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市,河岸邊。
陸仁牽着伊依依和氣球,仔細聆聽河風中夾雜着的聲音。
那好像是鐘錶秒針移動的聲音,但「滴答滴答」的頻率有點急促,比正常的速度要快。
「怎麼了?」旁邊的伊依依見他歪着腦袋,疑惑道。
「沒事,我們走吧。」
他也沒多想,估計是風把附近某位行人的鐘表聲帶到他的耳邊,而且那塊鐘錶的速度還是偏快的。
8月23日,早上。
經過幾天的比對參照和挑選,伊依依總算確定好接下來要遊玩的地點——某個海濱城市。
於是她收拾好行李,跟陸仁直奔目的地。
他們準備抓住暑假的尾巴,彌補夏天沒有去過海邊的遺憾,順便在海邊過個記憶深刻的七夕。
出行方式的話,他們這次選擇自駕游,由剛拿到證的陸仁駕駛。
但由於他還處於實習期,不能上高速,再加上第一次開長途,因此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酒店大堂時,時間已經是傍晚。
「真夠慢的,你們兩位。」
「嗯?」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陸仁下意識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單珊珊那傢伙戴着副墨鏡,坐在大堂的休息位上。
「老妹你怎麼來了?」他驚訝道,「來當電燈泡的?」
「來恰飯的,聽說你們要來,就順便過來看看你們。」單珊珊吐槽道,「不過我聽依依姐說你買了輛好車,怎麼這麼晚才到這裏?」
伊依依給他留了點面子,忽悠道:「沒辦法,你哥上不了高速,國道上還有很多大貨車,把路堵死了。」
實際上是陸仁一直在用最低行駛速度開,加上他還沒習慣看和聽地圖導航,結果走錯了很多個岔路口。
幸好國道上經常有路口可以掉頭,要是在高速路上,或許他會急得原地倒車,然後快進到危險駕駛。
「果然再好的車也怕塞車啊。」單珊珊突然壓低聲音問道,「話說老哥你的豪車能上天嗎?」
「不能,它就是個移動堡壘,只抗揍。」
「好吧。」
「對了,你來幹嘛?恰什麼飯?不會是想蹭我們的飯吧?」陸仁疑惑問道。
「當然不是。」單珊珊果斷搖頭,回答道? 「包租婆要在這裏開演唱會? 我作為她的特邀嘉賓,要上台跟她合唱。」
「...你一個寫書的居然要去唱歌?」
「沒辦法? 世道艱難。」單珊珊聳了聳肩? 無奈道,「不說了? 你和依依姐先去登記入住吧,我回去訓練了? 開完演唱會再一起吃飯。」
「什麼時候開演唱會?」他好奇問道? 「還有票嗎?」
「25號,七夕那天,沒票。」
「行吧,那再見。」
「告辭。」
內部票的話? 單珊珊其實是有的? 不過她沒打算給陸仁。
先不說伊依依那邊會吃醋,單說陸仁這傢伙,猜都不用猜,他要麼想在演唱會上看她出醜,要麼想把票賣掉換錢。
綜上所述? 給他幹嘛?
傍晚,另一個酒店外的沙灘上。
「我說? 你用沙子堆個實心的城堡不就好了?」永遠機不離手的久玖玖吐槽道,「怎麼還想把它鏤空? 變成真正的建築?」
「實心的建築沒有靈魂,而且我學的是土木而不是雕塑。」端木岩一點一點地清理城堡里的沙子? 避免它坍塌? 同時回答道。
「沒必要這麼認真吧?我覺得包租婆說演唱會裏需要沙雕做裝飾只是忽悠你出門的說法而已。」久玖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說不定她一直暗戀你?想在七夕那天的演唱會上現場跟你表白?」
「你這說法夠魔幻的,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端木岩笑了笑,也沒當真,而是反問道,「那你呢?包租婆怎麼會免費請你來旅遊?」
「她一定是擔心我在租房合同期限內猝死在公寓裏,然後那間公寓再也租不出去,連帶着周圍的公寓都變成凶宅。」
久玖玖在手機上胡亂按了下計算器,分析道:「在失去長期房租收益和額外支出旅遊經費規避風險之間,毫無疑問,她選擇了後者。」
「呃...好厲害,我願意稱你為投資大師。」
練習室里,正在對着落地鏡練舞的伍舞舞突然打了個噴嚏。
「看來玖玖又在背後說我啊。」她習以為常地摸了摸鼻子,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天生萬人迷加天賦鎖定好感度的她對久玖玖這種特別的人十分感興趣,她挺想知道久玖玖到底是怎樣繞過她的天賦鎖定來攻擊她的。
畢竟語言攻擊也是一種攻擊。
海邊特產店裏,祈綺綺正在挑選一些大貝殼大海螺,打算拿回去當花盆種上花草,再賣個高價。
本來她想在海灘上撿貝殼的,但這片地方的特產店似乎吃透了遊客想要撿貝殼的心理,它們直接把沙灘上的各種貝殼都放進店裏,標上價格,等着宰人一刀。
她就是被宰的那一個。
要不是這次她憑藉跟大明星的關係談成一筆生意,成為演唱會的花卉供應商,她肯定沒錢買這些貝殼回去種花。
「滴答,滴答,滴答...」
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看向店裏掛着的時鐘,疑惑道:「不對,那個聲音快了半秒,不是店裏這個掛鍾。」
奇怪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一道灼熱的目光突然從店外襲來,嚇得她立即回頭看過去。
「嗯?」
只見海岸護欄邊站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在發現祈綺綺看過來後,立即轉移視線,而另一個還在笑眯眯地看着她,還大大咧咧地朝她招了招手。
祈綺綺頓時就明白自己不小心成為兩個渣男的獵物,她趁他們還沒接近,趕緊快步離開特產店,回到酒店裏。
「我說老任,那個妹子都被你嚇跑了。」雲知明不時用眼角瞥一眼海風吹來的方向,同時打趣道,「不過真沒想到你喜歡呆萌可愛型的。」
「我不是,我沒有。」任刑連忙解釋道。
他只是覺得特產店裏的那個妹子有點像他清理有害玩家時的搭檔而已,無論是背影,還是她頭頂上的善惡值。
「有什麼好害羞的,大家都是男人,懂得都懂。」雲知明又瞥了一眼旁邊,繼續打趣道。
「走吧,別站在這裏吹風了,趕緊找到那間旅館入住吧。」任刑說不過他,直接岔開話題,「畢竟是大明星的演唱會,再不入住我怕店家背刺,把房間高價賣給那些粉絲。」
「也是。」雲知繼續聆聽海風,好奇問道,「真不知道那位傳說中沒黑粉的大明星究竟長什麼樣?」
「先別這麼期待,過幾天你就能看見真人了,說不定到時會幻想破滅。」
雲知明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海風吹來的方向。
就在剛剛,襲擾他耳朵的機械鐘錶聲,突然就神奇地消失了。
某條臨海的街道上,兩輛旅遊大巴分別停在檔次完全不同的旅館和酒店門前。
「教練,我們真的能近距離見到那位大明星嗎?」一些小伙子從大巴上走下來,其中一個好奇問道。
先下車的武止戈回答道:「那肯定的啊,你們到時可是要上台表演武術的,演完還能在台下當安保白嫖一場演唱會,我在網上看到這次演唱會的門票都炒成天價了。」
「教練,我突然有點緊張,到時要是在台上怯場怎麼辦?」另一個年輕小伙擔心道。
「瞧你那熊樣。」武止戈笑了笑,沒好氣道,「你們就是上去當背景板的,沒觀眾會關注你們,放心。」
「要是緊張到忘記了動作怎麼辦?」
「那就忘了唄。」他無所謂道,「說不定還能變成節目效果,藉此小火一把,成為一個網紅。」
另一邊,王大虎帶着一群部下從大巴上下來。
一下車,他便不時側目張望,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老大,你怎麼了?」一個眼尖的玩家發現他的異樣,好奇問道。
「你們有聽到風中夾雜得滴水聲嗎?」王大虎略微皺起眉頭,解釋道,「滴答滴答的。」
「老大,那應該是空調水落地的聲音吧,你聽力太好了。」其中一個人指着旅館外牆上的空調機,分析道。
「老大,我們是來放鬆的,你沒必要那麼神經質。」
「對啊,老總就是見我們天天繃緊神經備戰,才同意讓我們分批出來散心的。」
見他們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王大虎擺了擺手,回答道:「行了行了,出發吧,去酒店。」
路過另一輛大巴時,他看到一群精壯小伙中站着的武止戈,然後嘴角一抽。
無他,只因為那傢伙打扮得跟旅遊團導遊似的,他還扛着一面旗,上面寫着:武家班夏令營·大明星護花團
「喲,王老闆。」武止戈早就見到王大虎,此時看他從旁邊路過,順勢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武老闆。」王大虎也例行客套一句,「有空一起吃飯?」
武止戈知道他絕對沒空,因此大言不慚道:「好啊,到時我請。」
王大虎見他說得這麼大方,決定嚇他一下,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今晚就有空。」
武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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