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臨近,黃昏之前送別了回城的鐘離瑾之後,原是打算回到房裏好好休息一下的,卻不想接到了女涎的邀請,老戌親自駕車來接我。讀爸爸 www.dubaba.cc而且,只邀請了我一個人。
蕭珏是有些擔心,不過見着老戌,倒也鬆了口氣,女涎即將與鍾離瑾成婚,偃伯此時又怎會刁難我們。我勸了他兩句,推說女涎許是大婚前夕有所不安,所以找我去說說貼心的話而已,這才勸了蕭珏同意,我換了衣裳就隨老戌出門了。
一路上,老戌什麼都沒有說,特別的安靜。
老戌駕車並未將我帶到之前去過的那處山中別苑,而是入了城,我聽到外面似有人聲,便向外看了看。可老戌卻好像什麼都沒打算要解釋一樣,我也不好多問,就等着看他到底要把我帶到何處。幸好進了城之後沒多久,老戌便勒住了拉車的馬兒,「蕭夫人,到了。」
我從車裏出來,只見眼前這一處府苑當真是氣派極了。
「這是......何處?」我還是問了一句,略有不安。
「我家姑娘已從別苑回到了城裏,準備大婚之事。蕭夫人放心,這裏便是我家大人於城中的府邸,我家姑娘已經在等着蕭夫人了。」老戌的解釋堪稱滴水不漏。
「請我來的,真的是你家姑娘?」我有點兒懷疑,老戌是偃伯身邊的人,既然是女涎請我來,如何能勞煩老戌親自來接呢。
「是。」老戌站在一旁,低着頭回到,「我家姑娘年幼,脾氣是任性了一些,卻獨與蕭夫人親近。姑娘大婚在即,稍顯緊張了些,還請蕭夫人好生勸勸,幫助我家姑娘打消顧慮。」
這麼聽來,老戌請我來雖然是女涎的主意,卻也是偃伯默認的。
門開了,從側門出來了三個女子,走在前面的那個年紀略長一些,兩個使女跟在她身後。
「蕎婆子,這位便是蕭夫人了,你領着蕭夫人從側門進去見姑娘吧。」老戌向那位年長一些的女子說道。
女子欠了欠身,對老戌的吩咐無有不從。「蕭夫人,請隨老奴來吧。」
我將信將疑,隨着她一起從側門走了進去,這府苑內當真是特別的大,我們穿過迴廊,然後過了一道門,又是走了很長的迴廊,又一道門,穿過了偌大花園,再往前走,似乎又過了兩道門......「還很遠嗎?」
「回蕭夫人的話,就在前面了,迴廊的盡頭,便是我們姑娘的園子了。」蕎婆子說。
這女涎住得這麼偏麼?我這自打從側門進來,走了快二十分鐘了,竟還要走到迴廊的盡頭,才是女涎的院子?
好不容易在我的期盼之中,算是看到了迴廊盡頭的園子,蕎婆子領着我進了園子,終於算是見到了女涎。
「蕭夫人,你終於來了。」女涎見到我便立刻迎了過來,隨後,蕎婆子等人便退了出去。
「我還說這幾日怎麼都沒見你,原來你回到城裏了。」我見到她確實平安無事,心裏也稍稍安心了。
「蕭夫人,我聽人說了,村子裏又出事了?」女涎沒有一句客套話,尋我來,怕是也聽到了一些傳聞而已,見着四下無人,便直接問了。
「是,」也幸好她先前因為即將大婚的事情回到了城裏,否則以她的性子要是真的跑來村子裏,只怕會更麻煩。「不過都已經解決了,我來之前,鍾離大人已經返回城裏了,不會有什麼耽擱的。」
「那就好。」女涎不安的緣由,原來在這兒。「蕭夫人,兇手......真的是村子裏的人嗎?」
她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不然呢?」我沒有回答她,而是用了一種反問的方式,因為女涎的話似乎有一些別的什麼意思,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蕭夫人,我聽說你被人襲擊,暈死在古墓里,是昌和君把你救出來的,可是真的?」女涎也沒有回答我。
「沒錯。當日意外,確實承蒙昌和君相救。」我覺得,女涎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勁......
「真的是他......」她很緊張。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事嗎?」我問了她一句,看她稍顯慌張,不太明白她到底被什麼嚇到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沒有。」女涎想都沒想的就否定了,稍後,她自己才覺得不妥,面露尷尬,「不是,我是說,我很擔心你。我聽人說你出事了,就想去看看你的,但是我爹不讓。他說我即將大婚,這個時候不宜出門,否則會被人說閒話的......」
「我沒事。」我說,「你大可以放心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女涎嘟囔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見着我沒事,好像很失望啊。」我故意開了個玩笑,她的心事很重,看樣子也並不是很想和我說,她找我來似乎只是想要確定什麼事情一樣。
「不是的,我當然希望你沒事了。」女涎的反應很大,她看着我,一雙眼睛充滿了驚恐。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見慣了她胡鬧跋扈的樣子,現如今見她這副樣子,倒真的是有些不習慣了。
女涎猶豫再三,回頭左右看了看,確定了下周圍沒有人盯着,就上前拖住我,把我拉到一旁去,這些舉動讓我十分不解。
「你這是......」我的話剛出口。
「噓。」女涎就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對着外面大聲喊了句,「蕭夫人,我的嫁衣今日送來了,你來幫我看看。」
在她的眼神暗示下,我配合着她,向外面應了一聲,「好啊。」
女涎拉着我到了臥房,然後小心地從床底下,貼近床板的位置摸出來了一個東西。她火速取了東西就跑回到我身邊來,把那東西塞給了我。
「這是什麼?」我小聲問她。
女涎偷偷的把東西打開,裏面是碎成幾塊的玉石。
我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樣一件東西,何至於她如此小心呢,好像生怕被什麼人看到似的,「這是做什麼?」
「......浣娘死後,他們一直在找一樣東西。」女涎很小聲的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包着這東西的帕子,我認得,是浣娘的東西。」
「浣娘的東西?」我看着手裏這些玩意,心裏生出了無數個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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