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介允與我當夜便在鸞儀宮休息,這是自在乾州分別數月後,我們第一次同榻同寢。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從晚膳到沐浴更衣就寢,齊介允都沒有任何的言語,我因有孕,只能躺在外側背對着他側臥。我們一夜無話,我亦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在心裏糾結了半晌,是感謝他給我這般讓人欽羨的榮耀,還是該跟他討論他之前對我的誤解。
可能是今日起得早,又太過勞累,加上腹中的孩子也需要照顧,我三句話未想出來竟很快就入了眠。事後我並不想把這歸咎於是齊介允在我身邊,我心裏踏實了,所以才能很快的安然入睡。可這夜踏實的睡眠,一夜無夢,還真是數月以來最舒坦和放鬆的一次。
齊介允有沒有睡着,又是何時睡着何時起床去早朝的,我也都一無所知,等我醒來時,已經到了巳時。
問及齊介允現在何處,人參果兒上前答道:「聖上在軒轅殿跟亦王議事。」
齊介允與亦王一母所生,情分自然是比起其他兄弟要親厚許多,對於亦王,齊介允定然是不會虧待了的。即便是亦王如今腿殘,不能入朝為官,齊介允也一定會對亦王封賞讓他當個無人能及的富貴閒散王爺。昨日登基大典上,雖然未對亦王行賞,可之前齊介允早有對亦王行賞之意,卻被亦王提前拒絕了。
但亦王不能入朝為官的,那麼如今來軒轅殿又是議何事?
若是先前,不用我問,齊介允也定然會告訴關於他的一切事情,可今時不同往日,只要有人拿一句「後宮不能干政」便能堵住我的好奇心。齊介允雖然給了我無比的尊榮,可是以他現在對我冷淡的態度,也未必肯再主動告訴我前朝之事。
干政一事,我自然是不會做,不會在地位未穩之時讓人拿住我的把柄,但是滿足好奇心是可以迂迴的。
「本宮有件事想拜託亦王妃,不知能不能去軒轅殿見一見亦王,讓他轉告亦王妃?」
人參果兒眼睛轉了幾轉,問道:「娘娘是要拜託亦王妃何事?若不是大事,也能讓奴才知曉的話,大可由奴才替您跑個腿,去軒轅殿告知亦王妃。」
「哦?亦王妃在軒轅殿?」
人參果兒抬頭望了我一眼,再次垂首道:「娘娘聰慧,奴才說漏了嘴,不過亦王妃確實是在軒轅殿,正和亦王一起與聖上議事。」
「哦。連芙蕊嫂子都在,看來他們談的是要事,那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我心緒不寧的夾了塊紅豆糕咬了一口,總覺得這糕點一點都不甜,我向來不喜歡吃甜食,可這紅豆糕卻一點也不對我的胃口。
這不是齊介允讓人給我準備的早膳,我身邊貼心的人都不再了,連早膳都變得不再可口。可為了腹中的孩子,我還是勉強的吃了不少。
人參果兒偷偷摸摸的抬頭瞅了我幾眼,我也不甚在意,當下人的,十個有九個如此機靈的,那便是主子的福氣了,可惜是齊介允的福氣,並非是我的福氣。
我正百無聊賴的吃着,人參果兒突然開口道:「娘娘,您也不用太過思慮,萬一這亦王妃等會子來看您也說不定,畢竟這一分別怕是許久才能見着了。」
我停了筷子,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為何在本宮面前一直支支吾吾的遮掩?本宮倒是有些奇怪了,先前你口口聲聲說樂意效命於本宮,可轉眼便尋你不着。這如今你又攀附了陛下,怎麼又心甘情願的留在本宮這裏伺候呢?莫不是你主動跟陛下面前討了個活,來監視本宮的?」
人參果兒麻溜的跪下來,這動作一氣呵成,看來沒做個千萬遍,百八十遍應該也是有的。這傢伙人小,心眼卻是不少。我雖看中他的聰明機靈,但相處的久了,才發現這人並非對主子都是忠誠的,要忠心,也是忠於他自個選中的主子。
這不,我這個被他遺棄的主子,就得不到他的忠心,他跪雖跪下來,卻沒甚真誠,思量的時候,眼睛總歸提溜提溜的閃來閃去,「回娘娘的話,奴才並不清楚娘娘是想要知道些什麼。而且這監視的話您可不能說,若是您責備奴才也就算了,可若是您這話被聖上聽到了,只會傷了聖上的心,離了聖上對您的感情。」
言語中不卑不亢,一點都不在意的身份,可齊介允如何想,這點還真不需要人參果兒來提醒我。以我對齊介允的了解,他若是知道我莫名其妙的說這句話,不但不會生氣,只會疑心人參果兒哪裏做的不對。齊介允聰慧,我們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意思,這才讓我們經常有了心有靈犀的感覺。
這個時候即便是齊介允冷落我,可並不代表他會在短短時間內變了一個人。
「你大可以把這話告訴陛下呢。」
我冷嘲熱諷的對人參果兒道。
對於叛主之人,不管是什麼緣由,在我這裏都不會受到厚待的,他和林公公這一相比較,簡直是天差地別。到底還是林公公比較忠厚些,只可惜,林公公如今伺候齊介允在軒轅殿裏,甚少來我這裏走動,齊介允要重用的人,更何況是為了給林公公養老前的一個榮耀,我是無法卡開口向齊介允將林公公討要回來的。
人參果兒有齊介允做靠山,對我只是守禮,卻一點也不敬重,他不怕道:「娘娘您不就是想知道亦王進宮是為了何事嗎?奴才剛好在來之前聽說了一些,反正娘娘遲早是要知道的,奴才就告訴您得了,亦王攜着亦王妃是來跟聖上道別的,聽說亦王要帶着亦王妃離開長樂城,隱姓埋名的尋個地方歸隱,從此不再過問朝政,也不再與皇家有所牽連。至於成與不成,奴才就不知道了,您若是還想知道,不如您親自去問聖上。」
瞧瞧,這張嘴巴是有多厲害,心思是有多活絡。
我冷笑道:「你倒是真貼心,跟本宮肚子裏的蛔蟲是的。」。
人參果兒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也懶得與他置氣,揮手讓他退下,眼不見心不煩,反正他效忠的是齊介允,與我如何我倒不甚在意。可日後我卻未曾想過,我差點就死在這個被我輕視的小人兒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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