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山楂樹》拍得極有情懷,開頭訴說的就是十年前的故事。
普通的印染廠工人趙魯因為會拉手風琴,跟性格倔強的女工李莉同唱了一首蘇聯歌曲《山楂樹》,兩人因此結緣進而相戀。
後來,趙魯因公調往京城,兩人的戀情無疾而終。
十年後,李莉被診斷患有癌症。
因對往事耿耿於懷,她不遠千里跑去京城找到了趙魯,質問他為什麼調來京城後便杳無音訊,自己寫了兩年的信他都不回。
李莉痛哭流涕地說正是因為趙魯的冷酷無情才讓她心灰意冷隨便嫁了人,以致如今生活得很不幸福。
趙魯聽了很震驚,說自己來京城的前兩年無時無刻不在等待李莉的信,可是從未得到過隻字片語,直至後面等來李莉成婚的訊息,才隨意找了個人成家立業。
兩人一時相對啞然唏噓不已。
李莉回家後,看到丈夫為自己勞心費力籌款治病,甚至不惜賣掉居住的祖屋,心裏突然開朗起來,原來自己並非想像的那樣缺少關愛。
愛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沒發現而已。
影片拍得簡潔明了,鏡頭很真實很感人,特別是配樂,演繹得纏綿憂傷,深刻地描繪了男女主角因誤會而與愛情失之交臂的痛憾,尤為感人肺腑。
「你說得沒錯,配樂就是挖掘電影的內在情感,再用音樂的形式以乘法的效果讓觀眾感受到這種情感,如今《山楂樹》真的做到了。」走出電影院,陳尚東滿腹感慨道:「你看我幹嘛?說得不對嗎?」
米媛笑着問:「陳尚東,你有過初戀嗎?」
陳尚東腦海里霎那間閃過一根白絲帶,點頭道:「算有吧。」
「有便有,沒有便沒有,如何叫算有?」
陳尚東窘然道:「若是手都沒牽過的掛念也叫初戀的話,那便是有。」
米媛嫣然一笑道:「她知道嗎?也喜歡你嗎?」
陳尚東搖搖頭:「她不知道。」
米媛抬頭看天長吁口氣道:「那就是暗戀了。」
陳尚東看着她問道:「你也有過?」
米媛點頭道:「有,我們同樣沒牽過手。」
陳尚東笑了笑,米媛補充道:「那是我讀翔宇中學時候的事。」
「你也讀過翔宇中學?」陳尚東想到了陳曉琴。
米媛很奇怪地反問:「也?有問題?」
「沒有。」陳尚東搖頭擺擺手,示意她繼續。
米媛繼續道:「我有個同學,名叫何成剛,他一直喜歡我。我倆還約好一起去英國念書的,誰知後來他去美國後便沒了音訊。這情節跟電影裏的趙魯和李莉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我倆沒有誤會。」
「你倆沒通信?」
「除了開頭那一次,後面再沒通信。」
「你怪他?」
米媛搖頭:「沒,我倆只因小小分歧隔離一段時間就沒了感覺,所以斷定這決不是愛情,後來的結果也證實了,中學生畢竟太稚嫩。」
「後來呢?你沒談過戀愛麼?」
米媛笑道:「咱們今日論的是初戀,後來事另當別論。」
陳尚東笑道:「倒也沒錯。」
「陳尚東......」米媛望着他欲言又止。
「什麼?」
米媛未語臉先紅:「沒什麼,我明天要去星城,這次會待很長時間。」
「你不是才回來的麼?又走?」
「沒辦法,分部成立、合同簽訂,事情多着呢,沒完沒了。」
陳尚東安慰道:「不急,慢慢來嘛。」
米媛正色道:「好了,謝謝你陪我,我走了。」說完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
陳尚東趕緊道:「我送你?」
「不用了,你自己小心點,拜拜。」米媛揮揮手轉身走開。
見米媛上車離去,陳尚東心裏驟然生波。情之一字,誰能逃脫?自己跟這小妞的麻煩今後怕是小不了,該怎麼辦?斬草除根還是縱其滋長?
他陡然又想起宋愛萍來。她的車修好了沒有?賠款是否已收到?
想到這,他撥了電話過去。
「什麼事?」宋愛萍的語氣很生硬。
「你的車......」
「修好了。」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了,要非確定剛才所聽是宋愛萍的聲音,陳尚東真想重撥過去。
咋了?得到賠款就變了?怎麼會這樣?
陳尚東甩甩腦袋,清空心裏的疑問後搭車回校。
不搭理便不搭理吧,何必拿自己的熱臉乾巴巴地貼人家冷屁股?
電話那頭,掛斷電話的宋愛萍嗚嗚低泣,身後突然傳來服務員的聲音:「老闆娘,這袋橘子放在哪裏?」
宋愛萍擦乾眼淚道:「我馬上就來。」
第二天周五,陳尚東問滕召軍,媽媽最近怎麼樣。滕召軍撓頭道:「我媽最近煩躁得很,跟我爸吵了好幾次。」
「你爸?你爸不是打工去了麼?回來了?」
滕召軍點頭道:「回來了,是我媽叫他回來的,結果兩人當天就吵了一架。」
「為什麼?」
「不知道。」
陳尚東皺眉道:「水果店呢?還好麼?沒人找麻煩吧?」
「沒有,最近生意不錯,還招了個服務員。」
「那就好。」陳尚東嘴上說着,心裏很迷惑,鄧勝利的死對宋愛萍的影響如此的大麼?性情變得如此乖僻了?她不是為報恩才嫁給鄧勝利的麼,感情這樣地深?
周六,水伯帶着白條去工地結了10萬元錢,高興下要請陳尚東吃飯。陳尚東推脫不得,便帶着他在學校附近的土菜館應付了一頓。
席間,陳尚東問起家裏,水伯笑道:「家裏很好,你爸媽待山上的刺梨跟寶貝兒子一樣,成天忙上忙下地伺候,天氣冷了才閒下來。這次我來市里他非要跟着來,我說頭一次結錢不可輕忽,他想了想才決定過兩月再來,東子你啥時回去看看?」
「我剛報了個培訓班學習,等等吧,有時間就回。對了,工地為啥非得分批給錢?」
「工地有錢借在外頭,得慢慢收回,反正一次性結不清。我也不大懂,財務人員這麼說的。」
陳尚東點頭,繼續招呼水伯喝酒吃菜。
周日,余雷上了培訓班的最後一課。
「已經12月了,你們十個人馬上就要參加藝考,該講的內容我都講了,這裏祝福你們取得好成績。音樂的道路上,不管榮辱甘苦,你們要堅持下去。做藝術的人必須忍受孤獨,孤而不獨是況味,獨而不孤是享受。這話你們現在或許不解,日後慢慢會明白。」
下課後,眾同學跟余雷道別,陳尚東被單獨留下。
「留下你是想多說兩句。」余雷笑着道。
陳尚東誠懇地點頭,「老師您說。」
「陳尚東,做你的老師我有些害臊也深感榮耀。其實,你今後該更多地往作曲方向靠攏,鋼琴必不可少得繼續練習。因為時間關係,我有很多鋼琴技法像輪奏、快速變八度等都沒跟你講透,有問題你在今後可以直接問我。若你真心熱愛並願意為音樂付出所有的話,我提兩點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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