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封仙 第二百一十六章 罪不可赦

    遠處，混在人群的中封元早已經失去了蹤影。而一直在人群中默默觀察情況的封玉玲則是心神一震，封葉山的強勢令她膽寒。堂堂一族的大長老居然被他當眾掌摑，這簡直是天大的事情。

    雖然封玉玲下午回來的時候，氣勢無雙，頗有小覷整個封家的氣概。

    但是，此刻她不敢有絲毫的冒頭，如今大長老有擊殺五長老的嫌疑，若她現在站出來替大長老說一句話的話，那麼她也會被視為同謀。屆時，就是她父親出面也保不了她。

    被封葉山一喝，二長老也反應過來了，他雖然震驚於封葉山的反應，但是依舊將對方甩過來的儲物袋接在手中，細細查探起來。

    不查探不要急，這一查探，二長老的臉頓時就煞白。

    「哼。」

    二長老吹鬍子瞪眼，重重地一哼，而後將手中的儲物袋對着地面一倒。頓時，兩大團黑影出現在地面上。

    「噗通。」

    兩截帶血的殘屍出現眾人的視線中。

    勉強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人的屍體，因為大長老之前那一掌乃是含怒而出，一具屍體如何能夠抵擋，沒有被直接拍成肉渣就算不錯了。

    強忍着怒意，二長老將地上上半截的屍體翻過來，而後對着那張枯槁的臉猛地一揮手。

    頓時，院子內湧現出一股怪風，一下子就將那猶如鬼魅般的上半身給清理乾淨不少。

    一瞬間，眾人無比熟悉的屬於五長老的臉呈現出來了。

    「真的是五長老。」有家族弟子詫異道。

    「難道大長老真的殺了五長老，」

    「天哪，大長老居然殘殺了五長老，太心狠手辣了。」

    「同族相殺，太可恨了。」

    ......

    院外議論紛紛。雖然很多家族弟子往日裏畏懼大長老的威嚴，但是此刻有鐵面家主和二長老在，更何況證據確鑿，他們不擔心大長老會衝出來擊殺自己。

    「同族相殺，天理難容啊。」二長老一臉悲憤道，而後，他又直視大長老，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犀利，連連質問道：「為何，。為何，。」

    大長老也知道此刻他有嘴難辨，不由得眼神一凜，沉聲道：「他不是我殺的。」

    「人證物證俱在。他的身上還殘留了你的氣息。你說不是你殺的，難道是他自殺不成。」二長老大吼，語氣中帶着極大的憤怒。

    他在封家呆了五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沒想到老來之時，居然會遇到這等自相殘殺之事。

    「他真的不是我殺的。」大長老再次低沉道。可以聽出來，他也在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怒火。如果不是封葉山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着他，他一定會暴走，將周圍的人一一斬殺。

    大長老很憋屈，五長老明明是被他派出去刺殺封元的，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間就死了，但是對方的死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他很想將心中的憋屈吼出來，可是他做不到。如果他真的當眾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他怕封葉山會直接一掌將他劈死。

    故此，他一直在忍，他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不被當眾擊殺，那他就還有活命的機會。也許過程會痛苦些，但是最終的結果應該不會太差。

    二長老雖然平時少言寡語，但是此刻他的話字字珠心：「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殺五長老。難道你忘了，整個封家除了老祖之外，也就你有禁閉處的鑰匙。沒有你的授權，你的嫡系弟子怎麼可能會持着鑰匙出現在禁閉區域內，沒有你的授權，五長老又怎麼可能會提前出來。難道你認為這是老祖在陷害你。」

    「我說最後一遍，五長老的死或許和我有關，但是他不是我殺的。這一點，我敢發誓。」大長老聲音越來越低沉，雖然他被封葉山兩巴掌差點把嘴都打爛了，但是憑藉其強大的實力，很快就能夠正常說話了。

    二長老眉頭一豎，渾身湧現出無盡的殺氣。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將對方一拳轟死。可他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沒有大長老高，而且他的實力也不比對方強。想要一拳轟死對方，他還做不到。

    可以看到，二長老的身軀都出現了顫抖。大長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可是他就是不伏罪。

    二長老治不了大長老，但是不代表封葉山也治不了。

    五長老死了，大長老也被他兩巴掌打碎了幾顆牙齒，他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不少。可是沒有想到，大長老那句「五長老的死或許和我有關，但是他不是我殺的」一下子就將封葉山心中的怒火再次點燃。

    別人不知道，但是封葉山知道，大長老這是擺明着承認他指派五長老襲殺封元的事實。否則他不會如此堅定的說對方不是自己殺的，因為對方是封元擊殺的。

    封葉山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對着大長老再次揮出一巴掌。

    「啪。」

    這一次的耳光異常響亮，因為封葉山乃是含怒而扇的。

    「噗。」

    大長老渾身一個趔趄，而後身軀搖晃中再次噴出一大口的鮮血。

    院外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大長老這一口血中夾雜了太多的碎牙，這可能是他全部的牙齒了。

    可以看到，大長老一張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就仿佛被扇成了豬頭一般。

    雖然被打得很慘，可是大長老依舊一字一頓的威脅道：「封、葉、山。我乃老祖欽定的大長老，除了他，誰也不能夠傷我。」

    大長老瞳孔中噴出滔天的怒火，他知道自己不是封葉山的對手，可是封葉山當着這麼多後輩的面如此折辱他，比殺了他還要難受。被逼無奈，他不得不威脅封葉山。

    「同族相殘，天理不容。尊卑不分、倚老賣老，倫理不容。目無族規、猖狂抗罪、威脅族長，家族不容。今日，便是老祖來了，你也難逃嚴懲。」封葉山字字珠心，猶如一柄柄鋒利的利刃狠狠地刺在大長老的心上。

    大長老面若死灰，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封葉山居然強硬至此。根本就不給他絲毫的面子。

    驀地，封葉山轉過身，對着那些聚集在院外的封家子弟宏聲道：「大長老斬殺族中長老，罪不可赦，理當就地處決。但考慮其為家族嘔心瀝血一輩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短暫的沉默後，封葉山再次道：「廢除修為，逐出封家。」

    一瞬間，周圍數百人鴉雀無聲。這是多麼嚴重的處罰，對於一個武修而言，廢除修為，這比殺了對方還要難受。

    「封葉山，你不能夠怎麼做。我乃堂堂封家大長老，除了老祖，誰敢這麼做。」大長老對着封葉山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幾欲噴出。

    眼見封葉山毫不動搖，他的心也慌了。可以想到，若他再不想出辦法，必然會被封葉山真的廢除修為，逐出封家。

    當即，大長老也不管不顧，丹田猛震，磅礴的真氣在他的胸口沸騰。

    驀地，只聽大長老扯着嗓子嘶聲怒吼道：「老祖，我是正明啊，家主要廢我修為，將我逐出封家。老祖，正明求求您老，看在正明嘔心瀝血一輩子的份上，你就出手救我一救吧。我一定會為封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咚。」

    封葉山朝着大長老邁出了一步。頓時，整個院子內的氛圍再次一變，一股肅殺之意瀰漫四周。

    此刻，誰也不敢說話，便是二長老也不敢多說什麼。他雖然不知道封葉山為何如此憤怒，欲要廢除一族大長老，但是他看出來了，其中的隱情必然和封元有些關聯，否則封葉山不可能如此狂怒、堅決。

    「咚。」

    封葉山再次邁出了一步，他的氣勢正在不斷攀升。雖然他的實力遠超過大長老，但是他要示威，給那些宵小之輩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

    封葉山要讓那些暗中心懷不軌的人知道，任何想要針對他父子兩人的行為都將受到嚴懲。任何人都不例外。

    「咚。」

    封葉山走得很慢，但是他的氣勢威武無雙，整個封家難有匹敵者。他展現出來的依舊是武者境八重的實力，第九重的實力他需要隱藏着，以便應付將來某些突發情況。

    面對封葉山如此龐大無匹的聲勢，大長老就如同大海中不斷搖曳的扁舟一樣，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眼看封葉山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大長老目疵欲裂，這種打不過的憋屈感令他心中悲憤不已。

    半響，封家老祖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大長老實在是坐不住了，若是任由封葉山這樣一步步走來，還不待封葉山出手，自己就被他的氣勢給嚇死了。

    「老祖。正明不甘心啊，我為了家族奉獻一生，老來居然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我不甘心啊。」大長老對着老祖閉關的地方大吼。

    一瞬間，周圍人心中都湧現出一股淡淡地悲涼。不可一世的大長老，最後居然會悲涼至此。

    眼看封葉山距離大長老只有兩步之遙，再有兩息的時間，大長老就會成為廢人。

    就在此時，一聲嘆息聲響起。

    「唉。」

    「葉山吶，正明為封家辛苦了一輩子，這樣的處罰太重了。」老祖悠悠的話語聲在整個封家上空迴蕩。

    「咚。」封葉山再次邁出了一步，而後強硬道：「殺人者，人恆殺之。我留他一命已經算是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