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路上行駛,此時已經出了徐家村,上了鄉公路。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路上幾乎沒有了其他車輛,所以江秋生跟蹤他們是輕鬆之極。
下邊的兩輛車,前邊坐着黑子的幾個打手,後面則是黑子,徐秀峰和寧立,以及一個開車的司機。
黑子正在打電話:「強子,江文生現在怎樣了?哦,還沒打死啊,那先別動手,等咱們拿到錢之後再說吧,就按照以前的計劃,讓他自己跳河,注意栓塊石頭,他爹他娘那邊也要除掉,就放一把火吧,利索點。好,先這樣吧!」
後面的徐秀峰聽的面色忽青忽白,想說句話,卻又被黑子的威勢所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黑哥,這江秋生那個女秘書挺漂亮的,你打算怎麼處理?」寧立忽然問道。
「哦,那個小妞的確不錯,回頭抓來玩玩,然後丟到山裏就行了。」黑子混不在意的道。
聽到兩人這麼輕描淡寫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徐秀峰忽然激靈靈打個冷戰。
前邊是一個急轉,只要過了這個路口,便可以看到林堂鄉鎮了,路也好走許多。
路口的時候,車子一定要慢,因為那邊便是一座斜坡,雖然不是很陡,但滾下去那也是九死一生的。
前邊的車已經過了急轉彎,車速提起,眨眼間便把後面正在減速過轉彎的第二輛車落下不少。
「這群小兔崽子……」黑子不滿的咕噥了一聲。
然而,他的咒罵剛剛出口一半,邊愕然住口。
他的瞳孔中,驟然閃過一絲火光!
沒錯,火!
前面的車突然起火了!
而且這火起的極為爆裂,剎那間整輛車便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沖天的火焰足足衝起好幾米高。
儘管這樣,這輛車居然還在行駛,只是四個輪子也成了火輪。
砰的一聲,幾個車門被從裏面打開,然後從裏面滾出了幾個火人。
這些人在地上拼命翻滾着,慘叫着,卻絲毫不能阻止自身的火勢,眼看着身上的大火是越燒越旺,最終吞沒了所有人的生機。
吱嘎一聲,急剎車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晚裏格外滲人。
黑子等人一臉死人般的蒼白,就這麼遠遠的目睹了這一幕慘劇的發生,卻又無能為力。
「這……這是怎麼回事?」終於,寧立艱難開口。
「誰……誰……知道?」黑子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驚恐。
「讓他去看看!」徐秀峰的聲音卻是難得的平靜,或許他早就覺得活着沒什麼意思了吧。
「我?你他媽的小……」那個開車的司機剛想罵街,便被黑子喝止:「你去看看!」
這個手下被這句話嚇得一個激靈,然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黑子,希望老大能收回成命,結果他看到的卻是黑子不容置疑的目光。
不得已,這名手下只好硬着頭皮下了車,就着遠處依然在熊熊燃燒的汽車,走了過去。
眼看着這個人逐漸接近了那輛車,黑子等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心中一種詭異的直覺。
這名手下接近了,正在俯身觀察那些已經燒的差不多了的屍體。
絲毫一切正常。
正當黑子等人打算悄悄鬆口氣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個手下猛地跳了起來,就好像有人給他通了電一般!
然後,他拼命的向着這輛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向後看,似乎有什麼特別詭異的東西在追他。
這麼詭異的場景,嚇得黑子等人連喘氣都忘了,想趕緊離開,卻發現汽車鑰匙居然被這個手下拔走了。
眼看着這名手下越跑越近,近的車燈都照亮了他那因為害怕而開始扭曲的相貌,還能看到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說着什麼。
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就在下一刻,他都身子突然竄起連火苗!
沒錯,就在黑子等人目瞪口呆下,這名手下變成了一個火人,不折不扣的火人。
更令他們嚇破膽的是,這名火人還在拼命的向他們跑過來,就好像黑子等人能救他似的。
尤其他們崩潰的是,透過燃燒的火焰,他們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人臉上的肌肉正在不斷的融化,然後露出森森的白骨,眼睛被高溫燃燒之後突然爆炸開來,露出的深深的**。
「跑啊!」
黑子等人再也難以承受這種極度的恐懼,齊齊大喊一聲,奪門而逃。
但是,徐秀峰卻沒動,他就這麼安然的坐在車裏,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嘴裏喃喃自語:「秋生,我對不起你,先走一步了!」
黑子和寧立逃走的方向都是往回跑,也就是他們來時的方向,開始兩人還能並駕齊驅,然而寧立畢竟年輕力壯,而且瘦一些,漸漸的便超過了黑子,引得黑子連連咒罵。
但是,此時此刻咒罵已經無濟於事,黑子只能眼看着對方的身影越跑越遠。
忽的,黑子感覺頭上一陣風吹過。不同於急速奔跑時的迎面風,而是從後面直接刮上來的。
這股風帶着一種令他膽寒的涼意,還有絲絲的異樣味道……
「着急了?」
猛地,這陣風中傳來了一聲低語,聲音沙啞低沉,卻又帶着幾分詭異。
尤其令他崩潰的是,這聲音似乎就在他的耳邊,
黑子很想繼續跑,但是一股大力猛地擊打在他的背上,讓他正在前沖的身子就這麼在慣性下化作了滾地葫蘆。
等他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身子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已經發軟的雙腿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點。
而不停哆嗦的身子也暴露了他心中已經到了極點的畏懼。
「真是的,大名鼎鼎的黑哥居然摔倒了,怎麼也沒人來扶一下呢?」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你是誰?」黑子終於鼓起渾身的勇氣,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
「我是江秋生啊!」伴隨着這句話,一個碩大的黑影在黑子的面前開始現形。
巨大的身體,蓬勃的雙翼,尖牙森森的巨嘴,還要那一雙極具人性化的眼睛,那裏面的嘲諷目光是那麼的明顯。
「我就是那個你可以隨時捏死的小螞蟻啊,來啊,捏死我啊!」
分身冷笑着,說出了足以讓黑子精神為之崩潰的話。
「我……我……你……你……」黑子的牙齒咯咯作響,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是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卻讓他說不出任何想說的話。
「怎麼,不打算捏死我了?那就讓我來捏死你吧。」
黑子心中一緊,剛想做點什麼的時候,巨大的陰影已經籠罩來他。
隨後,劇痛便從他的後背上傳來,分身的雙抓已經牢牢抓進來他的肉里,透過他的肩胛骨把他的身子牢牢鎖住,然後雙翼一振,已經原地升了起來。
「啊!」黑子慘叫着,他想掙扎,卻因為角度的關係根本觸摸不到背後的分身,想求饒,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想威脅,卻不知道該怎麼威脅。
隨着身子越來越高,背後傳來的劇痛也最終麻木了他的神經,黑子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分身抓着黑子的身體,越飛越高,最終達到了上百米的高空。
此時天上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不遠處地上寧立正在奔跑的小小身影。
「呵呵,」身後的分身冷笑着:「是不是在後悔?後悔招惹了你們惹不起的人,比如……我!」
黑子確實是後悔了,他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本來醉生夢死的好日子,為什麼要去做這件事呢?招惹這種莫名其妙,根本招惹不起的怪物。
「饒……」劇痛讓黑子的話只能說一半。
然而,即使這一半的話,依然被分身無情的打破:「不會饒你的,待會你會被我從這樣的高空摔下去,讓你摔在堅硬的公路上,摔得四分五裂,內臟和鮮血到處都是,然後被聞到味道的鳥獸琢食,等天亮以後你家人聞訊趕來時,你可能也就剩下骨頭了……」
「哎呀對不起,我差點忘了,待會我就會去你家,照樣一把火把你家人燒個精光,讓你一家在那個世界相遇……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照顧你,嗯……你掙扎什麼?」
江秋生這殘忍無情的威脅,終於徹底激怒了黑子,他開始不顧背後的劇痛,拼命掙紮起來,哪怕是自己必死也要給背後的這個惡魔一點教訓。
「哦,你不想死啊……或者你打算讓我放過你的家人?」分身繼續慢條斯理的說着:「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寧立把關於徐秀雲的那些照片放在哪裏了?」
這句話一說完,黑子突然停止了掙扎,並且開始呼呼的喘着粗氣。
分身感到了奇怪,剛想說什麼,卻聽到黑子嘿嘿冷笑:「照片……照片……都在……寧立的手裏,他……他沒有讓別人接觸……過!」
原來如此!
分身的雙眼中驟然爆發出了懾人的精芒。
當下它再不廢話,雙翼猛地一扇身子驟然飛出,眨眼間便已經到了寧立的上空。
「good露ck!」
隨着雙抓放開,黑子驟然爆發出了一聲慘嘶,身影驟然從百米高空開始下落……
正在奔跑的寧立也聽到了這聲慘呼,登時心膽俱裂,然後他便聽到了一聲怦然巨響,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面前。
這樣東西落到地上之後猛然爆裂開來,隨之血腥之氣四散,還有不少熱乎乎,腥味撲鼻的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
寧立即使停止了腳步,總算是沒有一腳踩在那片黏糊糊的東西上面,可是滿眼的狼藉還是讓他沒有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就在他大吐特吐之時,一股冷風包圍了他,然後是低沉沙啞的聲音:「後悔了嗎?」
寧立並沒有如別人一般害怕的跳起來或者驚叫逃跑,之前的遭遇已經讓他隱隱猜到了什麼,他只是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笑容:「能放過我嗎?」
分身似乎在思考:「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
「那些照片……」
「黑子已經說了,那些照片其實都在你的身上,你並沒有讓別人接觸過。」
寧立沉默了,半晌之後無奈的笑笑:「他既然都說了,那就算了,只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
「沒問題,不過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沒有把徐秀雲的照片散發出去?」
寧立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冷冷的道:「她曾經是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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