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眼珠發熱,喉頭緩緩攢咽了一下,禁不住探出了右手,伸向葉思清的臉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哎呦,大寶啊!你都多久沒來收保護費了?」一把熱情又活力十足的大嗓突然落到了桌上。
葉思清驀地抬起頭,剛咬住新的一個餛飩,還沒來得及嚼,人就愣住了。
她看着明明站在隔壁桌,手裏拿菜單,但是腦袋和半邊身子都在往這邊抻過來的老闆娘。
葉思清鬆開了嘴裏的餛飩,怔然地問了句,「大寶……喊誰呢?」
邵勵城乾咳了一聲,眼觀鼻鼻觀心地答,「不知道。」
但是那位老闆娘的眼睛瞅的人好像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這位邵老大啊。
葉思清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瞧着邵勵城已經橫過大半個桌面,疑似要伸向她,但這會兒卻僵在半空的那隻手,「你伸手幹什麼?」
邵勵城又咳了一聲,咳得很重,手指往下,迅速地摁住葉思清沾着湯汁,變得水潤的唇角,抹了抹,停頓了幾秒,才把手收回去,目光饒有興味地盯着葉思清泛出微紅的面頰。
「這就羞了?」邵勵城沉了沉嗓,似是格外高興地多揶揄了一句,「麵皮挺薄,倒真是個丫頭。」
葉思清捏緊了勺子,頂着邵勵城愈發露骨,透出玩味的眼神,耳根也隨之紅了起來。
大排檔里沒開什麼暖氣,但她就是被邵勵城看得渾身發熱。
邵勵城時常這麼盯着她看,一點顧忌都沒有,那種深暗的目光帶着濃烈的霸道感,總會讓她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對方隨時都要扒光她……
「不正經!」葉思清憋了半天也只能吐槽這麼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
邵勵城不痛不癢,沉聲笑了,雖然很快又恢復了慣有的兇惡表情,但稜角已趨緩和,眼底柔情更勝以往。
「再笑你就自己吃。」葉思清說着就要按住桌子站起來。
邵勵城長臂一伸,大掌一按,就抓住葉思清的肩頭,把人穩穩妥妥地按回了座位上,妥協道,「得,不逗你,老子不逗你,看你這皮薄的。剛才是看你弄髒了嘴才給你擦的,老子可沒什麼邪念,是你自個兒想歪了。」
葉思清信他就有鬼了,頓時不冷不熱地送上一聲呵呵,便繼續低頭吃自己餛飩。
但她還沒拿回勺子,在隔壁桌點完單子的老闆娘幾步就跨了過來,上來就熟練地替邵勵城開了擱在他手邊的新一罐啤酒,邊開啤酒邊熟稔地嘮着嗑,「大寶啊,剛才喊你咋沒聽見呢?不是現在德性了就要跟嬸子裝不熟了吧?那可別啊,想當年……」
「大嬸先等等。」葉思清悠悠着聲插了句話,眼皮子一掀,輕飄飄地睨着對面連續咳了好幾聲的邵勵城,「原來大寶真的是您啊,邵總。」
老闆娘已經年過半百,頭髮白了,眼也挺花的,這時站得近了才看清坐在邵勵城對面的是個亭亭玉立,一臉溫柔樣的女娃,頓時驚喜地奔上前去又仔細地看了好幾遍,立即一通好夸,「這女娃子長得可真水靈,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姑娘,咋的,大寶,這是你女朋友吧?」
這一問出來,葉思清頓時就懵怔了,見邵勵城一副似笑不笑的模樣地盯着自己,忽然就有些惱了。
他明天就要跟別的女人領證結婚了,現在在外邊碰上別人這麼問,他為什麼不反駁?還緊盯着她,把她盯得背部發毛。
這算什麼意思?
是要看她笑話麼?
葉思清微抿了下唇,溫着聲,否認道,「不是。」
邵勵城目光瞬間就冷了,將葉思清盯得更緊,像是一支支冰稜子往她臉上狠狠戳着。
葉思清咬了咬牙,沒動搖。
老闆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跑了一圈,忽的大笑幾聲,拍了拍葉思清的肩,「小姑娘這是害羞嘍?」
邵勵城吭了一聲,竟是搭腔道,「是容易羞。」
老闆娘一聽邵勵城這麼直接地就承認了小姑娘和他的關係,樂不可支道,「大寶你可算是開竅,知道正經交個女朋友了,這娃娃好,看着就好,一看就知道是個會持家的。」
她邊說邊轉到葉思清身後,認認真真地打量着葉思清的身材,打量完了連連點頭,甚是滿意地沖邵勵城豎了大拇指,「好眼光,這屁股大,看着就頂能生的,絕對是會有大福氣!」
葉思清猛然間聽到如此質樸的話,臉上閃過一抹窘色,被人盯着這麼審視,渾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咬緊唇,直瞪邵勵城。
邵勵城薄唇揚了個小小的弧度,笑意沿着眼底透了出來,「嬸兒,你消停會兒,這丫頭麵皮子忒薄,再說,今晚准不讓上炕了。」
老闆娘立即閉上了嘴,居然還學着年輕人的模樣調皮地比了個ok的手勢,慈祥的面容上儘是八卦曖昧的笑。
「邵勵城!」葉思清說話還是溫聲和氣的時候,這時卻少有的將自己說話的音量驟然拔高了。
邵勵城又咳了一聲,把表情調整得特別嚴肅了,抬手把葉思清的碗又往她跟前推了推,語氣可順乎了,「丫頭,吃餛飩,你不是喜歡?再多吃點兒。」
葉思清剛上來的脾氣瞬間就散了,誰能扛得住邵老大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不是被哄得脾氣散了,是給嚇散的。
葉思清不再出聲,老闆娘見她是個文靜的,真像邵勵城說的,怕是個性情內斂的娃子,也就沒再和她搭訕,就跟邵勵城吧嗒吧嗒地聊了起來。
但老闆娘到底是開了多年的店,心思圓滑玲瓏得很,和邵勵城聊着,也怕把葉思清完全給冷落了,偶爾就會給她說一說邵勵城的往事,看樣子是記着要多撮合這一對的關係,都是撿着好話說的,直把邵勵城誇得……和葉思清印象中的那個蠻橫暴躁的男人差了十萬八千里,也絕不是圈內傳聞的那樣令人聞風喪膽,捉摸不透,得躲着避着。
葉思清還記得老闆娘最初說的那句話,心裏仍然留着疑問,便趁機問道,「那收保護費的事呢?我剛才聽大嬸您提起,是不是勵城他……」
「哎呦,小妮子你可千萬別誤會。」老闆娘也是個豪爽性子,話一聊開了,攤子丟給手下的人干,自己拉了把椅子一坐,開了罐啤酒,接着嘮,「這保護費還真不像你們平時見着的那麼回事,要說在這些地方開這樣的小店,少不了有地痞流氓來光顧,那個時候大寶最多就你這也的年紀吧,確實也和那些流氓看着沒啥兩樣,我和我們家老頭子也怕,但是攤子不能不擺啊,日子還是得過,不過慢慢的我們就發現了,大寶和那些總是在我們這佔便宜的混蛋娃子不同,他來這吃吃喝喝,不管帶多少人來,還真就沒少過我們一分錢,我們有個女兒,年紀和大寶差不多,長得雖然沒有小妮子你好看,不過那會兒也很招人惦記,一跟我們出攤,那些混蛋娃子就會來毛手毛腳的,有一次太過分了,差點出事,就是大寶把人給打跑了。」
葉思清聽到這裏,又看了邵勵城一眼,只見對方雙手抱胸,下巴微抬着,此時的神情似乎有些殷殷。
她怎麼看都覺得好像是在求表揚似的,不由托起了自己弧線秀雅的下頷,笑眯眯地問,「英雄救美嘛,接着就是芳心暗許了吧?」
邵勵城神情一僵,仿佛被什麼東西噎着了一般,一句話也沒吭出來。
葉思清那句話說得輕,也說得快,最後用的詞也不是老一輩人常聽的詞,老闆娘文化水平也不高,沒聽明白什麼叫芳心暗許,但也聽得懂英雄救美,再一聯想就明白了,於是笑呵呵地幫着解釋道,「我家小花確實是在那一次看上了大寶,不過大寶沒這心思,早早就讓我家小花斷了心思,要不然我們對這女婿是保證滿意啊!可惜是可惜,但這緣分也是老天爺註定的,小姑娘你就別多想了,我家小花頭幾年就嫁了個靠譜的漢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老闆娘說到這,眉看眼笑的,但笑容還沒持續多久,視線落在邵勵城臉上,又微微凝住,徑直挪了挪身子,湊近了些,突然伸手指着邵勵城的左臉和左耳之間的位置,語氣變得有些凝重道,「小姑娘,你注意到這條疤沒有?這就是當年為了救我們家小花讓那群混蛋娃子給劃的。唉……你說哪個女人看見男人臉上有疤不會亂想的是不?」
葉思清驀然怔住了,臉上的笑容微褪,看着邵勵城的眼神倏地轉變為滿滿的複雜,心中有一閃而過的疑團。
當初沈秘也和她說過這條疤的由來,卻和這家大排檔的老闆娘的說辭南轅北轍,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相?
邵勵城這會兒卻神情彆扭着,轉過了脖子,看向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啜着第不知道多少罐啤酒,假裝沒看見葉思清那一臉震驚的表情。
葉思清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緩慢地咽了回去。
「小姑娘,嬸子跟你說這麼些話,你明白是個什麼意思嗎?」老闆娘忽然正兒八經地盯住了葉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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