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天啊!」
「我眼花了嗎?」
「絕不可能!」
「難以置信……」
這些聲音開始很小,人們只是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但是隨着說話的人越來越多,終於逐漸變得清晰可聞。
他們驚嘆的對象,便是仍然固定在解石台上的,本來被認為是一塊破石頭的那塊毛料。
。
只是如今這塊毛料已經露出了冰山一角,在強光燈的照耀下,被磨光機擦去的斷面露出了紫瑩瑩的光芒
紫玉!
雖然玉石以綠為尊,又名翡翠,但這絕對不意味着其他顏色的玉便不值錢,實際上只要質地夠好,顏色夠鮮艷,其他顏色的玉石只會價值更高。
比如眼下這塊即將出世的紫玉。
剛才解石師父切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便改切石為擦石,總算是避免了損壞這塊紫玉。
看着這塊紫玉,別說江秋生迷醉,就連本來應該是賭輸了的石懷忠,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眼中滿是震駭。
「好美啊!」三名公證員中有一個是女的,看着這塊紫玉的斷面,忍不住驚嘆出聲。
這聲驚嘆也終於讓屋裏的幾個人回過神來,石懷忠馬上便意識到這將代表什麼,頓時臉色蒼白。
「劉叔!」他喃喃道。
劉叔輕嘆口氣,走了過來:「少爺。」
「這是怎麼回事?」
劉叔猶豫了一下:「少爺,紫玉太罕見了,所以儲存有紫玉的毛料也太過稀有,我們對這個都研究不深……」
石懷忠真的很想一腳將這個老東西踹死,就是他一口咬定這塊毛料就是破石頭,才讓他一頭撞了上去,現在居然想一推二六五。
「可我們卻輸了!」石懷忠咬牙切齒。
劉叔啞口無言,他何嘗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又能怎麼辦?
「小兄弟,還解不解?」解石師父從紫玉上收回眼神問道。
「辛苦你了師父,全都解出來吧,」江秋生笑道。
然後他回頭看着石懷忠:「怎麼樣?」
石懷忠臉色就跟死了親爹一樣:「算你走了狗屎運!」
江秋生冷笑一聲:「運氣,那也是實力的一種。」
說完,他不再理會牙齒咬的咯嘣蹦直響的石懷忠,走向了公證員。
「你贏了,」公證員很乾脆的將那塊放在他們這裏的玉石交到了江秋生的手裏。
掂了掂手裏的玉石,江秋生似笑非笑的看着石懷忠:「夠沉的。」
這話簡直刻薄到家了,氣的石懷忠差點暴走,好不容易才在公證員警告的目光下止住自己。
「咱們走!」石懷忠生怕再呆下去的話會被氣的當場吐血,對劉叔道。
「忠哥,玉石……」那個女孩有些戀戀不捨的看着江秋生手裏的玉石。
「走啊,臭**!」石懷忠此時正在氣頭上,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打得她的粉臉立刻凸顯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女孩不敢置信的捂着臉,看着石懷忠要吃人的目光,片刻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石懷忠的舉動,不僅沒有為他挽回顏面,反而引起了陣陣的鬨笑。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來想拿個雙殺,卻白送了個人頭。」
「你見過這麼傻的嗎?」
「見過,然後他們都死了。」
「怎麼死了?」
「笨死的!」
「哈哈……!」
鬨笑聲中,石懷忠三人落荒而逃。
這時候,外面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聞訊趕來的,而且一些人還將剛才的經過繪聲繪色的講給剛來的人聽。
「小兄弟,這塊玉石賣不賣?」一個胖胖的老闆滿頭大汗的擠進來,對江秋生道。
江秋生正在頭疼怎麼處理這塊玉石,聞言笑道:「賣,當然賣!」
聽到這話,胖老闆頓時眉開眼笑:「120萬,怎麼樣?」
江秋生剛剛贏來的玉石雖然個頭不小,但是種水也就是冰種,雖然是陽春綠但和他上午解出來的那塊差了許多,所以120萬的價錢也算合理。
但這裏是玉石博覽會,除了毛料多就是老闆多,所以這個胖老闆剛剛遞完價,馬上便有人打臉:「150萬!」
胖老闆生氣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舉起手臂,對江秋生伸出了五根手指。
「160萬!」胖老闆不甘示弱。
「170萬!」
「175萬!」
……
足足叫了五分鐘,最終價格訂在了196萬上,被那個白髮老者定下了。
之所以是定下而不是馬上賣出,完全是因為那塊紫玉已經被解的差不多了,江秋生要等着然後一起出售。
實際上,贏來的玉石賣出過程還算是平淡的,而這塊紫玉引起的轟動要遠遠超出。
「這就是紫玉?」
「雖然顏色淡了點,但的確是紫玉!」
「個頭也不大,但是種水不錯,高冰種吧。」
「很罕見啊,紫玉。」
「沒錯,我這輩子就見過一塊紫玉,而且種水遠遠不如這塊,但依然賣出了200萬。」
「那這塊……」
「220萬!」
忽的,有人第一個遞了價。
江秋生正在看着解石師父將紫玉收尾,聽到這價格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240萬!」馬上又有人抬價。
「251萬!」可能是因為250萬不好聽的緣故,對方故意說了個251萬。
「255萬!」
……
當解石師父終於完成工作的時候,價格也已經被抬到了280萬的地步,而且還有人紅着眼睛抬價。
「284萬,」又是白髮老者終結了過程,對江秋生道:「兩塊玉石480萬,小兄弟覺得怎樣?」
江秋生點點頭:「沒有問題。」
很快,兩人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前往刷卡機轉了帳,兩塊玉石也被白髮老者小心收了起來。
「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還有這種好料子,不要忘了給我打電話啊?絕對高價!」白髮老者笑吟吟的道。
江秋生接過名片,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華夏雍容珠寶有限公司,總經理華偉正。」
「沒錯,我姓華,小兄弟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華叔就可以了。」
江秋生自然不會煞風景,立刻很客氣的叫了一聲:「華叔,我叫江秋生,以後解了好寶貝,一定會和你說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手裏還有一塊好料,但是卻不想賣給這個老者了,這樣也太招人矚目了。
又和老者聊了幾句,江秋生便回了解石屋子,看到裏面已經被解石的人擠得水泄不通。
「怎麼會這麼多人?」江秋生有些好奇。
然後他便聽到周圍有人說着:「還有地沒有?還有地沒有?」
「有個屁的地啊,老子都擠不進去。」
「你不會找別的解石屋子啊,比如那邊不久閒着嗎?」
「你怎麼不去?」
「這還用說嗎?這屋子今天邪了門了,連出三塊大漲的毛料,誰不想借點光啊……」
聽着他們的對話,江秋生無奈的笑笑。
他本想進去解完手裏的毛料,順便給解石師父點小費,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頓時蛋疼不已。
猶豫了一下,然後他走向了旁邊的解石小屋。
江秋生今天打算把所有的毛料都解開,不然留在手裏算是怎麼回事?
這間解石屋子果然閒着,解石師父年輕一些,見到江秋生進來立刻熱情的迎過來:「小兄弟,解石嗎?」
江秋生點點頭:「麻煩師父了。」
解石師父幫江秋生把口袋裏的毛料都倒出來,看着滿地亂滾的石頭不僅挑了挑眉毛:「都解開嗎?」
「是,都解開!」江秋生隨手把那塊椰子大小的毛料放在了解石台上:「先解開它吧。」
江秋生知道今天自己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同時賺的也夠多了,應該低調一些。
所以他打算把這塊毛料趕緊解出來,剩下的毛料都一切兩半,出了最好不出也沒什麼。
「回頭老子也買個解石機,自己沒事切石頭玩!」江秋生有點賭氣。
解石師父幫着江秋生把冬瓜毛料固定好:「小兄弟,要怎麼解?」
江秋生哪裏知道怎麼解,他只是根據分身的反應來判斷裏面是不是有料,但是有什麼料,料在哪裏他可是兩眼一抹黑的。
「師父,麻煩你一分分的往裏面切,切完為止。無論出不出玉,我都會給你一筆辛苦費的。」江秋生不好意思的道。
解石師父也對他的想法表示理解,不外乎就是有倆錢買塊毛料過過手癮的。
「好說,那我就看着解了。」解石師父笑道。
看到江秋生點頭,解石師父很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這塊毛料,然後茲啦一聲啟動了解石機……
江秋生本來以為這塊毛料也會和之前的兩塊一樣,需要切到一半甚至是多半的時候才會出綠,但是當解石師父切第二刀之後,江秋生習慣性的淋了一瓢水……
一抹艷綠勃然而發,一下子讓江秋生瞪圓了眼睛!
「這麼快?」他忍不住驚叫了出來。
解石師父也被震驚了,所以也沒有聽清江秋生的話,還以為他就是普通驚叫,也沒在意。
這邊出玉的事情,因為沒人圍觀的緣故,卻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於是江秋生便讓師父按照儘可能不損傷玉石的方法,把這塊玉石慢慢的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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