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着果然只有一句。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看完才把信交到了趙若愚手上,表示他可以隨便看,趙才子只能一臉無奈地接了,信中寫着:「只要讓傅映風認為你我因為汪雲奴生了嫌隙就好了。」
他沉吟着,帳中鄭錦文亦在笑語着:「這話沒錯。我們家在說親,我妹妹和汪雲奴就不可能交好。說到底,咱們早就謀定而後動,眼下我妹妹和私商選女們同時進宮,誰都知道宮裏最重要的是幾位寵妃爭皇后的大事。公主為什麼點傅九為駙馬,是因為她想和傅淑妃聯手!」
「那麼鄭兄你——」趙若愚看着他。鄭家和張宰相的關係不尋常人人皆知,鄭錦文嘆氣苦惱:「我當然是看好張娘娘。但今晚上的情形我也聽說了。」
趙若愚的消息也靈通,和他交換了一個眼色。張娘娘像是不太喜歡鄭二娘子、
鄭歸音也覺得,她這樣人見人愛的好姑娘,怎麼張娘娘會不喜歡她?她半點也沒有自己先討厭張娘娘的自覺。
「咱們家大公子,和張娘娘到底是什麼關係?」鄭歸音在自家帳中回憶着御園裏的事,反覆琢磨後突然看逢紫,「你在京城裏跟着大公子久了,應該知道吧?他在相府里的時候見過張娘娘?」
逢紫臉色微變,趕緊搖頭陪笑道:「張娘娘是嫡長女,深閨千金。大公子只是進出書房的清客。自然是見不了的。」
「你說得對,是我糊塗了。到底是宰相門第不是?」她並不追問,心裏想着你不說就一定有問題了。宰相門第里還有扶妾為妻的破事呢!當她沒有讓人打聽過張娘娘在宰相府里經常進入張相公的書房,為父親批閱公文,極得父親寵愛?她自然能套出話來。
「我以前一直想着,大公子不肯在家裏說親一定是在京城裏遇上了比我好十倍二十倍的女子。」她傷春悲秋是裝都不用裝,張嘴就來。反正她老是輸給汪雲奴,府里人人都知道她自卑又脆弱,她虛假地勉強笑着,「我還沒上家譜只是掛名養女的時候,家裏本來安排大公子和我訂親,這事你知道吧?那是爹爹的意思。我是把大公子當兄長的。只是也沒料到他看不上我——我想也許是我太差了——否則許文修也不會那樣對我們家。是我連累了家裏……」
她怔怔地凝視着燈光發着呆,自己都覺得挺慘的。握帕子掩嘴裝傷心時眼角偷瞥着逢紫。果然這丫頭就有了內疚之色連忙道:「姑娘,世上哪裏有比姑娘還好的女子?大公子他——」
說到這裏她又遲疑了。
「我以前看過大公子藏起來的京城裏的信。還有,他從京城回來就送給我一柄水晶柄扇子——喏——」她微微笑着,表示她很堅強不用安慰她,起身從早就準備好的妝盒底層取出了一柄黑水晶柄摺扇子,「這本來是一對吧。我早知道了,你也不用隱瞞我。」
逢紫看着那柄扇子,立時就動搖了:「姑娘看過信?」
果然有信吧!她在心裏吼着,該死的鄭錦文和宮裏的寵妃張娘娘之間有情書!他想害死全家——!
御園裏的樓宴上,張修媛回到起坐間,送了程美人離開後倚窗看着窗外湖面和六橋蘇堤。
挽遲在房中聽了她和程美人密謀,不安地勸道:「娘娘,何必寒了鄭家的心?鄭錦文他對娘娘畢竟有一份中心。」
「是那位鄭家的養女故意與我為敵。你以為她在殿上用太上皇的廬山賀壽賦算計程美人,沒有想過把本宮也拉下水?」張娘娘轉過頭來,手中宮扇半掩着唇鼻只露出寒光四射的美眸,「鄭錦文,他心裏只有鄭家。」
「但是,鄭錦文在明州海外的生意聽說被淑妃的繼弟傅九抄了。」挽遲回想着鄭錦文在營帳中的微笑,這事是他親口和她說的,她到底輕聲勸着,「娘娘。他應該知道,鄭家不能沒有娘娘,不能沒有張家——」
「所以,他就巴結上了寇玉生那樣的侍妾,要做我庶出妹妹的夫君?」她冷笑了,「他對我還有什麼忠心可言!?以為我是三弟被他哄幾句就要去娶個商女為正妻?他為她那了不得的養妹打算得可是極周到了——!」
這是張相公糊塗,府里的人能怎麼辦呢?挽遲沉默。這些事張娘娘當然明白。
鄭錦文在營帳中,和趙若愚半點也不提他在東海的老巢被傅映風抄了的事,只道:「張相公在朝中被彈劾的事。聽說鬧得極大的。說是四川、湖北一帶的地方官都在上奏彈劾了。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和傅九為敵。」
趙若愚也知道是這樣沒錯,但他微咳了咳瞧着鄭錦文的神色,心裏想見她一面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只嘆道:
「今日能進御園,過幾日才是女官選。就算是過了選,等我殿試完才是進宮後的第三輪選試。恐怕那時候太后就不記得二娘子……這樣於她而言太過危險了。她在御園裏已經撥了尖。叫女官們盯上了。」
他委婉提起了鄭歸音,鄭錦文笑而不語。趙若愚何等的聰明,見着他這智珠在握的樣子就知道明日她八成還要進御園,還能見太后加深好印象。而他自然有他見着她的機會。
他笑着站起。辭別要回御園了。
鄭歸音和逢紫一席話,果然就套出了不少張娘娘和鄭錦文的內情。她鐵青着臉,靜靜坐在帳子裏,覺得全家已經完蛋了。鄭錦文是個掃把星。
「我不會是被鄭錦文利用了吧?」她捫心自問,「他蠢到了拿全家上下去討好一個宮妃?」
鄭錦文不會這樣蠢。她自我安慰着,她想進宮完全是自己的主意。鄭錦文根本不願意呢。
有丫頭挑起半寸簾縫,看着燈籠四處晃着照看一地紛亂的人影。趙若愚出帳了。馬嘶聲起,有他跟從的小廝牽馬過來,鄭錦文似乎還在問着:「汪娘子現在……」
「也在御園裏。宮衛送她到我住的地方來的。」
誰都知道這是傅映風乾的。他也知道,傅映風絕不會坐視他和鄭家訂親。但他摸了摸袖中的一封書信,這封從泉州城來的信才是他今晚趕到這裏來的原因。他沒好當着人家兄長的面回頭去看看鄭歸音的帳子,他到底還是拿出來給了鄭錦文苦笑道:「這封信還請轉交二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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