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封壯揮出大刀時,破空聲居然遲遲沒有到來,可見他對力度的掌握到了一種頗為精湛的地步。能夠將大刀使用到如此的地步,確實有他過人之處,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封元站立在原地不動,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封壯的攻擊一樣,身軀沒有絲毫的搖晃。
「嘶——」
直到大刀快要砍到封元頭頂的那一瞬間,大刀破空之聲才傳到封元的耳朵。
但是,這聲響並不是刀體震動所發出來的聲音,而是空氣被刀體以極快速度摩擦所發出來的聲音,刺耳之極。
封元伸了伸腿。
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他只是把右腿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而已。而後,封壯便急退而去,甚至還沒有看到兩人的交手,就一觸即分。
封元詫異,但是封壯更是詫異。
「你怎麼做到的?」封壯驚聲問道,他對自己的狂風刀法頗為自信,卻沒有想到被封元給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了。
封元詫異的是,他已經施展出了隨風身法,結果卻撲了個空,被對方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
要知道,封元已經將他的隨風身法修煉至小成了,雖然說是行如微風,但是風的速度怎麼可能會被人給躲過去呢。
「不可能,我已經快要將狂風刀法修煉至大成了,怎麼可能會在速度上比你慢呢!」封壯不解。
他雖然身材魁梧,但是卻是以身體柔韌性和動作的靈活性見長的,否則也不可能將狂風刀法修煉到幾乎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的速度已經如此之快了,為何在武學閣還要和我爭搶隨風身法?」封元有一絲不解,對於封壯的想法猜不透。
封壯不屑的一聲悶哼,輕蔑道:「這隨風身法身法對我突破狂風刀法最後的關卡有極大的輔助作用,而且使用隨風身法後,我刀法的威力會強橫不止一籌,這豈是你個土包子能夠理解的。」
封壯自以為穩妥無比的一擊居然落空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收刀後退地快,他必然會在封元的手下狼狽不堪,甚至有落敗的風險。
以封壯自傲的性子,他絕對不會容許自己被一個名聲不顯的封元給擊敗,即便是佔據下風也不行。
他的手指在鋒利的刀刃上輕輕地划過,一道殷虹的血跡出現在刀刃處,使得大刀看起來更加的妖異。
與此同時,封壯粗獷的臉也舒展開來,咧着嘴巴笑了起來,看着封元道:「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吶。整個封家武氣境七重之下的武修,還從來沒有人能夠跟上我的步伐,沒想到在封家不起眼的小角落居然遇到對手了。」
「早就聽聞你一拳將封壯轟出祠堂的事,那時的我並沒有放在心中,同樣的事情我也能夠做到。之前在武學閣見你手法技巧精湛,我以為你那是取巧而已,不過如今看來,我倒是想錯了。」封壯頗為隨意的聳了聳肩道。
流血的手指被封壯放在嘴裏輕吮,鮮血由於太多而從他的嘴角溢出來,露出一臉的嗜血之色。只見他身體微躬,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封壯嘴角微微上揚,鮮血順着嘴角滴落在地。他的眼神突然爆出一股寒芒,冷聲道:「既然你已經將隨風身法修煉道頗為高深的地步了,那就讓我試一試,到底是我的狂風刀法強,還是你更勝一籌。」
封壯的身體開始旋轉起來,逆時針旋轉就是一個能夠引起狂風的漩渦。
強烈的氣流充斥在這不大的空間裏面,原本掉落在地的那些碎木片也隨之捲動起來。
咻!咻!咻!
封壯旋轉的速度不減,連人帶刀化為一團模糊的影子,往外迸發出一道道猩紅的光芒。
此刻,封元的周圍出現了無數的身影,刀光夾雜着血芒,妖異無比。每一個身影身邊都有數十道血色的刀芒,從任何一個可能或不可能的角度向着封元的身上劈了過去。
「狂風刀法果然凌厲。」封元心裏暗暗吃驚,封壯使出來的狂風刀法果然已經快要達到大成的地步了。
肉眼只能夠看到一道道的血芒,而看不到人或者刀的影子。
每一刀看似零散,但是數百刀聯繫在一起成為一張密不透風的刀網。一刀連着一刀,一環扣着一環。讓人身體不由的繃緊起來,心中壓抑。
刀陣殺!
這絕對是刀法大成之後形成的威勢:以刀成陣,以陣殺人。只要進入陣中,便無藏身之所。這封壯必然將狂風刀法最後的關卡突破了,否則這一式絕對無法施展開來。
「封壯此人陰險至極,之前居然故意示弱,幸好我兩世為人的性子使我向來謹慎,若是換做其他一個同年齡的武修必然會大意而掉入他的陷阱。」
封元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卻掛着冷笑:「就憑你這不成器的狂風刀法,也敢在我面前賣弄,是誰給你的自信?是那個躺在角落的封奇偉嗎?」
封壯陰冷的聲音從龍捲風裏面傳來出來:「等我殺了你,你就知道我的自信哪裏來了。」封壯已經被封元徹底的激怒了。
他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出刀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每一刀都劈向封元的要害。
封元閉上了眼睛,站立不動,仿佛將自己融入進這狂風之中,細細的感受着。他在等,等待着封壯主動出擊。
因為封元很清楚,封壯現在連續不間斷地攻擊都是虛幻的招式,真正的殺招還沒有出現。
封壯在尋找封元的空隙,而封元則在等待破敵的時機。
最後,封元仿佛是等的不耐煩了,體內真氣鼓動,洶湧澎湃的真氣匯聚在封元的拳上,而後向着其中一團黑影打了過去。
拳風如刀,在如此凌冽狂風中依舊四平八穩,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猶如一柄利劍狠狠的扎入對方的要害。
「呲啦!」
風聲停頓,封壯的身體終於浮現出來。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一刀刺向封元的胸口。
一擊斃命!
嗖!
封壯的刀凌厲無比,若是挨實了,封元不死也殘。
「你該死!」封元實在是恨透了封壯這樣的人渣。僅僅因為一次武學爭搶的失敗,就要取人性命,而且還是在暗夜襲殺。封元已經忍無可忍了,若非他實力不弱,下場必然極為悽慘。
封元看似毫無目標的一拳,卻正好打在了封壯的手腕處,就仿佛封元早已經算出對方出刀的軌跡,而他不過是理所當然的出拳而已。
「咔嚓!」
封壯的手腕處遭到了重擊,似乎有骨頭碎裂了一般。也幸好封壯的手腕遭受重擊,使得他的刀有了一絲的偏轉,這才擦封元身而過。
但是封元並沒有就此罷手,如今他佔據上風,若不乘勝追擊,必然會遭到封壯最凌厲的反撲。
封元表情冷峻,眼中殺機瀰漫,就像陷入極端狀態的殺手一樣,濃郁的殺氣完全就不是尋常武修能夠比擬的。
「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總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教訓!」封元的聲音冰冷,「既然你不知道什麼是教訓,那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野性!給你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
只見封元化拳為掌,狠狠地握在封壯的手腕處,而後將他往自己的懷中拉扯,同時隨風身法也施展開來,以此避開他反手一刀。
一拳又是一拳。
咔嚓咔嚓咔嚓——
封壯握刀的手上不斷的傳來碎裂之聲,封元大成的六合拳在封壯手臂上肆虐,快若狂風,封壯根本難以抵擋。
隨着一次次錐心般的疼痛襲來,封壯似乎感受不到他握刀手臂的存在了,他覺得自己和那隻握刀的手失去了聯繫,仿佛已經不屬於他了。
就像是手臂被人一刀給斬斷了一般,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封元看着封壯驚恐以及越來越暴戾惡毒的眼神,說道:「最痛的痛是什麼?是感覺不到疼痛,卻知道有什麼東西正離你而去。」
這種痛苦最能夠腐蝕人的意志,也最讓人難以解脫!
「哈哈哈!」封壯痛極反笑,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濕透了。恐懼、仇恨、無助,以及其他難以言說的情緒,但是他依舊嘴硬道:「這就是你說的野性!如果僅僅只是一隻手臂的話,那就太令我失望了,」
「我豈是封奇偉那種軟弱的廢物可以比擬的!」封壯痛極大吼,仿佛在給自己注入力量。
「是嗎?」封元輕聲道,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此刻的封壯已經非常的靠近封元了,完全在半臂範圍之內。
封元寒聲道:「瞬殺拳!」
「什麼!怎麼可能!」封壯終於開始亂了分寸。瞬殺拳在整個武學閣都是頗有名氣的,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將其修煉成功,無不是半途而廢,或者爆體而亡的,從無一例外。
誰能夠想到名氣如此之大的瞬殺拳居然有可能被封元掌握了,封壯不得不慌。
握拳若奔雷。
就在封元握拳的一瞬,仿佛有雷霆炸響,在房間迴蕩,久久不絕。
無需多想,封壯知道在封元使出瞬殺拳時他已經沒有絲毫的勝算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也不做抵抗,任凌厲如刀、威力如山的一拳在他的胸膛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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