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諸部的勢力不小,可是這幾百年來局於一隅,讓他們的心胸、眼界,都落後的太多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所以楊瀚對他們雖然面上尊敬,心裏卻是非常不屑的。
他覺得,就算派一個祖地的街道司的頭兒過來,治理部族都能比這裏許多部落首領都更有遠見。
其實臨安也好、建康也罷,一個街道司管理的本就是形形色色的人,商賈百姓、店鋪作坊,士農工商、世間百業,麻雀雖小,論起其完整與與複雜,可不比這裏簡單。
為何一個街道司就能把那一條長街形形色色的人家管理的井井有條?治安、秩序、稅收、日常的經營管理等等……而各色人等均能服從管束?
因為有規則在那裏,這規則雖是朝廷所制,可它畢竟是維護這大多數人的訴求利益的,否則它也不可能貫徹下去。因為它是維護全體人利益的,所以誰要是違犯規則,也就是傷害所有人的利益,為大眾所不容。
楊瀚現在想從各部落手中要錢要糧要兵要權是辦不到的,那些人就像守財奴一樣,對這些看得甚緊。可他這個名義上的大王卻可以制定規則,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是在維護他的利益的規則,這樣,所有的人就都會擁戴它。
當這些人中一旦有人試圖破壞這規則的時候,眾部落就會主動來維護它。現在各部落出山了,很快,各個大城大埠之間就要建立更密切的聯繫,到那時,他們都只能維護自已勢力範圍之內的規則,無法插手其他部落。
到那時,所有人就會發現,他們需要一個統籌全局的人來維護他們的利益。他們會心甘情願地,主動把涉及所有部落的規則制定權、解釋權、執行權,雙手奉送到他的面前,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等到這些人發現他們已經受制於這個規則的時候,他們會像被蛛黏住的蚊蠅,再也掙扎不開。
「司馬傑,徐海生,你們兩個,我已把那訓象之法傳授給你們,命你們再傳授給六十個太監,現如今你們教授的怎麼樣了,何時可以分赴各地?」
司馬傑馬上道:「大王英明神武,天姿聰慧。曉得奴婢們愚笨,教授奴婢們的法子深入淺出,奴婢便再是愚笨,也已學得會了。
奴婢們蒙大王信任,教習他人時,自然更是勤奮。有時候,也是說的口乾舌燥,可是一想到這是大王交予的重任,殷殷叮囑猶在耳畔,奴婢馬上就有使不完的勁兒……」
徐海生聽得實在不耐煩,忍不住道:「現如今他們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再有兩日便可出師!」
司馬傑緊跟着道:「這都是大王英明,大家都虔誠效忠於大王的緣故。」
楊瀚耐心聽他說了一堆的屁話,也沒聽到一句有用的。
不過,他又不好打斷,因為這拍馬屁實在已經成了司馬傑的一種本能反應,你不讓他拍馬屁,他就會有強烈的不安全感,做起事兒來也是魂不守舍,仿佛遺漏了什麼極重要的大事。
可你若是任他拍馬屁,你還露出被他拍得飄飄然的樣子,他就會熱血沸騰,感激涕零,干起活兒來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幹勁兒,楊瀚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楊瀚生怕他繼續拍馬屁,急忙接話,欣欣然地道:「甚好!我這個大王啊,現在可只有你們才可以信任啊,可咱們要做大事,必須得有更多手人手。古語有云,皇帝不差餓兵,你們所做的,就是給我攢錢,有了錢,咱們才能做事。哎,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啊。」
徐海生沉聲道:「好!」
司馬傑激動地道:「大王的諄諄教誨,奴婢會牢記心頭,每日早起吃飯前定要先行默誦,然後據此做事,每天晚上睡覺前定要先行反省,看看有無過失。有了大王的指示,奴婢心裏就亮堂了,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事了,」
徐海生怒不可遏,雙拳一緊一松的,他是個火爆脾氣,恨不得一腳把這個馬屁精踢下山去。好在這司馬傑不僅會拍馬屁,而且還特別會看別人臉色,一見徐海生已經對他忍無可忍,便及時住口了。
楊瀚鬆了口氣,道:「好極,記着,下山之後要按我說的標準,再挑些人傳授本事,一定要挑家境最貧寒、平日裏常遭人欺負的人家,這等人學了這賺錢的本領,才會秘技自珍,任誰也不肯教授。
他們這些平素里最窮、最軟弱的人,旁人反要有求於他,必定心生不平,這內部便會矛盾重重。而這些得了實惠的人,擔心被人軟硬兼施奪去本領,才會死心踏地的抱咱們的大腿。將來一旦有變,這些象農,搖身一變,就是象兵,那時候,你們就是象兵的將領!你們的前程能走多遠、能走多高,全看你們今日如何謀劃,去吧,好生努力。」
司馬傑贊道:「大王一針見血,深謀遠慮。小人如奉綸音,醍醐灌頂……」
徐海生一把提起他的衣襟,跟提雞子兒似的提走了。
司馬傑不甘心,他努力抻長了脖子,免得衣領勒着脖子說話不透亮,提高嗓門,高聲地道:「大王如此謀略,豈有不成大事之理?小人跟着大王,前程似錦,敢不披肝瀝膽,為大王效力?古語有云……」
徐海生提着司馬傑轉過幾棵大樹,人影兒都看不見了,仍然聽見馬屁聲聲,漸去漸遠。、
楊瀚:「……」
見楊瀚向他也揮了揮手,羊皓還掛念着他在山下的三千棵莊稼,忙也飛也似地跑開了。
楊瀚看了看一尊佛似的坐在對面,始終沉默是金的何善光一眼,問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何善光忙道:「是!」
楊瀚詫異地挑了挑眉,何善光看看楊瀚,面若苦瓜,為難地道:「大王,奴婢……奴婢說點兒啥好呢?」
楊瀚:「……」
何善光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看着楊瀚。
楊瀚沉吟了一下,便語重心長地道:「你不善言語,這樣不好。寡人正在用人之際,你不善言語,如何與人交流呢,你不能與人交流,那你如何做事呢?」
何善光苦起臉兒道:「是!可是,可是奴婢一向有問才答。人家不問我說,我就想不出話題,主動跟人家說話。」
楊瀚道:「別人說話,你儘量參與就是了,只要有句話你能插句嘴,那你就說。不要怕說錯話,一開始你可能會心中忐忑,甚至說錯話,不過這不要緊,你要大膽地開口,時間久了,你膽量就大了,說話也就會得體了。」
何善光恍然,感激地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遵從大王的教誨,努力學說話。」
這時譚小談挎着一張獵弓,左手提着兩隻雉雞、右手拎着三隻野兔,興沖沖地走過來。她穿着一身青色勁裝,這種保護色在叢林中可以讓她與叢林渾然一體,不易被獵物發現。
譚小談正要將野味提去膳房,雉雞燉蘑菇,兔肉除了土腥味兒,並其自已的肉味,也與雉雞一鍋燉了,便有雞肉味兒,可又比雞肉更有嚼頭,到時再拌些茱萸醬,卷上一張大餅……
跟着大王有面吃的譚小談想着,口水兒都快流下來,一雙鹿皮靴踏着草地更顯輕快了。
為了林間行走方便,她下身穿的可是一條緊腿褲兒,這蠻腰一擺、長腿錯落,胸腰、腿股的曲線滑潤修長,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誘人之媚。
一眼瞧見楊瀚,譚小談便舉起手中野兔和雉雞,表功地道:「大王你看,我的箭法不錯吧?我還打了一隻狼呢,回頭硝制了,做條狼皮褥子。」
楊瀚笑道:「不錯,不錯,趕緊送去膳房,今兒中午加餐。」
譚小談嘻嘻一笑,舉步要走,忽又停住,瞟一眼遠處托着下巴蹲在那兒,還在望着楊瀚頭論足的大甜和小甜,對楊瀚調侃地道:「大王還無人侍奉枕席呢,我看你就收了她們吧,你看她們那眼神兒,跟我打的那頭狼差不多,綠油油的。」
楊瀚正色道:「三山未統,何以家為?寡人一向視女色如浮雲,從不多看一眼。」
何善光眼睛一亮,忽然覺得有參與討論的機會。他認真地想了想,便插嘴道:「大王定是記錯了,昨晚小談姑娘為大王鋪床疊被時,大王假意伏案策劃,卻在偷看小談姑娘的屁股,奴婢都看見了。」
楊瀚:……
何善光想了想,又補充道:「還吞了一口口水。」
楊瀚:……
南宋異聞錄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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