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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再往前一步,別怪我動手。」
大家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敢動彈。
許醉凝順勢已經摸到了百會,雖然扎少商之類的穴位也非常穩妥,但是來不及了。
她毫不猶豫的進針,憑藉手感她就知道已經得氣了,然後使用各種手法開始通竅。
眾人看着許醉凝胡來的速度,甚至還用針在李炯文頭上一上一下的扎着。
心下一陣絕望。
「你們兩個就等死吧!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兩個誰都脫不了干係!」
那位被丟出去的朋友又爬了回來,此刻張牙舞爪的大喊着。
宋修逸根本就是懶得理他,他回頭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
她手裏捏着金針,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搖法,動作好像有一點粗狂。
然後又在臉上選擇了幾個部位,迎香,頰車…
蹭蹭蹭又是幾針下去,臉上帶着堅定的自信和神采飛揚。
宋修逸心裏一緊,他的心亂了。
緊接着一聲聲驚叫在人群中蔓延——
「醒了?他醒了!」
那位朋友原本還在醞釀其他要罵人的話,沒想到突然聽見這一句尖叫,到底還是愣住了。
他回頭,卻看到剛剛還面色灰白,雙眼緊閉的李炯文,真的睜開了眼睛,眼裏還帶着滿滿的迷茫。
李炯文覺得自己很倒霉,想給心上人出氣,反而被挑釁。
逼不得已上了擂台,被滿面笑容的學弟打的滿地找牙。
甚至頭還撞到了欄杆上,撞得確實還很疼。
可是他又沒有臉說出來,所以就強忍着疼痛和大家繼續玩,喝酒跳舞一個不落。
然後就是劇痛襲來,他就那麼失去了知覺。
然後就一直是無比痛苦的心路歷程,他覺得自己墜入了深海。
四周幽暗寧靜,無論他怎樣掙扎,都無法脫離那片地方。
因而無法呼吸帶着的痛苦讓他越陷越深。
安靜,黑暗,窒息,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絕望。
他覺得自己快要沉到底了,他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可是隨着頭頂的一陣酸麻,還有臉上的一陣陣酸脹痛。
突然他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已經空白的大腦充斥着新生的喜悅。
所以他終於睜開了眼睛,還沒有適應那刺眼的燈光,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順着清冷聲音的來源,他努力抬頭轉眼。
隨着對燈光越來越適應,他終於看清了那個女孩。
普通的高中校服罷了,穿在女孩的身上卻總有一種清新脫俗的美。
眉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樣子,就是成天跟在自己身後,他最討厭最想擺脫的那個樣子。
可偏偏現在卻由內而外的散發着讓他感到驚艷的美,他的心被觸動着。
他整個人都懵住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兒,心好像被緊緊的揪住了。
他不可置信,可聲音還是微微的顫抖着求證。
「許醉凝…?」
許醉凝看着他怔怔的樣子,更是連叫名字都叫的磕磕巴巴的,許醉凝不由得心裏暗暗叫苦。
難道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李炯文還是缺氧太久,傷及了神經嗎?
她湊近李炯文觀察他的臉色,問道。
「李炯文,你能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許醉凝突然的靠近,她身上少女的香氣混着一絲獨特的藥香迎面而來。
李炯文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周圍的人圍着自己,一骨碌坐了起來。
「我沒事…我剛剛?」
周圍的人靠近了一步,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畢竟李炯文的清醒也真是讓他們傻了眼。
李炯文看着周圍關切的目光,好像剛剛理解了自己的處境,才如夢初醒般的喃喃自語。
「我剛剛是暈倒了嗎…」
他後知後覺的把話說清楚了,周圍人終於都鬆了口氣。
尤其是他的那位朋友,一直眼睜睜看着李炯文睜開眼睛坐起來又說了句話,他這才回過神來。
撲到李炯文的身上,哭着說。
「你剛才真的是嚇壞我了,你出事了我們可怎麼辦。」
周圍的人在這個時候也不再壓抑議論的聲音。
「她扎了一針,李炯文竟然真的醒了?」
「我感覺她好像真的像神醫一樣,她上次還說梁子塗腎虛呢,我看八成也是真的!」
「說不定本來就沒什麼呀,李學長己就能醒,她也就是比劃兩下唬人的。」
「但是就算是真的,我總感覺中醫不像是會這麼立竿見影的類型啊。」
「說不定許醉凝真的是隱藏的中醫神醫呢,我爺爺就特別信這個。」
大家吵的歡實,有的人覺得許醉凝只不過是誤打誤撞,雖然這一部分人還在質疑。
但是也有不少人認為許醉凝是真的有所轉變,恐怕是真的有些手段的。
李炯文聽着身邊的議論,那些聲音都好像離他很遠,但他還是依稀能判斷出來。
可能是許醉凝救了他。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對這個念頭嗤之以鼻,不過是一個成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傻子罷了。
怎麼可能會針灸?又怎麼可能會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他現在滿腦子充斥着的都是許醉凝那張冷冷清清卻掩不住嬌容的側臉。
他絲毫沒有懷疑許醉凝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推開還趴在自己身上的朋友,轉過頭緊張的看着許醉凝。
「剛剛謝謝你,許醉凝。」
許醉凝剛剛放下心來之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金針不是一次性用,但是也就不能在病患之間混着用,所以要仔細的進行酒精消毒。
許醉凝剛好正要把消毒過的金針收起來,聽到李炯文的道謝,她一如既往的不以為意。
「沒什麼。」
她的神色淡漠又疏離。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話里話外透露着客氣和冷漠,李炯文的心卻沒由來的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突然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他明明記得在不久的以前,他還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整天叫着自己炯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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