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但是她那充滿怨毒的話語還是不停得在班納的耳邊迴蕩着。那種絕望還有瘋狂,也始終是縈繞在他的心頭,像是冰塊一樣在他的心臟上摩擦着,讓他打骨子裏生出一陣陣寒意。
這個女人的遭遇是一個偶然嗎?班納一開始以為是,但是在得到了她的那些回答之後,他卻已經是無法這樣的樂觀了。
如果說這並非是一個偶然的事件,而是一個具有普遍性的事件。如果說事實真的像是她說的那樣的話,班納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樣進行下去才好了。
他是抱着拯救的目的來到這裏的,但是如果他所要拯救的那些人統統地變成了怪物,他還真的有那個必要去那麼拼命地把他們帶離這片廢土嗎?
班納試圖說服自己,讓自己能夠堅持下自己的初衷。但是,他心裏很清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帶着一群變成了怪物的人回到了人類的世界中,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那是光想起來就會讓人覺得可怕的事情。就算是他願意承擔這個風險,他身邊的這些同伴們,他的那些屬下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他們的目的是世界的安全和和平,而這樣一個有着巨大隱患的行為,顯然是和他們的本意背道而馳的。
在這件事情上,班納不可能力排眾議。他也不可能像是在英國的時候那樣,哪怕孤身奮戰也要一意孤行。他只能妥協,只能把自己的希望放在瑟琳娜的行動上。而這也就要求了他,必須要做到自己所承諾的事情。
一個月的時間,這種起初看起來很容易的保證在已經逐漸顯露出冰山一角的事態面前已經是變得艱澀了起來。如果這個國家真的變成了那個女人嘴裏所說的那樣,那麼班納實在是不能肯定,自己這些人能夠堅持地了那麼長時間。
他們一共也只有一百多人而已。如果說印度的情況是如同他們一開始所想的那樣,難民僅僅只是難民的話,他們完全可以隱蔽在其中,通過物資補給還有騷擾作戰來完成拖延時間的任務。
但是,如果說這個國家真的是已經成為了怪物盤踞生活的樂土的話。那麼他們的計劃直接就會變成一個妄想而已。就像是一條鱷魚不可能藏在一群鯊魚中間一樣,從根本上來說已經不算是同類的兩個物種,根本就不可能和平相處在一起。更不要說,借另一者的身份來隱藏自己了。
班納這群人只能被動地陷入到敵人的包圍之中,同無以計數的敵人持續不斷地進行戰鬥。這樣的戰鬥是看不到希望的,因為數量上的差距擺在這裏,哪怕他們更加精銳,更加地擅長戰鬥。在這樣巨大的數量差距下,他們也只會被一點點地消耗殆盡,直到所有人都被永遠地留在這片土地上。
作為指揮官,班納覺得自己必須要為自己的這群屬下負責,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所以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就是,他要帶着這些屬下們撤離出去。只是,他們會願意撤離嗎?班納不敢肯定。
他知道自己並不怎麼受這些特工們的待見,他更知道,對於很多特工來說,任務的重要性要遠遠大於他們的生命。如果說他就此把任務終結掉,狼狽地帶着他們逃竄回去,那麼說不定很多人都會在心裏埋怨甚至怨恨自己,葬送了他們的榮譽。
到底該怎麼做呢?班納沒有任何的頭緒,所以他只能把復仇者們召集在了一起,和他們一起商討了起來。
「你們也聽到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了吧。事情要比我們設想的嚴重得多。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繼續行動下去的話,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會全軍覆沒。我不想這麼做,所以我打算帶着大家撤離回去。但是,我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接受我的這個想法的。所以,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然後再決定我們最後到底該怎麼做!」
「你確定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也許她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你要知道,我們和她之間是有着相當大的仇恨的,在這個問題上她會欺騙我們,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為一個老江湖,鷹眼自然而然地就提出了這麼一個觀點。他認為班納的擔心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並不是百分之百會成立的。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之前,他們根本不應該自亂陣腳,把這場好不容易才支起來的行動給破壞掉。那是愚蠢的傢伙才會犯的錯誤,這不僅會讓他們的榮譽蒙羞,更是會讓很多人的努力和心血成為白費。所以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應該這麼做。
這是鷹眼的想法,除了他之外,很多人也抱着和他差不多的意見。沒有人想這麼隨便就退回去。就像是在拳擊擂台上,沒有那個選手會不發一拳就投降一樣。
這樣的回答在班納的預料之內,而也是正是因為預料到了這一切,他的臉上才浮現出苦笑來。
「看樣子你們中絕大多數是不會支持我的了。那麼好吧,我暫時放棄我的計劃,但是我要提前說明,如果事態惡化起來,到了一種相當嚴重的程度的話,我會強制實行指揮官的權利,終結這場行動。到了那個時候,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再反對我了吧。」
班納這是好心,大家都明白。所以在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包括鷹眼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這個說法。而這,也是讓班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從一開始就不對自己能讓他們撤退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他也知道,在沒有切實地體驗過敵人的強大之前,這些驕兵悍將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有損他們榮譽的事情的。所以他只能像是現在這裏,提前預埋後手,為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做提前量的準備。
說真的,這樣做很可能是來不及的。但是班納沒有更多的選擇,他只能這麼做。不然他們立刻就要離心離德,而這所導致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他們整個隊伍都陷入到崩潰乃至毀滅的邊緣上。
預留後手是他所能想到最合適的解決辦法,而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他還必須要靠一些其他的手段來保證自己隊伍的安全。所以,他岔開了話題,從另一個角度和自己的這些隊友們商談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我們就暫時放下這個話題,談一談其他的一些問題,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行動的原則是我們必須要從最壞的角度出發,來思考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在這樣的前提下,我想我們需要把那個女人所說的一切放在考量之中。假設這周圍真的有她所說的那些規模更大的遊蕩者勢力,我們該怎麼做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失,並且還能推動我們計劃的進行。我想要提醒你們一點的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明確的目標了。」
「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些真正需要我們幫助的難民在哪?也許我們一路上遇見的只會是那些怪物一樣的傢伙。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班納儘可能地總結着自己這夥人所面臨的情況,而從他的總結中就可以看出,他們目前所遭遇的境地其實是非常尷尬的。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地亂沖,只會讓他們陷入到更加危險的境地。一路上的危險,還有補給上的問題,都會成為制約着他們的關鍵因素。而想要給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找到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的話,解決這些關鍵因素就是必要的前提所在。
這並不簡單,所以大家很快地就陷入到了思考和沉默之中。不過沒用上多長時間,戰爭機器羅迪就以自己專業的軍伍知識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來。
「我覺得我們可以這樣做。從地圖上來看,距離我們目前所在位置最近的一座城市是這裏。一個人口超過五十萬的中等城市。如果考慮那個女人所說的話的話,這個城市有很大幾率會是九頭蛇的庇護所所在。九頭蛇的行動是不可能一步就位的,就算是他們能改造這片土地上的難民,也不可能一口氣把他們全部改造掉。所以順着這條線索去想,那麼就幾乎能夠肯定,這裏一定有我們所需要的目標。那些還沒有被九頭蛇打上標籤的難民。所以我覺得,我們下一步的動作就應該從這裏開始,打開一個局面來。」
「這裏?」聽到羅迪的發言,班納忍不住皺起了眉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我們將放棄我們機動性的優勢,去向一個防衛肯定森嚴的敵方駐地發動進攻。你也說過,那裏的原住人口超過五十萬,哪怕就算是五十分之一的人被打成了九頭蛇的標籤,那也有超過一萬的怪物居民駐守在那裏。我們只有一百多人,用一百人去進攻百倍於自己的力量,你認為這是可行的嗎?就算是我們成功了,你知道這要犧牲掉多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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