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葉思清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張新卡,但卻沒能見着邵勵城的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沒有再特意地去關注和邵勵城相關的消息,就像在逃避着什麼事實,並且也在減少和邵勵城聯繫的時間。
只是時間減少了,她卻還是會時常看着那個男人一成不變的微信頭像,看着那副熟悉之極的寬闊又厚實的背影,心下淡淡罵着,見了不痛快,不見還想着,可真是個惹人煩的臭流氓。
但不管她再怎麼找藉口,都無法忽視一個事實,她的心真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真就是覆水難收了。
以至於突然收到邵勵城的電話時,正在練舞她的舞蹈動作連續錯了下去,和她搭檔練習斗舞環節的寧明天臉色一下就沉了。
之前葉思清在練舞時間不會開手機鈴聲,儘管寧明天第一次聽見這鈴聲,從葉思清的反常情況來看,直接就猜出了這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
葉思清抱歉地沖寧明天笑了笑,取了毛巾,擦着臉上的汗,就拿着手機,走出了練舞室。
寧明天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皺緊了眉頭。
葉思清沒有在意背後充滿探究的異樣目光,一心只在意着自己手裏拿着的那個手機。
然而等到她走到舞蹈室外的陽台上後,卻對着手機上閃爍的來點名字躊躇了起來。
難道她真的要一輩子和他這麼糾纏着,一輩子在他已經娶了妻子的情況下,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麼?
接了這個電話,就代表她割捨不下,她沒有辦法再和他斷了。
但是不接……
葉思清含緊了下唇,指尖微微縮緊,從不猶豫的她,就為這通電話再三猶豫。
但這通電話沒有再給機會讓她猶豫下去,屏幕瞬間就黑了,手機也不響了。
葉思清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機,這一刻,竟沒有勇氣點開屏幕,連看一眼那個男人的名字都覺得艱難。
就在她想把手機收起來,轉身走回舞蹈室的時候,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葉思清幾乎沒有再猶豫,身體快過思維,立刻就按下了接聽鍵。
「丫頭。」熟悉的渾沉嗓聲從聽筒里傳出,語氣中依然帶着一分暴躁的感覺,「接個電話怎麼這麼久?」
葉思清抬起頭看向夕陽下的操場,唇邊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溫軟着聲道,「勵城。」
電話那端的男人再出聲就沒了初時的暴性,語調都和緩了不少,沉然嗯了一聲,緊接着又乾咳了一聲,那邊窸窸窣窣地響了半天,才擠進來一句彆扭着勁的話,「想老子了嗎?」
葉思清耳根微紅,眼神變了變,最終微不可察地輕嘆了口氣,笑着答了一個字,「想。」
「有多想?」邵勵城意外地有耐性,追問着。
「很想。」葉思清依然語氣柔順地應了,說着他想聽的答案。
話音一落,電話里又響起了什麼輕微的摩擦聲響。
葉思清耐心地等待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次聽見邵勵城的聲音。
「那天老子把你弄得說不出話了,你還差老子什麼話沒說的,記得嗎?」
葉思清心明如鏡,自然聽得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指的是什麼事。
而邵勵城的這個要求頓如當頭棒喝,令她醒了神。
「我要練舞了,先不說了。」葉思清裝作沒有聽懂邵勵城的意思,岔開了話題。
邵勵城立馬就不悅了,急喊道,「先別掛,丫頭,你又羞了?」
「真的要練習了。」葉思清聲音愈發的含糊,就像是真的證實了邵勵城說的,就是害羞了,才死活不肯對他喊那個肉麻兮兮的愛稱。
邵勵城惡狠狠地罵了一聲,「這舞還得練多久,這都一個月了,還沒完了?」
「訓練營的訓練時間延長了,導師們看過我們所有學員這段時間的表現,覺得還不夠滿意,所以一致做了這個決定。」葉思清認真地解釋着。
但邵老大一點都沒有要體諒這種情況的意思,仍然不滿,非常不滿,撂了狠話,就是不肯讓葉思清就這麼掛了他的電話。
葉思清嘴角含笑,哄了又哄,努力地給這頭不講道理的大老虎順毛。
這一通電話就講了一個小時,似乎彼此都沉浸在這種膩膩歪歪的相處模式中,留連不舍着。
邵老大被哄得心氣服順,話聲里都捎帶了丁點兒笑意,忽的又提了問,「你那天答應過老子什麼事,沒忘吧?」
「哎呀,那天太辛苦也太混亂了,好像真的一不小心就給忘了,怎麼辦呢?」葉思清半真半假地埋怨着,好似打算賴賬一般。
「……丫頭,你甭激老子,你要是想老子過去睡你就直說。」邵勵城虎着聲氣,喝道,「說,是不是真的想老子給你松松腰骨了?老子保證,隨叫隨到!」
葉思清臉皮被鬧紅了,嗔了句,「臭流氓!」說完就聽見了邵勵城豪獷的笑聲,覺着實在不服氣,不能讓邵勵城總是這麼得意,便抿了一下唇,又拋出了一句,「老流氓。」
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果然電話里的笑聲就停住了,無形的壓迫感幾乎都要穿過手機壓進了她的心底。
「你說我老?」邵勵城的嗓聲越壓越低。
葉思清心底微怵,暗自猜想着電話那端的男人是不是真被自己的話氣着了,下一秒卻聽見邵勵城流里痞氣的話,渾得她心頭直跳,「要是真老,你那天能爽成那樣?丫頭,你這叫嘴不對心。」
葉思清頓時覺得自己剛才還擔心那話是不是會傷着那個男人,眼下看來,根本就是瞎擔心,人家根本不以為意,還真就是吃定了她的模樣。
「你打這個電話到底想幹什麼?」葉思清也凶了聲道,「麻煩邵總說重點。」
邵勵城呵了一聲,嗤道,「丫頭,老子說過,你叫老子多少次邵總,老子就能睡你多少次。你是在暗示老子,是時候該再睡一睡你了?」
葉思清鬱結般地抿緊了雙唇,真是比葷話,誰也比不上這個男人,他也總是有本事,能把這麼混賬的話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葉思清真是惱了,說這些說不過他,就被他逗着,不樂意了,便故意憋着不出聲了。
僵持了片刻,到底還是邵老大沒忍住,先投了降。
「這就生氣了?」邵勵城沉悍着聲,沒收到答覆,又巴巴地再問一遍,「真生氣了?丫頭。」
「沒有。」葉思清用詞是否認的,語氣卻是涼透了的。
邵老大的頭皮都快被涼得發麻了,跟這丫頭在一起後,他真就覺得女人是世上最麻煩的生物,而且是世上最不好惹的生物。
「得,老子不逗你。」邵勵城說着,沉聲咳了一下,話聲又扭了起來,語調擲地有力,「老子想多聽聽你的聲音,不行?」
這情話說得一向比較能穩得住的葉思清都想皮一下,給他點個讚了。
此時,電話兩端的兩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我要卡。」突然,葉思清冒出了一句極其破壞氣氛的話。
邵勵城神情一怔,這些天葉思清在他們為數不多的聯繫中沒少問他拿卡,一開始倒是意外又驚喜,喜的正是她會變得這麼主動地跟他討禮物,願意百分百地接受他的心意。
但逐漸地便感到一些不對勁的意思,也不願這卡佔用他們為數不多的交流時間。
「老子還比不過一張卡?!」邵勵城沉下了聲,也不知道是跟卡置氣,還是在氣這丫頭變得越來越難以琢磨,原來他以為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不圖他什麼,可現在她又好像變成了和那些女人沒什麼兩樣,一點點地圖着他的錢。
雖然他願意給她花這些錢,也是親口答應了讓她大膽地掏空自己,卻在葉思清越來越關注他的卡時,心中感到不是滋味。
「氣量怎麼越來越小了,還和一張卡較勁呀?」葉思清笑呵呵地反問着,「不是你說讓我『掏空你』麼?怎麼了,心疼了?」
邵勵城不是沒被女人試探過,以往他根本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但葉思清的這種試探卻讓他不得不在意,而且是很在意。
邵勵城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挺久前,鄭叔總在他耳邊念叨的一些老話。
那會兒鄭叔見他混球着,女人一個接一個地話,就批評他總把錢這麼散出去,不如好好找個好姑娘,過個好日子,有時候跟他爭執起來,急紅了臉,還會罵一些很重的話,曾經就說過那些盯着他的卡的姑娘都是別有居心的,就算不是真的別有用心,也不能要,因為——
「這樣的姑娘對你也是不能真的放心,只有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才會抓着這些卡,來求取這樣的安全感,這踏實過日子的人,得一心一意地信着你,否則啊,難成,走不長久……」
邵勵城緩緩地皺緊了濃眉,竟就脫口問了出來,「丫頭,你要那麼多卡幹什麼?是不是就因為對老子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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