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托爾這種魯莽的幾乎就是尋死的決定,布倫希爾德一也不能理解。明明都已經處在了這種劣勢,他是哪來的信心和敵人去決一死戰。明明他們現在只能靠着金宮的防禦勉力撐起一道防線,為什麼他還要這麼不顧一切去進攻,而不是防守?
看着已經快要走出自己視線的托爾,布倫希爾德是滿心的焦急。不管是從個人出發,還是從整個阿斯嘉德的利益出發,她都不能允許托爾這麼做。但是,她又沒有能力去阻止托爾,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洛基的身上。
「洛基,你必須阻止他。這樣做毫無意義,只不過是單純的送死而已。」
「不,這是有意義的。」
看着一臉焦急神色的女武神,洛基臉色陰沉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想要笑但是卻根本笑不出來的模樣。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認為我們只能防守。只能等到那個人趕回來力挽狂瀾。但是你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阿斯嘉德的士氣。」
到這裏,洛基掃了一眼一些躲在陰影處,從頭到尾都沒有響應過托爾的召喚,反而把自己縮的更深了的傢伙,眼睛裏閃過一絲非常清晰的不屑。
「看看這群可憐的傢伙吧,他們甚至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所以,一旦潮水般的敵人壓倒面前,你覺得他們能起到你預期中的作用嗎?」
「可是像是托爾這樣殺出去,難道就有用了嗎?」
儘管認識到了洛基的那些問題,但是布倫希爾德還是很難認同這樣的做法。
「這事攸關整個阿斯嘉德的存亡,如果他失敗戰死在那裏,你知道對於這裏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嗎?」
「我當然知道!」理了理自己腦後的長髮,動手把它們編織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洛基身上光芒一閃,就變成了身披甲冑,腰配利劍的模樣。隨後,她邁步向着托爾的方向追了過去,在經過布倫希爾德邊上的時候,對着他輕輕地了一聲。
「所以,我是不會讓他死在那裏的≥≥≥≥,m.↓.co≤m。最起碼,我不會讓他死在我面前。」
「我會和托爾一起出征,而守衛金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同時,我們也把自己的生命託付到了你的身上。轉告那個傢伙,他救援的是否及時關係到我和托爾的生命,我們把活着的希望統統放在他身上了。真的,這可真是一場豪賭啊!」
「既然知道是豪賭,那麼為什麼還要上!」布倫希爾德雖然沒有話,但是她眼睛裏滿是這樣的疑問。她並非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只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答案。
洛基沒有回答她,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這麼做。她只是默默地追隨着托爾的身影,獨自一人離開了金宮的大殿。
事情到了這一步,布倫希爾德已經徹底地無可奈何了。她只能按照托爾的做,把剩下的人聚集起來作為金宮最後的防線。而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也難免對周易怨懟起來。這個時候,你到底在哪?
金宮城池的大門被打了開來,托爾一馬當先,鮮紅的披風讓所有注視着他的人都產生了一種永生難忘的印象。精銳的勇士緊緊地跟着他身後,踐踏起如同長龍一般的煙塵。
這種景象在阿斯嘉德並不少見,或者應該是一種很常見的事情。
作為王子,托爾曾經數十上百次這麼出征過,也一次又一次地把勝利和榮耀帶回來過。可以每一次他都是在人民的歡呼中出征,在歡呼中凱旋。所以,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人民,都對他有一種特殊的信任。一種能夠對他能戰勝一切敵人的信任。
也正是因為這種潛意識,那些在這場戰爭中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人,那些畏縮的如同鵪鶉一樣的平民開始悄悄地從角落裏走出來,開始走上城牆,遠遠地注視着這支特殊的軍隊。
勇氣,艱難地從他們的心中再度生根發芽。給這些早已經被恐懼所主宰的人帶去了些微的希望。他們不知道自己改怎麼做,或者沒有人知道自己真正該做些什麼。他們只是注視着,徘徊着,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着。讓整個金宮都充滿了一種特殊的變化,如同冰層之下蠢蠢欲動的暗流,波濤洶湧,似乎隨時都可能破壁而出。
這種怪異的情況一直持續着,直到一聲嘹亮的鐘聲,響徹了整個金宮。
那是站在金宮制高上的布倫希爾德敲響警鐘古林肯比的聲音。這個表面上刻有一隻驕昂雄雞的警鐘聲音無比的高昂,以至於只要敲響它,它的聲音就能傳遍整個金宮,刺穿所有人的耳朵。
在阿斯嘉德古老的習俗中,警鐘敲響就是戰士出征,外抗強敵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每一個阿斯嘉德人都應該為這些奔赴前線的戰士送上自己的祝福,送上衷心的祈禱。
在今天,慘敗和恐慌讓這些阿斯嘉德人忘記了自己古老的傳統。而女武神卻是用鐘聲再次讓他們銘記了起來。
城牆之上,有人開始祈禱起來。而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當越來越多的人回想起他們曾經的輝煌的時候,古老的歌謠也再次飄蕩了起來。
「mayitbeaneveningstar(祈願有顆暮星),
shinesdonuponyou(光芒照耀着你)。
mayitbehendarknessfalls(祈願當黑暗降臨時?),
yourheartillbetrue(你的心依然堅定)。
youalkalonelyroad(你走在孤獨的路上),?
oh!hofaryouarefromhome(?哦!你已離家多麼遙遠)。?
摸rnieutuli?(黑暗來臨),
believeandyouillfindyouray(信仰會指引你找到你的方向)。
摸rniealanti?(黑暗籠罩?),
apromiselivesithinyouno(這諾言現起與你同在)。
mayitbeshadoscall(祈願陰影的召喚)?,
illflyaay(終將煙消雲散)。
mayitbeyourjourneyon(祈願你的征程),?
tolighttheday(會將白日照亮)。?
henthenightisovere(當黑夜被壓倒),?
youmayrisetofindthesun(你將奮起去找到太陽)。?
摸rnieutuli?(黑暗來臨),
believeandyouillfindyouray(信仰會指引你找到你的方向)。
摸rniealanti?(黑暗籠罩?),
apromiselivesithinyouno(這諾言現起與你同在)。
apromiselivesithinyouno(這諾言現起與你同在)。」
古老的歌聲如同涓涓的溪流一樣流淌着,有着一種讓人心靈沉靜的力量。而聽到這個聲音,那些怯懦的人再次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那些因為恐懼而逃避的人,再度站到了城牆之上。
如果戰爭真的不可避免,如果死亡真的無法逃離的話。那麼,在這黑暗之中,阿斯嘉德人知道該怎麼選擇。勇氣在傳遞,越來越多的人拿起了刀劍。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歌唱的行列之中。而這歌聲漸行漸遠,很快就傳到了還沒有走遠的托爾的耳中。
聽着這一如既往,甚至更加透徹的歌聲。這個金髮的大漢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高坐在八足戰馬上的他驀然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妙爾尼爾,閃電涌動的光芒讓每一個隨行的戰士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
而這個時候,他則是大笑着,對着身邊所有的勇士們問道。
「聽到了嗎,諸位?來自金宮的聲音,我們阿斯嘉德的出征之歌。」
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人沉默不語,有人則愣愣地了頭。而看着如此沉默而肅然的軍隊,托爾自顧自地訴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心中再想什麼,我知道你們每個人心裏的想法。事實上,我和你們一樣。面對這場幾乎不大可能勝利的戰爭,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恐懼、迷茫、絕望。那種幾乎看不到未來的感覺,那種除了邁步走向死亡的感覺。我都懂,我都明白。但是,各位既然願意和我一起來到這裏,我想你們心中也是做好了決斷的。這一,我也一樣。」
「我們都不是為了自己在戰鬥,我們是為了我們身後的人。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愛人。阿斯嘉德在這之後能不能還存在,我們誰都沒有把握。作為你們的首領,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們,就算是我,也是抱着死亡的覺悟而來的。但是我沒有後悔過,我相信各位心中也沒有後悔的感覺。」
「因為現在我們不去抵擋這些敵人,那麼我們就再也沒有能力抵擋他們了。如果連我們都失去了勇氣了,那麼整個金宮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勇氣去反抗,去拼搏了。我不想當屠刀落在我所有珍視之人的身上時才後悔現在沒有站出來,所以我選擇現在站出來,用自己的雙手,用我手中的武器給他們爭取一個可能的未來。即便這個未來非常的渺茫。」
「既然死亡已經無法避免,那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再次用刀劍拼上一把,試一試能不能希望爭取回來呢?是握着刀劍去死,還是跪在地上去死。阿斯嘉德的戰士們,兒郎們,把你們的答案告訴我!」
「為了阿斯嘉德!」高高舉起的武器幾乎林立成了一片金屬的森林,而在這森寒的光芒面前,托爾的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這個時候,他的眼光落在了身邊的洛基身上,也只有這個時候,他的眼中才露出了一絲溫情和遺憾。
「你不應該來的。不過,謝謝你願意和我一起來這裏。」
「我必須來這裏!」沒有任何的顧忌,洛基握住了托爾的手。「對我來,你就是我的全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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