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石懷忠卻跟傻了一樣,看向江秋生的目光帶着難以置信:「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你管得着嗎?」江秋生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對黑瘦攤主道:「趕緊轉帳,成交了之後我還有事!」
「好……好!」黑瘦攤主遲疑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石懷忠,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四十萬!」或許是被黑瘦攤主的目光刺激到了,石懷忠突然怒吼出聲。
「你!」江秋生怒瞪着石懷忠,卻沒有繼續加價,回頭看着攤主,冷冷的道:「剛才咱們怎麼說的?」
黑瘦攤主卻看着他:「你還加價嗎?」
「我問你咱們剛才怎麼說的?」江秋生怒吼道。
「我只知道人家又出價了!」黑瘦攤主雙手一攤,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派頭。
江秋生的身子都在發抖,雙拳不時攥緊,鬆開又再次攥緊,牙齒咬的咯嘣蹦直響。
他不是掏不起這錢,但是這個攤主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明明說好已經成交了的,卻又反悔了,而且反悔的理直氣壯。
「你不是還有七十多萬嗎?」石懷忠冷颼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繼續加啊,看看我帶的錢多還是你帶的錢多!」
閉上眼睛,江秋生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然後伸出手:「把卡給我!」
黑瘦攤主有些依依不捨的把存有七十多萬的銀行卡還給江秋生:「這塊毛料肯定能夠出貨,你怎麼不加價了?」
江秋生被他的話氣樂了:「既然肯定能夠出貨,你怎麼不自己解開呢?」
黑瘦攤主被他的話問住,有些惱羞成怒:「捨不得掏錢就直說,裝什麼大爺?」
江秋生氣的真想一腳把他的桌子踹飛,但最後還是忍住了:「老子的錢可以送人,可以請客,可以撒大街,就是tmd不送給你這個奸商!」
「你……!」黑瘦攤主臉色也被江秋生氣的漲紫了,但是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好冷笑連連。
石懷忠看着兩人的爭吵,饒有興趣的抱着臂膀,也不插嘴。
「這位老闆,四十萬你買了是吧?」黑瘦老闆既然已經和江秋生吵翻,自然只好去和石懷忠交易。
「我說了嗎?」石懷忠誇張的攤開雙手:「我剛才喊的是四萬吧?是不是啊,劉叔?」
這邊的爭執已經吸引了無數的人,把這個攤位圍的水泄不通,大家本來看雙方競價驚心動魄的,後來卻又見識了江秋生和黑瘦攤主的爭吵,本來都對這個無良的攤主十分鄙夷,現在看到石懷忠居然也對黑瘦攤主來了這麼一出出爾反爾,頓時鬨笑起來。
黑瘦攤主差點沒有當場吐血,臉都白了,手指頭哆嗦着:「你……你……」
「我沒錯啊,」石懷忠嘿嘿笑道:「大家都可以作證,我就是喊的四萬啊,難道你聽錯了,聽成了四十萬?你這耳朵真該看看了!」
黑瘦攤主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又把有點躲躲閃閃的眼神看向了江秋生:「這位小老闆……你看……」
江秋生不屑的哼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石懷忠肯定還會加價,自己決計討不了好。
可是,這塊毛料他又是勢在必得,該怎麼辦呢?
不過,讓江秋生沒想到的是,他這樣的表現卻讓黑瘦攤主誤會了,以為他也不想買了。
剛才還能賣四十萬的毛料眨眼間只能賣四萬,這麼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黑瘦攤主瞬間爆發:「x,老子不賣了!」
不賣了?
這麼詭異的轉變別說江秋生,就連石懷忠都是一呆。
「不就幾萬塊錢嗎?」黑瘦攤主氣的面色漲紅:「老子還玩得起!」
說着,他叫過一邊幫忙的雇員:「看着點攤子,我不在的時候什麼都別賣。」
「老闆,你去哪兒?」雇員好奇的問道。
斜睨了江秋生和石懷忠一眼,黑瘦老闆抱起了足有二十多斤的玉石毛料:「我去解石!」
解石?
這個說法讓江秋生愣了,讓石懷忠呆了,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傻了!
攤主不賣毛料了……改解石了?
這麼大起大落的劇情還真的沒什麼人想得到,也成功激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呼啦一下,不少圍觀群眾跟在了黑瘦攤主的後面,向着旁邊一溜鋼化玻璃結構的簡易小屋走去。
這五六座小屋子是博覽會專門給玉石毛料區準備的,每座屋子裏都有一台進口解石機,作用便是在博覽會期間負責替買了毛料且有需求的客人把毛料解開。
黑瘦攤主來到小屋前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滿面笑容的客人從裏面走出來,手裏還捧着一塊綠油油的玉石。
「漲了,tmd大漲啊!」一邊走,這個捧着玉石的客人還吼着。
周圍圍觀的人群一陣讚嘆:「花了兩千五買的毛料,這轉眼間便是幾十萬進賬!」
「是啊,剛才那邊一個傢伙也是這樣,五千塊錢的毛料,切出了一塊冰種飄花,轉眼間便賣了八十多萬,賺大發了!」
「這算什麼,我曾經見過一個花了一千多塊錢買毛料的傢伙,切出來一塊高冰種,雖然色淡了點,但水頭好啊,直接三家珠寶店的老闆就掐上了,最後賣了三百多萬!」
這個人說法頓時又引起了一陣驚嘆,更多羨慕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手捧玉石的客人身上,其中也包括黑瘦攤主。
黑瘦攤主本來對手裏這塊毛料信心不是很足的,現在被這個客人一激,加上周圍人話語內容的鼓勵,登時頭腦便熱乎了起來:「切了!」
他大踏步走進小屋,把這塊足有冬瓜大小的毛料擺放在解石機上。
操作解石機的師傅剛要問他怎麼切的時候,黑瘦老闆卻對他揮了揮手:「我自己來!」
解石師傅樂得清閒,便站在一邊看黑瘦老闆上下忙碌。
博覽會的組委會看來也是知道解石過程對於賭石這一行為的重要性,所以特地在危險的解石機周圍用的是透明度極高的鋼化玻璃,而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塑鋼板。
此時,因為江秋生和石懷忠的爭奪,加上黑瘦老闆的不走尋常路,已經吸引了不少的圍觀者,這些人站在外面,對着裏面的黑瘦攤主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江秋生心情複雜,他對於現在的情況十分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而石懷忠則時不時瞧他一眼,眼神中多的是傲慢和不屑。
黑瘦攤主顯然對於解石還是很有一套的,他把這塊冬瓜大小的毛料放置在解石操作台上之後,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後用粉筆非常認真的劃了一條線。
看着他這條線,外面不少圍觀的老油條都點了點頭,因為這條線正好劃在了這塊毛料莽帶最明顯之處,顯然要是有綠的話,這裏是最容易出的。
然後,黑瘦攤主小心的把這塊毛料固定好,雙手把住解石機的把手,狠狠的一按電源開關……
茲啦!
一聲刺耳的機械聲驟然響起,即使隔着鋼化玻璃也是十分刺耳。
黑瘦攤主恍若未聞,只是穩穩的操作着解石機,沿着那條大約距離邊緣一寸左右的粉筆線落了下去。
一分多鐘後,在上百雙熱切的眼睛注視下,這塊被分離出來的毛料一聲悶響落在了操作台上,引來了一陣細微的騷動。
不等黑瘦攤主吩咐,旁邊的解石師父已經端起一盆水,輕輕的傾倒在了斷口上。
「怎麼樣?」
「出玉了嗎?」
無數圍觀者呼啦一下緊緊貼上了鋼化玻璃,那大大的眼睛仿佛要化作一雙大手,直接將裏面的毛料拉出來。
「沒有,應該是沒出玉!」江秋生也是緊張萬分,但是當看到黑瘦攤主和那個解石師父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時,便確認了這個想法。
這塊毛料肯定是有玉石的,這一點江秋生無比篤定,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玉石,在哪個部位,又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他卻是兩眼一抹黑。
果然,解石師父又端着水盆退到了一邊,而黑瘦攤主則將那塊小毛料扔在了地上,把大毛料重新固定了一下,茲啦一聲再次啟動了解石機。
人們此時也都意識到了什麼樣的結果,紛紛嘆息了一聲,繼續關注着黑瘦攤主。
幾分鐘後,又是一塊毛料被切了下來,但是看着黑瘦攤主那失望的表情,人們頓時明白他又一次白忙了。
「呵呵,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這塊毛料看着不錯,但是莽帶太淡,松花散亂,就算是有玉那也是品質很差的玉,而且分佈十分不均勻。」
「這眼看就要被切到一半了,可是連白霧都沒出,看來是一塊大廢物了。」
「剛才人家出到四十萬不賣,現在估計連四千都不值了。」
看到黑瘦攤主第三次切垮之後,圍觀者開始有了這樣的評論。
此時,江秋生和石懷忠等人也已經跟隨黑瘦攤主來到了這個解石機的操作屋面前,透過透明的鋼化玻璃看着黑瘦攤主。
剛才兩人的爭奪,吸引了不少的圍觀人員,現在這些人又差不多都被黑瘦攤主的離奇舉動吸引了過來。
博覽會的組委會似乎也知道解石過程對於賭石的重要性,所以特地用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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