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霖夜火拉着鄒良逛開了街,火鳳最近覺得天氣比較乾燥,對皮膚不好,就準備買點清肺滋潤的補品來燉湯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另外,最近許多鋪子都有新季新品,總之與其在開封府查案,不如逛街快活。
火鳳買了罐果茶,邊喝邊溜達,一家一家店鋪跑,買了東西也不拿,都讓夥計送去火鳳堂。
鄒良一路瞧着,總覺得這二貨自從在開封城置了房產之後越□□了。
一杯果茶喝完,火鳳該買的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就跟鄒良商量要不要去軍營看看小狗。
鄒良自然是沒意見,冬天出生的小狗這會兒正是最可愛的時候,一會兒看完了狗,再去趟將軍府,陪自家爹爹吃個飯。
「你待會兒也跟我回去吃飯吧?」鄒良問霖夜火,「我爹說想伊伊了。」
「伊伊差不多放學了吧。」霖夜火抬頭瞧了瞧日頭,拉鄒良走,「先去接伊伊,再去看狗,然後買壺好酒一起去你家陪老爺子吃飯。」
說完,兩人準備抄個近路去太學。
剛走上一座石橋,霖夜火忽然腳步一停,望着遠處。
鄒良回頭見他正踮着腳張望,就退回去了兩步,問他,「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到……」霖夜火伸手一指,鄒良就看到遠處一艘船的船尾。那小船正好拐了個彎,消失在視野中。
霖夜火拉起鄒良就往橋下跑,似乎是想追那艘船。
話說剛才,他倆走在橋上,霖夜火餘光就瞥見一艘船從橋洞下穿過,船頭有個背影……是個紅衣服的女人。
那畫舫看着還挺精緻,女人站在船頭,背對着橋的方向,霖夜火多看了一眼,因為那女人頭髮特別長,披在身後都快到膝彎的位置了。
一身火紅本來就很惹眼,那女人頭上還戴了朵百花,像是朵棉花。
雖說不是中原人,但霖夜火也知道中原人戴白花基本都是守孝……守孝還穿一身紅麼?
另外,霖夜火就覺得那個背影莫名透着一點點怪異。
聯想到之前薛安迷戀的那個「媚兒」,就是住在畫舫上的紅衣女子,火鳳就想跟去看看。
開封城這一段水路還是比較複雜的,好在霖夜火不是展昭天尊葉知秋,說到認路他最靈了,七拐八拐衝出一條巷子。
可剛衝出去,身後就被鄒良拽了一把。
「哇啊!」
霖夜火一個急停,沒想到衝出巷子眼前竟然就是河,還好剎得快,不然一頭栽河裏了。
「你們中原人怎麼這樣啊?好好一條弄堂,出來就是河啊,也不砌面牆擋一擋,多危險……
霖夜火話沒說完,鄒良就指着前方問,「你要找那個麼?」
火鳳順着鄒良指的方向看,就見拐角處,出現了一艘船的船頭。
霖夜火正點頭,準備看看那女子長什麼樣,卻發現拐過彎來出現在視野中的船,並不是剛才的那艘畫舫。船上幾個船工五大三粗的,看着像是撐船搬貨的。
鄒良問,「跟錯了麼?」
「沒理由啊……」霖夜火搔搔頭,覺得不可思議,認錯路對他來說還是頭一回。
正疑惑,就聽岸邊一陣喧譁,隨後有人喊,「水裏有人!」
「救命啊!有人墜河啦!」
霖夜火和鄒良就看到前方的岸邊聚攏了不少人,指着水中。
鄒良走上前幾步一看,也皺眉——河裏飄着一塊紅色的綢子,和黑色的長髮,起起伏伏的。
剛才撐船過來的幾個大漢見有人落水,趕緊脫了外袍跳下河。
很快,眾人合力,從河裏抬了一個紅衣女子上來。
等將女子放到岸上,幾個趕船的大漢都驅趕圍攏過來的行人,「趕緊去報官吧,死了好幾天了應該,屍體都泡腫了。」
霖夜火和鄒良走過去,站遠瞭望一眼,都忍不住皺眉。
水泡過的屍體基本都很可怕,這具也不例外,死者全身浮腫,皮膚是青灰色的,看不清楚長相,一身鮮紅的衣服裹在身上,還有濕掉的黑髮鋪散了一地,跟蜘蛛網一樣。
鄒良問霖夜火,是不是剛才他看到的那個女的。
問出口又覺得問的很可笑……霖夜火剛才看到那女的還站在船頭,怎麼一轉眼就在河裏泡了幾天了?
而火鳳此時卻是一言不發地盯着那具屍體發着呆,霖夜火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從頭髮的長度、衣服的款式,他覺得這屍體就是剛才他看到的那個女的,但剛才還活生生站在船頭的人,怎麼會拐了個彎就變成浮屍了呢?
此時,岸邊人越聚越多,就聽到有人議論。
「誒?這是不是喬百萬的媳婦兒啊?」
「對啊!就是
喬家大奶奶!」
「作孽啊,怎麼死在這裏了?」
……
鄒良和霖夜發現越來越多人圍觀,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應不應該管呢?
霖夜火胳膊撞了撞鄒良,那意思——你不是左將軍麼?去維持秩序!
鄒良一聳肩——我又不負責開封制安。
好在很快,歐陽少征帶着皇城軍趕來了。
「我滴媽!」火麒麟湊過去看了一眼,差點隔夜飯都吐出來,讓士兵封鎖現場,派人去開封府找展昭。
霖夜火和鄒良自動退到一旁,就聽身後有幾位街坊正小聲議論。
「喬大奶奶肯定是想不開了投湖自盡的!」
「我也聽說,喬百萬別看有錢有勢,但私底下很亂很不檢點的,對媳婦兒也不好!」
「冤孽呦,大奶奶跟了他那麼多年,竟然死那麼慘。」
「要說大奶奶年輕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美人會老啊!年輕嫩口的有的是,聽說喬百萬最近就找了個十八的。」
「喔呦,缺了德了誒,他一個快六十的人。」
「不要臉啊!」
「人家有錢啊!」
……
市井八卦聊起來自然沒完沒了,鄒良拽上認真聽人是非的霖夜火,去太學接伊伊了。
兩人無情無意地走了,留下歐陽站在一具水腫的屍體旁邊嚷嚷,「展昭呢?趕緊去開封府通知他來撿屍體!」
……
可皇城軍就算跑去開封府,也找不到展昭。
這會兒,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到了開封城郊外的官道上了。
根據白福說的,老徐家的車隊是往東走的,意思就是出的東城門。
出了東門眼前兩條官道,一條往南一條往北,徐贊升說回杭州老家,那麼肯定是走的南邊這條路。
展昭他們本來想往南走,但剛走出沒幾步,就見梅天凜帶着人往回趕。
「大哥!」
雙胞胎喊了起來。
梅天凜跑到切近。
趙普見他身後只有梅家的人,皺眉,「人呢?」
「我們追出去幾里地,根本沒有馬車隊!」梅天凜也是着急。
「不是去杭州麼?難不成往北走的?」
眾人正沒頭緒,頭頂傳來了么么的鳴叫聲。
白玉堂仰起頭打了聲口哨,么么就降落了下來,扇動了兩下翅膀,甩了甩漂亮的尾巴。
展昭上了么么的背,一拍它腦袋,么么展翅直衝雲霄。
飛到高處,展昭就見朝北的官道上,比較遠的地方有幾輛馬車正停在路邊。
按了按么么的腦袋,么么在空中一個翻身,俯衝了下來。
就快落地的時候又一個翻身,碩大的鳳尾甩了起來,打開翅膀,撲騰着,看到白玉堂的頭髮都被風颳起來了,么么似乎很高興,圍着五爺直打轉。
展昭對心急如焚的梅天凜一指北邊,梅天凜趕緊就帶着人往北追去了。
展昭拉了公孫上來,跟么么一起往北飛去了,白玉堂和趙普施展輕功跳上了官道一側的樹頂,也跟着往北追。
……
往北跑出去好幾里地,果然,在路邊發現了馬車和一些人。
這會兒看着也不像是趕路也不像是休息,就鬧哄哄的,一群人站在林子外喊「少爺」。
馬車邊,一位老夫人正哭,邊哭邊罵身邊老頭。
梅天凜一眼就認出來那老頭老太正是徐贊升和徐夫人,但他看了一圈,沒有徐雲和梅曉曉的身影。
徐贊升也看到梅天凜了,剛想開口,「咻」一下,眼前展昭帶着公孫從天而降。
「展大人……」徐贊升愣了一下,趕緊對展昭說,「不得了了,我兒與郡主跑進林子了……」
展昭往老頭手指的那片林子一看就是一皺眉。
這片樹林被開封一帶的人稱為掃帚林,雖說不是什麼深山老林有去無回,但是地形十分複雜,這片林子裏岔路很多,就像掃帚一樣,進去一條路,出來卻很多條假路,十分容易迷路。
「伯父。」梅天凜問一臉焦急的徐贊升,「你看到曉曉了?」
徐贊升點頭,叫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過來。
這少年叫徐硯,因為人長得黑,暱稱小硯台,是徐雲的書童。
小硯台說,「剛才走到這附近的時候,少爺突然說鬧肚子要去林子裏方便一下,我就陪着他進去。誰知少爺趁我不注意忽然就往林子裏逃了。我追過去幾步,看到曉曉郡主和少爺手拉手跑進林子裏了,他倆應該是早就說好了……少爺昨天讓我給郡主送了封書信,說是告個別……但他倆可能是說好一起逃走。」
徐贊升也着急,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馬上就要天黑了,徐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梅曉曉又是金枝玉葉的郡主,這兩人荒山野林的,要是有個好歹……
梅天凜讓雙胞胎在外面陪着徐贊升,他帶着人進樹林裏尋找。
展昭和白玉堂也進去了,公孫和趙普則在林子外面等着,九王爺還挺想進去的,但誰都不讓,說是萬一進去迷路了更亂了。
趙普抱着胳膊在林子外想了想,問公孫,「什麼叫我進去萬一迷路……分明展昭更容易迷路。」
公孫拉着他往後退了兩步,離開林子遠一點,「展昭要是迷路了有白玉堂啊,你要是迷路了,還不得出動大軍找你去啊!」
趙普一邊嘴角挑起,胳膊碰了碰公孫,「那我萬一迷路了不還有你麼!」
公孫「嘖」了一聲,讓他別鬧,嘴角卻不自覺挑起來,背着手看了看周圍,說,「我的確是認路的!」
趙普點頭,「嗯。」
「我可以根據林子裏花草的生長分辨方向的!」公孫小得意。
趙普伸手一摟他肩膀,「那可不,你最博學麼!」
公孫還挺受用,「那是。」
另一頭,徐家老兩口正在拌嘴,徐母這個埋怨啊,說徐贊升事兒多,好好的拆散兒子和郡主,兒子要是有個好歹她也不活了……
徐贊升嘆着氣挨罵也沒法還嘴。
梅家那對雙胞胎也沒什麼心眼,覺得徐母說的有理,就幫腔。
「就是啊老爺子,我家曉曉哪兒不好啊!」
「對啊!明明兩情相悅你怎麼棒打鴛鴦!」
「沒……」徐贊升一個勁搖頭,「我沒說郡主不好……就……唉!性命攸關啊!」
老頭似乎另有隱情,最後長嘆一聲,坐那兒也不說話了。
……
林子裏,梅天凜他們大批人馬是朝南找,展昭和白玉堂朝北找。
白玉堂好幾次想拽住展昭,但展昭這人吧,不認路他還特自信,果然,三個彎一拐,五爺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再加上天漸漸暗下來,更難分辨方向了。
展昭還悶頭往前走,五爺一把拉住,「貓兒!你確定那邊?」
展昭左右看了看,一指前邊,「嗯!」
「為什麼?」白玉堂不解。
「直覺那邊有人。」展昭邊走邊嘀咕,「早知道把小五帶來……」
話沒說完,兩人突然就聽到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前方的一片矮灌木動了起來。
兩人盯着那灌木瞧着,忽然,一條紅色的大尾巴露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幾步,就見灌木叢嘩啦一聲分開,一隻漂亮的紅色大狐狸鑽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那隻狐狸瞧着。
連一向只喜歡貓的白玉堂都暗地裏讚嘆了一聲——好漂亮的狐狸!
「薛安放掉的是不是就是這隻?」展昭問。
白玉堂聯想了一下他師父說的「一看就是成精了的狐狸」,點點頭,「感覺這麼大的應該不多。」
那狐狸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也不跑,甩了甩毛,晃掉了身上的落葉,就朝着反方向走了,走幾步,還回頭,看看白玉堂和展昭。見兩人沒動,它也不動,一直看着他倆。
展昭戳戳白玉堂,小聲說,「它好像讓我們跟着它。」
五爺也覺得是,兩人就跟着走了兩步。
果然,見他倆動了,狐狸也往前走,邊回頭看他倆,似乎是催促。
兩人跟着狐狸往前走了沒多久,忽然,一聲女人的慘叫聲傳來。
兩人一驚,就見狐狸一轉身往一邊躥了出去,趕緊跟着出去。
結果鑽出矮樹叢,前方豁然開朗……
原來樹林深處,有一個水潭和一片淺灘。
這會兒,灘邊的一塊石頭上,兩個年輕人正依偎在一起坐着。
聽到動靜兩人趕緊站了起來,回頭一看見有人來了,那女孩兒一把抓住男孩兒的手,說咱們一起跳吧,來世再做夫妻。
男孩兒拉着女孩兒就要往水潭裏跳。
「唉!別跳別跳!」
展昭趕緊喊,五爺一揚手,隔空掌的內力將兩個跳向水潭的人都拽了回來。
兩人飛了回來,摔到了地上。
展昭低頭一看鬆了口氣,可不就是徐雲和梅曉曉麼。
兩人爬起來就說死也不會去。
展昭嘆了口氣,一指徐雲,「你娘說了,你死了她也不活了!」
徐雲一驚,「我娘……」
「還有你!」展昭看梅曉曉,「鹿王在開封府尋死覓活呢,說你有個好歹他也隨你去。」
徐雲和梅曉曉眼通紅。
展昭對他倆招手,「來!跟我回開封府,先問清楚徐老爺子為什麼不讓你倆在一塊兒。凡事好商量麼,幹嘛尋死覓活的!」
徐雲和梅曉曉都委屈巴巴看展昭。
展昭也無奈——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但轉念一想,展昭又想起剛才那聲慘叫了,問梅曉曉,「剛才是你叫麼?」
梅曉曉一愣,搖搖頭,「我沒有叫啊。」
「那你倆剛才聽到慘叫聲麼?」白玉堂也問。
梅曉曉和徐雲對視了一眼,都搖搖頭,示意沒聽到。
展昭回頭,卻發現剛才那隻狐狸不見了。
白玉堂也找。
「啊!」
正這時,就聽梅曉曉喊了起來,她伸手一指不遠處的一棵樹,「有人上吊!」
展昭和白玉堂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歪脖樹上,一個紅衣長發的女子,正掛在樹上蹬腿呢。
五爺抬手一顆墨玉飛蝗石丟出去,繩子應聲斷裂,那女子摔到了地上。
眾人趕緊跑過去。
梅曉曉將那尋短見的女子扶起來,白玉堂和展昭則是皺眉。
這女子穿着一身血紅色的衣服……民間有個說法,如果自殺時穿一身紅,那就是被逼死的,心中有恨意,死後會化作厲鬼報仇。
梅曉曉剛才自己都要尋短見,這回倒是安慰起人來了,扶着那女子就勸,「姐姐你有什麼想不開啊,不能尋短見啊!」
那女子擦着眼淚,一頭頭髮特別長,鋪了一地,跟蜘蛛網似的。
「我活不下去了……等我死了,化作厲鬼去找那混賬報仇!」
展昭和白玉堂仔細看了看那女子長相,三十來歲,長相秀美,頭上別着一朵白花,看着像是朵棉花。
白玉堂看看展昭——你認識麼?
展昭搖搖頭——沒見過,而且這個打扮好怪異。
「姑娘,怎麼稱呼?」展昭問,「在下開封府展昭,有什麼委屈你跟我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那女子擦了把眼淚,站起來,此時她情緒也平復了一些,給眾人行了個禮,說,「我姓孫,叫孫巧兒,我相公……是喬百萬。」
「喬百萬……」展昭倒是認識此人。
喬百萬是開封成的富戶,是個二世祖,祖上留下許多家產,他靠放租過活,有財有勢。喬百萬是個粗人,說句不好聽的,有些下三濫,五毒俱全,開封城裏的人基本都認識他。
眾人又打量了一下孫巧兒,倒是聽說喬百萬很年輕的時候他爹就給他討了一房媳婦,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幫他操持家業,長得也好看。
喬百萬本人驢眼□□嘴的,又矮又胖,再看看眼前這位喬家大奶奶……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孫巧兒跟眾人說了她尋死的原因,原來是喬百萬外邊拈花惹草,對她越來越不好,最近甚至開始打罵她。她日子過不下去了,覺得此生錯付,就想尋短見。
眾人勸了她幾句,這時,遠處傳來火把的光亮,梅天凜也帶着人來了。
見梅曉曉沒事,梅天凜才鬆了口氣,這會兒也拿出長兄的氣勢來,狠狠地訓了兩人一頓。
徐雲和梅曉曉都認錯。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虛驚一場的眾人出了林子。
梅天凜堅持要帶梅曉曉和徐家人一起去開封府,讓包大人給定奪。
趙普和公孫跟着梅徐兩家人先回去,順便把么么也帶回開封府。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送孫巧兒。
孫巧兒說她無處可去,只能回喬府。
展昭有些擔心,她回去會不會又遭喬百萬毒打。
孫巧兒無奈笑了笑,說喬百萬已經很久沒在家裏住了,這段時間都在狐狸精那裏。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狐狸精」三個字都本能地心中一動,問孫巧兒那狐狸精叫什麼。
孫巧兒說那姑娘是蘭雨樓的頭牌,唱戲的角兒,叫英兒,今年剛剛十八。
展昭也無語,喬百萬自己都快六十了,倒是挺活份。
白玉堂和展昭陪孫巧兒走回到喬府附近,孫巧兒沒往前門走,而是走了後門的小角門,說家裏在辦喪事,不方便走前門。
展昭和白玉堂瞭然,難怪她還戴着朵白花,敢情家裏辦喪事呢。
展昭囑咐孫巧兒,要是喬百萬再打她,就派人到開封府送個信,他來抓喬百萬到開封府挨板子。
喬大奶奶謝過了展昭和白玉堂,就進屋,關了門。
展昭想着明天找喬百萬聊聊,了解下情況,總歸不太放心。
白玉堂問他餓不餓。
展昭摸了摸肚子,回鄉自己今天
一天幹了些什麼啊?儘是些家務事,跑了一天飯也沒吃。
「吃了飯再回開封府吧。」白玉堂說,「現在回去估計府里也很熱鬧。」
展昭也哭笑不得,梅家和徐家這婚事官司有的打,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別蹚渾水了。
兩人邊聊着晚飯吃什麼,邊繞過圍牆,從喬府大門口路過,喬府果然掛着奠字燈籠,搭着靈堂正辦喪事呢,大宅里隱約有哭聲傳來。
展昭和白玉堂也沒留意裏邊具體在哭誰什麼,就走了。
……
等再晚些時候,展昭和白玉堂吃了飯回到開封府,剛進院門,就碰到龐煜晃着袖子溜達出來。
「吃飯了沒?」龐煜問。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問他梅家和徐家吵的怎麼樣了?
龐煜搖頭,「相爺和我爹陪老梅和老徐進宮去吵去了,我姐夫聽說這個事情還蠻感興趣,說要公斷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暗暗點頭——果然是趙禎,哪兒亂往哪兒湊。
正聊着,碰上拿着個雞腿邊啃邊往外走的歐陽少征。
歐陽看到展昭就拿雞腿指他,「哎呀,你可回來了,我幫你撿了具屍體!」
展昭望天,心說你撿的就你撿的,合着你們撿屍體都是幫我撿的啊?
「出人命案了?」白玉堂問。
「說是自殺的,跳河死的。」歐陽回答。
「誰啊?」展昭好奇。
「姓孫……哦,就城裏那個地主喬百萬的媳婦兒,孫巧兒……」
火麒麟話說完,展昭和白玉堂都站那兒不動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誰?」
「喬家大奶奶啊。」歐陽回答。
這時,陪鄒玥吃完了飯的霖夜火和鄒良也回來了。
進門聽到歐陽說什麼「喬家大奶奶」,霖夜火也過來跟展昭他們說他下午看到了,屍體都泡腫了。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良久,將剛才在掃帚林救下自盡的孫巧兒的事一說,這回輪到霖夜火和歐陽少征傻眼了。
「莫非死的不是孫巧兒?」
「誰死了?」吃完了飯來遛彎的公孫和趙普也加入了討論。
「可家屬來認識,說死的的確是喬家大奶奶。」歐陽也懵了,「剛才郎中和仵作都查驗過了,說是淹死的,屍體家屬抬回去了。」
「莫不是屍體弄錯了?」公孫進屋去拿了個藥箱子,示意——走!去喬府驗驗屍。
……
一行人連夜趕到喬府。
喬府的管家出來招呼,一聽展昭說的喬大奶奶之前從後門進去了,管家臉都白了,「展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家大奶奶死了啊!」
「可……」
「再說喬府的後門一直鎖着,外面是打不開的。」管家帶眾人進屋,直奔後門。
果然,後門不止鎖着,門裏還堆了滿滿的柴火。
展昭看看白玉堂。
五爺也不解。
「你確定靈堂里的是你家大夫人?」公孫問,「要不然讓我去看看?」
「就是我家大夫人,錯不了!」管家哭笑不得,「我家夫人頭髮特別長,長到膝彎呢,平日也喜歡穿一身紅……」
管家說到此處,不止展昭,霖夜火也倒抽了一口涼氣,「真的假的?我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個的確是你家大奶奶麼?」
「可是……夫人三天前失蹤的,仵作驗屍說死了三天了……」管家也有些不解。
他話沒說完,忽然,院中傳來了驚呼聲。
眾人趕忙循着呼聲跑去花園,就見喬百萬臥房的大門敞開着,一個丫鬟坐在地上,托盤掉了,茶玩碎了一地。
那丫鬟一臉驚恐地指着房間,直喊救命。
眾人跑到房門口往裏一看,房間裏的橫樑上掛着一個人。
從身形來看,正是喬家的主人喬百萬。
此時,喬百萬臉色發青,已經沒氣了,脖子上掛着一根長長的紅綢子,屍體在半空中,正輕輕來回晃動。
而在屍體的鬢角邊,別着一朵白色的棉花。
良久的靜默後,霖夜火忽然跳了起來。
「娘喂!」火鳳一把摟住鄒良,「有鬼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後脖頸子涼絲絲的……什麼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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