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原以為這場好戲就這般的看完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孰料這場戲還沒完。
慕容鳳心裏恨極了慕容眠, 畢竟於她而言, 慕容眠就是個母不詳的「庶女」,是家裏的「l-ing'l-e:n」, 打小就在家裏被各種欺壓折磨,那麼,就該一輩子被他們一家子欺壓折磨。
可偏偏慕容眠小時候只能任由他們搓扁揉圓,無力反抗, 只能躲在角落裏哀哀哭泣,還不敢說他們的一句壞話。
但等到慕容眠長大後, 原就該按照母親的安排, 送慕容眠去宮裏, 給老皇帝做妃子, 為家族做最後一份貢獻。然而慕容眠卻突然不肯了!
後來更是以一介女子之身,勾搭上了這世上最優秀的四位男子,那四位男子竟然還願意不要名分的共同擁有慕容眠,對慕容眠溫柔體貼,除了慕容眠後,並不肯再娶妻生子, 即便家裏壓着娶了納了,也絕對不會碰一根手指頭, 像是要為慕容眠守貞一般。
偏偏慕容眠一個女子,同時擁有四位夫君,已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滑天下之大稽, 違背天地倫常、人之常情、男尊女卑,真真是可惡至極。
背後不知有多少女子,將慕容眠痛罵,甚至於在背後扎小人。
可慕容眠偏偏一女四夫,把日子過得好好的,更是生了半打兒女,在十幾年後,那四個男子的家族,終究認命。
尤其是他們知道了,慕容眠看起來是位極人臣的慕容錦書的不受重視的庶女,實則是慕容錦書的原配嫡女。而那位原配,則是那位雪山魔女。
當年的雪山魔女已然足夠可怕,單單一個「魔」字,就叫人琢磨不透。
如今雪山魔女再次出現,雖然沒有趕上搶奪武林第一的寶座,卻是將剛剛選出來的武林第一高手,給一劍抹殺,劍上一滴血珠都沒有,那位天下第一的頭顱,卻是片刻之後,倏然落地。
其武功登峰造極,無人能敵。
眾人也終於知曉了雪山派的厲害,更知曉了雪山魔女和慕容眠的母女關係。
那些原本還敢背地裏罵罵慕容眠解氣的小人,到底乖覺了許多,只能和慕容鳳一樣,就這樣看着慕容眠一路幸福到底。
慕容眠的生活中,大約也是有小煩惱的,比如女兒不好嫁,可是,對比起險些被雪山魔女殺死、最後還是被慕容眠給救下來的慕容鳳來說,慕容眠的日子,當真是好過太多了。
是以慕容鳳才這般的恨慕容眠,希望能夠
夠從一開始就毀了慕容眠的貞潔,叫慕容眠無法通過什麼「床上本事」,勾搭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
完全忘了,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前世的她,家世變了,師父變了,學的武功變了,人緣也變了;同樣的,慕容眠也變了。
慕容眠不再是那個在慕容家裏,備受欺負的小可憐了。
現在的慕容眠,儘管離開了慕容家,卻有看似冷硬實則寬和護短的師父,被親娘逼着不得不學了一套最適合她的輕功,還學了一手好醫術,在門派里也頗受看重,她到底心軟不肯隨身帶着毒.藥,可師命難違,她也不想要惹怒師父,於是就帶了浸泡了麻.醉藥的銀針和暗器……
慕容鳳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將慕容眠當做前世那個任由她欺凌的小可憐,隨意想個計策就對慕容眠出手,可不就要計劃失敗?
而且,不僅僅是計劃失敗這般的簡單。
慕容鳳此刻正站在一株大樹的樹冠之上,原本是打算把手裏的藥粉適時撒下去,叫慕容眠吸入藥粉,進而身上有了欲.求,和那位猥瑣師兄好滾做一處。孰料慕容眠看起來柔柔弱弱,輕功卻着實了得,一見不妙,就溜得飛快。
那猥瑣師兄一時不察,被幾根銀針給阻了道路,好在銀針上只是少量的ma:'zu-i'ya0物,並不算什麼,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隻身上燥熱難耐,恨不能對着面前的一棵樹,都能當做美人兒。
慕容鳳則是被慕容眠的行為弄得一驚,手中的藥粉只撒下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在袋子裏。卻不想一陣歪風吹過,竟是將那袋子裏藥粉往她鼻尖吹去!
慕容鳳登時驚叫了一聲,忙躍下樹來。
那猥瑣師兄的春.藥劑量本就不少,慕容鳳之前丟下的藥粉,慕容眠跑了,沒吸到,猥瑣師兄卻是吸到了不少,之前都對着一棵大樹想成了美人兒,現在一個明晃晃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的,當然更像是美人。
「美人兒!」猥瑣師兄當即撲了上去。他之前還能有理智,想着和慕容眠成就好事,慕容眠性子軟,待慕容眠成了他的人,他隨便哄哄,慕容眠就也認了命。
他再多努力努力,待到回山谷之前,叫慕容眠有了身孕,回去山谷後,就算是穆雁師叔再生氣又如何?他已經是慕容眠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了,必然還是會讓他們成親了。
待二人成親,他不但有了一個厲害的師父做靠山,有了嬌妻佳兒,還有了妻子的大筆的嫁妝,想做什麼做不成?私下裏說不
不得還能供養父母兄長們做個富戶,再另外置幾房外室,多生幾個孩兒……
猥瑣師兄看中了慕容眠並進行追求,顯見是精心想了許久的。這次即便沒有慕容鳳的插手,他遲早也會這麼設計一次,才肯甘心的。
只是沒有中春。藥的猥瑣師兄,心裏還能有這些理智的想法,並設法實施,偏偏現在的猥瑣師兄被藥物所控制,根本就想不起慕容眠了。
他緊緊抱住慕容鳳,見慕容鳳掙扎要打他,他就喘着粗氣威脅:「若你不肯從未,給我解了這藥性,我定會將你與我的計劃告知所有人,到時候……我死了,也要拉你下地獄!」
慕容鳳面容登時猙獰起來,似有遲疑。
猥瑣師兄面上露出一抹冷笑,趁着慕容鳳的一遲疑,就往慕容鳳嘴裏塞了一顆藥丸。——這原是給慕容眠準備的,讓慕容眠不能反抗他的。
慕容鳳再也無力掙扎。
……
葉梨:「……」
7382系統:【……】
一人一系統盯着屏幕里的「馬賽克」看了好一會,不約而同的開始捂眼睛。
哎呀呀,長針眼啦~~
葉大佬默默地想,她大約永遠都無法直視那些《春.宮.圖》、x片了。
想當年,她就是因為年少無知,看了一部x片,結果被裏面的巨丑無比的xx給驚嚇到了,然後從此清心寡欲,直到如今。
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緣故,才叫葉大佬當年明明有了明貴妃,明貴妃的作用,也僅僅限於「觀看」。
(明貴妃:「!!!」六月飛雪,冤冤冤!)
結果,葉大佬歷經這麼多世,心態終於快調整過來,能正確的看待「食色,性也」的時候,這麼兩個傢伙,又把葉大佬給驚嚇到了。
系統剛剛也被驚了一跳,是以馬賽克打的晚了片刻,該看不該看的,一人一系統都瞧見了。
葉梨:【這麼……丑。有甚麼意思?】
她臉上的表情,非常非常非常的一言難盡。
完全不像之前嘲笑系統時候,理直氣壯、淡定從容的說出「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完全不介意這是個污污污的世界時的模樣。
7382系統:【……】大約葉公好龍,不外如是?
7382系統在心裏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自家宿主,趕緊回答:【因為他們的思想境界太低,只想着最低等的快樂,完全不明白更高等
等的快樂該是什麼樣的,才會這樣吧。】
葉梨琢磨了一會,琢磨不明白,便撂下不管。
7382系統倒是想要宿主去阻止一下,免得這個世界當真變成個污污污的可怕(?)世界,可惜看看自家宿主一副避之唯恐不及,胃口好似都減了幾分的模樣,登時也不敢說話,只默默地繼續盯着打了馬賽克的場景,還有慕容眠那一廂。
慕容眠是個真·白蓮,縱然剛剛險些被欺負了。待她跑遠後,還想着那位師兄是否是被人算計,或是在山野之中,誤食或誤摘了某種草藥,才會發生剛剛那種情況。
她跑遠了後,就開始擔憂起來。待瞧見了師門的藺師兄,就忍不住眼前一亮,對着藺師兄招了招手,猶豫片刻,只說剛剛有位師兄似是不妥當,男女有別,她沒有留下施救,希望藺師兄跟她去瞧瞧看。
藺師兄名遲,本是被慕容鳳給打發遠了些採摘草藥,心裏本就念着慕容眠,只是想着慕容眠輕功很好,才沒有堅持一起尋找。現在見到慕容眠自是開心,待聽到慕容眠說話時猶猶豫豫,心下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沉着臉聽慕容眠將話說完,就拉着慕容眠去那處地方尋人,路上還遇到了其他的師兄師姐,大家就一起過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被葉大佬格外嫌棄的場面,那些年輕一輩的藥谷弟子,先是驚訝,隨即就有人一面捂着臉,一面從指縫裏偷瞧。
慕容眠原也是驚訝羞澀的。可待聽人說那女子是慕容鳳,怔了一下,就忍不住拉了一下藺遲的衣袖,叫藺遲把外衣脫下來,去給慕容鳳披上。
慕容鳳卻是冷着臉接過衣服,將衣服穿上,然後就要去打慕容眠:「誰要你這個陰險狡詐、裝腔作勢的女人來幫忙?說,是不是你恨我小時曾欺負過你,故意算計,叫我先失.身於人,然後又叫這許多人來瞧?叫我如今臉面盡失?」
若是前世的慕容眠,必然是要受她這一掌的,奈何現在的慕容眠,是會輕功的慕容眠,她見狀忙忙後退,聲音里都帶了哭腔:「妹妹,你在說什麼呀?我、我只是擔心王昀師兄是中了藥毒,才、才會叫了人來幫忙的。並不知道會碰上這種場景……」
慕容鳳此刻正恨毒了慕容眠,厲聲道:「你還敢說不是?剛剛王昀要輕薄於你,你逃了就逃了,心裏定是厭惡他的,怎麼還會好心的來回來看他是不是中了毒?你肯定是偷看到了我也在這裏,你逃了,他定然會抓着我不放,才會叫了這許多人
人來看我們的……你是故意要毀了我!」
說罷右手掌化成鷹爪狀,就要朝慕容眠的脖子抓!
慕容眠一面躲避,一面哭的梨花帶雨,一雙漂亮的杏眼單純無害:「妹妹,好妹妹,你當真誤會了!呀,妹妹,你衣裳沒穿好,切不可再叫人看了去……啊,妹妹,你怎的又要來打我?我哪裏說錯了?
……女子雙足,怎可如此現於人前?我幼年時因鞋子無法穿,赤着腳去尋吃的,母親還要斥責於我,以妹妹做榜樣來教我學習,怎的如今,妹妹竟都忘了這些?……妹妹,好妹妹呀~」
氣得慕容鳳恨不得當場殺了慕容眠。
偏偏慕容眠這些年來,練功都是被師父逼着練,可到底也把慕容眠的輕功給練出來了。
身法輕盈飄逸,翩然若仙,明明是在使着這輕功逃命,看起來卻像是在偏偏起舞,許多男弟子都看呆了,就是一些女弟子,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眠,恨不得將慕容眠的輕功步法給學會。
一旁的藺遲也微微揚眉。
他原以為,慕容眠的柔弱是真,醫術或許還可以,但也就僅僅是「還可以」,武功或許也可以,但也僅僅是「也可以」。
卻沒想到,慕容眠的內功不顯,輕功竟然已經卓絕到這種地步。
不,與其說是慕容眠的輕功練得好,倒不如說是這套輕功功法好。並不是好在功法本身,而是好在這套輕功步法……只怕是有人特意為慕容眠所改,按照慕容眠的性情和身體條件來修改。
修改這套輕功功法之人,怕也是早就料到了慕容眠不是個愛學武的人,因此這套輕功步法,即便是慕容眠修煉不勤,內功不高,也一樣能如臂指使,運用的輕而易舉。
慕容鳳每每瞧着也抓到慕容眠了,慕容眠都能險之又險的躲過去。
慕容眠如此,甚是奇怪,又不算奇怪——畢竟,誰叫慕容眠有一位異常嚴苛的師父,無論慕容眠哭成什麼樣了,該逼着慕容眠練武的時候,半分都不肯心慈手軟;而這位嚴師,是慕容眠的親生母親,那位據說武功卓絕、天資奇高的雪山魔女親自選的,慕容眠的內功心法和輕功,也都是那位雪山魔女親自教導的。
是以慕容眠有這樣的本事,大家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雖然慕容眠不喜練功,不喜炫耀,可誰叫她有一個好母親和好師父呢?
但是,慕容鳳呢?
許多弟子看嚮慕容鳳的眼神都變了。
慕容鳳
鳳現在用的這套功法,正是藥谷的上層武功。可藥谷的上層武功,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的。慕容鳳的師父可都沒能學這套武功,慕容鳳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偷師,這是大罪。
打死都不為過。
慕容鳳也是跟慕容眠打了半晌,始終都打不過慕容眠後,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又陷入了麻煩之中。
……
葉梨被7382逼着,只能把這段據說沒有污污污畫面的場景給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7382系統沒吱聲,葉梨倒是看着屏幕里的慕容眠,默默的思忖着什麼。
良久,7382系統才問道:【宿主大大,咱們還跟嗎?】
系統君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劇情變了。
宿主這隻小蝴蝶的翅膀,已經將慕容眠給改變了。現在的慕容眠依舊有些傻,有些白蓮花和聖母,但慕容眠是有靠山和有輕功的白蓮花和聖母,她既有自保能力,偶爾白蓮花一點,聖母一點,其實,也不算什麼的不是嗎?
葉梨想了一會,才道:【再看看。】
系統於是就不說話了。靜靜的跟着宿主一起看。
葉梨因一時不察看了某種不河蟹畫面,連着三天都吃不下去葷腥。
好在養殖員夫婦乖巧,除了會養水產,還會養蓮花和蓮藕,猴兒們的猴兒酒也釀的極好。
葉梨便自己做了蓮花粥,涼拌藕片,還有從前放着的素點心來吃,就着一壺猴兒酒,倒也自在隨心。
原本事情到了這裏,確認慕容眠不是劇情里的慕容眠,她就可以撂下不管了。畢竟任務裏面,壓根沒有叫她護着慕容眠這一條。
然,她總覺得事情還沒完。於是就想着晚幾日再走。
左右那什麼勞什子的武林大會,也要再過上三個月才開。
葉梨下山早,就不急着過去。
她倒也不用緊緊綴在那群人身後,左右有系統盯着,她便遠遠跟着,只一面享受這古代的乾淨的水土,一面將路上瞧見的各種能當做劍的物事,隨意撿起,揮舞幾下,便也是練劍。
偶有一次,還碰到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小童正好運氣的採摘了一株百年人參,從草叢裏鑽出來時,沒嚇着正在手持柳條練劍的葉梨,反而被葉梨給嚇了一跳。
還給嚇得原地站住不動了。
葉梨也沒管那小童,徑自拿着柳條練劍。
她這次練的是一套軟劍的
劍法,就着柳條,倒也練的虎虎生威,劍劍有劍氣。
只是,她從前一套劍法,只練一次,這次倒是難得,一套劍法,練了三遍,才停了下來,微微側首看那小童:「記住了?」
那小童臉上還髒兮兮的,抹了抹臉,把臉弄得更髒了。他只好使勁點頭。
葉梨瞧了他抱着的那株百年人參,想了想,就丟給了那小童三錠三兩的銀子。——權當日行一善。
此事過後,葉梨就繼續跟着藥谷的一群人走。藥谷這群年輕人,也是往召開武林大會的地方去的。顯然,年輕人,都喜歡熱鬧。
葉梨就跟的越發自在了。
而系統也會時不時地給葉梨匯報,比如慕容鳳與王昀一事,此事風流歸風流,但藥谷最多叫二人成親,一床被子掩蓋了去,不叫藥谷的其他女弟子名聲受損即可,並不會過多追究。可慕容鳳偷學武功一事,這才是大事。
恰好跟隨這些年輕人出谷的長老,是位嚴苛長老,地位更再慕容鳳的師父之上,當即就不必給門派回信,當場就處置了慕容鳳,廢了慕容鳳的武功。給慕容鳳和王昀定了親,對外就說這二人是未婚夫妻,待回去宗門,立刻成婚。
慕容鳳的武功被廢,整個人都虛弱了很多——因着這時候的廢人武功,其實並不能廢除對方的丹田內力什麼的,都是廢掉對方的身體筋脈。
慕容鳳的雙手手筋被廢,手骨被生生折斷三次,重新掰正三次,損傷嚴重。儘管周圍都是藥谷弟子,精心養着,將來也能學些花拳繡腿,可更精深的武功,是決計沒有可能學會了。
慕容鳳狼狽極了,躺在漏風的茅草屋裏,想要喝水,可雙手微微顫抖,根本無法去拿床邊的小几上的水杯。
「嘩啦」一聲,恰好慕容眠掀帘子進來,見狀忙道:「我給妹妹餵水。」
然後果真端着新茶進來,給慕容眠倒了一杯溫水,坐在床邊,要親自給慕容眠餵水。
慕容鳳盯着慕容眠許久,冷冷道:「你若當真將我當成你親妹妹,昨天的事情我便不計較了,我現在只求你,求求你了,在你師父面前多為我求情,叫你師父為我將筋脈續接好,讓我以後還能繼續練武。否則,」
她冷笑一聲,強撐着身子,力氣一使,就硬是將那杯茶水給打了出去,繼續冷笑,「否則,我便再不肯認你這個姐姐!」
慕容鳳的話說完,就等着慕容眠求她。
她着實是太了解前世的慕容眠,每每如
如此情狀,她拿不認慕容眠這個姐姐說事兒,慕容眠必然是要妥協的。
可她又太不了解現在的慕容眠了。
慕容眠似是驚訝了一下,可剛剛那茶水打翻,險些落在她衣裳上時,倒也躲避的飛快。
現下又聽慕容鳳這般說,慕容眠站在一旁,又給慕容鳳倒了一杯溫水,這次並不餵她了,只老老實實道:「可是,妹妹原本就不曾認我這個姐姐啊。我自打有記憶時起,就不曾聽妹妹這般叫過我。」
所以,慕容鳳這個威脅的意義,究竟在何處?
慕容鳳:「……」
慕容眠說罷,似是小心翼翼的覷了慕容鳳一眼,這才走了。
衣袂飄飄,纖腰款款,別是一番風情。
慕容鳳心裏就更恨了。
**
正在看直播的葉梨卻忽然道:【盯着慕容眠。】
於是鏡頭就一直盯着慕容眠。
慕容眠一襲白底蓮花的衣裙,很是淡然飄逸。
她因着長練輕功,身法靈動,今日忙了這許久,倒也不覺勞累,還能繼續穿梭在人群之中,給師兄師姐和長老幫忙。
最難得的是,臉上還一直帶着笑容,像是真心沉浸在能救人幫人的快樂之中,天生樂善好施,助人為樂。
葉梨微微眯了眯眼睛,繼續盯着。
她這幾日總算是把胃口改了過來,葷腥吃的少,倒也能吃了。
比如,萌噠噠的章魚小丸子,葉梨就將之當成了吃瓜零嘴,很是在意。
此刻她正一面吃着章魚小丸子,一面盯着虛擬屏幕里的慕容眠。
——葉梨顯然也好奇了,這個慕容眠,究竟是不是真·聖母白蓮花。
慕容眠是忙到最後一刻,才肯去休息的。
自始至終,臉上都帶着笑。
就是她那藺遲師兄提前來喊了她幾次,她都沒有離開,而是堅持到了最後,像是真的很愛幫忙。
葉梨頗有興致的看着,瞧着。
直到慕容眠終於忙完了,去了一戶莊戶人家住下。想燒水洗澡時,發覺柴火被同住的師姐們用完了,她想洗澡,只能用剛打起來的涼水洗。
慕容眠低垂着頭,也並未去跟師姐們分辨,而是就着涼水洗了澡。
要回去睡覺時,發覺一張大床上,橫躺了三個人,慕容眠沒有睡覺的地方了。
少女似是呆了呆,沉默了一會,就出了房
房間,爬上了房我將來會有四個夫君?妹妹,你其心可誅!」
……
葉梨又看了一會,心說,成了,果然生長環境不同,人的性格即便天生,也定然是會有所影響和改變的。
她當年是在慕容眠的面前,割了欺負慕容眠良多的金氏的兩隻耳朵,更在一直不作為的慕容錦書的身上劃了好幾道傷口,最後還毀了慕容錦書的臉,叫慕容錦書再也不能做官,同時也恨極了葉梨,當然也不會對慕容眠還留存任何的父女情分。
那時的慕容眠再無任何依靠,只能跟着葉梨走。葉梨偏偏還帶着她在山林里行走了百日,逼着她學會了自力更生,自己依靠自己,學會了她不喜歡的輕功和武功……最後拜師,拜的也是一位極其嚴苛的師父。
可是,這位師父待慕容眠卻是極好,慕容眠也算是被這位時常沒有表情的冷漠的師父給寵着護着長大的,自己的醫術學得不錯,還有自保手段,這樣的慕容眠,和原劇情里的慕容眠顯見是不同的。
她會開始懷疑,這當真不奇怪。
只是……
「呀!」
慕容眠正運氣輕功,去採摘懸崖峭壁上的一株靈芝,不想有一抹黑色身影從她身邊遊走而去。
慕容眠只覺身前一涼,低頭一看,衣服完好,可是穿在裏面的她的肚兜卻不見了!
幸好她被逼着練出來的輕功還不錯,將靈芝採摘下後,就去尋那黑色身影。
殊不知那黑色身影,原就是一位採花賊,不知為何盯上了慕容眠,瞧見慕容眠來追他,就嘻嘻哈哈的逗着慕容眠玩。
慕容眠的輕功的確好,可對上這等四十幾歲的內功深厚、本就以輕功漸長的採花賊,也根本比不上,被對方戲弄的臉上都升起了薄怒。
只是那採花賊也沒有料想到,慕容眠的輕功這麼好,身上更是暗器和微微帶毒的東西無數,慕容眠追不上他,可他也根本無法在對方放鬆戒備的時候輕易靠近對方。
眼看天色大亮,山上的人要多起來的時候,那採花賊眼看再也占不到便宜,只能拿着慕容眠的肚兜,伸手抓了好幾個黑手印,就要往已經有人聲的地方將肚兜拋去——
結果,就是這麼巧,慕容眠腳下驀地一滑,雙腿突如其來的一個劈叉,身上一痛,衣裙上就沾了血。
慕容眠怔住。
那採花賊瞧見了,一雙綠豆大的眼珠子轉了轉,當即大笑,一面跑,一面將內力融進了聲音
音里:「這藥谷第一美人兒的滋味,老子今日可是品嘗過了!嘿!小子們過來作甚,美人兒被老子嘗過了第一回,你們莫不是要做第二個第三個?這美人兒的肚兜,就賞了你們好了!」
藥谷奔來的幾個年輕人過來時,就有人認出:「採花賊黑蝴蝶!糟了,慕容師妹!」
「這肚兜!」
「師妹!」
「師妹你的月事時間……不是還沒到嗎?你這是……啊!對不住對不住啊慕容師妹,我不是故意戳穿的。」
「喂!肚兜還給慕容師妹啊!」
「師妹你是否要去沐浴一下?你臉上、衣服上,還有……那個手印來着?」
……
慕容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也什麼都沒有遭遇,可是,人言可畏,她是藥谷里長得最好看的,所學輕功更是門派最好的輕功都不如,現下僅僅是被人突然搶走的一個肚兜,她衣裙上的鮮血,幾個被那採花賊抓到的手印,就被這些人認定。
她被玷污了。
她髒了。
慕容眠抿了抿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就是這個時候,和慕容眠曾經有過白首之約的藺遲趕了過來。
他神色極其複雜的盯着慕容眠,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你竟是如此的急不可耐?若早知道,若早知道……」
他一甩衣袖,轉身欲走,可剛剛走出幾步,又硬生生止住了步伐,轉過身去,將慕容眠給抱了起來。
「走。」
慕容眠一時間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並沒有犯錯,可所有人都說她錯了。
她並沒有失.身,可所有人都說她髒了。
她平常那麼努力的做個善良的好姑娘,因着小時候有嬤嬤跟她說,她只要善良了,將來就會有好的結果。她善良了,那些壞人就會畏懼她,喜歡她,自覺的對她好。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現在這些人,為什麼統統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慕容眠抬起頭,去看抱着她的藺遲,低聲道:「藺師兄,我沒有……」
藺遲打斷她:「那些都不重要了。你記得回去後,讓同屋的師姐給你熬一碗避子湯。乖。」
慕容眠頓覺好笑。
她沒有錯!
慕容眠突然從藺遲的懷抱里下來,自己走了。
***
葉梨卻是將那個採花賊
賊「黑蝴蝶」給踩在了腳下。
黑蝴蝶瞪着眼睛,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被抓到的。
明明他的輕功幾乎算是天下前三,為了逃命練就的敏銳度,更是無人能敵。
明明他是早早察覺到了危險,明明他的輕功那麼好,怎麼會逃脫不了?
而且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這麼年輕,他甚至對她沒有任何印象,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的就抓住了他?
黑蝴蝶的小眼睛轉啊轉,口中可憐的求饒道:「女、女俠饒命啊女俠!我當真是已經改了,我可是最近兩年都沒有犯案了,當真改邪歸正了。求求女俠看在這個的份上,饒了我吧!
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還要給那些受害者家中贖罪。且我活着,不比死了更那難受嗎?求您饒了我一命,我給你當牛做馬,做什麼都成。就是求您了,饒了我吧!我就是個小人,賤人,就是個不敢去死的懦夫!您、您怎麼懲罰我都成,就是別殺了我啊!」
葉梨奇道:「你怎麼給那些受害者贖罪的?」
黑蝴蝶目光閃爍,低聲道:「就、就是給受害者的家裏幹活啊。」
葉梨心中頓時一股怒火升騰,將黑蝴蝶一腳翻騰過來,往黑蝴蝶的命.根子上狠狠一碾,怒聲道:「你大膽!」
這個世界是武俠為主的世界,女子的地位還沒有低到清朝那種令人髮指的程度。
這時候的女子即便是被採花賊強.奸了,周圍鄰里也知曉了,只要家人關愛,女子自己想得開,就根本不會去死,自然也不會被沉塘。
家裏人十分關心的,會想法子帶着女兒搬離這裏,換個地方繼續生活,尋一門親事,或是告知真相,或是讓女兒以寡居身份再嫁,日子都能過得下去。
家裏人故土難離的,也會給女兒送上嫁妝,將女兒遠嫁,即便說了真相,也會有人願意娶。
而這個採花賊竟敢說他這兩年沒犯案,而是去給受害者家裏幹活道歉了?
這分明就是在逼那些已經將過去放下的受害者去死!
葉梨盛怒之下,乾脆將採花賊黑蝴蝶的命根子,給硬生生的踩斷了!
黑蝴蝶的慘叫聲,簡直可以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些藥谷的人,只怕很快也會來。
但黑蝴蝶還不想死,他掙扎道:「求求你了!女俠,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是有人要我來算計那個慕容眠的。她還給我算計好了時辰、地點,要我過來強、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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