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幀沒辦法說心裏話,只好用薇薇安當做藉口:「今天的薇薇安,怎麼感覺那麼奇怪呢。筆下樂 m.bixiale.com」
「也不算是奇怪吧,不過是變得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這樣很好啊,古靈精怪的。」
這樣的評價,讓喬幀忍不住挑眉:「古靈精怪?叔叔你用詞真好聽,如果是我,一定會評價她陰晴不定。」
嚴斐然笑笑,說道:「所以才要你多學習學習成語,免得亂用,惹別人生氣。」
看着嚴斐然眉角眼梢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喬幀遲疑了瞬,最後還是開口問道:「那叔叔喜歡這樣的薇薇安嗎?」
嚴斐然毫不遲疑地說:「喜歡啊,很有新鮮感。」
新、新鮮感!?
這個回答,震驚了喬幀,因為嚴斐然竟然和薇薇安說了差不多的話!
難道這兩個人別彆扭扭的,當真只是為了增加情兒趣?那也太惡趣味了,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好無聊啊!
但是也不對,叔叔這表情,也不像是在和薇薇安甜蜜互動,倒更像是找個心理安慰呢。
如果找心理安慰,都能和薇薇安找到一樣的措辭,那這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概率,還真大啊……
喬幀在各種天馬行空地想着,嚴斐然則擦了擦嘴角,準備離開餐廳。
見嚴斐然要走,喬幀忙說:「叔叔,我有事想和你說,一會兒能去房找您嗎?」
「當然,吃完飯就過來吧。」
「我現在就吃好了。」
喬幀興沖沖地站起身,臉上還帶着雀躍的神色。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進房,嚴斐然便問:「想聊什麼,該不會還是和薇薇安有關的事吧?」
「不是啦,我這兩天寫了一份計劃,想讓叔叔看一下。」
「是嗎?」嚴斐然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並說,「那拿來看看吧,但事先說好,如果計劃有缺點,我可是會毫不留情地指出來的。」
「我就等着叔叔批評指正呢。」
喬幀笑眯眯地在電腦前操作了下,然後打印出一份文件,遞給嚴斐然。
隨手翻了翻,嚴斐然頭也沒抬地說:「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數據也是我自己搜集的。」
這些東西,是喬幀花了兩個晚上弄出來的。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相信花費心血做出的計劃,一定會讓嚴斐然眼前一亮。
可實際上,別說眼前一亮了,嚴斐然的神色根本就沒有變化過。
他將文件放到桌上,態度很平靜地說:「這份計劃,根本就沒有可取之處。」
「啊?」喬幀有點傻眼,慢半拍地問,「那麼糟糕嗎?」
嚴斐然點點頭,而後不留情面地指出各種不足。
今天的嚴斐然,是真的不留情面,用詞也比較狠,聽得喬幀都要懷疑人生了。
以前他只看嚴斐然對他的手下各種嚴厲,沒想到今天,他也經歷了一次。
而這樣的經歷,他真心覺得人生中遇到過一次,就足夠了。
就在喬幀靈魂出竅的時候,嚴斐然結束了他的點評。
發現面前的孩子情緒低落,嚴斐然便說:「我今天的話,可能有點直接,但我想,會讓你受益匪淺。」
豈止是受益匪淺,簡直能銘記終身啊。
喬幀輕輕呼吸了下,而後很明事理地點頭,說:「我明白,叔叔也是為了我好。」
「你能理解就好,你還有很多要努力的地方,多把時間放到學習上,而不是被不必要的事情,牽扯精兒力。」
咦,怎麼感覺,叔叔這是話中有話呢?
喬幀抬眸去看嚴斐然,但是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
見喬幀還站在那,嚴斐然便說:「是還有什麼沒聽懂的地方嗎?那我再給你講講。」
一聽這話,喬幀立刻拿走自己的計劃,並說:「都聽懂了,我這就回去改改。」
「改好了,再拿給我看。」
「……是。」
喬幀走出房,便耷拉着腦袋,盯着手上的計劃。
在進去之前,喬幀是信心滿滿。而走出來之後,喬幀只想知道一件事:自己的計劃真有那麼糟糕嗎?該不會是叔叔因為心情不好,而拿自己撒氣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喬幀就覺得荒唐。
那可是他最敬重的叔叔啊,怎麼可能會拿自己撒氣呢,太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喬幀晃了晃頭,決定先做好自己。至於薇薇安的八卦,他現在是想也不會想了。
房裏恢復安靜,嚴斐然便安靜地坐着。
他沒有處理工作,只是盯着電腦在發呆,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那敲門聲讓嚴斐然的眸子輕輕動了下,聲音低沉地說:「進來。」
嚴斐然以為是改好計劃的喬幀,但進來的,是端着牛奶的薇薇安。
看到薇薇安,嚴斐然的眼神變得柔兒軟又克制,淺笑着說:「怎麼過來了?」
「你在房裏待很久了,我擔心你工作辛苦,所以給你送來一杯牛奶。」
說話間,薇薇安將牛奶端到嚴斐然面前,臉上還掛着甜甜的笑。
看着她的笑,嚴斐然嘴角的笑容加深,並說:「我不辛苦。」
嚴斐然並沒有誇大其實,畢竟發呆,真得算不上辛苦。
薇薇安並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將牛奶放到嚴斐然手裏,示意他喝一點。
盛情難卻,嚴斐然只好抬起杯子,將牛奶喝下去。
或許是因為這牛奶是薇薇安送來的,嚴斐然覺得,味道會比平日裏喝得要更香濃一些。
「斐然,那個……阿瑞剛剛給你打電話,什麼事啊?」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問着,而嚴斐然則因為這個問題,而凝固了動作。
很快,嚴斐然恢復了平靜,並說:「聊了聊工作上的事。」
「哦。」
薇薇安這一聲「哦」拉得很長,似乎將信將疑。
嚴斐然看着薇薇安好看的眼睛,問:「怎麼關心起阿瑞來?」
「他……情緒不太好,我擔心他的狀態會影響工作,從而惹你生氣。」
「但阿瑞不是情緒化的人,就算遇到什麼事,也不會給身邊的人帶去影響。」
不知道是不是薇薇安的錯覺,她感覺,嚴斐然這話是講給自己聽的。
但薇薇安還真不覺得阿瑞擅長隱藏情緒,他在酒館裏的吐槽,薇薇安還都記得呢。
發現薇薇安沒有說話,嚴斐然看着她的眸色在變動,心裏的期待也在慢慢減少。
嚴斐然以為,薇薇安來找自己,是想聊一些關於他們的事,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輕輕垂下眸子,嚴斐然的手指放到鍵盤上,並慢條斯理地問:「還有事?」
「也沒什麼重要的沒事,」薇薇安沒看出嚴斐然的異樣,還靠在桌子旁,說,「小雪睡了,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就想陪陪你。」
她的話讓嚴斐然抬起頭,閃閃發亮地看着薇薇安。
這打量讓薇薇安有些不明所以,不由自主地站直身體,問:「怎麼了?」
「你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陪着我了,我還以為,你習慣了自由的感覺。」
現在,薇薇安很明確地聽出嚴斐然聲音中有怨氣。
她這次來,就是想和嚴斐然好好聊聊的,既然知道嚴斐然的心裏有了小脾氣,自然也要順手解決。
所以,薇薇安放柔了聲音,並彎腰湊到嚴斐然的身邊,說:「就算我是風箏,那根線,不還是攥在你手上呢嗎。」
嚴斐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一錯不錯地看着薇薇安,薄嘴兒微啟:「我就擔心,你的身上根本沒有線,我想拽都拽不住你。」
「不會的,我滿身都是線,你想抓就能抓住。」
「那你心甘情願嗎?」
「當然,」薇薇安認真地看着嚴斐然,並做了一個承諾,「我想好了,我們下個月就辦婚禮。」
薇薇安一臉的破釜沉舟,似乎因為這個決定,而變得很英勇了不少。
可嚴斐然並沒有露出她預想中雀躍的表情,而是很平靜地說:「相比婚禮,我更想看你開心。」
嚴斐然的眼神很深邃,與之對視,似乎就能被他看到心底的秘密。
薇薇安因為他的幽深而錯開了視線,說話的底氣也少了幾分:「我很開心啊。」
嚴斐然沒有說話,只是很沉靜地看着薇薇安,直到,她心底的平靜被全部打碎。
長長呼出一口氣,薇薇安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垂着肩膀,說:「好吧,我是不喜歡婚禮,總是擔心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就像以前那樣。」
她的坦誠,反倒讓嚴斐然平緩了表情,然後握着薇薇安的肩膀,恢復了溫柔,並說:「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要婚禮了。」
薇薇安搖着頭,說:「別開玩笑了,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沒有一場奢華又引人矚目的婚禮呢。我不能那麼自私,只因為我不喜歡,就強行取消婚禮。」
「那我可以等。」
「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就知道了?與其漫無目的等着,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早辦完早利索。也許婚禮籌辦的時候,我就找到做新娘的感覺了,沒準還會沉浸在其中呢。」
薇薇安越說,越覺得自己應該豁出去一次,唯有如此,才不枉費嚴斐然的深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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