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在第七章後面,抱歉。筆神閣 bishenge.com)
小惠靜靜的躺在沙發上,腦袋上被她自己的衣服罩着,不知死活的樣子。
趙毅一眼就看到了小惠手邊放着的那個裝搖頭丸的小藥瓶,此刻瓶蓋已經不見了,只是一個空瓶子,趙毅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掀開衣服,小惠的臉顯露了出來,臉上的血跡還未乾,此刻正處於昏迷狀態,趙毅不斷的搖晃着小惠的身體,喊着她的名字。
小惠迷迷糊糊中痛苦的呻吟着「我死了嗎,我死了嗎……」
趙毅將小惠上身搬了起來,讓她靠在沙發上,詢問着她的感受:「小惠,你還沒死呢,你要死了我就完了,你可好好活着吧,你看着我,他們對你都做什麼了?」
小惠依舊很痛苦的樣子,渾身無力的念叨着:「他們逼我吃了太多的藥了,太多了,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趙毅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來不及多想,拖着小惠跑出了包房,地上散亂着的酒瓶不斷的被踢翻破碎。
通往衛生間的廊道內,趙毅大聲呵斥着,趕開了眾人,拖着小惠進了衛生間,並把門在裏面反鎖了起來。
趙毅近乎粗暴的將小惠按在了水池裏,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強迫着小惠拼命的喝着涼水。
趙毅瘋狂的舉動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想盡辦法讓小惠把吃到肚子裏的藥丸吐出來,至於藥性的擴展只能祈禱不要蔓延的太快了,此刻的趙毅已經把自己的命運與小惠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經過涼水的沖洗,小惠清醒了許多,知道趙毅是在幫助自己,努力的配合着,直到喝到不能再喝的地步,終於噴了出來,如此這樣,反覆了幾次後,小惠終於被折磨的沒有了一點力氣,坐在地上大喘的粗氣,趙毅也是靠在了小惠身邊,疲憊的喘息着。
小惠的身體雖然被折騰個顛三倒四,但精神反倒慢慢好轉了起來,人也越來越清醒了。
這時外邊突然響起了撞門的聲音,同時有人在喊着趙毅的名字,讓他把門打開,並帶有威脅的口吻。
「**的趙毅,趕緊開門,再不開門弄死你。」
趙毅聽出聲音是剛才買貨的劉星,他比趙毅小兩歲,平時常跟幾個哥們泡在這裏,與趙毅也是熟臉,相互見了面也還客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發了這麼大的火,當然趙毅也不是怕他,起身去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了劉星和幾個哥們怒氣沖沖的看着自己。
趙毅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問道「怎麼了?跟我發這麼大的火?」
劉星指着趙毅的鼻子罵道:「少他媽裝蒜,你賣的那叫啥玩意,你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呢,拿糖豆糊弄我們。」
趙毅這才有些明白過來,回頭看了看小惠,又看了看劉星,不像說謊的樣子,忙問道:「你是說剛才給你的貨是糖豆?」
劉星還是氣橫橫的樣子:「廢話,你自己賣的貨你不知道。」
趙毅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上天這麼會跟自己開玩笑,多虧這次是糖豆,否則小惠的小命就危險了,而自己也肯定脫不了干係。
劉星見趙毅還在笑,一把抓住趙毅的衣領,罵道:「你還笑?當我們是傻子是不是?」
劉星後面的幾個兄弟也都圍了上來,怒目圓瞪的對着趙毅。
趙毅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笑容消失,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將劉星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挪開,冷冷的說道:「怎麼,玩笑開不起啊,錢我退給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道理,搖頭丸是可以殺人的,而糖豆是可以救人的。」
說着,從懷裏去拿錢打算退給劉星。
「去你媽的,老子有都是錢。」說着,劉星一腳將趙毅踹倒在地,接着罵道:「我現在踢你了,算是跟你開個玩笑好不好。」
趙毅這下被踢的很重,乾咳了兩聲,指着劉星,半天才罵了出來:「我**的劉星,我他媽弄死你。」
趙毅掙扎着就要起來,跟劉星拼命,一旁的小惠趕忙沖了上來,拉住了趙毅,而劉星後面的幾個哥們都圍了上來。
小惠求着劉星快點離開這裏,一邊勸着趙毅不要太激動了,該忍則忍。
劉星氣也出了,帶着眾人得意的離去,小惠這才鬆開拉着趙毅的胳膊,一顆緊張的心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趙毅看了看小惠這麼賣力的幫着自己,朝小惠笑了笑,兩個人心有靈犀的樣子,小惠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兩個人相互扶持着,蹣跚的走出了廁所,由於剛才的紛爭,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看熱鬧的人見是趙毅,很多熟悉他的人都明哲保身的樣子迅速的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被趙毅纏上就麻煩了,最怕的就是借錢,像這種場合,假如他開口借錢的話,不借肯定是說不過去,但要是借了那就基本上泥牛沉海有去無回了。
趙毅見大家躲開反而有些如釋重負,讓自己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以前可能還報有一些幻想,覺得自己身邊還有一些靠得住的哥們,現在看來,不過都是些酒肉朋友而已,金錢面前,原形畢露,更加認清了這個社會,錢才是主宰一切的力量,要想好好做人,首先就是要有雄厚的資金做為後盾。
不過趙毅還是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不為別的,只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黃毛,不管剛才這事有多麼的驚險,多麼幸運,但黃毛居然敢拿假藥來欺騙自己這事,這就很難讓人咽下這口氣,趙毅已經開始後悔下午請他吃的那頓狗肉鍋了。恨不得現在找到他,把他扔進鍋里燉上,或者將他的心掏出來餵狗,應了那句老話,良心都被狗吃了。
逃過一劫的小惠還是非常感激趙毅剛才所為自己做的一切,像她們這種人,很難得到尊重,平常躲在包間裏陪着客人喝酒,任由客人們侮辱,幾乎身上的一點點尊嚴都已經遺失殆盡,如果碰到稍微對自己好一些,尊重自己的一些人的話,那麼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奉獻出來。而此刻,小惠就把趙毅當做上帝一樣,跟隨着他,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不問去哪,也不問做什麼。
順理成章的是,今晚趙毅不需要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小旅店了,在酒吧的後身,有幾棟年限多跟趙毅年紀差不多的鋼廠家屬樓,此刻已是破舊不堪,有點錢的都已經搬離出去,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周邊的小混混租住,衛生條件更是髒亂差,酒瓶子和垃圾袋隨處可見,估計那些拾荒者到這裏都會舉手投降。
趙毅跟小惠相互攙扶着,東拐西拐的終於來了小惠家門口,打開生鏽的鐵柵門,裏面還有一道木門,趙毅心裏忍不住一陣無語,就這破地方,開着門估計小偷也不會光顧,就算是光顧,可能也是劫富濟貧,上這邊來施捨來了。
隨着房門打開,一陣幽香之氣傳來,很是受用,與周邊的氣息格格不入,趙毅貪婪的嗅着這股香氣,來到房間裏。看着房間內的一切,錯落有致,很是精緻,雖然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但都是很規矩,佈置的很溫馨,這一刻,趙毅鼻子一酸,曾幾何時,在自己少年時期,家裏的環境也是這樣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曾經溫暖的家,離自己越來越遠,以至於到現在有家不能回,這一刻,趙毅的內心有些後悔,也有些想念父母。
「想什麼呢?快進屋。」小惠推了一把趙毅,將拖鞋擺在趙毅的面前。
趙毅趕緊笑了笑,掩飾了內心的慌亂,換好了拖鞋,跟在小惠的身後,聽她介紹起來。
小惠指着一間緊閉的房門說道:「這裏住着我爸,在床上躺了差不多有十年了,當年幹活的時候出了意外,兩條腿都斷了,我媽前年剛走,現在就我跟我爸爸住這裏了。」
「小惠子,是你回來了嗎?」房間裏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
小惠子有些慌張的回道「是我爸,你怎麼還沒睡呢?」
小惠子一邊回話,一邊換衣服,那件混合着血和水的T恤脫掉後,小惠身上僅剩下一件黑色內衣,和一條蕾絲短褲。看在趙毅眼裏,頓時一股暖意從小腹部傳來,不自覺地加緊的雙腿。
小惠換好了衣服,看到了趙毅臉上的窘態,微微笑了一下,打開房門進來父親的房間。趙毅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客廳裏面,豎着耳朵聽着小惠子跟父親的對話。
借着客廳的燈光,小惠子來到父親床邊,柔聲的說道:「爸,是我吵醒了,對不起啊。」
小惠的父親艱難的擺擺手說道:「惠子,是爸爸睡不着,跟你沒關係。」
「怎麼?又想我媽了?」小惠一邊說話,一邊給父親檢查尿袋,看看是不是存尿太多了,影響到父親睡眠了。
「小惠子,是爸爸拖累你了,爸爸對不起你。」說着,父親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忍不住將頭側了過去,不敢跟小惠直視。
小惠露出笑臉說道:「爸,你看看你,說什麼呢,你給了我生命,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那我小的時候不也是你跟我媽給我換尿布嘛?」
父親不忍再說什麼,假裝睡去,小惠暗暗的嘆口氣,幫父親蓋好被子,也走出了房間。
趙毅見小惠子出來,上前一步問道:「你爸爸是……」
小惠做出噤聲的收拾,拉着趙毅來到自己的房間。小惠的房間更顯溫馨,床頭還放着一排玩偶,不知道的以為是個小女孩的閨房,根本想不到房間的主人都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
趙毅站在門口不敢進入,有些嫌棄的指着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和褲子。小惠不禁莞爾,上前幫忙將趙毅的T恤脫了下拉,趙毅有些緊張,雙臂抱胸,內心忍不住大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羞起來,如果是換在幾天前,可能這個時候,趙毅早已經是餓虎撲食一般的將小惠撲倒在床上。
小惠給趙毅找了一件寬大的睡衣,然後將趙毅脫下來的髒衣服拿去放進了洗衣機里,又給趙毅燒好了洗澡水。趙毅此刻不知道哪裏來的矜持,居然跟小惠一先一後的洗過了澡,而不是之前跟其她女人那樣共浴。
躺在床上的趙毅,還在感覺做夢一樣,回想着剛剛前後二三個小時發生的事情,都跟放電影一樣重新在腦海中讀取一便。
小惠視乎洞穿了趙毅的內心,突然主動抱住了趙毅,輕聲的趙毅耳邊說道:「毅哥,你救了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別別別,我,我其實什麼也沒做。」趙毅緊張的縮在一團,更加不管動彈。
小惠忍不住一笑,說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在酒吧賣藝不賣身的。」
「別誤會,我沒有嫌棄你,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的。」趙毅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了這樣的話。
話還沒說完,趙毅的嘴就被小惠子的嘴堵住。這一次,趙毅再也無法克制了內心的洪水猛獸,頃刻間,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也。
在夢中,趙毅仿佛回到了嬰兒時期,渾身暖洋洋的,沒有了一絲雜念,內心中剩下的只是幸福,直到醒來的這一刻,嘴角還殘留着笑意。這一覺,趙毅睡得非常滿足,直到小惠將他叫醒,這才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陽光射進房間內,整個屋子都顯得非常明亮,趙毅仔細打量小惠子的臉,昨天留下的傷痕此刻更加明顯,額頭的傷痕已經結痂,但淤腫的情況不容樂觀,趙毅忍不住大罵一聲:「小惠,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人,老子今晚就去找他們給你報仇。」
小惠趕忙勸阻道:「毅哥,你已經幫過我了,這個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那怎麼行,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誰欺負你,那就是欺負我。」趙毅憤憤不平的說道。
小惠無奈的笑了笑:「毅哥,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昨晚不過是一時衝動,從今天開始,我們倆互不虧欠了。」
趙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了想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也確實不怪人家小惠跟自己劃清界限,再想了想自己兜里的幾百塊錢,忍不住為剛剛的豪言壯語而汗顏,一個自己都沒有辦法養活自己的人,是誰給了自己的勇氣可以說出如此大話,況且人家小惠還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趙毅趕忙穿衣服,打算離開,雖然內心一萬個不干,但此刻也是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毅哥,我已經做了飯了,吃過飯再走不遲。」小惠指着桌子上的飯菜說道。
趙毅本想拒絕,怎奈該死的肚子此刻咕嚕的叫了一聲,兩人此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化解了剛剛的尷尬。
趙毅一邊吃飯,一邊詢問小惠父親的情況。
小惠也沒有隱瞞,簡單的介紹了父親的情況「大概是十年前吧,我爸爸幹活的時候被上面掉下來的鋼板砸斷了腿,整個下身都癱瘓了,然後廠子裏給了一筆錢,算是賠償了,那筆錢不到一年就花完了,我媽也是辭了原來的工作,到處打工,還要照顧我跟我爸,前幾年查出來得了肺癌,很快就走了,現在就剩下我跟我爸爸了,我賺錢也是為了給我爸看病。」說完,小惠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你就沒有再去找廠子解決?你爸爸可是在廠子裏受的傷,按理說這錢都應該是廠里出的。」趙毅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惠還沉浸在剛剛的悲痛中,喃喃的說道:「這幾年換了幾任廠長,早已經沒人管了。」
趙毅怒道:「靠,我就不信了,這事我去幫你找找。」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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