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枕頭,肯定是砸不痛叱咤風雲的邵老大的,但邵老大被砸得心慌,單手抽走枕頭後,對上葉思清冷中帶怒的眼神,更……心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丫頭,那個……」邵勵城首次語塞,心下難得怪起了自己粗手粗腳,面上露出一分懊惱,大約是想要道歉。
但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葉思清指着地面,涼着聲說,「你下去。」
邵勵城在床上磨蹭了半天,屁股也沒往床邊挪,乾咳了一聲說,「丫頭,是你不准老子下床的,你看,老子身上還有傷——」
「行,那我下去吧。」葉思清打斷邵勵城的話,掀了被子就準備下床。
邵勵城趕緊伸手把人拉回來,凶着聲喝道,「不准!老子說了,你今晚就在這兒睡!」
「你把我手機砸了。」葉思清冷淡着聲。
「那老子也不是故意的。」邵勵城抓緊了葉思清跟他拗着勁的手,「怎麼着?摔了個手機,你就不跟老子睡了?!」
「萬一邵總再一個不順心,下一個就把我摔了呢?」葉思清惱着聲道。
「胡說八道,你能跟個手機比?」邵勵城瞪直了雙眼,似乎顯出了不耐,有些不高興葉思清這般不懂事地跟他胡攪蠻纏。
葉思清頓時抿緊了唇,見自己也掙不開邵勵城的手,索性就不再去掙了,徑直躺了回去,背對着邵勵城,往床邊挪了挪,和身後的男人拉開了距離,被蓋好被子,直接閉眼睡了。
邵勵城怎麼看不出她是在發脾氣,也不願意她跟自己這麼犟着,又喊了聲「丫頭」,但沒得到回應。
邵勵城就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碰了釘子,心裏也冒了火,猛地躺回床上,但氣歸氣,手掌仍然扒在葉思清的腰上,沒有放開。
邵勵城不喜歡冷暴力,凡事也不喜歡憋着,這一小會兒的冷戰冷到後頭,也是他最先忍不住了。
更何況,他手上還攬着人,最容易心猿意馬,很快就又起了火。
不愛忍耐的邵勵城趁着心底那股火,在被子裏緩緩移動手,揉弄着葉思清的身子。
結果葉思清一動也不動,一點反應都不給,邵勵城的暗示完全被置之不理。
邵勵城明明聽見葉思清的呼吸都是亂的,卻沒想到他懷裏這個丫頭居然如此能忍,說冷着他就冷着他,不管他怎麼撩都不肯給回應。
「丫頭。」邵勵城忍不住出聲了,嗓聲低啞,含着強大的威壓和警告,「你真要跟老子倔?」
葉思清睜開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根本沒有剛睡醒的迷濛。
她的視線落向被摔壞的那隻手機上,心口又涌滿了悲怒之意。
邵勵城連哄她一字半字的心思都沒有,只會用那種態度逼她服軟。
如果按照原定的計劃,這種時候她是該服軟,不該忤逆他,觸怒他。
但心口堵着的那氣,就是捆着她,讓她無法張嘴,身體也不願對邵勵城的撩撥做出任何反應。
「就一個破手機,你也要跟老子鬧?!」邵勵城怒了聲,也賭氣將手從葉思清身上移了開。
葉思清依然毫無反應,也不回話。
然後她便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邵勵城撐着傷體,從床上挪下地面,踩着拖鞋,大步走出房門。
房門啪的關上,震得房間似乎都隨之晃蕩了一下。
邵勵城走得很快,步子也邁得大,出了房間,葉思清才反應過來,連喊一聲都來不及,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房門被邵勵城甩上。
她的目光黯了黯,最終抿緊了唇,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離開了也好,不要再多想,明天進入訓練營後,正好可以趁那一個月封閉訓練的時間,好好地理一理自己不對勁的情緒,是時候該認真地想一想該怎麼制止,並且斬斷那種不切實際的感情,阻止那種毫無意義的感情再在自己內心深處滋生下去。
葉思清一邊在心底自我催眠着,一邊卻又不受控制地捏緊了枕巾……
房外,邵勵城還沒離開,腳步就停在門口,凝神聽着房間裏的動靜。
只可惜,房裏並沒有傳出任何他期待的動靜。
葉思清甚至也不再在乎他身上的那些傷,不管他這樣貿然下床的大幅度動作是不是會扯裂傷口。
邵勵城心底像是塞滿了團團迷霧,在這些迷霧中,他已經辨別不清躺在房間裏的那個女人對他的心意究竟是什麼樣的。
最後邵勵城沒有再在門口停留,而是走進了隔壁的次臥里,躺到了枕被冰涼的床上,沒有了那個丫頭在身邊軟着,聞不到她身上的特殊奶香味,他的心也靜不下來。
只不過隔着一面牆,他似乎也沒辦法忍受這種短短的距離將他和那個女人分隔開。
邵勵城仰躺在床上,重重地吐息、呼氣,滿臉爬滿了煩躁。
這一夜裏,他動過無數次想要回到主臥的念頭,但仍然拉不下這個臉,最後像座雕像似的,僵硬地挺在床上。
好不容易把那個丫頭的身影從腦子裏趕出去了,他抓着一丁點兒睏意,合眼睡了。
結果很少做夢的他居然在這一晚做了一場無比旖旎,無比美好的,春意滿滿的美夢。
邵勵城一臉饜足,哼着聲咕噥喊着「思清」兩個字,恍惚地從夢中清醒,立刻便察覺了自己身體上的異樣。
邵勵城低頭瞅了一眼,暗罵了一聲,接着轉頭看向窗外。
天色已經微亮。
邵勵城突然記起昨晚葉思清提起今天就要進那個什麼舞蹈選秀節目的選拔賽訓練營了,還說會有什麼封閉式訓練的規則,至少有一個月都要在訓練營里待着。
也就是說從今天起,那個丫頭就得和他分開,至少分開一個月。
這一個月,他會抱不到人,親不到人,只能在外面乾等着。
邵勵城臉色忽的一沉,挺身從床上坐起,再次踩着拖鞋,踏出了次臥。
他徑直走回隔壁的主臥門前,擰開了門,便看見躺在床上熟睡的葉思清。
他又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還是凌晨五點,時間還早,難怪葉思清還沒起。
而後,他放輕了腳步,走進房內,視線忽然瞥見掉在地上,屏幕已經碎裂的手機。
他艱難地調整好姿勢,拾起了地上的那支手機,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忽然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次臥里,邵勵城把那支手機翻來覆去摁了幾回,發現無法開機,應該是徹底壞了,便把手機扔回桌上,隨手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沈流撥去一個電話,把人從暖暖的被窩裏刨了起來……
七點半的時候,即便手機壞了,沒有鬧鐘,葉思清完美的生物鐘也讓她準點醒了過來。
葉思清洗漱完,換好衣服,便將收拾好的行李拖下了樓。
剛把行李箱拖過客廳,忽然聽見餐廳里傳出一道非常熟悉的怒喝聲,「做的這什麼破玩意兒?!」
葉思清猶豫了兩秒,隨即擱下行李箱,向餐廳走去。
「邵、邵先生,這都是按您的吩咐,做清淡的,清淡的……它就是這麼個味兒呀……」廚師頭大如斗,汗如雨下,緊張地直搓圍裙。
「你的意思是老子的嘴有問題了?!」邵勵城虎目一眯,渾身悍意逼人,嚇得廚師連連搖頭,馬上收拾桌上的餐盤,奔進廚房裏重做。
邵勵城雙拳抵在桌邊,滿臉不悅煩悶,像是一隻急需他人順毛的大老虎。
邵勵城對視線極其敏感,在這時察覺到葉思清的目光,立即便轉過了頭,盯向立在餐廳過道外的那道身影。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嗎?」葉思清忽然柔着聲問了一句。
邵勵城眼神微爍,似乎閃過了一絲訝異和驚喜,連帶着臉上的怒色都減退了不少,隨後沉沉嗯出一聲。
葉思清沒有再說什麼,抬腳走進廚房裏,過了一會兒,便端出了一碗飄出特異香味的肉絲萵筍粥。
邵勵城望着葉思清捧在手中的那碗粥,目光一瞬變得複雜晦暗。
直到粥放到了邵勵城的面前,葉思清也沒有多說什麼,兀自轉了身,就要離開餐廳。
但她還沒離開桌子,邵勵城就伸了手臂,一把將人拽住。
「你還沒吃早餐。」邵勵城一手捏住了勺子,眼睛盯着那個碗,像是在對那個碗說話,看都沒看葉思清一眼。
倒是葉思清看着他這副彆扭孩子氣的模樣,硬了一晚上的心忽然就再也硬不起來,變得軟乎乎的。
「邵總,你是在跟碗說話?還是在跟我說?」葉思清溫軟的嗓音里透出了一分笑意。
邵勵城眉頭抽了抽,沉吭了一聲,五根手指都黏緊了葉思清的手,緩緩地揉捋着細膩潤滑的指節,片刻後,和聲和氣地說了一句,「吃完早餐,一會兒老子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葉思清拉開椅子,坐到邵勵城右手邊,喊了傭人,隨便給自己做點簡單的早餐送上來。
傭人做了西式早餐送上桌後,葉思清需要使用刀叉,便睨了一眼邵勵城握着自己的那隻手,「我要吃早餐了。」
邵勵城鬆開了手,卻把葉思清的那盤吐司端到自己跟前,拎了刀叉,切成了小塊,再把盤子擱回去,接着道,「老子說送你就送你,這事兒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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