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惜見他肯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經常來給我姐買東西,我絕對不會坑害你的荷包的!要是一會兒看不上這裏的東西,我帶你去我家挑,你挑中什麼直接拿,老子給你買!」
很快,幾人就跟着他來到了一家樸素的銀器鋪子前。一窩蟻 www.yiwoyi.com
鋪子簡單卻頗有幾分雅致,櫃枱上擺着的首飾大多是金銀材質的,只一個角落有些玉質的首飾,但平日裏銷量不好,一看就擺了不少時日。掌柜的是個中年女人,見幾人進了門就忙着招呼,抬頭看見林則惜就笑了起來「喲,林小爺,你又來給你姐姐買東西?」
「今兒給我娘買!秋姐,有什麼好看的新貨,你拿給我看看!」林則惜將剛剛賺來的錢往櫃面上一放「我這裏有五兩銀子,我要個好的!」
「瞧你說的,什麼時候給你的不好?」那叫秋姐的掌柜給他拋了個媚眼,兩人當即就聊上了。
喬明淵自顧自的在櫃枱邊看了起來。
還真別說,這鋪子看起來簡單,首飾卻都不錯。
擺在櫃面上的銀器格外精緻,金器也好看,完全不輸給他在縣城裏的首飾鋪里看到的那些。重點是價格不高,果真是物美價廉。
他一一看過去,很快,就選中了一根髮簪。
慕綰綰年紀還小,用金器難免顯得老氣,銀器又難免太便宜了一些,喬明淵不知不覺的就看到了玉器那一個櫃枱,在櫃枱的正中間,擺放着一支粉色的玉簪。玉簪的花紋就是簡單地如意,偏生質地圓潤,流轉的光澤讓人挪不開眼睛。
「小少爺有眼光,這是剛到的新貨,今兒剛剛擺上櫃枱的。」林則惜已經挑好了東西,付了錢,秋姐招呼了他,轉頭就見喬明淵拿着這簪子看,忙過來介紹「這是翡翠的,粉色的翡翠,這玩意稀罕着,擱縣城裏也未必能夠找到比這個好的。送人最合適不過!」
她慧眼如炬,笑着問道「小少爺是要送給心上人的吧?這雕刻的寓意也好,吉祥如意,小少爺將來便能如願以償呢。」
「送我妻子。」喬明淵越發心動。
「哦!」秋姐聽罷,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驚奇,瞧着喬明淵年紀不大,沒想到已經娶了妻,她頓了頓,又笑道「小娘子定是花一般的年紀,用這個粉色的不顯老,定然好看。小少爺帶回去送她,她一定十分喜歡。」
「好。」喬明淵腦袋裏湧出慕綰綰那嬌花般的臉龐,眼裏更溫柔的幾分。
從鋪子出來,林則惜肉痛的看着那盒子「嘖嘖,明淵真是捨得,一根簪子就要二十兩銀子,你抄一個月才賺得回來吧?」
「東西好看,重要的是綰綰喜歡就好。」喬明淵愛惜的摸着放簪子的木盒子,臉上是膩死人的笑。
沈秋池抖了抖胳膊「行了,酸!」
「就是,有失男子氣概!」林則惜叫嚷。
「你們快快娶個媳婦,就不會覺得我酸了!」喬明淵將東西放進懷裏,打趣着自己的幾個同窗「說不定啊,有些人到時候比我還有失男兒風範!」
「不可能!」林則惜嚷嚷開「等我將來娶了個媳婦,我鐵定整治得她服服帖帖的,我讓她往東她絕不會往西,我讓她做飯她絕不能洗衣!」
「是嗎?」喬明淵挑釁的挑眉「就怕你以後是個妻管嚴……」
「絕不可能!」
「說不定……」
「不可能!」
「別把話說太慢,萬一……」
「沒有萬一!」
一行人吵吵鬧鬧,之後,幾人回到學館,又是一切如常。隔了幾天,林則惜挑了個合適的時間回了一趟家,將禮物送給了林母。林母喜形於色「我兒出息了,還知道孝順老母親。惜兒,當真是你自己賺來的銀錢?你可不許誆我!」
「真的真的,不信你問明淵!」林則惜眼睛瞅着母親,看似不耐煩,心中卻頗為忐忑「娘你快戴上看看喜不喜歡!」
他買的是一支金鐲子,林母上了年紀又喜歡閃亮的金銀,這禮物是投其所好。
林母又追着他問了這錢是怎麼賺來的,聽說是替慕綰綰抄東西掙的,才總算信了她。兒子養這麼大,頭一回給自己帶東西,林母喜得眼睛都紅了,笑眯眯的將手鐲套上手腕。這些時日一直用慕綰綰給的護手霜,她皮膚白了不少,那金鐲子戴着再合適不過。
林母抬着手細細端詳,連連點頭「好看,惜兒挑首飾的眼光沒得說!」
「你喜歡就好!」林則惜總算鬆了口氣。
他環顧四周,奇怪的是沒看見大姐林瑤「娘,我姐呢?」
「哎!」
說到這個事情,林母方才還堆着笑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林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有人抬了天價聘禮,來向林家求娶林瑤。女兒大了要出嫁,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林母原本見着那麼豐厚的聘禮,心中也頗為歡喜,覺得女人一輩子嫁個家境殷實的夫家,日子要好過一些。可一打聽,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對方家境殷實是不假,可就是殷實得過了頭。
據那上門的媒人說,對方家裏是在京城做官的,家裏有錢,也有權,林瑤嫁過去絕對不會窮困潦倒。對方貌都沒問題,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林瑤在身份上要受些委屈。
說白了,林瑤嫁過去,是抬她做妾的。
話已至此,林家當場就翻臉了。
誰家好端端的姑娘,要趕着給人做妾?
人都說寧當雞頭不做鳳尾,大戶人家的妾表面上是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風光無比,可誰不知道,妾吶,就等於是半個奴才,家裏的主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是半點地位都沒的。萬一惹了家裏的女主人不高興,說不定連性命都沒法得到保證。
林家雖說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從小女兒也是捧在手心裏養大的,要自家女兒嫁給旁人做妾受委屈,林母第一個就不答應!
這門婚事,她當場就拒了!
可對方似乎不是省油的燈,請來的媒婆當即就垮了臉,可還是笑着說「林夫人也別忙着拒絕,再多考慮一下。」她看了看林家的雜貨鋪子,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口子盤了一輩子才盤得這麼一家鋪面,萬一要是沒了,多可惜。」
之後,媒婆放下聘禮,帶着人扯高氣揚的走了,說是三天以後再來要回復。
林母提到這事情,就眼圈紅了「惜兒,你說這可怎麼辦?我昨兒到今天一直在打聽,聽說那人家在京城是做大官的,要捏死咱們,可不就跟捏死一個螞蟻那麼容易!你爹一輩子,好不容易賺下來這樣一個鋪子,我怕他受不住。還有你姐,都怪我,早些年你爹說要給瑤兒定親,我總說女兒還小,要留在身邊多留幾年,這下好了,要是早點聽你爹的,給瑤兒定親,將瑤兒嫁過去,哪裏還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豈有此理!」林則惜氣得差點砸了杯子「娘,你說那來提親的人叫什麼?」
「叫談益。」林母抽抽搭搭的說。
林則惜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談益?哪個談?」
「我又不識字,我哪裏知道是哪個談?」林母莫名其妙。
「娘,這事兒你先別忙着拒絕,也千萬別答應,我先去找人打聽打聽這人是什麼情況。」林則惜心中敲着鼓,忙着穩住母親的情緒。
又再三囑咐,他才不放心的離開了雜貨鋪。
林則惜回到學館,就將事情原本的告訴了幾個同窗,末了問道「這個談益,莫非就是上次談掌柜請來的那個少東家?」
「應該不是,上次談掌柜請來的那個人,好像是京城談閣老家的大公子,並不叫這個名字。不過,要真是一個姓,多半跟他們談家的關係遠不了。」沈秋池搖搖頭,看向喬明淵「明淵,你們家一直跟談掌柜的素食齋有生意往來,要不,你去打聽一二?」
喬明淵真有這個想法,他點點頭「則惜,你先別慌神,容我問問再說。」
等第二天中午,他就去找了談掌柜。
談掌柜見他來了,當即就笑着拱了拱手「喬公子,你怎麼得空上門來,莫不是綰綰又有什麼新主意要你帶給我?」
「不是,我今日來,是想跟談掌柜的打聽點事。」喬明淵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
談掌柜大吃一驚「談二公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也不知道?」一聽他這般說,喬明淵的心整個兒就跌落到了谷底。
那談益果真是談家的人,談掌柜的叫他二公子,那就是說,談益是談閣老的兒子,在家裏排行第二。憑着談家的勢力,談益要真是看上了林瑤,事情就麻煩了!
談掌柜苦笑着搖頭「喬公子,雖說我是這酒樓的掌柜,可你也別太看得起我,我不過就是談家一個下人,經營着這樓子,那是主子賞光給口飯吃,主子們要做什麼,我一個下人哪裏會知道?別說談二公子要抬個妾室進門這等家宅事不會告訴我,談二公子就是出門去哪裏,那也不是我一個下人能夠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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