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坐在車上,對於查海村的事,還是有點不放心的。
之所以選擇離開,而不是陪着圓圓,一起處理後事。
主要是,心裏有點愧疚。
無論什麼緣由,自己沒有把事辦明白。
本來圓滿的一家,還高高興興辦喜事。
結果,新娘新郎全都沒了,連前妻都沒了。
以後只能靠老人來帶孩子。
從什麼角度上看,都是人間慘劇。
可是,要和那被毒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生靈相比。
七百多萬的數目,確實有點不太平衡。
如果拋開立場,談眾生平等,蔡根目前做不到。
也就苦神那樣的外來物種,才能夠真正的為了平衡,做到眾生平等。
蔡根想到這,自嘲了一下。
狗屁的眾生平等。
不過是金嬋嬋有了追求平等,實現平等的實力。
否則,她想報仇唯一的結果,就是被劉廣海強控。
或者被小孫和喳喳圍毆,腦瓜子削放屁了。
至於,對大剛一家的懲罰,大概率是在自己的因為之下,強迫他們多燒點香,燒點紙,頂大天給那些生靈蓋個廟罷了。
可惜,沒有如果。
不止金嬋嬋有實力報仇,還有那隻黑蛤蟆。
想到黑蛤蟆,蔡根這個恨啊。
那個畜生,拿自己當小丑戲耍。
抽空必須去找獨鳴好好問問,她到底咋想的。
到底是哪一夥的?
跟毛毛的無條件支持相比,獨鳴確實有了太多自己的想法了,關鍵時刻,指不上,以後要注意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蔡根終究是不太放心。
給老婆圓圓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好半天,才接起來。
「老婆,你那邊幫咋樣了?」
「啊,差不多了,二姨夫他們家在村里算大戶。
這些年大剛也領着他們掙了不少錢。
這件事說白了,算是大剛一家,把全村的鍋全都背下來了。
村里人多少都有點理虧。
所有人都在幫着忙活。
人已經撈上來了,送到了殯儀館。
我這邊一會就回去了,三天後出殯我再來。
二姨讓我把孩子帶走,人多眼雜,亂七八糟的對孩子不好。
你還沒到店裏嗎?
不用擔心,別惦記了。」
蔡根知道,圓圓說的越是輕描淡寫。
實際上就越是在幫着自己減輕負罪感。
「啊,那挺好的,人多力量大。
那需要我做點什麼嘛?
要不咱們花錢,給辦場法式?
我聯繫點專業的人。」
圓圓對於這個建議,有點意外。
一般農村死人,也就是停三天。
現在都不在家停了,全是到殯儀館停。
即使辦白事,需要大操辦,也就是搭棚流水席。
做法事的很少,很少。
「有必要嗎?
我覺得死的也不太光彩,沒必要擴大影響吧?」
蔡根知道,圓圓誤會了。
「老婆啊,辦法式,也不是單純是為了大剛他們。
還有那七百多萬生靈呢。
很明顯,今天那個蛤蟆精,並不是很滿意。
但是卡到那了,算是我耍無賴給逼走了。
這些玩意,不能用理智來形容。
也許哪天看着陰天,不高興,再來找後腳。
到時候,等咱們知道,查海村都變封門村了。
還是在河邊大辦一下,答對答對吧,安心。
大剛家也不差錢,對不?」
圓圓再次沉默了。
沒想到,蔡根比自己這個出馬仙還迷信。
「有多少錢,也是積蓄,三個孩子兩個老人,不得省點花啊。
這個事,我問問二姨吧,本家說的算。」
得,這是心疼錢啊。
蔡根記得剛才說,自己掏錢來着。
圓圓直接把蔡根掏錢的選項給划過去了。
「行吧,你們商量吧,用我找人說話。
你要是帶孩子回來,就趕亮,別開夜車。」
「好了,我知道了。
對了,你去爸媽家看看,上次沒待幾天就走了。
爸媽最近總是念叨你。」
「嗯嗯,一會就去。」
掛上電話,蔡根讓貞水茵,直接把車開到了父母家。
停車之後,讓他們先進屋。
蔡根仔細的洗漱一番,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痕跡。
才走進了樓道。
剛要開門進屋,鄰居的門開了。
李老師走了出來。
「呀,老根,你回來了。
可有日子不見了。
最近忙啥呢?
問你媽,你媽也說不知道。」
見到二驢的媽媽李老師,蔡根也是一愣。
「啊,李老師啊。
我最近不在國內,瞎忙。
您出去遛彎啊?」
因為蔡根沒有在李老師的手裏看到垃圾單。
那不是倒垃圾,就是遛彎唄。
李老師上前一步,拉住了蔡根的手。
「來,老根,我有點事麻煩你。」
說着,李老師沒有回家,而是把蔡根拉到了樓道外。
好像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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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老師神秘的樣子,蔡根也只好跟隨。
來到房車旁邊,李老師才四下看看沒人。
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老根,我家出事了。
二驢,在京城,欠債還不上,家破人亡了。
我不敢跟別人說,也不敢讓老頭知道。
我怕他一激動,再犯腦血栓。
一個人憋在心裏,我都快瘋了。」
看着李老師捂着嘴哭,蔡根的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啊。
無論她是誰,蔡根只看到了一位替兒子擔心的母親。
「李老師,李姨,你別太激動。
啥事都有緩,趕上了也沒招。
咋就家破人亡了呢?
上次二驢回來,還意氣風發的呢。
我倆還喝了半宿呢。」
說完這話,蔡根猛地想起了那瓶被二驢自己喝完的天之藍,那孫子一口沒給自己留啊。
李老師又哭了一小會,才帶着抽泣着說。
「上次他爹有病,給他打擊挺大的。
當時就不想再那邊混了,想要回老家發展。
可是媳婦和孩子都不干,看不上咱們這個小地方。
後來,二驢說接了一筆大業務。
只要能辦成,車貸房貸全都能清,然後就回來一起享福。
再後來,我就接到了找二驢討賬的電話,說二驢欠了好多錢,還不上了。
我問二驢,二驢說不讓我擔心,他能搞定。
這事還沒完,我兒媳婦就淹死了。
又過了倆月,還沒年的時候。
孩子又死了,意外死了。
你說,二驢這是啥命啊。
你說,是不是家破人亡了。」
臥槽,蔡根都不知道咋安慰她了。
這個命,確實有點不太好。
「李姨,他欠多少錢啊?
你是想讓我幫他...」
李老師趕緊搖頭。
「二驢說他把錢全都還上了,不讓我擔心。
說處理完房子,他就回來,陪我們。
可是...」
啊?老婆孩子死了,錢就還上了?
蔡根的汗毛炸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一周以前開始,我聯繫不上二驢了。
打電話,接通了不說話。
我擔心他有事,都報警了。
可是人家去了,說二驢在家沒有事。
我咋給二驢打電話,他都不說話。
我在家照顧老頭,也沒法去看看咋回事。
擔心死我了,不知道二驢是怎麼了?
完全聯繫不上了。
老根,你倆關係最好了。
你幫幫李姨,去找找二驢,行不行?」
蔡根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李姨,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我還沒吃飯呢。
晚上我跟他聯繫一下,到時候給你回信。
行不行?」
行不行的,李老師抓着蔡根的手沒鬆開。
「二驢的事,我一定管,能力範圍之內,肯定管到底。
你看行不行?」
李老師這才鬆開了手。
「嗯,老根,我先謝謝你了。
你趕緊回家吧,我等你信。」
蔡根多一眼,也不想看李老師,太揉心了。
一邊點頭,一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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