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還不明白嗎?讓維克托整個人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完全地定格在了那裏。
他艱難地把視線轉移向了這個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然後好像是呻吟一樣的,從自己的嗓子眼裏冒出了這樣的話語來。
「還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還沒有弄明白的?你難道就不能告訴我嗎?愛因茲貝倫男爵,玩弄我就那麼的有意思嗎?」
他越說聲音就越大,語氣里充滿了一種悲憤的意味。而這則是讓已經從療養院最深處走出來的史密斯.周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
「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對於大部分的人類來說,無知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盲目地追求着答案,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其實並不能算是什麼好事。因為知道了答案又能怎麼樣?你們既沒有改變所有一切的能力,也不能讓自己避免這所有的一切。所以與其為了這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而苦惱,倒不如老老實實地做一個無知者比較好。」
史密斯.周認為自己完全是出自於善意才這麼勸誡維克托的。但是維克托卻並不能接受他的這個好意。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認為史密斯.周所說的是正確的。
所以此時此刻,他完全就是有些癲狂的對着史密斯.周叫嚷了起來。
「無知者,憑什麼我要做一個無知者?我被你們這所謂的答案玩弄的團團轉,到最後你們卻連一個基本的答覆都不願意給你。你們難道就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對於自己的同伴所耍的手段,一直到要把我玩弄致死嗎?」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搖了搖頭,對於維克托的這個說法有些好笑的史密斯.周掃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滿臉的認真神色之後,就笑着對他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這個答案的話,那麼我就告訴你吧。」
「其實很簡單。關於你所困惑的一切,都可以用一個解釋來說明。那就是我的身份。我就是赤松子,就是那個囚禁了那些凶神們的人。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凶神們的出現,都是我所設計的一部分。我這樣說的話,你能明白了嗎?」
史密斯.周言簡意賅的話語讓維克托陷入了深深的無言之中。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一個表情,來面對告訴了他這一切真相的這個男人。
想義憤填膺地質問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隱瞞這些,但是因為畏懼這個男人所代表的力量,卻一句話也問不出口來。想哭訴自己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悲涼,但是也因為一種種複雜的情緒和想法,讓他完全地張不出口來。
這個時候,他終於理解了史密斯.周之前所說的那個,當一個無知者的好處了。這的確是在自尋煩惱,因為他就算是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他沒有能力起改變什麼,甚至都沒有能力去躲避什麼。在史密斯.周的手上,他就像是一個隨波逐流的浮萍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與其這樣,真的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來得更好一些。
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會產生這種想法,實在是已經到了通途末路的境地了。他的內心已經飽受創傷,他的自信和堅持,也已經被貶低的一文不值。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有了一種自己以往所有的野望也都不過只是一個可笑的幻想的想法。因為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起來,他真的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是,渺小的簡直就是如同螻蟻一般。
他已經是開始自暴自棄,但是這卻並不是史密斯.周願意看到的東西,如果說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就等同於一個廢物了。而在一個廢物身上浪費時間,無疑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所以,他必須重新振作起來。
「杜姆先生,你在苦惱些什麼?要知道,如果像是你這樣的人都要為了這個問題而苦惱的話,那麼那些連你都不如的傢伙,豈不是要更加的悲慘了嗎?人要學會往好的方向看。雖然說,你的存在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但是,也不是說你就一無是處了。事實上,能告訴你這些,並且讓你來到這裏,就已經意味着,你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尋常的機會。」
「機會?」咧了咧嘴,連嗓子都沙啞起來的維克托這樣問道。「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機會?最終不過還是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你們玩弄在手中罷了。」
「如果你自怨自艾地這麼沉淪下去,那麼你自然是只能當一個木偶。不,甚至說你連一個木偶都當不了。那是給無知者準備的位置,知道了這麼多東西的你,是不可能回到原來的地方的。」
推着輪椅走上來的史密斯.周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了起來,他神色平淡,讓人感覺到一種如同面對大山般的雄厚壓力。那種一不留神就是山巒崩摧的危險,更是讓維克托意識到,這個危險的男人在心裏已經動了幾分對自己的殺意。不過,這種殺意是隱而不發的,因為史密斯.周顯然還給他留了一個機會。
「不過,杜姆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傢伙。像是你這樣的傢伙,如果被就這麼毀掉了的話,那麼未免也太可惜了一點。我很欣賞人才,事實上,人類的英才豪傑都是讓我心動的傢伙。你也不例外。所以,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吞咽了一下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口水,被史密斯.周稱為人才的維克托認真得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眼,然後就深深地低下了頭,對着他恭順地說道。
「大人,您的吩咐是?」
站着死和跪着生這種問題根本就不會存在於維克托這種人的腦海里,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花費上任何的時間,就已經是直接跪伏在了史密斯.周的面前,以這種方式,表達出了他所作出的最後的選擇。
而這個選擇很顯然是讓史密斯.周滿意的。
人們總是欣賞那些硬骨頭的英雄豪傑,但是卻不想一想,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人所用。他們是有原則的,是有堅持的。使用他們,也就意味着你必須要對他們的原則和堅持做出妥協。而這就等同於,很多事情你就不可能用他們去完成。
所以相比之下,史密斯.周倒是更喜歡用那些沒有那麼多原則的,能夠隨曲就伸的傢伙。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並不算是錯的。最起碼在能力上他們並不遜色於前者,而且,他們真的要方便很多。
就像是眼前的這個維克托,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只要能夠活命,能夠獲得最切實的好處,這樣的人是不會在乎自己要去做什麼事情的。而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事情交代到他手裏,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很簡單!杜姆先生,你只要回到墨菲斯托的身邊,然後用這個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史密斯.周就從自己的身後摸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劍。
古樸的造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它的史久遠。而上面那清晰可見的銅鏽,則說明了這樣的一件兵器完全是由銅煉製的。看起來並不能算是鋒利,而且邊緣部分甚至還可以說是有些殘缺的。但就是這麼一件兵器,卻是讓維克托有一種遇見了可怕的洪水勐獸一般的感覺。
他並不能理解這其中的原因,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這種特殊的感受一定是和銘刻在劍身上的那幾個文字有着脫不了的干係。
那是幾個非常奇怪的文字,古老的讓人幾乎無法分辨,而且還被深深地刻入到了劍嵴之中。在這些文字中間,你能很清楚地看到一些暗紅色的,好像什麼凝固了一樣的痕跡。那像是血液,但是又好像不是。因為這種痕跡的周圍有着非常明顯的燒灼腐蝕的印子。如果說這是血液的話,那麼這種血液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但是如果說這不是的話,那麼這又會是什麼東西。維克托來不及多想,就恭敬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從史密斯.周的手裏把這把短劍給接了過去。然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對着史密斯.周問道。
「大人,這個東西是?」
「我不是答應過你,給你一個向墨菲斯托報仇的機會嗎?這就是我給你的那個機會。」微微地笑了笑,史密斯.周就指向了他手中的那把短劍,對着他說明了起來。「這是古代的人皇為了殺戮神靈專門打造出來的誅仙劍。只要你趁着墨菲斯托不注意,把這柄糾纏着無數詛咒和怨恨的武器捅進他的身體裏。他就算是有着天大的本領,也終究是一個難逃一死的下場。怎麼樣,你願意試一試嘛?」
「能夠殺神的武器?」看着手裏的這個不是非常起眼的短劍,維克托忍不住心中的貪婪,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
這可是能夠殺死神靈的武器,如果利用的好的話,那麼完全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啊。甚至說,能夠創造出可怕的奇蹟來。但是問題是,自己真的要這麼做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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