中月省攪得天翻地覆,不提武道修為,單論三寸不爛之舌,陳先生就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這次他是發自內心的認為陳飛宇的實力。
「這麼說來,我們之間可以進行合作了」陳飛宇笑着道。
殷煬搖搖頭「不能。」
武若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任憑陳飛宇說得天花亂墜,不還是被殷家給拒絕了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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