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清完全沒想到邵勵城會突然來這麼一招,愣了兩秒,腦子飛快地轉着,佯作思考的模樣,「那你猜,我得收多久才能把你發出去的卡收回來呢?」
邵勵城無法反駁,沉着面容,表情兇巴巴地瞪着葉思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葉思清對這套已經免疫了,只當沒看見,又要閉眼裝睡。
這時,客廳外傳來一陣清潤的笑聲。
「這是誰啊,能把城城噎得說不出話來?好本事啊!」
隨着這番話聲落下,一道修韌頎長的身影從客廳外緩步走了進來。
葉思清剛要合上的眼皮又掀了開,看了過去,但她還沒看清楚來人的模樣,眼前就撲來一片黑影。
邵勵城一掌蓋住了她的眼睛,沉厲着聲喝道,「墨三兒,把你那破笑給老子收了!」
傅禹墨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語氣頗幽怨地說,「城城,你真沒良心,我笑還招你惹你了?」
邵勵城不置可否地冷吭一聲,目光悍意直迸,表情肅冷,顯然是認真在說。
傅禹墨無奈地收起了笑臉,「我不笑了,這總行了吧?」
邵勵城這才鬆開了手,但瞥向傅禹墨的眼角餘光仍然充滿警惕。
葉思清一臉糊塗,轉眼一瞧,便有一張俊秀非凡的面孔映入了眼底。
面前的男人周身氣質溫文儒和,瞧第一眼就讓人心生暖意,再看也只會愈發覺得滿心舒懷暢意。
葉思清瞧得移不開眼了,與此同時感覺到環在自己身上的鐵臂驀地收緊。
下一瞬,便見傅禹墨臉上綻開了春風拂過般的笑容,更是勾人心魄,動人心魂。
邵勵城一眼瞪過去,狠剜着滿眼狡猾的傅禹墨,扣着葉思清後腦的手掌倏然往回一按,把人按得直接撞上了自己堅硬的胸膛。
葉思清額頭泛疼,悶哼了一下,推拍着邵勵城的胸口,納悶地問,「勵城,你幹什麼?」
邵勵城冷着臉,沒有答話,將人按得更緊。
倒是傅禹墨驚訝地咦了一聲,好奇地問,「小姑娘,你叫他『勵城』?還真是稀奇。」
「廢話忒多!」邵勵城沉着聲,不悅地皺了眉,「有事快說,說完滾蛋!」
傅禹墨傷心地嘆了口氣,「城城還是這麼真兇。」
「城城?」葉思清好不容易從邵勵城的魔掌里掙開,立刻又被掖回了邵勵城的懷裏。
「哦,城城是愛稱。」傅禹墨笑呵呵地說着,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饒有興味地打量着被邵勵城用力箍按在懷中的小姑娘。
到現在他都沒完全看清這個小姑娘的樣貌,不過剛才匆匆一瞥,也被那張面容驚艷到了。
這個要光說臉吧……可比他過去見過的邵勵城身邊的那些女人都要出色。
「勵城,你放手啊。」葉思清指尖摳在邵勵城的胸肌上,撓他也撓不松他的手勁,不由鬱悶地問,「你抓着我幹什麼?這樣說話不禮貌……」
邵勵城手頭依舊攢着勁,摁緊了葉思清,看向傅禹墨,毫不客氣地趕人,「甭跟這兒待着,快說。」
「唉,我有這麼惹人嫌嗎?」傅禹墨撫了撫自己的臉皮。
他還是第一次見邵勵城為了一個女人這麼防他。
邵勵城確實是在防他,觀市的青年才俊單論顏值,傅禹墨年年排在榜首,上街回頭率百分百,十個女人見了他,大約只有半個不會動心,就算不是真的會立馬就愛上傅禹墨,但也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他,就那一張臉,是個女人,純欣賞都能欣賞得兩眼發光。
更遑論傅禹墨笑的時候,他是人長得俊,脾氣好,又愛笑,這樣的男人最受女人歡迎。
邵勵城一直留意着葉思清的反應,沒有漏看任何一點。
剛才葉思清見着了人,眼睛就不會轉了。再見着傅禹墨笑起來的模樣,魂都好像被吸走了。
邵勵城心底瞬間就堵上了一大口氣,這會兒瞅着自己的好兄弟,特別覺得不順眼不順心,兩隻手就把葉思清夾緊在懷,對傅禹墨又是戒備又充滿了敵意。
傅禹墨頓時笑得更歡了,還難得地笑得大聲了一些。
邵勵城鼻骨一沉,重重地吭哧一句,「笑個屁!」
「阿城,你真把我當賊一樣防着啊。」傅禹墨逗夠了,見好就收,不再笑了,正了神色,煞有介事地說,「芳姨又給我打了電話,嘮得我耳朵都快繭子了,她讓我好好給你說說,到底什麼時候能給她找個兒媳婦回去,芳姨這婚催得可真緊,我看你還是抓緊想想怎麼解決,她好像還說什麼,今年要是瞧不見兒媳婦,就要用白綾了。」
「老太婆閒得慌,你也閒?」邵勵城斜睨去一眼,八風不動,一點兒也不見着急。
「怎麼說芳姨都是你親媽,把親媽逼得都要用白綾了,你這個兒子當得可真成。」傅禹墨語氣揶揄,邊說邊瞥着邵勵城抱着的女人,溫聲道,「其實我看芳姨也不用太急,你這不就是在談着了?加把勁,今年就能把證給領了吧?」
葉思清聽着兩人的對話,一來二去也大概聽明白了一些事情,眼神不禁凜了凜。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剛好,接連不斷地有人來向邵勵城「催婚」。
她就正好撞槍口上了……
葉思清想繼續裝死,臉頰卻猛地一緊,邵勵城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臉,疼得她輕嘶了口氣。
「丫頭,聽見了?」邵勵城低沉着嗓聲問了一句。
葉思清閉緊了眼,乖順地倚在邵勵城懷裏,卻含糊地嗯哼着,沒確切地搭腔。
邵勵城眼中逐漸漫出了怒色,正要發作,又聽見對面的傅禹墨說了一句。
「阿克走了。」
邵勵城猛然抬起了雙眼,直盯着傅禹墨,雖然一言未發,但距離他最近的葉思清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傅禹墨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震顫了一下。
葉思清睜開了眼,望着邵勵城此刻稜角線條繃得更加堅硬的側臉,心底划過一絲疑問。
氣氛似乎僵住了。
邵勵城和傅禹墨都沒有再開口,葉思清不明狀況,但察覺到氛圍怪異,也按耐着心中的疑慮,保持緘默,隨後緩緩伸手覆住了邵勵城的手背。
傅禹墨的目光從葉思清身上輕輕掠過,流動着一絲巧光,突然站起了身,道了別。
邵勵城沒有反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葉思清便向傅禹墨微點了點頭,替邵勵城回答了他的道別,依足了禮數,視線沒有多停留,又牢牢地凝回了邵勵城的身上。
傅禹墨眯了眯眼,瞧着眼裏明明白白只看得見邵勵城一個人的葉思清,繼續往客廳外走去,經過邵勵城的身邊,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便徑直離開了天海郡。
客廳里依然籠罩着一片沉默的氛圍。
片刻後,葉思清輕聲喚來了傭人,詢問了晚餐準備的情況,便轉頭去喊邵勵城。
邵勵城似乎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應了聲。
「可以吃晚飯了。」葉思清捏了捏邵勵城的手指,嘴唇抿了抿,終究還是沒問他忽然變得這麼奇怪的原因。
邵勵城嗯了一聲,把葉思清抱進餐廳里,放到主座上,自己卻沒坐下,而是伸手撫了一下葉思清的腦袋,撫順了她的頭髮,便說了一句,「你吃着,吃飽喝足,等會兒讓人扶你上樓,慢慢上,別急,老子有事,先出去一趟。」
葉思清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便繼續專心地吃飯。
邵勵城走出餐廳,喊來沈流,一同離開。
直到邵勵城的腳步聲聽不見了,看似專心致志吃晚餐的葉思清才慢慢抬起了頭,望着邵勵城離開的方向,捏緊了筷子,蹙起了眉心……
邵勵城的情緒顯然不對,似乎憂心忡忡。
葉思清這一頓飯也吃得美滋美味,就連葉馨帶來的麻煩事都無暇顧及,腦子裏和心底唯有邵勵城的影子在打轉,轉得她心煩意亂,在臥室里躺到了半夜,也沒睡着。
葉思清從床上坐起來,糾成一團的心怎麼也松不開那些結,便探手從床頭上取了自己的手機,給沈流撥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通,沈流的聲音聽起來很清晰有力,似乎還沒睡,語氣很禮貌地問了一句,「葉小姐?您有什麼吩咐事嗎?」
葉思清抿了抿唇角,指尖揪住了枕巾,喉嚨攢咽了幾下,最後還是開了口,「抱歉,沈秘,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我想問……你現在和勵城在一起嗎?」
沈流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傳出了話聲,「葉小姐,我和老大在樓下客廳里,我也正想給您打電話來着,您在樓上等等,我上去扶您下來。」
沈流的話雖讓葉思清眼中浮出了訝色,但她也沒問下去,只應了一聲「好」,便掛斷了電話,穿好睡衣下床,打開了臥室的門,到走廊外,等沈流上來,將她扶下樓去。
「我和老大剛回到,聽傭人說您睡下了,老大就沒上樓。」沈流將葉思清扶到了距離客廳最近的陽台外,便停了腳步,指了指背對着他們,正靠在陽台上的高大身影,「我知道,葉小姐您心裏肯定有很多想問的,不過有些事我也不能說得太多,只能告訴您,今天老大一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走了——我們說的走了,就是人沒了的意思。」
沈流解釋完了,便轉身離開了別墅。
葉思清放輕了步子,慢慢地朝大陽台走去,剛走進陽台,便聞見了濃重的烈酒味,也看見了邵勵城拎着手裏的那瓶白酒。
葉思清的眉心再次蹙深。
這些日子裏,她幾乎沒看見邵勵城喝過白酒,無論喝得再多,也基本都是啤酒。
她曾經問過沈流,沈流只說,「老大不愛喝白的。」
並且讓她也少在邵勵城面前提起白酒。
但是像邵勵城這樣的男人,怎麼會不愛喝白的?甚至對白酒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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