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第14 0.第 140章

    正午的陽光照射下, 阿迦羅琥珀色的瞳仁漾着一輪淡金。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左臉上從眼睛縱貫而下有一道傷痕,格外醒目。

    當烏赫看着阿迦羅破了相的俊臉, 不由自主地抽笑起來。

    大概是因為連夜急追, 後續的軍隊沒有跟上, 此時阿迦羅身後只帶着幾十人的騎兵。個個都是渾身浴血, 分不清模樣, 只有一雙眼睛依然還精光碩碩。

    烏赫心知,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此時他手下還有兩百多獸人,在阿迦羅的後續軍隊沒有跟上之前, 立即在這個小樹林裏結果了他們!

    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

    他大吼一聲,「跑了一晚上, 你們都餓了吧!宰了他們!做肉糜!」

    這些獸人們一聽到有肉吃, 頓時嗷嗷叫起來,發狂般沖向這十多人的隊伍!

    阿迦羅目光一沉, 右手白亮的彎刀耀眼地划過, 劈開衝上來的一個獸人的鋼刀, 金石聲嗡嗡震裂耳膜, 同時左手一擰,凌空截住了另一個獸人劈向欒祺的鋼刀。

    欒祺驚魂未定,還沒等他緩過神來, 一陣疾風夾帶着野獸的腥臭掃向他面門, 欒祺堪堪勉強避過, 正想揮刀反擊,

    忽然一股濃血就劈頭蓋臉潑了他一身,緊隨着啪地一隻血淋淋的斷臂跌落他身上,那手裏還死死握着一把鋼刀。

    欒祺受了一驚,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

    鐵末齜牙笑着收刀道,「北小王,你這樣以後怎麼跟着世子打仗?」

    欒祺臉憋得通紅,「不要你管!」

    說着他發了狠,一刀掃開一個獸人。

    但是他們畢竟人少,那些獸人前赴後繼,眼看他們就要被大群湧來的瘋狂的獸人吞沒撕裂。

    阿迦羅眼神一沉,忽然厲聲道「帶上來。」

    鐵末聞言,將手指抵住唇間一聲哨響,密林間忽然又駛出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只有匹馬,其間居然還有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一個年老一個年輕,但她們的手都無一例外被捆着,嘴巴里也封着綁帶子。

    「安洛!」一個正在揮舞着刀的獸人忽然嚎了起來,就要衝上前去。

    鐵末手中的大刀在那女人身前一橫,「不許動,不然殺了她!」

    那獸人大吼一聲,憎惱地單手垂着胸脯卻不敢動作。

    阿迦羅道,「渾圖部反叛,部落里餘下的老小婦孺全都被抓捕,押在王庭。你們再跟隨烏赫謀反,他們就全得死!作為懲罰,大單于還會他們的骸骨會被扔到燃燒的惡海中,魂魄永遠忍受烈火的煎熬。」

    「阿迦羅!閉嘴!」烏赫大怒道,「大單于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一定是你!」

    阿迦羅眼中森冷,掃向那群獸人,「現在拿下烏赫,單于就赦免你們全族!你們仍舊是十八部落中的一員,你們的家人也會被釋放。如果不……」

    他說話間,鐵末一把揪住那女人的頭髮,那女人痛苦地慘叫起來。

    周圍的獸人急了,跟着喉嚨里發出嗚隆的低吼。

    阿迦羅淡淡接上前面的話,「那麼渾圖部從此就要從十八部落里抹去!」

    夏日的林間,忽然靜得只剩下蟬鳴聲。

    接着最初咆哮的那個獸人陰森森轉頭看向烏赫,緊跟着周圍的幾個獸人也喘着粗氣,把兇狠地目光慢慢轉向了他。

    烏赫的臉色頓時青紫了,「別信他!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幾個獸人一擁而上把他拖下了馬,狠狠按死在地上。

    烏赫艱難地抬起頭,眼睛裏爆出血絲,歇斯底里喊道,「阿迦羅,你無恥!你利用女人孩子,你跟中原那些傢伙一樣卑鄙!」

    阿迦羅翻身下馬,走上前,一隻有力的大手卡住烏赫的脖子,稍稍用力。

    烏赫瞬間額頭青筋暴起。

    「你當我不會殺兄弟,膽子就橫了?」

    烏赫臉漲得通紅,目睜欲裂,啞着嗓子說不出話來。

    「我要征服中原,就要了解我的敵人,我不僅學他們,還會比他們更狡詐更無恥。」

    阿迦羅說着一撤手,還沒等烏赫起身,又一腳狠狠踏在他胸口,「鐵鞭在哪裏,交出來。留你命。」

    烏赫眼前一黑,差點內臟都被他碾出來。

    他此刻像一隻翻了身的烏龜一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腔像一個破風箱般劇烈咳了好久才喘過氣,忽然嘿嘿獰笑了起來。

    「阿迦羅,你這回找錯人了這鐵鞭還真不在我身上。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驚起林間的飛鳥。

    「讓他閉嘴。」阿迦羅厭煩道,「搜!」

    他話音剛落,被旁邊的鐵末一拳頭將烏赫砸昏了過去。

    仔細查找了一番,欒祺站起身問,「世子,鐵鞭真不在烏赫身上,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阿迦羅想了想,「去找祿錚。」

    等他們來到那小縣城外的時候,就見到一部馬車停在了城門外。

    阿迦羅趕緊道,「退後,噤聲。」

    其餘人立即避到了樹影下。

    只見從馬車上飄然而下了一個人,那人身材修長,容貌清秀,衣帶當風,甚是瀟灑。

    在看清了來人,欒祺神色又驚又喜,「怎麼是沈先生?」

    阿迦羅眉頭一皺,蕭暥?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雲越剛剛將祿錚等人拿下,捆得結結實實。剛想押送出門。

    迎面就看到見一人飄然而來。

    那人姿態慵散,倒是頗有幾分午後閒暇時尋友訪客的樣子。

    雲越一詫,「先生,你怎麼來這裏?」

    此前,謝映之讓他來此小鎮攔截祿錚,他還有些將信將疑,沒料到還真抓到了這條大魚。他正趕着想把祿錚押回黃龍城。

    誰料謝映之道,「不忙,我先問他幾句話,雲副將,你帶其他人先出去。」

    門掩上了。

    天氣炎熱,祿錚唇上燥裂起泡。

    謝映之悠然抬手倒了杯水,遞到祿錚嘴邊。

    不料祿錚一頭撞翻杯子,怒道「蕭暥,你這個亂臣賊子!要殺就殺,別假惺惺的!」

    蕭暥?

    謝映之微微一詫,隨即恍然道「哦,原來你知道了啊,」

    然後他好奇地端詳了祿錚那灰頭土臉的模樣片刻,道,「你大概對我有點誤解。」

    「誤會?!」祿錚被他那悠散的姿態更加激怒了,眼皮子暴跳,「天下皆知京城流血夜,你殘害忠良逼殺皇后脅迫陛下,你這無恥小人,你……」

    趁着祿錚破口大罵之際,謝映之找了個椅子悠閒地坐下,淡漫道,「鄭圖謀反,若不平亂則京城動盪百姓浩劫。主公不得已而為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穩定京城,何錯之有?且爾等光知他京城流血夜雷霆手腕,卻不知他用心良苦重建大梁坊市以安黎民,造尚元城吸納商賈以富國家,爾等更不知道除夕夜他隻身赴險,阻止明華宗一眾妄人焚城之企圖,救百兆黎民於滅頂之災,如此功績爾等卻視而不見,一意顛倒是非黑白。再觀祿將軍,你自己坐擁一方,名為諸侯實為強匪,搶佔土地聚斂財富,建黃龍城蓄匪兵數萬,置酒池肉林以盤剝百姓,你輩在襄州數十年,可有寸功於當地?還有什麼資格指責主公?」

    一席話說得祿錚滿臉通紅,氣得發抖,竟又啞然無言以對。

    半晌才道,「你,你到底是誰?」

    他稱蕭暥主公,稱呼雲越雲副將,肯定不是蕭暥本人。

    再一聽,聲音也似乎也不同。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昨晚的蕭暥是誰?以前的沈先生是誰?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

    祿錚頓時覺得雲裏霧裏。

    謝映之頗為同情得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手在面上輕輕一拂。

    那一瞬間,仿佛清風拂面而來,這陰暗的屋子都微微明亮起來了。

    只見那白衫如雪色,映着他清雅雋逸的容顏,站在那裏,就恍若華光照眼,如玉樹瓊林,神姿仙貌,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中人。

    「沈……沈先生?」

    屋檐下,透過窗縫,欒祺看得呆愣在原地,一時間呼吸都忘記了。以往只知道他氣度瀟灑,卻不想竟然是這等風貌?世間竟然真有如此絕世的姿容?

    他只覺得心臟都快要躍出胸膛,整個人恍惚有如同夢中。

    一旁的阿迦羅也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為他會和蕭暥帶着一樣的假面?

    緊接着謝映之的話讓他更是

    「單于的鐵鞭在哪裏?」

    蕭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傍晚了。

    他喝了點粥,問了下外面的情況後又睡了過去。有魏西陵在,黃龍城中的事情應該不用他操心了。

    才三天的時間,魏西陵已經徹底將黃龍城整頓好了,城防堅固,百姓也紛紛回流。魏西陵不僅善戰,這整頓庶務也是一把好手。蕭暥本來想臨時將高嚴調過來,看來都用不着了。

    不僅如此,黃龍城的狐狸窩也給他收拾地非常舒服。

    蕭暥此刻躺在一張兩米多寬的大床上,別說是卷毯子卷被子,橫着睡都可以,真寬敞。小狐狸靠墊都給他搬來了,外面還包了細膩的密竹,靠着涼悠悠的,床頭還放着各種零嘴。

    蕭暥啃了一會兒乾果,魏西陵就推門進來了。

    換藥的時間到了。

    於是某狐狸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翻着肚皮挺屍。

    「手抬高。」魏西陵道。

    「哦,」蕭暥自己撩起中衣的下擺,露出優美精窄的腰和肌肉緊緻腹部。

    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兩道傷痕已經黯淡下去,創口處粉紅的嫩肉也生長出來,

    傷口癒合得不錯,那麼熱的天,也沒有感染。

    魏西陵一隻手托起那柔韌的腰,給他仔細上好藥,自己的額角卻滲出細細的汗珠,剛要站起身。

    「想吃松子……」蕭暥巴巴地看着他。

    魏西陵看了一眼床頭。好端端一罐子小松子放在那裏。視而不見?

    隨即一想,他就明白了,現在某人躺着不能動,剝不了。

    魏西陵站起身,拿走了罐子。

    「喂,等等……」

    門關上了。

    蕭暥有些悽慘地躺在榻上,活該,想讓魏大大給你剝小松子,你是不是腦殼燒糊塗了?

    現在乾脆連糧倉都給你沒收了,省得你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徹底沒得吃了吧?

    蕭暥心裏淒悽慘慘地想着,一邊啃着甘果,一邊開始反思自己這幾天是不是仗着有傷,得寸進尺了。

    想着想着,腦海中又浮現出夢裏的場景。

    大雪紛飛,映着魏西陵那凜若冰霜的臉,和那句讓他不想回憶第二遍的話。

    蕭暥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甘果也慢慢吃不下了。

    這些日子,他仗着自己對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耍賴起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但是他不記得,魏西陵是記得的啊!

    所以,他是不是也該收斂一點了?

    蕭暥想到這裏,心口的舊疾隱隱傳來一陣痛,他按着胸口心緒不寧,稀里糊塗去抓甘果,結果碰翻了罐子,打翻了一榻。

    正當他想睜着着起身去收拾。忽然窗戶嘎吱地動了下。

    一個人影閃進了屋子。

    這種出場方式,蕭暥立即有種不妙的感覺,阿迦羅!

    這貨不是去追烏赫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阿迦羅英俊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燭火下看來格外觸目驚心。

    蕭暥這才記起當時阿迦羅將他一把拽到身後,替他擋了那一下。不然破了相的就是他了。

    想到這裏,他良心有點不安,「世子,桌案上有藥膏,你臉上的傷不治,會留疤。」

    阿迦羅毫不在乎,「男人臉上有道疤算什麼。」

    然後他專注地看向蕭暥,燈光下美輪美奐的容顏,如同水鏡花月般好看地不真實。

    蕭暥見他盯着自己看,心道完蛋了,這貨臉上一道疤,以後會找不到老婆的,那不是要更怨他了?

    想到這裏他掙扎着起身,「世子,你還是用點藥罷。」

    他說着剛想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瓷瓶。忽然手腕被阿迦羅擒住。

    蕭暥病中哪有力氣掙開。


    背光的陰影中,阿迦羅目光森然,臉上傷痕顯得格外猙獰。

    他聲音醇厚低沉,「鐵鞭是不是你拿走的?」

    蕭暥一愕,一雙雋妙的眼睛吃驚地微微睜大,「什麼鐵鞭?」

    阿迦羅就着擒着他手腕的姿勢忽然欺近,「交出來。」

    蕭暥心中一緊,不會要逼供吧?!

    這鐵鞭是他花了好大心思弄到手的,還差點當場被烏赫逮住,可才玩了沒幾天,就要讓他交出來?

    空口無憑,本人沒有拿,見都沒見過!死也不認的!

    阿迦羅盯着他一副死不認賬的模樣,不怒反喜。接着忽然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好,如果是你拿走的,那就當你收下了我的聘禮了。」

    蕭暥一愣啥?

    怎麼還有這操作?

    等等?什麼聘禮?

    怎麼忽然覺得這鐵鞭有點扎手啊。

    留下還是不留下,這是個問題。

    「是你拿走的,交出來。」阿迦羅沉聲道。

    蕭暥心念急轉,十八部落聯盟的鐵鞭,可以驅使渾圖部的鐵鞭,當然不能交出來咯!

    「沒有的事!沒見過!」

    阿迦羅見他死鴨子嘴硬,倒也不逼他。

    「你是中原人,拿着鐵鞭也無法驅使任何部落。」

    蕭暥立即表示,本人沒見過,不知道你說什麼。

    阿迦羅見他一副死狐狸不怕開水燙,咬緊了牙關絕不鬆口的架勢。倒也不威逼他。

    忽然壓下身子,雙臂撐在他兩邊,就把他罩在了自己身下。

    又來了!蕭暥心中警鐘大作,正想反擊,就聽到阿迦羅篤定道,「好,那麼就是聘禮了。」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門咯吱地一響,阿迦羅急速撤身,撞開窗戶,不見了。

    蕭暥有點懵逼。

    等等,有沒有搞錯,特麼的一根鐵鞭就打發老子了?

    不對,什麼鬼!他不嫁!

    然後又想了想阿迦羅的體格,補充道也不娶!

    絕對不娶!

    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他腦子裏正亂鬨鬨的,就見到魏西陵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頭。

    隨即蕭暥就眼前一亮,看到他手中一碗光潤飽滿的小松子仁!

    某狐狸搓搓爪子,就想伸手去接。

    魏西陵冷然道,「你把鐵鞭先交出來。」

    蕭暥……啊!

    剛才他聽到了!?

    不,不會,按照魏西陵的個性,早就拔劍了,不會有機會讓阿迦羅全身而退。

    所以,他怎麼知道的?

    魏西陵神色冷峻地看着他,手掌一攤。

    凍死人了,唔,趟不住啊……

    蕭暥只有不情不願地把他私藏起來的戰利品交了出來。

    魏西陵接過鐵鞭一看,這鞭子有十三節,精鐵製成,無論是韌性還是殺傷力都無可匹敵。

    蕭暥眼梢微微挑起瞟着魏西陵。心裏苦啊,還沒焐熱就被收繳了。

    魏西陵收好鐵鞭,道「此物我不會使用,但絕不會讓它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中。」

    一聽這話,某狐狸立即對號入座,趕緊澄清道「我沒什麼用心。」

    心裏又不情不願地想着,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鐵鞭在自己這裏的?

    魏西陵為人剛正磊落,所以他這些小心思,照理魏西陵是不會察覺到的。

    在沒收了鐵鞭後,蕭暥終於如願吃到了小松子仁。

    所以,這算什麼?獎賞?

    片刻後,蕭暥嗑着香噴噴的小松子,很快又想開了。

    心道,阿迦羅好像說這是聘禮吧?

    現在魏西陵收下了?那豈不是……

    所以阿迦羅世子,你想娶戰神,你還需要努力嗷!我絕對支持你,哈哈哈哈哈!

    魏西陵見他交出了鐵鞭,還以為他老實了。沒料到一轉眼就見那隻狐狸一邊啃着小松子,一邊笑得繚亂,也沒把他噎死。

    「作甚?」魏西陵問。

    「沒,沒什麼,」蕭暥笑得岔了氣,趕緊擺擺手道。

    然後他低頭看着碗裏一顆顆飽滿的小松子,其實魏大大還是很賢惠的,啊哈哈哈哈!

    魏西陵轉身掩上門,就見到謝映之施施然走來。

    謝映之淡淡看了眼那鐵鞭,微微揚眉,「果真。」

    魏西陵道,「正如先生所料。」

    又問,「先生如何知道?」

    謝映之道,「這只是我的猜測。」

    魏西陵目光銳利,「先生不妨一說。」

    「此物能召喚渾圖部,我猜其上也許付有巫術,然,前日在樹林中,阿迦羅僅以全族老幼威脅,獸人就倒戈抓了烏赫,可見這鐵鞭已經不在烏赫手中。我又查問了祿錚,亦不在祿錚手中,那就不難猜了。」

    他說着和魏西陵相視一眼,兩人都似乎在某點上達成了默契。

    某些人小動作多得很……

    謝映之道,「此物能驅使渾圖部,很可能還能有其他我們未知的用途,如果落入心懷不軌者手中,必為大患,由將軍保管最為妥帖。只是……」

    謝映之說着看了眼寢居的方向,似笑非笑,頗為有趣地問道,「他丟了這鐵鞭,現在心境如何?」

    魏西陵微微遲疑,他方才也覺得奇怪,蕭暥交出鐵鞭後,不但沒有沮喪,反倒偷着樂得像是撿了個大便宜。

    見魏西陵劍眉微蹙,謝映之一笑,「我去看看他。」

    謝映之進去的時候,蕭暥正躺在榻上嗑小松子,一雙眼睛空茫地看着帳頂。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

    「主公。」謝映之道,

    蕭暥一詫,小松子差點卡在嗓子裏,「先生,你不是在襄遠城?」

    謝映之隨即便把途中佈局捉拿了祿錚等人的事情一說。

    蕭暥一邊聽一邊微微眯起眼睛,很久沒有聞到謝玄首衣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整個人也閒愜地放鬆下來。

    聽他說完話,蕭暥把裝着小松子的罐子推上前,「唔,吃嗎?」

    謝映之笑了笑,「先辦正事。」

    然後就嫻熟地撩起他的中衣,解開綁在腰腹間的棉紗,露出優美精窄的腰線。

    瑩白如玉得肌膚上橫着兩道怵目的傷痕,創口已經癒合,生出了粉紅色的新肉。一縷還沒有褪去的花枝蜿蜒而下,斜穿過緋色的傷痕,隱入初雪般的肌膚中。

    「不錯。」謝映之輕輕嘆道。

    蕭暥一怔,什麼?這還不錯?

    接着謝映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面摳出一點藥膏,塗抹在傷口上。

    「如此就不會留下疤痕。」

    涼悠悠的觸感滲入肌膚,蕭暥神思有些飄忽,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先生,有件事我一直在尋思,正想跟先生商量。」

    謝映之問,「何事?」

    「曹滿。」

    謝映之微微一挑眉,「主公留曹璋在身邊,不就是為了穩住曹滿。還是穩不住?」

    蕭暥道,「秋狩獵場,唆使烏赫,射殺阿迦羅的人,就是曹滿。」

    這幾天,他躺在床上,是完全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了。

    《莊武史錄》上記載,秋狩時阿迦羅被原主一箭射死,單于大怒,聯合了多個蠻人部落發兵中原,曹滿佔據的涼州正是西北前線,其軍中多有胡人士卒,軍風野蠻悍勇,是防備西北蠻夷部落入侵中原的屏障。

    書中寫到,原主借着北上支援的幌子,忽然發難,在曹滿背後捅了一刀,乾脆利落地將曹滿手下八萬涼州軍全部殲滅了。一舉佔領了涼州。

    書中對曹滿之死是頗為同情的,認為蕭暥自毀長城,為了爭權奪利棄中原大防於不顧。

    但蕭暥現在是明白了,曹滿背後這一刀挨得一點都不冤枉。

    正是曹滿唆使烏赫,刺殺阿迦羅,再嫁禍給原主。如果當年原主沒有快刀斬亂麻一舉殲滅曹滿,這貨說不定還會連同北狄蠻族一同進攻中原,這八萬虎狼般的涼州軍加上單于的十多萬草原部落,那對中原來說簡直是洪水猛獸。

    這樣一看,蕭暥覺得原主確實這鍋背得有點冤,他當機立斷剪滅了中原的大患,保全了萬兆黎民免遭滅頂之災,卻被說成爭權奪利,曹滿倒成了被殘害的西北支柱。

    這史家千秋也是真偽莫辨,不過是他何琰一家之言罷了。

    當然蕭暥也不是給自己開脫,原主這貨恐怕也確實不是好東西,為了順便除掉盛京王氏,怕是故意放北狄人火燒盛京。

    所以,他現在應該拿曹滿怎麼辦?

    蕭暥道,「先生知道,大雍的邊境設有管制的,胡人商販每次入境不能超過十人,所以阿迦羅為了潛入大雍,讓士兵扮做商人,還有婦孺摻雜其間。最後也不過入境兩三百人,為何烏赫手下的一千多渾圖部落的獸人可以輕易入境?」

    謝映之道,「北狄進入大雍首先要過涼州邊境,將軍的意思是,曹滿有意將烏赫和渾圖部放入中原。」

    攪渾一池清水,只有中原亂,他才能有機會。

    大梁的夏天炎熱,知了在樹梢上叫個不停。

    御書房裏,桓帝心浮氣躁地打發曾賢,「外頭那個蟲子,怎麼又叫了,給朕打下來,再不行,把外面的樹統統砍光!」

    曾賢陪笑道,「陛下,這樹砍光了,知了是不叫了,可是這大殿裏不是更熱了嗎?」

    桓帝一聽臉就拉了下來,但是也無法反駁,煩躁道,「阿季這陣子的書,讀的怎麼樣了?」

    曾賢道,「衛夫子正教殿下學策書。」

    「策書?什麼東西?」

    「大則經緯國策,治理百官,小則打理農桑……」

    桓帝聽了一半就沒有興趣了,「這些書都不切實際,紙上談兵,不學也罷,這衛夫子最近也是越來越偏頗了。」

    然後從書案中抽出了兩本書,「朕這裏有兩本書,讓阿季去讀。這兩天就讀完,讀後告訴朕有何感悟,寫一篇萬言文章來。」

    曾賢接過來一看,隨即面露苦澀。這書真是又臭又長啊。這晉王還是真是辛苦。

    那兩本書都是桓帝寫的,一本回憶錄,一本詩集……看得曾賢大熱天一身雞皮疙瘩。

    桓帝道,「帝王不僅要善於馭人,還要善修己身,朕夏日無事,倒不妨教他點帝王之術。」

    曾賢趕緊應道,「陛下說的是,晉王何其有幸,得陛下親自指點。」

    桓帝冷哼了聲,「朕知道你們都覺得朕平時對他苛刻,阿季的資質尋常,朕這是恨鐵不成鋼啊。」

    曾賢趕緊道,「陛下用心良苦。」

    就在這時,一個小宦官急匆匆進殿通報,「陛下,國舅爺來了。」

    桓帝趕緊揮手,屏退了曾賢,讓他把自己那些書藏起來,才道,「快請國舅上殿。」

    片刻後,王戎上殿。

    他風風火火,連施禮都免了,桓帝剛有不悅,不咸不淡道,「盛京比這大梁可涼快多了,朕還想去舅舅那裏避暑,就怕大司馬不答應,怎么舅舅反倒來朕這裏了。」

    王戎根本沒有興趣去辯他畫中有何滋味,單刀直入道,「殿下,剛收到的消息,蕭暥拿下了襄州。」

    桓帝臉色頓時一變,「什麼!」

    蕭暥拿下了襄州,那就意味着,他有了自己的地盤不說,加上秦羽佔據的雍州,他們將會和北宮達一樣,佔據兩州之地了!

    桓帝回過神來,陰陽怪氣道,「這麼說,朕是要恭喜蕭將軍了,原來舅舅遠道而來,是來告訴朕這個好消息的。」

    王戎道,「陛下,蕭暥奪下襄州實力大漲,但是襄州剛剛拿下,人心不穩,襄州諸多大族,也不見得會服他蕭暥,他雖然一口吞了襄州這塊肥肉,必然還需要花一番力氣把它消化了,我們的機會就在這裏。」

    皇帝眼睛頓時一亮,「什麼機會,舅舅請詳說。」

    「半年來,我們一直以為蕭暥在大梁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確定他身在襄州,且很可能短時間不會回大梁,那麼,大梁城內只有秦羽。」

    桓帝面露喜色,「朕該如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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