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憑什麼趕我們出去?!」
「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放我進去跟夏少爺求求情吧,我們真的知錯了......」
「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是被騙了, 是他們說夏少爺會給我們補償, 我沒想去的......」
「可憐可憐我們吧, 我們孤兒寡母的, 被趕出去可怎麼活啊!」
「這樣欺辱我們這些孤寡老弱,夏琛你會遭報應的!」
「小二、小二我是你親哥哥啊,你幫我跟夏少爺求求情吧,你就原諒哥這一回吧,看在死去的爹娘的份上......」
哭喊聲、求饒聲、痛罵聲交織在一起,八戶人家一齊被攆出去, 老老少少加起來足有三十來人。筆神閣 bishenge.com這次夏琛弄了個連坐, 來找事的連着家人一齊攆了。
這個家人是指小家庭里的全部成員, 像已經分家單過的兄弟,如果想給他們出頭, 可以跟着一起走, 不想出頭,就老老實實縮着。
讓他們自己搬家, 他們肯定是不樂意的, 所以夏琛將護衛隊派出去幫他們搬家, 傢伙什用床單一包, 往大開的鐵樹牆外一扔,賴着不走的直接架起來扔牆外頭去。
至於他們種的地,那就沒法了,總不能把地給他們打包帶走,況且他們的種子還是借的夏家的。準確來說,夏琛是整個村大多數村民們的債主,借的種子都要等收貨之後才能還的。
兩層樹牆中間的外城居民,從村里鬧嚷起來時,就有人趴在第一層鐵樹牆上聽動靜。等見到竟然有人被攆出來,所有人都靜默地注視着,眼神既好奇又膽怯。
在他們看來,城裏的生活是頂好的,夏少爺也是個極和善好說話的主家,不知這幾家做錯了什麼,竟然惹怒夏少爺被攆了出去。
他們豎起耳朵努力從這些人的哭罵聲中提取信息,可惜這些人都已經陷入癲狂,說話顛三倒四詞不達意,話語裏儘是各種負面情緒,讓人摸不着頭腦。
很快所有人都被扔了出去,有夏琛的口令在,膽敢攻擊護衛隊的,這些來「幫忙」搬家的護衛隊成員便不再留手,隨手在不起眼的地方來幾下,就讓人疼得滿地打滾。
要論武力值,這些普通農民農婦哪比得上日日鍛煉的護衛隊,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選擇武力反抗,然後被無情鎮壓。
這些護衛隊成員心裏都憋着火兒呢,老隊員都是夏琛一手提拔的,可以說是夏琛的心腹,對他極度信仰,非常見不得這種恩將仇報來找夏琛麻煩的人。
而新隊員也是經過艱難的鍛煉和嚴苛的選拔才進入護衛隊,他們千辛萬苦達成的目標,這些人嘴一張一合,便成了夏琛任人唯親給他們走後門,他們能服氣嗎?
所以這些人完全沒留手,該摔摔該揍揍,將人整治了一通發泄完心頭鬱氣後,用力合上了連着樹牆的大門,將人全部關在門外。
將門栓好,領頭的幾個小組長還喊了幾個外城居民,讓他們搬幾塊大石頭來,將門堵嚴實了。
一邊堵門,他們一邊順勢給好奇又不敢問的難民們解釋了一番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攆出去。
難民們口口相傳,很快都知道了原因,一個個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議論紛紛,看向鐵樹牆外面的視線像是在看瘋子傻子。
「那麼好的日子,有吃有喝還安全,為啥要折騰?」一個抱孩子的婦人滿臉不可思議。
「對啊,就算人沒了,那也是自己要出去的,咋能怨到夏少爺頭上,這不是故意訛人嘛!」會編織的老頭說話的時候手都沒停,眨眼間編出一隻活靈活現的小兔子。
搜尋隊進出城必然會經過外城,從一些大嘴巴的村民口中,他們也知道村裏的各項新制度,自然知道搜尋隊是怎麼回事。
一個少年滿臉的忿忿不平:「要是我能進城,我肯定把夏少爺給供起來,讓我幹啥就幹啥,這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小小年紀,說話老氣橫秋,旁邊的人不但不覺得可笑,還紛紛應和。
他們都是吃過苦受過罪的,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樣的環境,所以也知道清河村的待遇有多好,說一句樂土也不為過。
他們知道那些人被攆出去,基本等於沒活路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就連那些自私自利喜歡持強凌弱的人,都會叱罵一聲腦子壞了好日子不過,然後暢想一番要是自己在裏面,肯定不會像他們一樣作死。
護衛隊扔完人,又傳完話,跟易杉和另幾個在難民里說得上話的領頭人叮囑了一聲,讓他們注意別讓外面那些人進來以及破壞外門,便撤退回城裏復命了。
等護衛隊的人全部離開,議論聲一下子大起來,都在談論這件事,以前大部分村民在他們面前,姿態都有些高高在上。
因為他們確實過得好,所以難民們也樂得捧着他們,但是直到今天有人被攆出來,他們才意識到,地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不久前這些人還是有地有房有家產的城市居民,現在眨眼間就淪落在外連外城都住不上。
而他們經過努力,卻可以更近一步,取代他們的位置,過上那讓他們羨慕的好生活。
易杉站在當初跟契兄巫奇一起搭建的破草屋前,遙望着高大的城牆,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一口氣攆走幾家子,村里人終於意識到,愛笑和善的夏少爺,並不是沒有脾氣的軟柿子。村里虛浮的風氣,立刻沉澱了下去幾分。
那幾家被攆出去的,當天晚上就起了內訌,互相埋怨,又因為黑燈瞎火看不見被貪墨了行李,甚至大打出手。
他們運氣還算不錯,當天晚上沒有殭屍來襲,但是席天慕地的露宿野外,這經歷也夠難得了。好在天氣已經轉熱了,否則這一個晚上他們都熬不過去。
雖然夏琛讓人把家裏的東西都給他們扔出去,但是因為他們的極度不配合,護衛隊收拾東西的時候,便沒有那麼盡心盡力,只胡亂收撿了一番。臉盆跟尿罐子包在一起,糧食灑得衣服里都是,鍋是沒有的,好好的瓦罐摔出條縫眼看用不了了。
一朝落難,連頓熱飯都吃不上,一大早的,隔着樹牆,連外城的難民都開始生活燒水做飯,這群人卻還在互相推諉着誰去撿柴火。
餓極了的小孩穿過樹牆縫隙,衝上去就去搶難民小孩手裏的烤土豆,然後被大人一把抓住。
這幾家也顧不得吵架了,叫嚷着讓抓人的難民放人。現在難民們可不怕他們,恰恰相反,擁有豐厚家資的被驅逐者,在一些難民眼中宛如一頭頭毫無反抗能力的肥羊。
要不是他們不能私自打開外牆門,這群人的東西早就被難民搶光了,反正他們已經得罪了夏少爺被驅逐出去,不再受夏少爺保護。
現在他們自己撞過來,似乎還沒明白自身的處境,說話依舊像以前一樣頤指氣使。
難民們痛快地給了他們一個教訓,訛了他們數倍的糧食,才把幾個偷嘴的孩子放回去,還笑談說讓他們也嘗嘗被訛的滋味,將這群被驅逐者氣個半死。
夏琛收到這些匯報的消息,也只是輕笑一聲,便這樣過去了,他將人驅逐出去,就已經將他們當成死人。昨夜沒出事,是他們運氣好,聚集了大量人口的清河村,可是經常有殭屍循着血氣過來的。
果不其然,這些人甚至沒撐過第二天,僅僅一小隊五六隻殭屍,便將他們三十多人追攆得四處亂竄互相推搡,最後紛紛慘死在殭屍嘴下,變成新的殭屍。
當天負責此處巡邏的護衛隊鑽出來,趁着剛變異的殭屍正是最弱的時候,砍瓜切菜一般都收拾了。
那些散落一地的物資,被難民用帶叉的樹枝勾了過去,跟撿寶一樣互相分了。
這些人的死訊並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末日裏,人們早就習慣了死亡和離別,村民們也僅僅是私下嘆一句不識好歹,心中對夏琛敬畏更深。
此後一段時間,搜尋隊再沒有前幾日緊俏,隔個三五日,才有一隊護衛隊組成的搜尋隊外出搜集物資,村民是再沒有敢外出的。
與此同時,夏琛開始在已經將養得差不多的外城居民里招工,待遇等同與村民,所有參與招工人員,擇優錄取。
這相當於將城市對外城居民半開放,畢竟他們做工是要進城裏來的,只是不能住在這裏面
與招工啟事同時發出的,還有一項新的制度,所有居民,不管內城外城,將開始計算貢獻值。貢獻值可由對城市做出貢獻如參加城市建設性工作獲得,但是獨立於他們的薪資,也就是說工資照開,貢獻值根據你工作的努力程度以及完成度等等來計算。
對於內城居民來說,貢獻值更像是以前勞模評比的一個數據量化,往後的各項獎勵都是根據貢獻值來發放,變化並不太大。
但是對外城居民來說,貢獻值卻關乎他們的前程,因為夏琛宣佈,付清所有物品租賃欠款,且貢獻值達到一定數值的外城居民,將獲得內城的准入資格。
此消息一經宣佈,引起軒然大波,村民們緊迫感陡升,畢竟以後會有大批量的人來跟他們競爭工作崗位。
而外城難民,更是陷入瘋狂之中,他們於黑暗中看見曙光,明確的,只要努力工作就能進入內城,這條平等的晉升通道,讓他們所有人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工作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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