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夢佳得昏黃的雙眼緊緊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巨人。它的鱗片翕張,獠牙微露,噴塗的蛇信上不是溢灑出一些腥臭的毒霧,顯然它在質問着炎魔之王蘇爾特爾的時候,並沒有排除以武力獲得答案的想法。
而看着對自己敵意畢露的耶夢佳得,並不比它上多少的蘇爾特爾呵呵一笑,就把自己手中的暮光之劍扛到了肩上。
「怎麼,你想試一試我手中的毀滅之火嗎?耶夢佳得。我保證,這對你來會是一個永生難忘的體驗的。」
暮光之劍在他的話語中猛地飈射起一道熾烈的暗紅火焰,滾滾的熱浪甚至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把這個樹根盤踞出來的洞穴變成了一片滾燙的灼熱地獄。這種變化雖然不能讓在場的一眾神魔感到畏懼,但是卻也足以讓心存惡念的耶夢佳得升起少許的顧忌。
它巨大的身子從尾部探入到了冥河的水流之中。而當它接觸到這流水的時候,滾滾的濁流帶着冰冷的霧氣蜂擁着順着它的身軀蔓延了上來。僅僅是一瞬間,它的身軀就再度擴大了幾分,並且還在不斷地增長着。
這讓它本來就巨大無比的身形變得更加可怕了起來,而原本還能勉強和它比較一下的蘇爾特爾,轉瞬間就變得如同一個可憐一般,的實在有些可笑。而看着在自己眼中已經的不值一提的蘇爾特爾,耶夢佳得從自己的胸腔中發出了低沉而恐怖的笑聲。
「怎麼,蘇爾特爾。你想用你的那根牙籤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嗎?真是可笑,如果你真的想要那麼做的話,就先把萊茵和吉歐爾的河水燒乾了再吧。」
耶夢佳得的話語很是猖狂。但是和他猖狂的語氣相比,海拉倒是更關心它剛剛的東西。如果它只是要燒乾萊茵,那麼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如果在加上一條冥河吉歐爾,那麼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隘,海拉立刻緊盯住了耶夢佳得的身軀,而從它的軀體上,她果然發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耶夢佳得只是一條單純的黑色》£》£》£》£,m.→.c▼om大蛇,儘管它的形容上同時有着龍和蛇的特徵,但是本質上它還是一條全身黑色鱗甲的蛇神。而現在,它的形容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主要就是在它的鱗甲上。
那原本黑色的鱗甲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偏向於灰色。當然,那並不是真正的灰色,而是一種霧氣般的存在。這些霧氣正從它鱗片的縫隙中一一地湧現出來,遍佈了它的身軀周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顏色一樣。
而再仔細看的話,就可以透過霧氣,看到一個個奇怪的影像。那些影像仿佛是印在它的鱗片上一樣,並且隨着它的蠕動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着自己的形象,悲慘而恐怖的形象。一個個扭曲哀嚎的亡靈遍佈在它渾身上下所有的鱗片之上,讓它光是扭動一下身軀,都如同一個移動的地獄一樣發出無盡可怕的悲鳴。
耶夢佳得已經不僅僅只是萊茵的化身了,現在的他似乎竊奪了更強大的力量。一種已經侵佔了海拉本身所統治的領域的力量。這讓海拉立刻咬牙切齒了起來。
「耶夢佳得,你竟敢竊取冥河的力量,窺伺我的死亡領域。」
「別的那麼難聽,海拉。」看着氣急敗壞的海拉,耶夢佳得的眼睛裏則是流露出一副讓人看不懂的玩味神色。「別忘了我可是不死的存在,來回徘徊於生與死的邊界之上,再加上蛇本身所擁有的往死重生的性質,很容易就讓我窺看到死亡領域的力量。其實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冥河居然會認同我的主權。這真的是一個意外,我可以發誓。而且,死亡領域也並不僅僅是你的專屬,不是嗎?你也只是萬千世界的死神之一,真正的死亡另有其人,你應該很清楚這才對。」
「你給我閉嘴!」道這個問題,海拉立刻就變得暴躁了起來。她看着已經凝聚了兩條大河力量的巨蛇,全身都開始涌動起一股駭人的力量波動,屬於死亡的力量波動。顯然,因為它剛剛的話語,這個冥土的統治者已經開始了些許的殺機。
而這個時候,蘇爾特爾也咧開了嘴,露出了獰笑。
「哈,這就是你的依仗?真是可憐啊,耶夢佳得。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鬥不過自己的兄弟了。因為你實在是太可笑了!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所對抗的是什麼力量。不過是一冥河的力量,難道你就以為自己已經無可匹敵了嗎?」
暮光之劍驟然一揮,狂飆的火光高熾起來。滾滾的炎流讓大蛇身軀上縈繞的霧氣都消散了開來,而它身上那些扭曲的亡靈的影像,更是在暮光之劍的火焰映照中紛紛消融為了無形。
「你根本不明白火焰的強大,根本不知道末日的火焰究竟是何等的偉力。區區冥河,不過是頃刻就可以燒乾的火柴而已,也只有你這種蠢貨才會把它當做是底牌!」
蘇爾特爾揮手間展現的力量讓耶夢佳得猛地收縮起了自己的眼瞳。它試想過暮光之劍雷沃丁的威力,但是卻沒有想到它居然是這般的強大。只是溢散出來的力量,就讓自己剛剛獲得的死亡神力消弭為了無形。再加上一個怒氣沖沖,蠢蠢欲動的冥土女王海拉。耶夢佳得已經開始為自己魯莽的行為而後悔了起來。
所以,趁着現在還有補救餘地的時候,它連忙張開了嘴,道。
「等等,等等。我想我們現在沒有戰鬥的必要不是嗎?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同盟!」
「同盟,我可不記得我有和你做過什麼交易。」
蘇爾特爾冷笑着邁動起了自己的步伐。而看着他的動作,耶夢佳得更加緊張了起來。它巨大的身軀一縮,以一個難以想像的速度退開了一個驚人的距離。而同時,他也沒有放棄游的意思。
「別忘了,我們都有着一個共同的敵人。我可是已經幫你們幹掉了阿斯嘉德的戰神提爾。你們現在對我下殺手,不感覺有些落井下石嗎?」
「區區戰神提爾,還不被我放在心上。」
作為實力冠絕九大國度的炎魔之王,蘇爾特爾有充足的底氣這麼。所以他對於耶夢佳得給自己找到的藉口一也沒有接受的意思。
「你以為你幹掉了一個提爾就有資格和我這麼話了嗎?整個阿斯嘉德,沒有任何一一個人能被我放在眼中。在我看來他們都不過是弱者和螻蟻。區區螻蟻,並不能成為和我交談的資本。所以,你太狂妄了,耶夢佳得。而這種狂妄必須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麼那個凡人呢,那個幫助阿斯嘉德戰鬥的凡人英雄,別告訴我你有本事對付那個凡人。」眼看着蘇爾特爾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耶夢佳得病急亂投醫一樣謀求起出路來。「那個凡人的力量是我所見過的最為強大的存在,我敢那種力量絕對超過了奧丁,甚至還要超過了你。別告訴我你有把握對付他,蘇爾特爾。如果你真的有那個把握的話,你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軍團就這麼全軍覆沒的。所以你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你就少了一個絕好的幫手。沒有我們在旁邊應襯,你是絕沒有可能戰勝那個凡人的。」
耶夢佳得的話顯然讓蘇爾特爾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這讓他惱羞成怒的同時立刻就揮舞着寶劍,斬出了一道滾滾的炎流。這炎流如同撕裂了空間的間隔一樣,瞬間就落在了耶夢佳得的身上。然後立刻在它巨大無朋的身軀之上撕扯出一個猙獰而且恐怖的傷口。
鱗甲崩碎,皮骨分裂。暮光之劍雷沃丁所釋放的炎流完全無視耶夢佳得身上那巨大的鱗片,眨眼間就把它身上的防禦撕了個七零八落。而同時,灼熱的火焰也把它傷口上的皮肉燒成了一團猙獰的形狀,以至於即便都已經看到了深處的骨頭了,耶夢佳得身上也沒有任何一絲鮮血流淌出來。
這並不好受,相反而極為痛苦。但是耶夢佳得強忍了下來。甚至還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縮了自己的身體,對着蘇爾特爾露出了恭敬的樣子。而它的這幅表現顯然讓蘇爾特爾感到了滿意,他收回了寶劍,踩着耶夢佳得的腦袋居高臨下地道。
「這一次只是的懲戒,下一次如果你還敢在我的面前露出這種可笑的模樣,我不介意讓你變成一堆灰燼。」
「是,我保證,炎魔之王大人。」
很難想像一條蛇怎麼做出諂媚的樣子。但是耶夢佳得的確做到了,而且還做得非常微妙。而看着事情居然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一邊的海拉卻是皺着眉,不滿地走了上來。
「蘇爾特爾,你就這麼放過了它?為什麼?」
「因為它的沒錯!」蘇爾特爾瞟了海拉一眼,就再度把暮光之劍豎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寶劍,眼中顯露出有些瘋狂和炙熱的神色。「那個凡人的確強大無比,是我從未遇到過的勁敵。我需要這條蛇的力量,哪怕只是一,也足以讓我對他網開一面。我發過誓,我一定要把那個凡人定在尤克特拉希爾的樹幹之上。我要讓他,那個叫做周易的人類和世界樹一起焚為灰燼。也只有這樣,才能一借我心頭只恨。」
到了後來,蘇爾特爾幾乎就是如同在咆哮一般。而聽到了他的話,海拉卻也是愕然地重複了起來。
「周易?你那個凡人叫做周易?」
世界樹的根部再度開始顫動起來,這一次更加強烈,也更加恐怖。與此同時,一種如同嚎叫般的聲音也從樹根之下的深處響徹起來,悲慘而瘋狂,絕望而熾烈,一如毀滅世界的火焰,吞噬萬物的黑暗。世界樹之下,那個被囚禁的怪物,被驚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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